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几钱散碎银子的代价,魏方终于成功混入了城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按照计划,他准备先将妻子接出城去,到天湖县安家之后再另作打算。
依照熟悉的道路回了家中,魏方小心翼翼的确保无人发现自己。
这才悄悄来到了家门口,从窗户处翻了进去。
刚刚进入家中,面前一幕便让魏方彻底绝望崩溃,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景象。
只见自己娘子竟然躺在家中的角落处,皮肤苍白、肌肉松弛。
甚至已经有恶臭传来,尸体逐渐开始腐败。
头上则是有清晰的血痕,显然是撞墙而死。
魏方已经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跌跌撞撞的来到妻子面前,一时之间竟然欲哭无泪。
脑海中千头万绪的情绪闪过,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
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来到院中挖出一个土坑,将妻子的尸体放在其中,再将之埋好。
做完这件事后,魏方感觉自己的理智仿佛一根线一样快要崩断。
咬着牙直接冲入邻居家中,将身上所有银子按在桌子上。
无视了对方的尖叫和讨饶,用尽量平静的问道:
“我家中发生了何事,我娘子为何死在了家中。”
“魏捕头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对方战战兢兢的模样,魏方明白对方肯定不敢说出凶手的名字。
“我只问你,是不是范家的范世杰来过我们家?”
邻居自然只敢沉默以应,魏方抱拳道:
“明白了,今日我会办的干净利索,不会连累到你。”
说完魏方便直奔县令之子,范世杰的家中而去。
当初范世杰便对自家娘子几番侵扰,自己一开始还给了对方点面子,后面忍不住才出手教训对方。
谁知道自己多番容忍,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尚有身孕的妻子死于非命。
翻墙跃入院中,魏方首先看到了一名中年男子,正是范世杰的管家。
因为范世杰是知县弟弟的儿子,过继给没有子嗣的知县继承家业。
但范世杰平时还是住在自己家,因此这院里除了丫鬟和家丁之外。
只有范世杰的亲生父母在家中。
管家看到魏方的面容,自然是一瞬间认出了他的模样。
还来不及尖叫,一柄长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穿了他的脸颊。
剧烈的疼痛袭来,脸上的皮肤也被长刀穿过,根本张不开嘴。
“范世杰在哪里?”
随着长刀逐渐抽出,管家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却只顾着自己哀嚎,没有第一时间说出魏方想要的答案。
刀光一闪,管家一根手指便被直接划落。
“说!”
“饶命啊!”管家急忙求饶。
这次便是一整个手掌被直接砍落,鲜血喷涌,但魏方却是依旧癫狂焦急的逼问,甚至连嗓子都已破音:
“你给我说啊!”
管家已经快被吓疯了,急忙说道:
“是在城中会宾楼,与朋友在一齐喝酒。”
魏方不禁冷笑起来:“他害死了我娘子,还有心情去喝酒?”
刀光斩下,管家的头颅滚落到了一旁,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不敢置信。
他原以为自己老实交代,一向老实内敛,而且极讲规矩的魏捕头就会饶他一命。
魏方站起身来,本想直接前往会宾楼,报了妻儿的大仇。
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调转方向往院子深处走去。
此时范世杰的父母还在屋内饮茶闲聊。
随着房门被一脚踹开,浑身鲜血的魏方如同恶鬼一样走入其中,吓得范世杰父母尖叫起来。
“为父无方,纵子肆意妄为,仗着家中权势横行乡里,该杀!”
“你为母惯子,范世杰在外丧尽天良,你却只顾自己的儿子逍遥快活,听不到外面传来的凄惨哀嚎,只知道替他善后遮掩。”
无视二人惨叫和求饶、辱骂之声,魏方直接取下了二人头颅,干净利索。
随即走出门去,外面已有几名下人发现了现场惨状,正尖叫着奔走逃命。
魏方也并未将他们一并杀死,而是直接趁着官府还没有反应过来,赶奔了城中的会宾楼。
赶路之时,因为心中激荡不已,魏方甚至忘记了身体的疲劳和不适。
速度越来越快,逐渐突破极限,甚至比自己全盛时期还要快上三分。
而且耐力也格外持久,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虚弱的感觉。
实际上这是因为魏方已是邪物之躯,肉身不过是他的傀儡。
身体素质不仅更加突破限制,而且还能屏蔽掉很多无谓的感官,让自己对身体的操控能力更上一层楼。
不消片刻,魏方已经来到了会宾楼上。
悄无声息的查探着每一个包间,寻找那个印象深刻到一生也无法忘怀的模样。
果然,在顶楼之上的一个房间内,魏方听到了三人的交谈之声。
“公子此计果然精妙,那魏方纵然逃得一命,也要因失职之罪而进大狱。”
“到时候他还不是任咱们搓圆揉扁?”
第77章 杀!
酒楼房间之外,随着魏方逐渐靠近门口。
范世杰的声音也在此刻从里面传出:
“只可惜那魏家小娘子着实标致,虽说身上有三个月的身孕,但却依旧是风姿绰约……唉,当时你怎么不拦着点那小娘子,结果就让她撞了墙,真是扫兴。”
“我不是心里发慌,怕魏方回来找咱们麻烦吗。”
“怕什么,就算他真的回来,凭他那窝囊性子,也敢动咱们哥几个?”
“我可是堂堂县尊之子,一句话便能让他这个小小捕头在大牢里蹲一辈子!”
范世杰的话也不能算错。
按照以往魏方的性格,的确可以欺之以方。
趁其还有妻儿这个软肋,尽可以在规则范围内一点点收紧他脖子上的绳套。
三个权贵之子正在喝酒闲聊,准备接下来看看去哪里寻什么刺激之时。
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惊得其中一名少爷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看你这怂样,敲门声都能把你吓成这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是魏方在敲门,要回来索你的命呢!”
范世杰笑的直不起腰,拼命揶揄自己的同伴。
而那人也觉得落了面子,他之前心里的确有些不踏实,担心惹上亡命之徒,平添许多麻烦。
但被同伴嘲笑之后,他也是有些恼羞成怒,把怒火转向了门外之人。
“谁啊!打搅了本少爷的性子,小心把你们这破店拆了!”
“三位公子,楼下有位先生点名说是要送范公子一份大礼。”
三人对视一眼,都以为是某个富商想要借此机会巴结县令之子。
范世杰更是觉得在好友面前涨了面子,颇为得意的让店小二将东西拿进来。
房门推开,店小二战战兢兢的将一个大盒子放到桌子上。
随后不等几人开口,便如同遇到什么恐怖事物一样,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这店小二也太没规矩了吧,说走就走,小心本少爷让他这破店上下以后都没饭吃!”
范世杰却是好奇,这沉甸甸的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
随手打开盒子一看,一股扑鼻的血腥味直冲脑海。
里面挤满了两颗头颅,正是自己的父亲和娘亲。
“啊!”
半是悲痛,半是惊惶。
范世杰惨叫之余随手将盒子丢出。
但魏方此时已经持刀冲入了房间之中。
不由分说,便将其余两个作恶多端的豪门少爷枭首。
只留下范世杰一人被魏方一脚踹飞出去,随即用脚踏在他的胸口之上。
任他口中呕出大口鲜血,仍是没有丝毫抬腿的打算。
“哼哼……范大少爷,今日你可得意的很,神气的很啊!”
魏方怒发冲冠,发泄着心中的不平和悲愤。
“你,你不怕死吗!我父亲乃是县尊。”
范世杰色厉内荏,虽然胸口奇痛无比,却还是强撑着为自己争取生机。
试图依靠自己县令义父的身份,来震慑住魏方。
魏方闻言却是冷笑起来:
“魏某已家破人亡,一无所有,还怕什么县令权势。”
“纵是九五至尊,此时又能耐我何,难不成我怕你再杀我几万遍?”
随即便不再多言,现场用刀将范世杰寸寸活剐,以解自己心中愤恨。
而范世杰却是在疼痛之际忍不住骂道:
“纵然是我与你有仇,你有仇找我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