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契约兽 第269节

  “他怎么说?”

  “我写信过去的,贡爷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早上我就带你们去码头。”

  “嗯……那船老大叫什么名字?”

  “陶卫忠。”

  “你有保证就好。”

  “贡爷,那我就先回去了?”杜尚来抱了抱拳,吴贡点点头,也没有留他。

  “去了,抱你家老婆孩子去。”

  “谢贡爷!”杜尚来脸上一喜,转身就要走,不过一步还没迈出,就被王中柱他们拉住了。

  “尚来,尚来,你别着急走,这么多年没见,这不打一个通宵?”

  “兄弟们,今日忙了一天,我也该回去歇息去了。”

  “歇什么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小子,以前个半月不睡觉都不成问题,如今怎么变得娘们唧唧的?”

  “就是,快跟我们打两手牌,边喝酒边来,天亮再回去。”

  “这……”杜尚来望向吴贡,但吴贡却什么都没说。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跟着王中柱他们去了后院。

  这些吴贡才懒得管呢,一个人坐在院子台阶上看了一会儿天上的繁星,才起身去了后院,不过他没回自己的屋,而是在一间单独的房里找到了鹤见初云。

  “姜姑娘,今天你炼不炼丹?”

  此时的鹤见初云正在屋里看书,听到他问话后就摇了摇头:“今天不炼。”

  她身上的炼丹材料只剩下蕴兽丹了,还只能炼一炉,她准备留着路上等沈意叫饿时再炼。

  明天坐上船,可不会立马就进入大景风州,还有三天的路呢。

  听她说今天不炼丹,吴贡脸上明显有些失望。

  “那好吧,姜姑娘你早些睡,我先回房了。”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但鹤见初云叫住了他。

  “老吴,你等下。”

  “什么事?”

  “那个杜尚来,真的可信?”

  “你不必担心,杜尚来这人怎么样我老吴清楚的很,你放心,我心里有把握。”

  “哦。”见他这么说,鹤见初云也不问什么了,选择相信他。

  也不怪鹤见初云这么问,毕竟吴贡缺脸煞的名号响彻四方,几乎无人不知,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鹤见初云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惟独这杜尚来,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和吴贡他们看着就不像一个道上的。

  可偏偏,两边对彼此的态度就好像共事多年的伙伴,这就很奇怪。

  对她来说,杜尚来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他们的身份敏感,在离开大梁之前,可出不得半点差错。

  吴贡则没有那么多的担心,要说起来,其实他也理解杜尚来的做法,以前杜尚来不怕死,那是因为他没有软肋,没有牵挂,最后的结局再怎么样也不过一死了之。

  没有人在乎,或许在多年以后还活着的兄弟会在某一次的闲聊谈起这个人,而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而在有了孩子,有了媳妇,之前的软肋就都有了,担心这样,担心那样,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勇往无前,不惧生死。

  毕竟,当你清楚自己占据了某些人全部的内心世界时,去死也会变得无比愧疚。

  另外,吴贡和杜尚来一样,都是孤儿,他太了解,像他们这样的人,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吴贡也是在打听到杜尚来的消息后,才有了退隐江湖,娶妻生子的打算。

  ……

第256章 两个老贪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天刚亮,所有人就被血鹰堂的成员叫醒了过来,收拾好东西,便在杜尚来的带领上前往了码头。

  在这里,吴贡也见到了所谓的船老大陶卫忠,那是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修为不俗,和杜尚来一个境界。

  正如杜尚来所说,陶卫忠这人很贪财,一见面吴贡招呼还没打完,他就点点头,伸出手对着吴贡做出一个搓手指的动作,丝毫不带客气的。

  吴贡也是被搞懵了一下,回过神来后选择装傻:“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陶卫忠反问了一句。

  吴贡一时间汗颜,只得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明白明白……多少?”

  “一个人,这个数。”陶卫忠一边说,一边对着吴贡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两?”

  “你觉得这有可能?”

  “五十两?”

  “不是。”

  “你他娘的!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带你进风州可没有那么容易,等到了关口,官府的人可是要上来查船的,你们要是被发现,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五百两?再不是我立马要你命!”

  陶卫忠的神情明显犹豫了一下,感受着从吴贡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他心里也不由的发寒,无奈只能点点头。

  “就是五百两。”

  吴贡脸色缓和了下来,但算了一下,七个人,每个人交五百两,合算起来就是三千五百两……这个数额可不小,他顿时就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

  他看向杜尚来,对他昂昂头示意了一下,杜尚来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顿时一苦,哀道:“爷,我杜某平日里就和媳妇守在一亩三分地上,哪里有那么多银两啊?”

  随后吴贡又看向王中柱等人,他们察觉到他目光,一个个也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老大,你可是知道我们的,我们身上连个子儿都没有啊!”

  “是啊!老大你看看,这就叫两袖清风。”

  “去尼玛的!”

  吴贡忍不住怒骂了一句,转而又看向了鹤见初云,而对方双眼微微眯起,有些无语地望着他。

  “姜姑娘,我可记得你还有不少银子呢……这不……那个点?”

  鹤见初云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说什么了,之前她还看不出来,现在才发现这吴贡是真抠门。

  挪开目光,她看向陶卫忠,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千两银子就放在了地上,然后对吴贡说道:“我只出一千两,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说完,她就去到了一边,不再理会吴贡他们。

  吴贡尴尬的笑了笑,三千五百两银子,现在去掉一千,还有两千五百两,但这依旧不是小钱,他还想再从别人身上榨点出来,可现在谁身上有钱?

  谁也没有了。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重新面向陶卫忠,然后将手伸出怀中,准备自己放血。

  而陶卫忠则拎了拎鹤见初云放在地上的袋子,这份量够足,一千两是够了,之后他看向吴贡,发现到他的动作后便伸手去接。

  吴贡扭捏着,最后还是从怀里掏出两块黄金来。

  一开始他也就以为是银子什么的,可当看到那黄灿灿的金子后,陶卫忠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黄……黄金?”

  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吴贡撇了他一眼,将从怀里拿出来的黄金递了过去,没好气道:“狗日的,到底要不要?”

  “要……当然要!”陶卫忠连忙接过,不过抓住黄金时吴贡却不愿意放开,僵持了一会儿他才不舍地松开了手掌。

  拿到黄金后,陶卫忠就在手里掂了掂,这两块黄金不大,但加在一起两百两绝对有。

  正常来说,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子,吴贡差着两千五百两银子,应该给两百五十两黄金才对,而现在这两块黄金的重量还远远到不了两百五十两,但陶卫忠不在意,金子本来就希少,一般情况下,金子与银子的比例是超过了一比十的。

  另外,两千五百两银子多重啊?很不方便携带,而黄金这么小,也好藏起来。

  “够了没?”

  “够了,够了。”

  “那我们上船去了,早点出发。”吴贡说着,就要带人上船,但陶卫忠却急忙拦住他们。

  “诶,先不急,我们还有一些事要办,过一会儿才会启航。”

  “你们还有什么事?”吴贡看向陶卫忠皱起了眉头,而陶卫忠叹了一声:“这些是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反正还要等一段时间,要不了多久,你们就在这周围到处转转,吃一吃东西,等我们把事办完了,自然会出发去大景。”

  “你们要多久时间?”

  “半个时辰多些。”

  “他娘的!”

  吴贡大骂一声,也不再继续往船上走,带着人又走了下来,坐在码头边上的围栏下。

  这陶卫忠一下子要了他两百多两黄金,他心情能好就怪了,嘴里每一次爆的粗口,几乎都是在针对陶卫忠,让人很担心等到了目的地他会选择卸磨杀驴。

  而陶卫忠摇了摇头,也没在意,与杜尚来对视一眼,就带着一些船夫走远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至于鹤见初云,她在得知要半个时辰才会出发后,便一个人在周围转悠起来。

  码头上的人很多,路边也有一些小摊小贩什么的,她想到处走走瞧瞧,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买的东西。

  要知道,虽然她刚刚交出去一千两银子,但现在储物空间里依旧还有将近四千两的银子,名副其实的小富婆,财富自由的她,根本没有钱不够花的烦恼。

  除非去买那些贵到离谱的法器。

  不过转了一圈,她发现这码头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买的,那些商品她根本看不上眼。

  兜兜转转半天,最后她发现了一家铺子,里面是卖糖的,周围有很多小孩子,进去一看,各种糖品五花八门的,尝了一些,感觉还不错,她就大手一挥,各种糖买了好几罐子,准备留在路上吃,总共也就花出去了二十多两银子。

  做完这些,估摸着现在也过去了半个时辰,他便朝着之前的地方回去了。

  等再次见到吴贡时,陶卫忠以及他手底下的那些船夫也办完事回来了,此刻正招呼着众人上船,除了吴贡六人,还有陶卫忠手底下的那些船夫外,周围还多了很多码头工,正哼哧哼哧地合力将一个个大箱子往船仓里搬。

  上了船,吴贡鹤见初云就被人安排到了船仓下面的房间当中,据陶卫忠说,这片区域是船体中最隐蔽的地方,即便官府的人来查,也很少会查到这里来。

  在船上的吴贡几人有些激动,好奇地在船仓里东张西望,也没想过船里面竟然会是这种样子,不过等了一会儿,发现船一直没有动起来,便打开窗船仓里的窗子往外面看,发现外面还有很多码头苦工一批批地把箱子往船里搬。

  而进入这片吴贡他们所在区域的入口也在陶卫忠的指挥下被码头工们用箱子遮挡了起来。

  箱子落下时里面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听着里面装着的好像是一些瓷器。

  又等了一会儿,码头工们不再往船里搬送货物,船终于动了起来,巨大的船帆展开,遮天蔽日,离了岸,被风推动着缓缓上前。

  单独的房间内,鹤见初云将沈意放了出来,让他在窗边透了口气。

  将脑袋伸出窗外,那风声呼呼作响,能看到一排巨大的船桨左右摆动着,在宽阔的白澜江河上荡起片片浪花。

  隐隐间还能听到上方船夫发出的嘿哟声。

  大船的移动速度开始加快,那宏伟壮丽的冀州城也在视野中慢慢拉远,变小,然后消失不见。

  “你没坐过船?”旁边的鹤见初云询问道。

  沈意摇摇头:“没有。”

  他的确没有坐过船,不对,准确的来说没有坐过这么大的船,上辈子,游轮什么的,他也就在电视和短视频里面看到过,从未真正的去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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