他紧急收手,可他掌法的变式精妙还远远比不上刚才的孟泰呢,哪避得过赵长河的剑?
只听“铛”地一声,他的手掌忽如金石,竟挡住了这一剑!
铜皮蛊!
但下一刻大汉依然惨叫一声向后急退,手心还是被划破,一只火红色的蛊虫从手心钻出了脑袋,看着意外有些萌。
蛊虫再能强化肌肤表皮如金石铜铁,然而很可惜,古剑龙皇是把神剑,即使不发挥特殊的力量,其材质也是切金断玉。
大汉把蛊虫脑袋摁了回去,包扎着手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思护法为什么不怕火?你并没有用多强大的真气驱散火焰啊?”
赵长河笑笑:“我说了我也有蛊啊,我巨力蛊同时还有抗火蛊的,不冲突吧。”
确实不冲突,可每个人的蛊虫都是长期培育的,并不是一人能身兼无数蛊,找到一个就往身子里塞一个,你花魁呢?
运气真就这么好,自幼培育的蛊虫如此精确,恰好应对此战的对手?
这回连思思都没看懂,悄悄请教岳红翎:“他这怎么避的火?”
岳红翎都有些不太自信:“感觉……像是他亲和火焰似的,能够瓦解不太强的火焰能量……这人的火焰蛊正好在他可接受的范围。怪了,他什么时候练过火系相关功法吗?”
思思摇头,不知道啊。
赵长河哪敢告诉她们这是和皇甫情当初在昆岗秘境里亲吻渡气传来的意,那可是二十八宿翼火蛇,这人的火算老几。可惜皇甫情不肯真双修,否则怕是让他火焰倒卷都不难。
赵长河长长吁了口气,持剑再问:“还有谁要来指教?”
“嗖!”一只几乎无形的蛊虫从身后袭来。
赵长河耳朵微动,身躯一侧,那蛊虫从脖颈边擦了过去,竟是偷袭直接要他的命!
赵长河也不客气,一剑追上,就要将那蛊虫削成两段。
蛊虫振翅一闪,竟极为轻巧地避过这一剑,向右侧拐弯飞走,眼见就要落入一个瘦高男子手里。
“回来吧你!”赵长河左手猛地一抓。
漩涡般的劲气在前方暴起,那蛊虫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揪住,“吱吱”叫着,却连半寸都飞不出去了。
控鹤功!
那瘦高男子大惊,伸手去接自己的隐身蛊,那蛊虫却一声尖叫,直向他冲了过去,无形的翅膀划过瘦高男子手指,鲜血淋漓。
男子紧急撤手,眼前剑光闪烁,赵长河的剑已经直抵他的咽喉!
“住手!”雷振堂忽地出手,苗刀划了一个诡异的弧线,后发先至地拦在赵长河剑前。
赵长河手腕一振,长剑超出物理规律一般,猛地再快半分,在雷振堂拦截之前刺入了男子咽喉。
“铛!”苗刀此时才与长剑相接,强大的力量震得赵长河撤剑回退,但那男子已经捂着喉咙,仰天栽倒在地。
厅中哗然。
雷振堂指着赵长河,厉声道:“比武决胜,谁许你下的杀手?”
“他用隐身蛊偷袭于我,我若没躲开,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赵长河神色不变:“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要杀我,那请先赴黄泉。我这人一向公平。”
雷振堂淡淡道:“谁能确定他是不是只想抵着你的脖子让你认输?无论如何,先下杀手者判负,谁有意见?”
赵长河失声笑了出来:“联席未成,你的一言堂早着呢。”
他持剑再问:“谁愿一战!”
“我来!”
“我来!”
好几个汉子跳了出来,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是大笑。
雷振堂的神色黑如锅底。
无论什么不同的文化,重英雄的风气是共通的。
别人愿意和这位神奇的剑手比试,你联席还未成呢,有什么资格做裁决?
并且场中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思老耶是在应对车轮战,竟毫无惧色,如此豪雄如果他真能赢到最后,无话可说,该当一席,说不定许多小族愿意听他的都比听其他四族的更多一点。
这就是英雄。
赵长河似笑非笑地看着雷振堂,悠悠道:“雷族长还站在这儿,意思莫非是要亲自下场和我比一比?”
雷振堂道:“似乎也无不可?”
“那雷族长可想清楚了,你若赢了还好说,万一不小心败在我手里,这黑苗席位好像都不是太稳当了……”赵长河长剑遥指,笑容忽地一收:“可要一战?”
雷振堂脸色阴晴不定。
倒不是觉得自己会输,而是太难看。
堂堂最强族群的族长、公认的场中最强者,跑出来和一个几百人的小族、名不见经传的护法,擂台争雄?
你打赢了有面子吗?万一被划道小伤,那才是会被人津津乐道嘲讽一年的事,想想中原那位薛苍海是什么下场就知道了。
何况这思老耶连战多场,也是有消耗的,他真的能在车轮战中扛到最后?且让他消耗,到最后自有别人一锤定音。
雷振堂想到这里,向侧方族群中使了个眼色,那边微微颔首。雷振堂终于豪迈一笑:“老子和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比?丢人现眼。这是你们的擂台,继续吧。”
说完回座,气定神闲地继续看比武。
赵长河知道他在想什么,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忽地摸出一个酒葫芦,痛饮一大口:“越着锦衣,越无英雄。可惜一位好友不在,少人对饮。”
盘婉眼里闪过激赏之色,特意问道:“你连战三场,可要休息?”
赵长河把葫芦挂回腰间,头也不回,剑指场中:“适逢盛会,何必休息?灵族出山,剑试百族,有什么特殊手段,尽管上来!”
PS:今天迟了,阔别已久的原因:被举报了,要改一些地方。这么清水的书了还搞我,啧……
也想对举报狗说说,你这举报真没用,因为这书真的很清水,导向又侠义,你不管举报到哪儿也就改些小词句的事,花不到半小时,连我心态都影响不到……可却会导致几万人骂你妈,这一切值得吗?
没看你的同行都多久没碰这本书了,毕竟不是谁都这么弱智。擦擦你的红眼睛,找别的书去吧,乖。
推一本《我在神诡世界加点修行》,两界苟道文,有兴趣可以看看~
(本章完)
第460章 剑破巴山
赵长河是真有点打上瘾了,先前约战雷振堂那会儿,那不是言语堵人,其实内心是真想和他打。
哪怕明知道可能打不过,练血煞功的汉子血煞上头就是这样的。
还好压住了那种蠢蠢欲动的心,否则眼中的血色怕是都要藏不住了。
事实上压制着血煞功并且改用剑的赵长河,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就正常的一半,但赵长河反倒觉得打得很有乐趣。有点类似在昆仑秘境之中一路纵横的感受,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新场面、绞尽脑汁去运用平日里用得并不多的各项所学,那种灵感迸发与碰撞的激情,在用刀狂舞之时很难体验。
也许是喜新厌旧?不……那是武者对于新挑战的欣喜,就像游戏玩家遇到了有趣的版本更新。
而一直在边缘试试探探却始终没有真正去练的剑法,现在也觉得越用越好玩,刀与剑的感受是真的不一样。
刀狂暴,威猛,直截了当,力破千军。
剑洒脱,飘逸,既有变化万方的操作乐趣,也有生死一瞬的凌厉杀伐。
其实他对剑早就不生疏了……很早以前就已经把剑法融在刀法里,但那种相融是无法彻底发挥剑法价值的,本质依然是刀。此刻拆分出来,才有真正对剑的领悟。
似乎可以感觉到,气血之中原本呼啸扫荡的能量,开始有了一种聚敛成锋的锐意,赵长河第一时间想起了锻体所需的利刃草,也想起了厉神通说的锻体方向锤炼。
原来如此。
一切所学所知,看似各不相干,其实汇聚贯通。
以及……所谓的蛊,与天书第二页的自然之异,是全盘可以找到对应的……说是那一页对应唐晚妆,其实又何尝不是对应此行的苗疆?以至于现在天书的VR之中,已经开始渐渐展示越来越多的蛊虫效果,那其实都是生物自然。
己之所得、敌之所示,渐渐的共同指向,天与地的桥梁。
“嗡!”体内气血忽地狂涌了一下,似有混乱沸腾之感。
赵长河抬头看去,一名妇人似有歉意地站在面前:“我们施诅咒之法,须有媒介,刚才用了思护法所杀尸体,引动诅咒,希望思护法不要认为是偷袭或者与人联手。”
严格来说好像真算,不过人家诅咒就是需要如此、说得也坦然,赵长河便不介意,笑道:“理所当然。”
妇人吁了口气,笑道:“此乃血咒,引动浑身气血混乱,轻则力量丧失,重则爆裂而亡。思护法若是觉得无法抵御,可以早些叫停。”
赵长河道:“我扛过去就算数吗?”
妇人摇头:“我自然还是会趁势攻击的,否则拖住了阁下意义何在……”
说着手中也现出一把苗刀,试探着削了过来:“思护法注意了。”
“其实大姐不用这么客气,这一刀完全可以更狠一点。”赵长河笑了一下,忽地剑出如龙,准确地点在苗刀侧面。
尖锐的剑气袭来,震得妇人苗刀差点脱手,骇然后退:“你完全不受诅咒影响?”
赵长河咧嘴一笑:“没啥,我有血肉平安蛊。”
这是什么蛊?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思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气血,这岂不是撞在赵长河的强项上?你还不如换个诅咒,比如好色蛊……嗯,好像也没用,昨天澡桶里……这大妈又没我漂亮,我都不行……
正这么想着,赵长河忽地“咦”了一声,感觉自己很困。
战斗正激烈时,居然很困,感觉拄着剑就能站着睡着一样。对方的苗刀已经趁机脱离自己的剑势纠缠,反削而来。
妇人吁了口气:“这是昏睡蛊,刚才已经悄悄附在你身……”
“啪!”话音未落,一只极小的蛊虫忽地从赵长河身上掉了下来,赵长河目光重新恢复清明,左手迅捷无伦地抓住妇人削来苗刀的手腕,长剑已经架在妇人脖颈。
妇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没有发现,已经被蛊虫悄悄附体了……”
“承让。”赵长河没有解释,实则心有余悸。
别看这一下云淡风轻,其实极为惊险,但凡晚一刹破解,对方苗刀就架自己脖子上了。而破解的方法正是刚刚领悟的气血锋锐,蛊虫钻进来仿佛钻进了剑林里,被刺出去了……然而这种蛊虫较弱,如果强的,就真栽了……
巫蛊之术,当真防不胜防,却也当真有趣。
妇人有些佩服地摇头退下,赵长河深深吸了几口气,竟感觉有些疲惫。
别看全是修行不算很高的对手,可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一点都无法松懈。
眼前慢慢走出一个英挺男子,腰背挺直,身形如剑。缓步走到赵长河面前,抬剑而指:“畲族蓝无疆,请思护法指教。”
赵长河眼睛微眯,略微有些耷拉的肩头渐渐挺直,战意燃烧。
这气质,这剑意,这“无”字辈。
巴山剑庐!
咦,韩无病不是个弟子吗,怎么和时无定这些高辈一个字辈?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口中慢慢道:“我等你多时。”
蓝无疆眯眼打量着他,也慢慢道:“果然。”
赵长河道:“你真畲族?”
“当然。”蓝无疆道:“你?真灵族?”
赵长河叉腰:“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