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也是发了狠。
这么半天过去,李盛是又渴又累。
仅有的食物早已被凶鱼破坏后掉入水中。
因此被逼无奈之下,李盛竟然抓住袭击而来的一头凶鱼,当胸直接咬下了一大口新鲜的鱼肉。
与自己想象中的腥苦臭不同,这凶鱼虽然模样狰狞恐怖。
但肉质却是极为紧实,而且没有什么异味。
吃起来好像是在嚼更为爽口一些的鸡胸肉。
连着啃了几大口,肚子里有了食物,也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又是一脚将飞上木船的凶鱼踹下江。
李盛只感心中豪气顿生。
“来吧,尽情的来吧。”
“有种就把我当成食物吃掉!”
“我绝不会束手待毙!”
将断掉的船桨杆用残破的匕首削尖,形成了一把木矛。
随即便用其与层出不穷的凶鱼搏斗起来。
不过出乎李盛预料的是,每次力气快要枯竭的时候,他都会感觉从体内又涌现了一股新的力量。
这股力量虽然并不巨大,但却实打实的让李盛能再坚持一刻。
等这股力量完全耗尽之后,李盛依旧坚持不懈,便会再涌现另一股力量继续支撑。
就这样,伴随着一个多时辰的厮杀,李盛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按照正常情况,这种伤势已经足够一个人命悬一线,倒在船上奄奄一息。
更别提和这些凶鱼进行了长达一个多时辰的连番厮杀。
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凭着胸膛一股不服输,不甘心的斗志。
直到最后一刻,超越之前的截然不同的力量再次涌上身体。
与之前那些一股股的力量不同,这股力量并不算强烈。
却好像源源不绝一样,在以缓慢的速度恢复着李盛的体力。
但李盛也心有所感,这股力量似乎已经是自己获得的最后馈赠,之前那不断涌现的力量已经耗尽。
不过此时围绕着木船的凶鱼已经所剩无几。
他距离天湖县的水域也近在咫尺。
可以说,他成功战胜了怪谲恐怖的陌生水域,完成了对自我的突破。
“好像不仅是心性的突破,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实力有所突破。”
深深呼吸了一番,李盛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并非暂时性会随时消散的存在。
而是真正在体内涌现,源源不断的存在。
这便是干爹秦传安所提及的,新的境界。
不再局限于平稳的水域捕捞猎物,而是敢于踏入未知区域,争取自己所得之物。
天地广阔,任他遨游。
因此也被形象的描述为了,渔夫与水手的区别。
后者是能搏击风雨,热爱生命却不畏惧死亡的冒险者。
从此之后,他便是天湖县极为罕见的二阶修行者。
虽然船上捕猎到的半人半鱼的珍惜妖物已被那些凶鱼吃掉了大半。
但李盛此时却是踌躇满志,因为他知道此行最大的收获不在于什么外物的奇珍。
而是他自己全新的突破。
不消三刻时间,李盛已经划着木船来到了江岸处。
此时已到傍晚,正有几名渔夫上了岸准备休息。
正巧看到伤痕累累的李盛归来,都是感到万分惊奇,瞠目结舌。
不知道李盛出去捕个鱼,怎么会捕成这般伤痕累累的模样。
但李盛也无力向他们解释,跌跌撞撞的拖着那怪鱼的残躯上了岸。
不及开口,精神一松便跌倒在地,之前积蓄的精神和肉体的疲劳一齐涌了上来。
让其就这么在岸边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
【您辖下的生灵进阶为二阶修行者,您的权限得以提升。】
正在观赏风景的徐柯心有所感。
眼前景象突然有所变化。
不再是千篇一律的乱林荒地的大凶之地。
而是一处庄严肃穆,堂皇气派的官邸。
好像是……县衙?
徐柯突然发觉,自己的视角好像是县衙的正中心。
四周官气堂皇,妖邪莫进。
无论是朝廷龙气、国运寄托,亦或是治一县之功德。
又或是百姓纠纷争执、被刑罚惩治的怨气。
凶犯、妖魔邪物的煞气。
甚至是昏聩县令贪婪无度的陈腐之气。
诸气交杂,如同龙虎交集,水火对冲。
可谓是一县最为关键紧要之所,也是最为复杂的核心。
不过在趁着夜色深沉之时,几名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潜入府邸,将一盆墨黑色的液体泼在了自己身上。
直到此时,徐柯突然醒悟了过来。
自己现在的视角,似乎就是自己生前尸体被埋下去的位置。
现在的自己,是以自己尸体的视角览尽整座府衙的一切。
【当前掌控权限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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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诡异仪式
“远水解不了近渴。”
徐柯所在的凶地相距县衙起码有十几里的路程。
短时间内,徐柯也没办法去解决自己尸体的事情。
而且县衙的特殊性也使得诡异妖邪难以入侵。
不是实力大受影响,就是干脆会被其中的国运和官气消磨碾杀。
但尸体却也不能那么轻易丢弃。
在这种诡异世界,可不存在什么一死了之的事情。
若是尸体处理的不妥善,连带着亡者和生者都要受到影响。
因此哪怕退一万步说,徐柯也要将自己的尸体夺回,好好安置在自己的地盘里面。
但徐柯对于夺回尸体也并非无能为力。
根据之前的提示,貌似他能通过加强自身的力量,从另一个角度影响自己对肉身的掌控力。
若是能继续变强,里应外合之下,未必不能及早将自己的尸体夺回。
…………
伴随着床榻边的摇曳烛火,李盛从帐篷里面惊醒了过来。
第一眼便发现这里并非是他的家中。
更并非是自己的船舱。
外面天色深沉,暗的透不进来半点光亮。
只有阴森森的寒风吹进帐篷,让李盛心中不由得感到了阵阵寒意。
“我好像是晕倒在了水岸之上。”
“那按理来说,应该是其他渔夫把我救了回去?”
左右打量一番,四周的确充斥着一股扑鼻的鱼腥味。
而且四周也的确摆放着一些杂乱的渔家用具。
“看样子,这里的确是渔民的帐篷。”
据他所了解,渔民其实共分成两类。
一者便是像李盛、秦传安这种出于生计,或是天生对这行有天赋的人来江海之上捕鱼为生。
多是半道出家,只讲究捕鱼捞鱼,对于一些习俗和禁忌不甚关心。
也不讲究什么家族血脉传承。
而另一类则是被朝廷官府下旨列入民的户籍之中。
如同像匠籍、娼籍、兵籍一样。
按照朝廷律法都是要世世代代从事这种行业。
不许从商、务农、科举,连从事其他工作都不允许。
若是严格来说,民甚至不允许进入大部分州府城镇。
最多只能在一些偏僻的小县城歇歇脚。
因此被官府排挤的他们,也更多依靠抱团取暖来存活。
彼此之间的团结性极强,更讲究各种规矩、习俗和血脉家族传承。
虽然李盛和他们同为渔民,但两者之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关系着实不算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