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行动不便,要是再来几箭真不好说能不能躲,必须踏足实地。李肆安随口扯的甩着摆锤和人打架竟然要成真了……
“嗖!”人刚跃上水面,第二箭已至胸口。
赵长河从戒指摸出古剑龙皇,险险拨开这一箭,虎口居然一阵发麻,竟借不到力飘退,再度栽回了水里。
赵长河心中一凛,这不是对方箭术多强,竟似是自己衰弱了!
怪不得居然有自信来刺杀“地榜王道中”,这一刻没有地榜。
可内视之下却找不到问题,既非受伤,也非中毒。
这水无毒的啊,何况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这可是如海大湖,什么毒融在海里还能发挥作用?世上没这种毒,违背常识。
那这是……
巫蛊之术?
“嗖!”又是一箭,赵长河再度拨开,紧急下潜。感觉一箭比一箭重,实则是自己越来越虚,再下去就根本拨不开了,必须深潜下去,对方箭也会受水阻力,且没法瞄。
但就在下潜的同时,就感到另外有数道人影也从水底袭来,分水刺无声森寒。
赵长河一扭身,趁着对方还没合围,游鱼般紧急窜出包围圈,与此同时一面镜子出现在手里,照见己身。
“……”包围者都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紧张逃杀的时刻,居然有人掏个镜子照脸,是想看看自己死前的英俊?这夜晚的深水里,你也照不见啊!
然而在赵长河眼中,镜子里是真能照见东西的……可以看见自己印堂晦暗,丝丝怪异的黑气散发,盘踞缠绕,肌肉气血肉眼可见地在衰败枯萎。
崔家之宝,清河之镜……没有想到这么早就需要它的力量。
从镜中照见的来看,本以为是蛊虫在水里侵入,这么看好像不是,是一种咒法,不知道依托了什么为引信,进行了一种虚弱诅咒。苗疆诡异,果然防不胜防。
其作用的根源在……心脏。
没限制丹田真气就好。
赵长河忽地偏头,身后刺来的分水刺从脸颊边掠过。赵长河顺手夹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扭。
随着一声骨骼脱臼的声音,赵长河一脚蹬在对方小腹,再度前窜数丈,回春诀全面运转,护持心脏血脉。
回春诀不是治疗术,是法则层面的复苏,这种不知道依托什么的诅咒只能做到少许虚弱的程度,在回春诀面前并不超纲,赵长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血正在恢复,那黑气正在渐渐拔除。
谁说狂战士有个奶技能没用啦……这不是挺好用的,一边打一边奶,别人还不知道……
关键在于你要察觉病根,找不到根子啥都没用,老崔这镜子很有意思啊……
数道分水刺划破水底,分袭赵长河前后左右。赵长河忽地伸出左手抓住左边刺来的一击,一拉一扯,把他向后方一甩,正把后方袭来的撞了个正着。同时右手拽过右边封锁者,膝盖一顶,正中牛子。
那人失声就要惨叫,湖水咕嘟咕嘟地灌了进去,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嗖!”一箭由上方直贯而下。
赵长河揪着右手的倒霉蛋往上一托,箭入水中本就受阻,再被肉盾一挡,失去了威胁。
赵长河再度上划,脑袋探出了水面。
一个箭手踏在水上一根浮木上,正在下瞄,见赵长河脑袋忽然窜了出来,显然吓了一跳。
“唰!”
龙皇出鞘,青龙出水。
排山倒海的剑气骤然爆发,箭手浑身都是血洞,砰然栽倒。
远处林中有人一声惊咦,再度一箭如流星奔袭,想趁着“王道中”新力未生的刹那间找到机会。
赵长河飞快旋身而起,箭矢在右肩擦过一道血痕。旋即一脚踏在浮木上,飞窜离湖,追入林中。
林中只余飞鸟,人已不见。
再回头看时,湖上一片漆黑,下面的水鬼不知潜往何处去了,赵长河微微喘息着,看着清冽的湖水,就像看着一个黑暗的巨兽之口,竟不敢入水去寻。
手臂刚刚被箭矢擦过的细微伤口疼得比什么重伤撕裂都要严重,低头一看,汩汩冒着黑血,箭上都是剧毒。
回春诀再度运转,消弭着毒素,竟然堪堪有些吃力,这毒的级别竟已让自己这半吊子的回春诀差点不够用,更不是原先六合神功那种基础毒抗能扛的了。
赵长河从戒指里摸出一套新衣换上,遁入林中,躲在山石之后静静疗养,等待天亮。
这夜间竟然不敢再乱走。
自塞外归来起,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惊险。短短数息之间,竟像是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
“有意思。”赵长河慢慢排出手臂毒血,敷上药物,忽地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刺激,一点都不比千军万马冲杀的感觉差。
天下之大,异术多矣,真不是秀个地榜人榜的就能恣意横行。无怪乎此前雷傲面对“王道中”,并没有中土听闻地榜那种敬畏感。
那么这次的刺杀,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不是,那又是谁……时无定?可时无定自己没有出手……不是太像。
赵长河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折返喜洲。
不管是不是雷傲,反正自己所谓的离开此地本来就只是做个样子让时无定没法找而已,岳红翎就在这里,自己跑苍山去干嘛?
还不如折返,随便找个地方蹲着,既能观察时无定,还能看看雷傲到底有没有猫腻。
正这么想着,心中警兆忽起。
月色之下,若有若无的笛声不知从何方响起,呜咽宛转,如泣如诉。
随着笛声,周围“沙沙”作响,放眼望去,数不尽的毒蛇不知何时已经围拢身边,无数碧绿的眼眸直挺挺地盯着自己,蛇信丝丝狂吐,月色之下无比渗人。
赵长河汗毛倒竖,正要腾空而起,上方“唰唰”地倒挂无数毒蛇,仿佛树木的长发。剧毒的烟雾弥漫上空,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还真不敢乱冲。
赵长河上窜之势顿止,落回地面。
银铃般的轻笑声传来:“琅琊王氏,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知怎么解的诅咒,怎么排的毒……啧啧,真让人家好奇呢,你能不能再吃一吃这些蛇毒?”
明明场景鬼魅渗人,那媚声轻笑却如心间荡漾,勾魂夺魄,就像情人在低语,让做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哪怕让真正的地榜王道中在此,怕是都会觉得这诡异得凶多吉少。
但赵长河反而翻了个白眼,索性抱着手臂靠回了石头上,闭目休憩:“蛇毒没啥意思,你的蛇腰我倒是很久没见过了,啥时候再看一眼?”
这声音不再是故意模仿的王道中,恢复了本音。
那轻笑声顿止,变得惊疑不定:“怎么……会是你啊?你的易容术有这水平?”
赵长河没好气道:“我更想不到的是,你怎么在苗疆也特么在扮岳红翎啊!傍晚刺杀宣慰使的,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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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呃呃,真得请假啦
现在还在开大会,下午还有小会,看来今天是真没时间码了,手机偷偷请个假,哥哥们原谅则个~
好消息是,明显我是与会者里最帅的!
(本章完)
第447章 再见思思
月色里,万千毒蛇盘成一坨,竖着直愣愣的蛇头,明明可怖的场景此番看上去莫名有了萌感,鼓起的蛇脸就像谁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的又不好动手似的。
山林迷雾之中,悄悄出现了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窈窕身影,头上都是珍珠挂饰,上身短衣,露着纤细优美的蛇腰,比月色更白;赤足穿梭林中,脚趾头比珍珠还润。
那眼眸宜嗔宜喜,透着少许惊异,少许幽怨。
身上的幽香唤醒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拉着人进入永恒的迷梦,美丽梦幻,不愿醒来。
久违的思思……当年也没觉得她美的这么离谱,可在这异域的毒林,湖畔月下,真感觉美得如梦似幻,能扯着你的心脏随着她轻缓的脚步一起跃动,一起归于平息。
如果说唐晚妆算得上中土第一美人,那思思或许能算异域最美的绮梦。
然而唐晚妆号称能追踪她感知秘境入口的秘法,事实证明似乎已经被排除,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如果不是正面遇到她,单靠所谓感知秘法,或许在这里徘徊一百年也找不出来。
思思飘然到了面前,惊奇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阵子,咕哝道:“把易容抹了,我确认一下。”
赵长河慢条斯理地揭掉假胡子,在脸上揉搓了一阵,去除了伪装。
思思蹲在面前,伸出纤指在他脸上“嘟嘟”戳了两下。
赵长河没好气道:“干嘛?”
“确认是不是还有一层。”
“……”
“嗯,确定没有了……”思思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汉子还挺壮的,捉回去做个奴隶应该不错?”
赵长河瞪着眼睛看她。
这有什么好确认的,能说出她假扮岳红翎的典故,还能是别人嘛?想戳我就直说……
其实那个岳红翎是不是思思假扮,赵长河哪能知道啊,完全是胡咧的,说这句话就只不过是种对暗号的性质,思思一听就知道是他。
果然思思也没去说岳红翎的问题,露出了一丝妩媚的笑意:“老爷不是说不愿意顶着别人的脸过日子?奴儿有没有记错?”
这也是她的暗号,无论是称呼还是内容,别人不会知道。
赵长河彻底松垮下去,懒洋洋道:“权宜之计……不过这次感觉有点亏啊,想不到王道中的身份居然能给我反惹祸,这叫不叫塌房,以后不爱他了。”
“琅琊王在中土大可嚣张跋扈,人人忌惮他三分。来了我们苗疆,他算老几?”思思不屑地笑了一下,又道:“就像某位人榜三十七,马踏塞北刀试江南,好不威风……更兼走到哪里都有岳父,别人多少顾忌几分。可来了这里嘛,也给我乖乖盘着,还想做老爷?嘻嘻。”
赵长河不去理她有事没事开自己的团,叹了口气:“你杀王道中干嘛来着?”
“我倒是没想杀,我想捉。”
“刚才那些人不是招招在下杀手?”
“谁跟你说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啦?”思思笑笑:“正是因为他们出手在先,战斗的痕迹都是他们的,若突兀消失,别人也只会以为是他们干的,不会显露我的存在。”
赵长河道:“你抓王道中干什么?”
“你应该知我所求,琅琊王家的功法颇有可观者,我想要很稀奇么?”
“只是如此?”
思思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道:“喂,我们什么关系,你就自来熟地问这么多,我会告诉你吗?你还不如问是谁想杀你,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一点。”
“雷傲。”赵长河淡淡道:“除了李肆安,只有雷傲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的门,大致在什么位置。李肆安是经历过考验的,我信他,那就只有雷傲。何况诅咒之法必有媒介,我只在他那里喝过酒,有过接触……”
思思蹲在面前,手肘支着膝盖托着腮:“你花丛穿梭这么久,倒是没把脑子射出去嘛……”
赵长河不搭这茬,问道:“本来我见你出现,还以为你和雷傲是一伙,如今看来更可能是敌对……要不要帮忙?”
“你指的是帮忙对付雷傲呢,还是帮忙射出去?”
“……后者的话好像是你帮我的忙。”
思思说话太挑逗随意,以至于赵长河初见时的少许陌生和尴尬已经慢慢消了,话语也不知不觉变得黄暴起来。
可思思一点都没觉得这些话多黄暴暧昧,笑嘻嘻道:“对付雷傲的话,好像也是我帮你的忙……毕竟他要杀你。”
顿了一下,若有所指:“我不需要你帮忙,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