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契约兽 第128节

  除去这些兵卒外,还多了一些强者,其中一人沈意听说过,叫作赵秉兴,特征是脸上有一大片黑色胎记,是一位识阶祓疫段的强者,管理这一部分家族产业,据说将是赵家下一代家主的左膀右臂。

  扫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什么人后,他这才看向老妖婆开口问道:“要回去了?”

  “不回去。”

  “你要跟他们去抓那什么宋国奸细?”

  “赶紧起来,我们走了。”

  “我不去,你自己去,你的马夫又不是我的马夫。”抬起爪子摆了摆,沈意脑袋耷拉下来继续闭上眼睛,身体好不容易缩小了,他可不想因为打架又回到原来的大小。

  至少得过几天吧?

  而见他那极为不情愿的样子,鹤见初云眉头皱皱,提醒道:“玄厉,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你有说过这回事?”

  “那里很危险,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

第144章 又不是我的事

  “所以就当是为了我,你还是别去了。”

  呆了一下,见实在说不动沈意,她干脆动起了手,抓起他脑袋上其中一块看起来特别像犄角的巨大鳞片,用力就要把他往前面拖。

  可沈意身体是变小了,但重量可没有变化,她费了老半天劲,愣是才让沈意挪出不到半米远。

  “你给我起来!回去我给你蕴兽丹行了吧?”

  “老妖婆你给我放开……”正准备挣脱时,沈意突然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来,连忙闭上嘴巴。

  “初云,玄厉怎么了?”

  鹤见初云松开手,看看沈意,又看看走来的赵秉兴与赵秉文两人,解释道:“没事,他平常就懒的很,经常这样。”

  “是吗?……”赵秉文他倒是没有多想,但是赵秉兴看着沈意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狐疑,他是识阶的修士,五感强大异于常人,刚刚在远处他隐隐间听到鹤见初云与她的命神在交谈着什么,还有沈意那似有似无的低沉嗓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

  “两位舅舅,你们先过去吧,一下就好了。”说完,她狠狠瞪了沈意一眼,见状,他也只能站起,无精打采着,不时喉咙蠕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诶?”盲生发现了华点“为啥我会下意识发出这样的声音?”沈意诧异了一下,然后晃晃脑袋。

  可能是生物本能吧,会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些古怪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走。”她回头轻喝了一声,随着她迈开步子,沈意老老实实地跟上。

  见他这样,鹤见初云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在意沈意看自己的眼神又变得不对劲起来。

  “靠,要不是看你有背景,你个老妖婆早就完蛋了,你等着吧,等跑路那天非要你跪地上叫主人……”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脑海中老妖婆跪在地上叫自己主人,那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画面让他莫名感到兴奋起来。

  而他也不会想到,这一天来得会比他想象的快很多。

  ……

  恒州城城东,一条叫“染香桥”的街道此时却一改往日的热闹景象。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卷过枯叶的萧萧秋风。

  老百姓去的匆忙,街边各式各样的摊子都还没来得及收。

  金砖碧瓦,气派非凡的酒楼前,也没有了以往的客人,变得冷冷清清,似乎是察觉到了在空气中飘荡的杀意,酒楼里的伙计早早地便关了门,闭了窗。

  不多时,无数身披甲胄的兵卒出现在长街的两头,脚步间已然将整座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没有人出来?”

  “一刻钟快过去了。”

  “哼哼,看来那楚老儿家的九小子没说假话啊,这凤来酒楼的确有鬼,来人。”

  “在!”

  “给我把门撞开,里面若有人胆敢抵抗,杀无赦!”

  身穿锦袍的男人举剑指向酒楼,一声令下,十几个兵卒当即冲了过去,哐哐两下将酒楼大门撞开,下一刻从中响起好几声尖叫,然后是兵器刺入血肉中的声音以及惨叫声。

  其他人跟着鱼贯而入,等沈意跟着鹤见初云进去时,整座酒楼已经被控制住了,地上倒着几具尸体,其中是无辜的还是死有余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活着的人还有不少,但大部分都被四大家族调来的私兵用长枪威慑着,逼到墙边不敢动弹分毫,而剩下的小部分人则被摁在地上。

  上面传来上楼梯时“蹬蹬蹬”的脚步声,应该是其它兵卒在往上面的楼层搜查。

  赵延之命人搬来椅子,然后坐在正中央,不多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擦着冷汗急匆匆赶来。

  一到赵延之面前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大人,大人,冤枉啊,小人在恒州城多年来做生意,一直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怎敢做违条乱法之事啊。”

  说话时,掌柜的已经将身体完全匍匐到地上,但没想到到面前的赵延之冷笑一声,戏谑的来了这么一句:“嗯?我又说过你犯事了?”

  掌柜的闻言一愣,有些迷茫:“那大人这是?”

  “只是听说又宋国奸细窝藏在你这,便寻来看看。”

  “什么?”掌柜的脸色大变,窝藏他国奸细这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大人,您……您没开玩笑吧?我……我怎么可能有胆子去窝藏他国奸细?”

  赵延之摇摇头“这可由不得你来说。”

  想起开办矿场的徐氏父子,他又弯下腰又说道:“施掌柜,你祖上是宋国人吧?”

  这话说的,听着是在询问,但其中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他看起来就好像是在明知故问一般。

  此言一出,施掌柜直接懵逼。

  “大人,您……您在说什么啊?”他双眼中被迷茫充斥,但并非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想解释一下,但赵延之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手往后一摆,道:“来人,把他带走。”

  “是!”

  两个兵卒应声,随后向前,架起这施掌柜的两条胳膊就要往外拖,就是在这一刻,有人忍不住了,一众店伙计突然暴起,将面前的家族私兵推开,让臂膀弯曲,一肘子将光滑的实力墙壁砸得破碎开来,而在墙壁后面竟然有夹层,里面赫然是一把把长达两米的斩马刀!

  手一碰到武器,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店伙计用蛮力硬生生将斩马刀从墙壁中抽出,毫不犹豫地重重抡向面前想要重新将自己等人控制住的家族私兵。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施掌柜双眼死死瞪着,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挣扎着开口。

  “大人……”可刚刚说出两个字,就已经被人扔了出去。

  铛!铛!铛!

  双方的战斗就这样打响,兵器与兵器碰撞在一起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赵延之偏头望了一眼,不急不慢地站了起来。

  “让开。”他摆摆手对一众兵卒道。

  待他们趁着格挡的间隙让开时,只见赵延之手一挥,恐怖的灵力轰然荡开,面前的桌椅板凳在顷刻间化作齑粉。

  而那些手持斩马刀与家族私兵战斗的店伙计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当场被震飞出去。

  紧接数道灵刃飞出,十几个人瞬间就没有了声息,而存活下来的最后一人还没站起,赵延之已经来到其身前,双手在他身上快速掰弄着,速度之快,看得沈意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只听到“咔咔咔”的声音不断响起。

  等结束后,这活下来的最后一人像小鸡仔一样被拎了起来,全身软绵绵的,下巴,双手,双脚全部被卸下,连自杀都做不到。

  “密道在哪里?”赵延之问道,但对方下巴被卸了,压根开不了口,只能死死盯着他。

  咔。

  有些无奈,他只能把人下巴接回去,让人能够开口说话回答自己的问题。

  可刚接上去的下一秒,这家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咬自己的舌头,鲜血很快从嘴角溢出,见状,赵延之只得又将这人的下巴卸掉。

  好嘛!

  赵延之当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见这家伙执迷不悟,也懒得废话了,反手捏住脖子,另一只手摁在天灵盖上,施展起搜魂术来。

  十分钟过去,这店伙计直挺挺躺在地上,一脸痴傻地望着上方。

  而赵延之则脸色发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缓过劲来,他往前一摆手,朝着酒楼深处走去。

  “所有人跟我来。”

  酒楼后面是一片简单的庐舍。

  看样子,这里应该那些店伙计住的地方,也就是员工宿舍。

  赵延之像是来过这里无数次一样,熟练地走在房屋之间的石道上,左拐右拐进入一座看起来应该是新盖没多久的房屋里,沈意正要跟着进去时,却被老妖婆拉了一下。

  回头望去,她喝道:“不准离我太远。”

  沈意站住了,也没有什么表示,就在这里看着。

  人多嘛,就当是给老妖婆一个面子。

  赵延之进去后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里面不断传来拆东西的声音。

  没多久,来自其他家族的识阶强者相继进入其中,之后又是那些身穿甲胄的兵卒,小小的房屋像是巨兽的嘴巴一样,只看到人进去,没看到人出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只留下一部分兵卒守着,赵秉文走了进去,鹤见初云也朝沈意示意,跟着走入其中。

  一进来,沈意就看到一张被掀翻了的床,床头对着的墙壁被人用暴力手段拆掉了大半,里面是空心的,刚好能容纳一个人,不断有人往里面钻,接着往地下走。

  鹤见初云跟在最后面,等前面所有人都进去了,她才会有所动作。

  这是藏在墙里面的密道,很黑,没有灯光,但越往下走就越宽广,其他家族的强者渐渐与赵延之并排走在一起。

  他们的交谈声在黑暗中响起,沈意静静倾听着。

  “赵延之,那施旺才祖上当真是宋国人?”

  “当然不是。”

  “那你刚刚为何那般言语?”

  “只是诈一下那些宋国奸细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宋国奸细藏身于凤来酒楼中,难不成连掌柜的底细都不摸清楚?”旁边的一个乌东氏门客出声问道,而赵延之却摇摇头,眉头也皱了起来。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现在潜入恒州城的宋国奸细不少,但他们仅仅只是知道其中的一环,听命行事而已,并不知目的是什么,那奸细记忆里有用信息没有多少,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恒州城还有多少是他们的同僚,所以施旺才是不是他们的人,他们也不敢肯定,只以为是上面刻意给他们安排的。”

  “前不久这凤来酒馆失火,这施旺才花钱请工匠重新修建,但价格实在谈不拢,听说后面从谵州请来另一批工匠,要价极低,难不成宋国奸细就是在那时潜入的?”

  “你这么说我还想起来了,当时那批从谵州来的工匠就是由徐氏父子介绍。”

  “这些没用的事情就别说了,赵延之,这些宋国奸细供养邪祟难不成只是一个幌子?”

  “看起来像,至少从他们带走尸体的行为上来看的确是如此。”

  “这些宋国奸细供养邪祟,莫不是想借邪祟的力量为己用?”这个问题是后面一位个子稍矮一点的家族门客问的,话音落下,原本正在交谈的几人沉默了,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怪异。

  脑子一动,想到了一个谁都能想到的问题,最终是赵延之反问了一句:“如果供养一个强大的邪祟只是为了能够借它们的力量为己用,那为何非得在恒州城?”

  成为侍怨徒,虽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却一个能快速增加自身战斗力的好办法,因此在过往也有一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兵将这样做过,但例子很少,因为成为侍怨徒后,变成残废的代价都还只是最轻的。

  肉体和精神在邪气不断侵蚀下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神志沦陷丧失自我,疯癫成魔,或变成下一个以负面情绪为食的邪祟。

  并且邪祟本身是贪婪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需要的会越来越多,一旦到了再也无法满足它们的地步,供养之人将以身饲邪!

  一些邪祟一旦成了气候,那对人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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