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前辈，何为道？”
叶凌天询问道。
姜无为不耐烦的说道：“道可道，非恒道，包容万千，森罗万象，言语无解，确实存在。”
叶凌天失笑道：“前辈所言乃是典籍记载，典籍所言的道，只是他人的道，而不是前辈的！不知前辈心中的道又是什么？”
“我心中的道？”
姜无为怔了一秒，他挠了一下脑袋，坐在地上，疑惑的问道：“我心中的道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他的道到底是什么？
此刻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不信道了，他认为道是不存在的。
叶凌天淡淡一笑，飞身坐上一旁的一根石柱：“此番论道，在下需要有一番收获，否则的话，恐怕满足不了前辈的要求。”
“道......我的道......”
姜无为挠着头发，眉头紧锁，他的道到底是什么啊？
叶凌天神色平静，并未打扰对方思考。
过了一会儿。
姜无为眼睛一亮，连忙道：“我想起来了，我的道很多，一开始的时候，我想锄强扶弱，当一个济世救民的大英雄。”
“此道可成？”
叶凌天问道。
姜无为眼中露出一丝怀恋之色：“成了，那时候我手持一柄道剑，从蜀山而下，游走天下，遇不平事，一剑平之，还成为了一些人眼中的大英雄。”
“成为大英雄后，前辈的道是什么呢？”
叶凌天继续问道。
姜无为喃喃道：“我曾救下一个女子，我爱上了她，我们山盟海誓，相约白头偕老，那时候我的道，就是一心一意的呵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后续呢？”
叶凌天再次问道。
姜无为失落的说道：“后来我成为了蜀山掌门，掌门是不能婚配的，他们都让我斩断情爱，让我一心追求大道，我便与那位女子一刀两断了。”
“敢问前辈，他们让你一心追求的大道又是什么？”
叶凌天笑着问道。
第237章 什么道啊魔啊，都去见鬼吧
“大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得道成仙那点破事吗？”
姜无为满不在乎的说道。
自从当了蜀山掌门，周围的声音都是他要得道成仙，要怎么怎么样，要成为蜀山什么了不得的仙人。
久而久之，他也强迫自己去追逐所谓的道，存道除异，是他想到的最好办法，只要让自己不被外事所扰，定然可以得道。
结果呢？道在哪里？
什么都没有！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若是再来一次，他宁愿成魔，也不要所谓的道。
叶凌天哑然一笑：“看到他们期望的大道，与前辈无缘，不知前辈此刻的道又是什么？”
“求死！这就是我的道！”
姜无为说到此事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此刻他的道，就是求死之道。
他已经疯了，他只求一死，什么魔啊道啊，都去见鬼吧。
叶凌天思索了一下：“除了求死之外，前辈难道就没有点其他的想法嘛？忘尘师太在那峨眉之巅一坐就是多年，前辈一死了之，自当解脱，但是她呢？”
“我......”
姜无为又是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凌天道：“前辈所谓的求死，其实只是在逃避罢了，这可不是什么道，前辈莫要自欺欺人。”
“......”
姜无为神色不自然。
叶凌天道：“不如这样，我让前辈再想会儿，我去那石壁观看一下，待前辈想明白自己此刻想要的道是什么之后，我再给你一剑？”
姜无为低着头，眉头紧锁，双手疯狂抓着他的头发。
叶凌天飞身来到石壁面前，上面有众多玄妙的符文，均是一些强大的蜀山道法。
“对前辈而言，这些玄妙的道法并非是真正的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替前辈感受一下，所谓的道法，到底怎么样。”
叶凌天厚着脸皮说道。
蜀山玄妙道法就摆在这里，倒是可以稍微借鉴借鉴，看看与自己所修道法有何不同。
姜无为没有理会叶凌天，依旧在埋头思索。
逃避不是道，大道不是道，心魔不是道，那么到底什么才是道？
叶凌天盯着墙壁，眼中闪过一道道精光。
过目不忘，不断记下这些符文，同时功法推衍开启，疯狂参悟这些符文......
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凌天身上瞬间弥漫一股玄妙的力量，他的道法，比蜀山道法更为玄妙。
但是蜀山道法，却能让他的道法隐隐增进，这就很不错。
“小子，学会了？”
姜无为看向叶凌天。
“略微会一点，蜀山道法，一般般。”
叶凌天淡笑道。
“我也觉得这道法一般般。”
姜无为认真的点头。
“前辈可想明白自己的道是什么？”
叶凌天问道。
“想明白了，但我又突然不想死了，你说怎么办？”
姜无为神色严肃无比。
“这个倒是简单，不如我们打一架，前辈将修为压制到大宗师之境，若是我能杀你，算是你实力不济，死得其所；若是我不能杀你，我也好向忘尘师太交差，如何？”
叶凌天轻笑道。
“好主意。”
姜无为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出手吧，我现在已经压制修为，几十年没有和人交过手，倒是有些技痒难耐。”
叶凌天随手一挥，半月剑悬浮在他的面前。
“御剑术！”
叶凌天捏动剑诀，半月剑瞬间飞射向姜无为，一道道恐怖的剑气弥漫。
“御剑术？你这算略微会一点？”
姜无为瞪大双眼，也没有废话，随手一捏，一道真元化作剑气，御剑术同样施展而开。
轰！
两人快速捏动剑诀，剑气疯狂对碰。
叶凌天瞄了姜无道一眼，不再御剑，而是握紧拳头，直接轰上去。
砰！
这一拳，直接狠狠的轰在姜无道的胸口上。
“噗！”
姜无为喷出一口鲜血，怒声道：“小子你耍赖。”
叶凌天没有多哔哔，继续挥拳。
姜无为也怒了，同样挥拳对上去。
接下来，又是一场姜无为单方面挨揍......
过了好一会儿。
叶凌天打爽了才停手，而姜无为则是被揍成了熊猫眼。
“小子，若不是我压制了修为，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姜无为坐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揍他。
“我若是和你同境界，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死。”
叶凌天淡然道。
“艹！狂妄。”
姜无为咬牙切齿的说道。
咻！
叶凌天随手握住半月剑：“这人杀不了，我也该走了。”
姜无为立刻道：“你若是不杀我，怎么和她交代？”
“她若是真想杀你，何不自己上来？我携半月而来，只为替忘尘师太听听前辈的想法，此番你我不是论道，而是我在听前辈的故事，下次若有机会，我再找前辈真正论道一场。”
叶凌天持着半月剑离去。
若是姜无为继续执迷大道，依旧难以走出来，那么此番叶凌天说不得得有一场恶战。
“......”
姜无为欲言又止。
他想明白了，他不想死，暂时不能死。
他要亲自去找忘尘说清楚，到时候对方要杀要剐，他都会接着。
否则的话，就算他死了，对方也不会罢休。
轰！
就在这么一瞬间，姜无为身上的气息顿时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