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个人，就是专门吃人的老妖婆！男主人从睡梦中惊醒，一醒来就发现，妻子的头颅已经不在了！那老妖婆，正在吃人脑袋！”
“哇哇哇！那男主人死了没有？”
“当然死了啊，当时他就向老妖婆求饶，但老妖婆没有放过他，用白骨剑也砍下了他的头！吸食他脖子里喷出的血，还将男主人的心脏挖出来吃掉！”
“啊！……那老妖婆真是太可恨了！”
“是啊。”
“奶娘，那老妖婆和妖王比起来谁厉害呢？”
“当然是老妖婆厉害咯！据说渭州有一镇，全镇六千四百余户，被老妖婆尽数屠光，全都被砍了脑袋，无人存活！”
“为什么没有人存活啊，他们不会飞吗？我看阿爹就会飞，能飞老高老高了。”
“老妖婆也会变成长有翅膀的大妖怪！”
“啊！”
“听说老妖婆最喜欢吃不听话的小孩子了。”
“我……我……我很听话的！”
“小少爷说的可不算，要是你以后不听话了，小心老妖婆晚上来找，把你头砍了，再把你吃了！”
“呜哇哇，奶娘你吓我，我不要你了！”
……
“还以为是啥呢，原来是讲故事吓小孩啊。”
听完里面的对话，沈意只觉得无聊，转过身就要往空旷的地方走，不过一个拐角，他就撞上了那跑出院子哭哭啼啼的小孩。
大概四岁。
四目相对的瞬间，小孩脸都吓白了，特别是注意到沈意身侧的龙翼，他整个人瘫坐在地，数秒后尖叫一声！
“奶娘，老妖婆变成大妖怪来吃我了！”
爬起身，小孩一边哭一边喊。
沈意纳闷了。
“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我是男的啊喂！什么老妖婆，真是的。”
在心里抱怨一声，又瞟了眼远处的饼子脸契约兽，沈意展开龙翼一振，直接飞走了。
而这小孩的哭声引起院中人的注意，年过三十的奶娘带着仆人赶来一看，哪里有什么老妖婆？
不由怀疑地看向自家小少爷……
另外一边，沈意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就返回了轩远荷台。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院门口聚集着不少人，几名武仆手持兵器，一脸凶神恶煞。
人群中，他看到一个男人跪在中间，泪流满脸，慌张与恐惧兼具。
男人身前，沈意还看到已经消失了两天的鹤见初云。
“这是在干嘛呢？”他好奇地蹲在门口观望，也没人注意他。
看鹤见初云布满寒霜的脸，他还以为是她外出时遇到登徒子了呢。
不过仔细一看，他发现那男的有些眼熟，没几秒他就想起来了。
来到世界的第一天，除了鹤见初云，她旁边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那个男的！
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
看着两人说了几句，鹤见初云转身就走了。
她一走，男人就拼命朝着其中一个手拿环首刀的武仆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可对方不为所动，待鹤见初云走远，武仆举起刀，对着男人脖颈直接砍了下去！
“尼玛！”
……
第36章 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看着男人脑袋落地，在地面上咕噜噜滚动两圈。
沈意当场就傻了！
他看到对方失去脑袋后而大小便失禁的尸身，看到从断颈处如柱般喷洒而出的鲜血，一下子将地面染红了大片！
砍头的画面，在前世的电视中展现过，在小说中描述过，可比起影视和文字，现实中所展露出来在眼中的，是更加直观的震撼！
“这……这就把头给砍了？”
如果他现在是人身而非兽身，那么，他的脸色绝对惨白的像一张纸！
沈意大概知道前因后果了。
可……可人罪不至死啊！
这一刻，他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
仅仅是因为几句话，一个失误……这个失误自己有大部分责任。
反正就因为这些，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而作为侩子手的武仆，脸色如常，看上去这种事似乎没少干。
他的心在颤抖，某种情绪在滋生蔓延。
那是恐惧！
他不敢再看了，连忙往自己住的地方赶。
努力地要将脑子里的画面抛开。
可猩红的血，沾满血污的头颅，无首的尸身，如此血腥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想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妹的！尼玛这就把人杀了！尼玛的！卧槽！”
心中恐惧越来越盛，沈意只能用这种不断爆粗口的方式来宣泄恐惧。
这是一种很严重的心理不适！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真的……真的太有冲击力了！
鹤见初云走远，一个人就这样被砍掉脑袋，对她来说，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的“脖子右拧”而已！
回到遂堂，趴在草堆上，沈意这才发觉，自己身体抖得厉害。
一开始，他以为的鹤见初云很势利眼，性子比较强势比较冷的小少女，从小被家族庇佑没见过什么世面。
但现在……放特娘的狗屁！
那根本不叫冷！那叫冷血！
叫残忍！
之前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徘徊着，不肯退让。
沈意根本没有心思消化红气，更别说到处逛了。
他脑子里不断想着。
要是自己像那个男人一样，面对那样的处境，该怎么办？
任人宰割？
不行！绝对不可以！
即便这个世界人命真如草芥，杀人的也必须是自己！
总比被别人杀了好！
深吸一口气，沈意心态渐渐平复下来，专心引导红气强化自身。
可弄着弄着，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鹤见初云这小……狗屁的小妞！”突然间想起那个无聊的恐怖故事，里面老妖婆就喜欢砍人脑袋。
比起自己，鹤见初云明显更适合这个称号。
以后就叫她老妖婆算了……
“要是以后这老妖婆发现我不是甲级契约兽，会不会直接砍了我？”
……
后面沈意没出去过，到晚饭时，鹤见初云来了一趟，几盆生肉加一枚蕴兽丹。
“这两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就只有这些，你爱吃就吃，不吃我立刻命人抬走。”
兴许是明白沈意不会对自己动手，鹤见初云说话时底气很足。
不过祭法人的死给沈意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他倒是老实了不少。
生怕她拔剑给自己也给砍了。
很乖巧地把东西全吃完了，这反倒给鹤见初云整不会了。
虽说搞不明白，鹤见初云还是很得意的，离开时脚步都轻快很多。
走出拱门，也不知她想到什么，皱眉往后看了一眼。
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必须搞好与契约兽关系。
建立威信强行让对方服从，应该也会有同样的效果……
或许是甲级上品的与众不同，沈意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契约兽，更像是一个人。
在他的眼睛里，她常常能看到其它契约兽没有的灵光。
双足停留片刻，再次迈开时，鹤见初云眼中多了一层幽冷。
而她也完全不知沈意心中正想以后变强了怎么蹂躏自己。
“死老妖婆，你等着吧，这一天不会太晚。”
他在心里恶狠狠道，但后面也想通了。
这个世界或许本该如此，自己早该知道，老百姓的命在那些大家族面前，连条狗都不如，今天只是碰巧遇到了这世上血腥的一面，如果这都接受不了，那战火连天的北方又该是何种模样？
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越长，会遇到更多与之类似的事件，环境不会适应他，但他得去适应这个环境！
争取成为刀俎，而非鱼肉。
鹤见初云对人命的漠视的确让人心寒，在自己没有变强之前，只要兽设不塌，那就是安全的！
等强大了，恐惧的一方就该是她了。
想着这些，他的心态彻底平稳下来，体内庞大的红气对半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用于强化，一部分用来搓天引万灵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