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诸天:从一键整合武功开始 第16节

  长青子拍着胸膛道:“我和盈阳兄弟双剑合璧,天下何处去不得,就算那徐大鲁被抓到日月神教的总坛黑木崖,我二人凭着胯下马,掌中剑,也能杀他个七进七出。”

  胡骊看了长青子一眼,我去救人,一进一出带着人跑不就是了,后面再进出六次是为什么?会员卡充多了不用完心理不平衡吗?

  两人辞别天师府,随身行李都负在马上,寻了条船,沿着信江,一路朝着应天府而去。

  虽然那应天府和福州府一北一南,完全是两个方向,但胡骊既要靠锦衣卫的体系寻人,不去把自己的职业任务完成掉,根本不可能接触任何锦衣卫的渠道。

  出信江,入长江,顺流直下,没有几天功夫,那应天府转瞬即至。

  胡骊在陪都外,换上了自己的锦衣卫常服,到了这里,锦衣卫的身份可比道士好使多了。

  长青子看着胡骊啧啧道:“好你小子,要不是到了地头你都不告诉我,原来你还是朝廷鹰犬。”

  胡骊赶紧捂住他的嘴:“大哥,谨言慎行,这可是金陵故都,周围要是有人听到你这大逆不道的话,我保准第一个和你划清界限,我这身份是父死子从,世袭而来,我父亲为了国事死在异国他乡,那他没完成的事业,自当由我替他完成。”

  长青子也严肃了神情:“盈阳兄弟,是我的错,你爹是英雄,为国捐躯的都是英雄,我不该这么说你,反正从你这,我是没看到锦衣卫的跋扈,说明这当兵的也有好人。”

  胡骊翻着白眼:“什么叫也有好人,官兵将士,保家卫国,绝大多数都是好人,不能因为其中的个别败类就对整个组织有意见吧,那出家人里就没有邪道淫僧吗?”

  长青子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总归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胡骊打嘴仗赢了长青子,洋洋得意的牵着马,带头迈向城门。

  这应天府是大明旧都,迁都顺天府后,此处就成了陪都,但一应建制,全部齐备,如六部、五军都督府、锦衣卫衙门等,几乎与京师无二。

  自宋朝起,我国经济中心已经南移,这应天府虽不再有皇家居住,但发展没有一时一刻停下过,此时胡骊二人进到城内,简直被繁华景象震惊的像两个土豹子。

  长青子自小深山长大,去过最大的城市不过蜀中成都,但成都此时的发展完全没法跟应天府相比,所以大受震撼。

  胡骊虽然有现代的见识,但来到此方世界近四个月,不是在吐蕃逃难,就是在四处赶路,唯一稳定的生活就是峨眉山学艺那几月,也是深居简出,只到山下采买。

  此时一进城内,顿觉恍惚,这古老城市的繁华程度宛如回到现代一般,给了胡骊巨大的冲击。

  胡骊和长青子自觉身家巨富,找当地人问了间上档次的客栈,歇马入住后,就兵分两路了。

  长青子自去城中游玩,胡骊则去寻那锦衣卫衙门述职。

  快到午饭时间,胡骊才兜兜转转,打听着到了锦衣卫衙门口,和想象中的大院高墙不同,这南京的锦衣卫衙门简直朴素的像一间民房。

  要不是门上烫金的大匾写着天子亲军,胡骊是万万不能将影视剧中飞扬跋扈的锦衣卫,和这等驻地联系在一起的。

  胡骊从洞开的大门进入,敲了敲门环,也不见院中有人,只得继续自顾往正厅走。

  这衙门连照壁都没有,就一个小四合院的构造,正冲大门的前厅挂着一个小匾肃清寰宇。

  胡骊走到厅前,小心问道:“有人吗?”

  从侧屋出来一人,大喝道:“什么人!敢擅闯锦衣卫驻地!”

  胡骊大感惊讶,咱锦衣卫好歹是个军队吧,我都大摇大摆走进来了你才出来质问我?

  他回头看去,问话的是一名中年文人,长须飘飘,衣衫整洁,一看就极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

  胡骊拱手道:“在下原朵甘都指挥使司朵甘思千户所锦衣卫小旗刘三子,自吐蕃驻扎期间,与当地土人生了些龌龊,奉岩州卫锦衣卫千户林枫大人调遣,回明述职,这是我父亲承袭下来的腰牌,这是林千户与我的调令。”

  胡骊说着掏出了令牌和文书,那文人却摆摆手。

  “别给我看,本卫千户不在衙门,兄弟们也都被带走壮声势去了,你要不等他回来,要么自去兵部找他。”

  胡骊愣了愣,这硕大应天府的锦衣卫最高长官,才是个千户?跟那林枫同级?他还以为陪都会和京师一般,开设齐南北镇抚司,一应建制俱全呢。

  正要再询问,就听墙外乱哄哄,那文人道:“正好,他们这是回来了,怎么今日回的这么早,怕是又没要到钱粮。”

  门口进来一群衣着华丽的锦衣卫,胡骊眼前一亮,这才是锦衣卫该有的样子!锦衣刺绣,纱帽束冠,绣春刀腰间斜跨,要是再有个斗篷,做成皮肤扔进moba类游戏就能直接卖皮肤挣钱。

  为首的千户不过三十来岁,见到胡骊一身破烂常服,愣在原地。

  自觉这南京锦衣卫衙门已经够苦的了,哪里来了个宛如要饭的兄弟。

  胡骊怕被指责水字数,简单重复了刚才对那中年文官的自我介绍。

  这千户恍然大悟:“你怎么现在才到!我已经收了三份关于你的信笺了,你让我好等!”

  胡骊正私下盘算怎么会有三份关于自己的消息,那千户已经一抱胡骊膀子道:“都进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新面孔。”

  胡骊稀里糊涂被拉进正厅,不大的屋子里挤上十几号人,一下就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那千户大刺刺坐在长桌后面,中年文人也在他旁边坐下,其他锦衣卫各自抱着膀子,有的斜靠在墙上,有的就原地吊儿郎当的站着。

  千户道:“我是这应天府卫的千户,由于镇南京应天府,浮动一级添为指挥佥事,我叫李有德,这是咱文书先生宋缺。”

  胡骊心想,你俩倒也互补,满足道德守恒定律。

  “兄弟们都见见,这刘三子,是随他父亲去吐蕃扎着的,他爹为了探情报死了,他就顶上,又被吐蕃人追杀,老子英雄儿好汉,大家呱唧呱唧。”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还有起哄的大声叫好。

  胡骊脑瓜子嗡嗡的,我这是来的锦衣卫衙门吗?这是个草台班子吧。

第二十九章 我上这些年学,就没见过如此密集的伦理梗

  那李有德压了压手,四周人令行禁止,掌声瞬间消失。

  “从你还在吐蕃东躲西藏,我就收到了老陈的密报,你爹死前探出来的消息,已经送去北镇抚司了,老陈后来也死了,咱在朵甘的明卫暗卫,都特么快让那些吐蕃杂种拔绝了!真他...真彼其娘之,宋哥,是这么说来吧。”

  胡骊顾不上纠正他骂街的语法,脑子转的飞快。

  自己不是被陈叔出卖的!陈叔也是锦衣卫!

  胡骊知道自己要是在吐蕃那出生地多深挖一下剧情,估计会有更多收获,但他当时刚来此方世界,也无消息来源,也无自保能力,只顾着迅速逃离了,哪敢多做停留。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陈叔四月之久,内心一阵惭愧,隐隐生出想杀回去为他报仇的想法。

  “你爹和老陈,还有林枫,我们当初都是一个旗的兄弟,现在天各一方,有死有活,你放心,你爹当初救过我的命,现在你来投我,就是咱亲儿子,这应天府你横着走,谁也不敢欺负你,是不是兄弟们。”

  周围锦衣卫一齐回应:“是啊大哥,发话咱都听着!兄弟们站着场子呢!”

  胡骊心道:我可真谢谢您,我来这里是转正的,又不是来认爹的,我胳膊腿都挺健全,平时横着走干蛋。

  “额,李千户...”

  “叫什么千户,生分,叫李叔!”

  胡骊差点儿失去表情管理:你也就三十来岁我叫你李叔?旁边儿还有那二十郎当岁管你叫大哥呢,我得都从你这论,顺着叫叔叔呗?

  “李叔...我此次从吐蕃回来,也不想就在这繁华陪都享清福,有没有什么外执的卫所,我想去历练历练。”

  那李有德一脸欣慰:“你瞧瞧,咱兄弟们的儿子都是好样的,还出去历练什么,咱应天府就有大把历练的机会,你看我吧,每天带着兄弟们去那兵部闹饷,兵部推给户部,咱再去户部闹,这活以后我就交给你了,用不了几天,这应天府六部官员,你就都混上脸熟了。”

  胡骊暗道好家伙,您这里除了占我便宜,就是到处游行示威,没别的正事儿了是吗。

  “李叔,我想正经找个能打仗的地方见见血。”

  “我说三子啊,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啊,都说了有三封书信为你保举,我就跟你明说了吧,第一封是那老陈的密信,他临死还在挂着你,想给你混个清平职务;二是林枫来信,说我要是照顾不好你,他就来找我打一架;第三封最了不得,是那广西益王的官书,说你在龙虎山立下大功,已经禀明圣上,让我这边儿好生给你安排,不日圣旨下来,说不定要给你官升三级,调入京师呢!”

  胡骊心想可千万别,调入京师我还怎么去华山完成三阶段任务,到时候不去京师违命不尊要被砍头,去了京师完不成任务要被抹杀,一刀捅死我多好,还让我做完选择题再死,何必呢。

  “李叔,我有苦衷,您帮我争取三个月时间,我得去趟福州府,我一江西的兄弟,送货去福州后杳无音讯,我受他夫人所托,总得去寻他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李有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瞧瞧,咱兄弟们的儿子就是讲义气,那你倒是放心,这南六州锦衣卫探子,有什么上传下达的消息,都少不了在咱这过一手,别的事不敢说,寻人那是手到擒来,陛下和王爷那边儿你也不用担心,你一个小旗的升迁,哪怕有王爷的奏疏,也不会两三个月就出结果,京师的老爷们总得权衡权衡,交易交易,再等放个缺,一年半载都是少说。”

  胡骊已经对李有德的口癖麻木了,他无力的恳求着:“求李叔给我一道福州的任务,最多三月,有无结果我都不再盘桓,回来找您复命。”

  李有德从桌上摊开本空白折子,交到宋缺手上:“我字不好,宋哥你来写,就调大侄子去那福州府,彻查商税贪腐,让福州地界行走的兄弟们都全力配合。”

  宋缺依言拟草,李有德又对胡骊说:“你去狠狠敲一笔回来,最近咱卫里不富裕,那福州是一省府治所在,最不缺就是银子和案子,你此去查案子,必能得银子,咱也算对得住各位老兄弟的嘱托。”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五军都督府和和兵部相互扯皮,又推给户部,咱那饷银欠发,只给了几万斤火药抵数,那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的,咱拿来何用?今天咱大侄子到此,我过年也把浮财耗光了,大家都多少出点儿,咱给大侄子接接风!”

  胡骊赶紧推辞:“李叔,各位也都不富裕,我先去福州刮一圈,得了银子咱再接风不迟,主要我那兄弟失踪两月有余,我是一天不敢耽搁,恨不得此时就飞到福州。”

  胡骊可不敢吃他们这接风宴,过年和长辈吃饭最熬人了,何况还是和这么些楞攀上关系的年轻叔叔大爷们。

  “你瞧瞧,咱兄弟们的儿子就是重感情,那你李叔我也不拦你,你拿了调令就快去吧,常五,给大侄子挑一套合身的小旗制服,出门在外不能丢了脸面,咱都等着你好消息!”

  胡骊收了调令,等拿新制服期间,文书宋缺连他改入应天府上中所的军籍都做好了,一并给了他。

  胡骊如蒙大赦,拱拱手出门而去。

  等胡骊离了衙门口,李有德脸上再无兵痞样子,那宋缺也呵呵一笑,自回屋忙活了。

  李有德挥挥手遣散手下众人,捏起毛笔挥毫如飞。

  “今有上中卫小旗刘三子,吾旧人之后,至你处公干,一应所求,你等自断。合理之处,全力配合,不妥之处,尽可扯皮。此三月为限,务保其安全无恙为上。”

  书法苍劲有力,哪像他方才说的写字不好。

  李有德等字阴干,取出一方小印在纸上盖好,卷好封了火漆,从布帘后的笼子里取了一只信鸽,塞进它腿上的皮筒里,撒手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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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骊回到客栈,长青子早就回来了,正抱着整只的桂花鸭在啃。

  “你怎的去了那么久,饿死哥哥了,快,我给你带了吃的,咱先垫一垫,晚上去那秦淮河上的花船上好好潇洒潇洒。”

  胡骊拦住长青子道:“对不住了长青师兄,今天潇洒不了了,咱这就出发去福州。”

  长青子急道:“不差这一晚啊兄弟,心湛兄给我吹嘘过好几回了,为兄我对那秦淮风光是倾慕已久,你就成全了哥哥这次吧。”

  胡骊无奈道:“哥哥,我今天晚上成全了你,可能就得同时成全十几个便宜叔叔了,那些人如狼似虎,万一真碰上,咱兄弟俩割腰子卖肾也请不起客啊!”

第三十章 为什么非要拿钱考验人性(纪念无面鬼大佬送来的人生第一次打赏)

  长青子听了胡骊描述,两人逃难般离了应天府。

  再向南去,就不似之前有长江水系可以依托了,他们沿着大运河行至余杭,又沿着兰江到了金华,就只能弃船上马,走陆路而行。

  胡骊自从出了川蜀,一路大部分时间都是坐船而行,这一改骑马,不几日就浑身如散了架一般,哪怕内功深厚也没能改善多少。

  反而是长青子,感觉江湖儿女就应该宝马长剑,对骑马赶路丝毫也不觉烦累。

  多亏一路行关过卡,走的都是官路,倒还算好走。

  胡骊拿的是军籍,且有调令,长青子持的是道籍,只要开具路引即可。

  走了半月有余,胡骊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猛地回头问长青子。

  “长青师兄,咱从蜀地出来,一路坐船自不必提,但无论从吉安到龙虎山,还是这金华行至此地,怎么一个剪径的强人都没见着?”

  长青子一头雾水:“没碰上强盗不是好事吗?”

  胡骊也不能说自己从小说里看的,古代三步一强盗,五步一山寨,只能含糊着。

  “平时要不打劫那些强盗土匪,惩恶扬善,行走江湖的大侠们都靠什么吃饭?”

  长青子笑的差点儿从马上掉下去,直靠着武艺高强才紧紧夹住马腹。

  “你不会行走江湖之前分文没带,就指望着干那黑吃黑的勾当吧?这世上哪有如此多的有钱强盗让你打劫,他若有钱,做什么强盗,他无钱来做强盗,你能反劫到什么?”

  胡骊被长青子缜密的逻辑说的哑口无言:“那名门大派外出行走江湖,怎么度日呢?”

  长青子被胡骊的无知震惊到了:“你都说名门大派,怎么还会缺钱,那门派周围的土地店铺,庄庄件件,哪一样没有门派的股份,道观寺庙,香火钱也拿到手软,还有些帮派,渔帮贩鱼,漕帮运货,连盐帮这种倒贩私盐的,明面上也有正经行当,整个大明,唯一从各个门派,到官府军队都人人喊打的,只有那日月魔教了。”

  胡骊问道:“日月魔教靠什么生活呢?他们是不是打劫?”

  长青子咬牙切齿道:“这魔教若是打劫为生,咱也不至于和他们不死不休,他们最大的罪过,是把持海运,勾结倭寇!”

  胡骊恍然,当初看书就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帮派,所有名门正派偏偏对那日月神教深恶痛绝,年轻时甚至还盼着令狐冲和任盈盈执掌日月神教后,把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全部推翻,统一武林,感觉那才算笑傲江湖。

  后来各种影视作品魔改说日月神教勾结倭寇,胡骊还不信,现如今听长青子亲口描述,他认真回想,估计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不然仅凭原著中一句,日月神教中人行事诡异,多造杀孽,就让正派引以为不死不休之敌,怕是有些武断了,毕竟这名门正派手上,无辜的性命债也不会少。

  两人驰行多日,进入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管辖范围,路开始崎岖难行起来。

  眼见天黑前无法抵达下一驿站,胡骊二人索性掉转头去,就在最近驿站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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