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间仿若一下子多了种距离感般。
与此同时。
战场中。
战斗愈发激烈。
柳冰然纤长的右手一剑划出，剑气如虹。
这一刻，她的剑势攀升到了顶点。
战场中，除了真正的雨点，还有发光的剑雨，漫天都是，如汹涌的汪洋倾泻向黑衣男子，覆盖战场！
黑衣男子不惧，向前迈步，手中长剑释放出骇人的黑色剑芒，猛地劈下，炸响声如九天落雷。
他的剑招同样蓄势到了极致，霸道而刚猛，煌煌剑光裂天，大开大合，似雷霆出击，与那些汹涌的雨剑碰撞。
轰隆！
一声巨响。
观战的剑仙门弟子，一个个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们知道，战斗快落幕了。
当巨响消逝，剑光全部消散，两道原本隐藏在剑光中的身影彻底显露出来。
起初，两道身影只是相对而立，沉默不语。
可很快，柳冰然的身上一股又一股血液飙出，那是一道又一道剑伤。
再看黑衣男子，除了衣角有些破碎外，身体无一处剑伤。
“门主！”
见状，剑仙门的长老第一时间涌上前去，搀扶着柳冰然并将其护在身后。
“一个只有地仙的门派，有什么资格叫剑仙门！”
“简直有辱剑仙二字！”
黑衣男子轻蔑的目光扫过柳冰然以及一众剑仙门弟子，口中发出一声冷哼。
接着，其手中黑色长剑抬起。
感受到黑衣男子手中长剑越发恐怖的剑势，柳冰然惨白的脸蛋上涌现一抹不甘之色。
倘若她的境界能再升两段，甚至只需再升一段，她都有把握战胜对方。
她不畏死亡，但她作为剑仙门门主，却没能护住老祖留下的门派以及门中弟子。
嗤！
黑衣男子一剑挥出。
柳冰然及一众长老，望着那撕裂虚空横扫而来的恐怖剑光，一个个眼中并无惧意，有的只是无穷的滔天恨意。
然而，就在这时，有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
下一刻！
眼看着可怕剑光就要将他们拦腰斩断时，其中一道身影探出一根手指，点着虚空，轻轻向前推了一毫米。
轰！
那黑衣男子及其所在的虚空直接崩塌，化作一片虚无。
整个剑仙门所在的地界都跟着摇晃起来，似发生了强烈地震般。
江寒唏嘘，他对自己力道的控制还是太差了。
明明只动用了一丝丝微毫之力，还是差点毁掉了整个剑仙门。
“小师叔祖，你……你……”
目睹这一幕，姜清瑶粉嫩的脸蛋猛地一凝，瞳孔骤然一缩。
此刻，她张着嘴，本就滚圆的大眼瞪得更大了，从眼神中能够看出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小家伙，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我也不会和你解释的。”江寒摸了摸姜清瑶的脑袋。
姜清瑶陷入了恍惚，甚至都没听清江寒说了什么，内心还处在翻江倒海中。
“我的小师叔祖是无上强者？”
“家有师叔祖，隐世高人？”
“小师叔祖蛰伏那些年？”
……
姜清瑶昂着头，怔怔的盯着江寒帅气的面庞，眼中的震惊渐渐转变成了闪烁的光。
雨势收缩。
剑仙门的主峰笼罩着刺鼻的血腥味。
山腰处，柳冰然及一众剑仙门弟子望着前方那崩塌的半边虚空，愣神许久后，方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尔后，所有的目光定格在江寒的身上。
在他们的认知中，他们这个传闻吃了长生药的小师叔祖，虽然辈分高的吓人，但却无任何灵气波动。
加上对方平日里那懒散的姿态，让他们一度认为对方真的平平无奇。
谁料，对方一出手，竟如此恐怖！
江寒没有理会一众弟子震惊的目光。
他出手了，也意味着他该离开了。
没有所谓的告别，一念间直接出现在了岁月长河中。
他继续向着上游而行。
他随机落在了一个湖边。
只见湖边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红衣女子，在她身边有着一把染着鲜血的油纸伞，其长相及穿着颇像江南水乡的女子。
当江寒凭空出现时，垂危的红衣女子瞬间气息迸发，神情警惕起来。
江寒瞅了眼红衣女子，他看出了对方的身份，未来的大妖燕清妍。
既然有缘，他随手扣下些许多余的指甲，将其捏成粉末，洒进了无垠的湖泊中稀释。
做完这一切，他便离开了。
正当红衣女妖面露困惑，将江寒当成怪人时，那方无垠湖泊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湖水都变得晶莹剔透起来，有沁人心魄的异香传来，让人忍不住靠近，有种无法抵抗的诱惑。
红衣女妖等待了许久，终究还是受到本能的驱使，她捧起少许湖水，浅尝了一口。
顿时，其遍布伤痕的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孱弱的气息再次壮大充盈起来。
“这……这……”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红衣女妖惊骇的看着江寒离去的方向，美眸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少许指甲粉末，竟让整个无垠的湖水都变成了绝世仙药！
江寒并不知红衣女妖的心理活动，他逆着岁月长河，又落在了下一处。
这是一方天空战场。
战场中，一个身穿洁白衣裙亭亭玉立的女子正在被多道身影围攻。
白衣女子身边有金色竹条新叶洒落光雨，让她看起来空灵出尘，风姿无双，如同仙子一般。
其立在竹船之上，迎击着数道身影的攻击。
她很强，但奈何数量上的差距，终究不敌，多处受伤。
“你是何人！”
“滚远点！”
“死！”
江寒刚出现，还没开口，他就感受到了那数道身影的杀意。
为此，他只能探出手指，朝着虚空轻轻一推。
霎时，那数道气息强横的身影就连同他们所在的虚空一并湮灭了。
竹船上的白衣女子一怔，可当她想要道谢时，那道身影已经不知去了何方。
“多谢前辈相救！”
“雨竹感激不尽！”
白衣女子朝着虚空鞠躬。
江寒继续沿岁月长河而上。
这一次，他来到了一片平整而空旷的荒原之上。
只见荒原上空，有满身火焰的巨蜥扇动着肉翼，有成群的足有六七米长遍布精钢般羽毛的大鸟。
地面上，有结队的满身鳞甲的黑色大象，有虎视眈眈长有獠牙的白虎。
嗤！
那些长有肉翼的火焰巨蜥发现了江寒，呼啸而来。
显然，它们是将江寒当成了美味的虫子，要进食吃掉。
然而，这些火焰巨蜥还未靠近江寒，便莫名的被空间之力捏爆了。
这里是栖霞高原，乃是此方仙界海拔最高之地，大山连绵，雄伟壮阔，曾有红日晚霞栖息之地的称谓，景色唯美。
但自从一个剑疯子来到此地后，一剑削平百万大山，从而方圆十万里变得平整而空旷。
据闻，这剑疯子在练剑偶有所感时，会挥剑向天，从域外劈落下来陨星，削成高大而恢宏的石山和剑崖等，在上面刻写感悟。
江寒见到了那几十座大山，有的漆黑如墨，有的赤红如血，有的流动金属光泽，全都光秃秃，寸草不生。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凝视，那镌刻在大山上纹理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剑芒，透壁而出，袭杀向江寒。
轰隆！
江寒摇了摇头，这些剑意真的是太垃圾了。
叹息声落下，那数以万计的剑芒诡异般崩碎，化作光雨消散。
嗡！
可就在剑芒消散不久，那原本镌刻纹络的山崖忽地亮起璀璨神光，竟直接演化成一柄巨大的石剑，庞大的令人窒息，释放的恐怖剑势撕裂了苍穹。
紧接着，那山崖上凭空出现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手持长剑，神态一点也不像疯癫之人，相反，其眼神无比冷冽，浑身血气翻腾，可以淹没一整片星海。
中年男子冷漠的看着江寒，没有任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