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打不过就加入 第167节

  罗溢恍然大悟原来,不过是狐假虎威。

  身后的那只大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肩,罗溢听话的向左望去,看见了他此前没有看到的一幕。

  那还是一只老虎,不过不是插着翅膀的凶虎,既不会吐火也不会喷雾,体型也只是普通老虎的大小而在他的对面,是数头凶狠的恶狼。

  老虎身上挂了些彩,但目光没有半点胆怯之意,而那几头狼虽然人多势众,但却个个都畏畏缩缩不敢向前,主动权完全让给了对方。

  “虽然狼多,老虎还受了伤,但我敢打赌这么打下去,群狼才是败的一方。”

  “以一敌多不落下风,身陷绝境死不后退,从来不会把后背留给敌人,这才是叶擎天。”

  视线一转,那只仙鹤飞来,眼光里还是那样的嫌弃,用喙不停的整理着自己顺滑洁白的羽毛,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罗溢。

  但不等罗溢反应,身后那只大手便一把擒住了仙鹤的脖子,随后将她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自恃美丽不过红粉骷髅,以恶待人又高高在上,那羽毛是你的吗?你也配鹤立鸡群?!”

  那白鹤落地的一瞬间,浑身贴着的洁白羽毛被尽数震散,仔细看去,竟是只没毛的臃肿老母鸡。

  被这么一摔,老母鸡的腿似乎断了,一瘸一拐的狼狈逃窜,生怕被抓住炖了鸡汤。

  罗溢看到这,笑了:

  “我说她为什么那么爱摆弄自己的羽毛,原来不过是偷的。”

  随着一声鹤唳响起,罗溢这才看到了天上在飞行的真正的白鹤,羽毛与身姿,气质与仪态,尽是亲切与端庄。

  “好漂亮啊……”他赞叹道;

  那白鹤似乎听到了这话,转了个身飞到罗溢的身旁,用她的头蹭了蹭罗溢的脖子,随后便再次飞上青天。

  “洁白的羽毛不是靠偷的也不是靠染的,真正的羽毛,是白鹤自己长出来的,这对白鹤来说再普通不过。”

  “与人为善又不失傲气,举止得体但亲和有力,杜静秋可不是老母鸡能冒充的。”

  沙沙沙。

  细小的摩擦声传来,罗溢的汗毛又一次起了反应,刻在心头的恐惧被唤起。

  “嘶嘶”

  在罗溢的身前,在他视线正对着的下方,那条长着毒牙的蛇再一次出现,看着罗溢眼神里满是欲望,吐着信子发出沙哑尖细的嗓音。

  罗溢刚想跑,却被身后那只大手摁住,只听背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嘲讽:

  “原来是毒蛇啊,既然是蛇,那便不只能趴伏在地,定然也能够挺起身子,你起一个我看看。”

  那蛇似乎听懂了肖铭的话,稍微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挺起身子,只是用力的张开大嘴露出里面的獠牙。

  却不料一道法术从后方激射出去,直直的打到了蛇的身上,将他击飞出去。

  不过一会儿,那张蛇皮里钻出来一只满身泥泞的老鼠,仓皇逃命而去了。

  “连身子都挺不起来,只能畏畏缩缩的趴在地上,以为仅凭着两颗大牙齿便能冒充毒蛇,你有那个心,有那个胆子吗?“

  “虚张声势,都说蛇鼠一窝,没想到一只蜷缩于臭水沟吃垃圾的老鼠还敢滥竽充数。”

  沙沙沙……

  这回,真正的毒蛇从罗溢的身边路过,却没有打算伤害他,而是冲着远方爬去。

  惊空遏云的鹰啸传出,一只老鹰正朝着这里俯冲而来,目标只指刚才那条毒蛇!

  但这一下却直接扑了个空,不但没有抓到毒蛇,反而使它起了防备。

  按理说,鹰这类猛禽是蛇类的天敌,遇见只有逃跑的份,那这条蛇在自然界中只怕是独一份了。

  只见它连续躲过了老鹰的利爪,毒牙中射出一股毒液,径直命中了老鹰的眼睛,一通乱飞之下直接坠落在了地上。

  捕食者,就此成了猎物。

  “虽然手段阴狠,但是心肠从不歹毒,也不愿意轻易招惹别人。倘若别人主动发起进攻,无论是谁,都无法在他手中讨得半分便宜,傅言,从来就没有天敌。”

  过了毒蛇这一层,对罗溢来说最凶险的一关来了。

  ……

  场景变换,还是那处布满碎石的火山口上,还是那种灼热和烦躁的感觉。

  一群身穿不同宗门衣服,五官模糊但能看出狰狞面目的身影开始聚集,熟悉的敌意开始弥漫开来。

  众人之中走出一个挺拔的男修,赫然便是肖铭。

  他狞笑着看着罗溢,口气里满是恶毒与讥讽:“一个妖人混血的杂种,也配做我肖铭的师弟?”

  三大意象被破,此刻的“肖铭”身边已经没有了此前叶擎天、杜静秋和傅言的身影,只是他孤身一人。

  但仅仅是他一人,便让罗溢怔住了,双目无神的盯着他,眼中是说不尽的委屈和悲哀。

  “他是谁?”身后传来一声平和的问询;

  “大师兄,肖铭……大师兄不要我了……”

  “哦?那我是谁?”

  随着这一声询问传来,罗溢从一开始便没回过的身子被猛的转了一下,目光直直对着自己原本的后方,也看到了那个一直陪着自己的人的面容。

  很明显,大师兄肖铭。

  一语惊醒梦中人,罗溢的脑子突然被什么敲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对啊,肖师兄明明一直陪着我啊,这个肖师兄又是哪里来的?”

  思虑到此,一直站在罗溢背后的肖铭终于走到了他的身前,与那个“肖铭”针锋相对,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真肖铭持刀每进一步,假肖铭便后退一步,一直到他将假肖铭逼到火山口,再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人有恶人,妖有好妖,世上之事岂可一概而论?”

  “罗溢遭人所害,却从未害过人,平日里勤奋修炼刻苦研读,不招谁不惹谁,你告诉我,凭什么杀他?!”

  “你不要这个师弟,我要,不光要,我还得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肖铭!”

  一声怒吼,肖大少一把掐住了面前早已惊恐不已的冒牌货,将他的人皮整个撕开。

  撕开人皮,里面只剩下一副骨架。

  “且不论你是不是肖铭,你敢如此大言不惭的喊除妖,最起码得是个人吧。”肖铭脸上浮现出嘲讽之色:“既然是人,我问你,你的血肉呢?你的头脑呢?你的四肢百骸呢?”

  “你的心呢?”

  随着最后一个问题的抛出,那骷髅一句都答不上来,空洞的嘴张开的老大,控制不住一脚滑了下去,跌入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随着“肖铭”跌入火山,那些乌合之众们直接也现出了骷髅的原型,被肖铭一刀便尽数诛灭。

  罗溢看着眼前的大师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肖铭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随后,肖大少一转身化作云雾,离开了罗溢的识海之中。

  ……

  肖铭的神魂离开罗溢的脑中,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半晌之后,罗溢也醒了过来,他有些疑惑的检查着自己的记忆,准备再一次回忆起那些痛苦的梦境。

  突然,他检查到自己的梦境似乎发生了些改变。

  他猛的抬头,只见大师兄肖铭正笑着望向自己:

  “如何师弟,这个答案还满意么?”

第232章 突破

  “如何师弟,这个答案还满意么。”

  道心受损兄弟生隙,许多的误会和猜忌就是在这不经意间种了下来,尤其是罗溢这种心理状态,若是权当无事或许能够暂且平安,但对于修行来说,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才是大忌。

  落下这么根刺,对罗溢,对肖铭,对其他的同门来说都是潜在的危险,因此不能不除。

  但偏偏这样的刺是最难拔的,罗溢害怕自己的半妖身份会遭人唾弃,也害怕那个将自己拉起来的人再推自己下去,这种情况下任凭肖铭说一百遍一千遍丢下也无济于事,因为是个人的脑子里就会冒出一个想法万一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来的事情谁也料不准,这是罗溢学到的,也正是他担心的。

  这样一个千言万语都解不开的死局,倒是被肖铭硬生生凿出了条生路。

  梦中结,梦中解。

  他在识海中把当天罗溢梦里的内容再重新演一遍,但这一次,小罗不会再顺着乾龙皇的剧本走下去了,因为导演已经换了人并且亲自下场。

  肖铭就站在罗溢的身后,用手搭着罗溢的肩膀,一步一步带着他破了心结。

  他不会允许这件事情成为罗溢的心魔,既然当天得知,那便在当天把这件事情彻底了解,将这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让他困于识海内再掀不起半点风浪。

  罗溢对那场梦念念不忘,那便没必要忘了,肖铭把想说的话和想传授的道理都放在了梦里,将那些恐怖恶毒的意象也都在梦里尽数除掉。

  等醒来之时,天还是天,地还是地。

  师兄,还是他眼里那个那个博学稳重平和谦恭的师兄。

  唯有梦里的内容发生了变化,待他回想起来之时,足以明白肖铭的心意。

  所以当肖铭笑着问他可还满意时,罗溢并没有抑制不住的哭出来,也没有再一次向大师兄展示自己年幼弱小的一面,只是露出满足的微笑,点头道:

  “嗯。”

  “不过,师兄师姐们不会嫌恶我,不代表其他修士不会,这半妖的身份,还是接着瞒下去比较好。”罗溢笑道;

  虽然语气中仍是在考虑自己的身份,但已经全然没了此前的颓丧和畏惧,只是理性的分析,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

  “安心修炼,四叔的手段能足够遮掩你的身份了,就算有一日此事被众人所知……没关系,天大的事情,师兄我会担着。”

  “师兄……”

  “师弟,你信不信我?”

  “信。”

  呼

  谈笑间,几缕清风拂面,带走了眼角最后的一丝尚未干透的泪痕,也送来了许久难觅的感悟,罗溢躁动不安的丹田和无法控制的暴涨气息,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

  一念间,乾坤尽在内景中;半晌时,日月星河揽入怀。

  气息节节攀升完全不受罗溢控制,通体发光就好像下一秒灵力就会涨破经脉,但罗溢没有慌,肖铭也没有慌,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在气息提升到一定的地步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似乎便是罗溢的极限,于是停了下来,而他紊乱的呼吸下逐渐恢复正常。

  想要将吞入体内的巨量灵气尽数炼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但好在元婴修为的肖大少足以兜底,陪在旁边护法也是理所当然。

  房门窗户紧闭,但里面的气息与灵力交汇何等强烈只要是个修士就能察觉。

  在门外等候的三位气运之子面色波澜不惊,在神识捕捉到屋内的动静之后,三人皆是相视一笑大家都是过来人。

  “小师弟这是要突破?”

  “看这架势,要么是突破,要么就是师兄在里面把小师弟吞了。”

  “师弟莫开玩笑,咱们都这么过来的,是不是突破心里门清。”

  “等吧。”*3

  能把得感悟突破境界描述的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这口气多少有点狂,但偏偏他们三个还真有狂的资格。

  气运之子,气运嘛,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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