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会喷火……”
“难道我就会了吗！”
“比起武器，这更像一根钓竿。”
在杨云和郑吒的斗嘴中，气氛本是轻松甚至带点嬉笑，两人的争论就像是队友间常有的打趣和调侃。然而就在这轻松的氛围中，在一旁细细观察着打神鞭的楚轩忽然突兀地插入了对话之中……连同那平静的语调中，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闻言，众人面上纷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而对于郑吒和零点来说，楚轩的这番话更是像是触动了某根神经，使得两人混身一抖……对于这两位中洲队的“钓鱼王子”，他们几乎是同时回忆起了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及一度被楚轩支配的心理阴影。
在短暂的沉默后，最后还是杨云开口问道：“呃，这打神鞭从哪里和钓竿都扯不上关系吧？姜太公在河边垂钓的时候，用的也不是打神鞭当钓竿来着……”
面对杨云的话语，楚轩只是沉默以对，没有急于作出回应。他的目光沉稳地落在手中的打神鞭上，细致地观察着这件法宝的每一处细节，同时手指轻巧地在符印上滑过，轻轻旋转……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楚轩的手指在打神鞭的柄部敲击了三下，每一下都分明有致，仿佛在与这件法宝进行默契的交流。他的脸上不经意地闪过了一抹满意的光芒，接着缓缓抬起头，向杨云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难得的认同，再次开口道：“很像。”
“嗯，你觉得像就行……”
见楚轩依然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杨云望着楚轩手中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回答。
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是，楚轩在说出这句话后，居然紧接着抬起头来，通常冷静如冰的面孔上嘴角的肌肉竟微微抽搐，勉强拼凑出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
这一瞬间，楚轩的笑容显得格外惊悚，与平时的沉稳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紧接着的那句话，更是令所有人的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
“等到这次战斗结束之后……”
楚轩的话语，平静而又意味深长：“我们一同去钓鱼吧。”(本章完)
第861章 夜谈楚轩第二次
“你果然看懂了我的暗示。”
深夜的主神空间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外界的喧嚣似乎与这里无缘，凌晨三点的时针静静地转动着，宣告着夜的深沉。
而当杨云手中提着一袋新鲜的苹果推开了楚轩虚掩着的房门时，迎接他的便是坐在沙发上的楚轩话语：“时间刚好。”
“那是自然，西游记我也是看过的，而且楚轩你向来不会做无意义的动作。”
杨云的嘴角挂着微笑，回应着楚轩的话语。一边说着，他迈步走进了楚轩的房间，眼前的一切映入眼帘，依然是那熟悉的客厅布局简单的沙发，普通的茶几，除了远处几扇显得轻微破损的房门，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经历过的风雨外，其余一切都与杨云上一次在进入咒怨世界前夕来访时所见无异。
“和上一次我来的时候相比，你的房间好像没怎么变啊。”
随意地瞟了一眼客厅的装饰，杨云将苹果摆在茶几上，向着楚轩示意：“吃苹果吗？我从主神处兑换的种子，回去之后用仙灵力催生种植的，名字就叫‘红苹果’……”
听到这句话，楚轩将头从自己面前的微型电脑上抬了起来，注视了茶几上的红苹果一会儿后，才开口道：“与上一次你带来的苹果相比，颜色鲜艳了百分之一百七十二左右。”
“其实不止是颜色很鲜艳，味道也很不错的。”
杨云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魔怎么样了？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获得了一部份的感情吧，只是这感情还很微弱……”
“只是暂时压制了心魔而已，还做不到完全度过心魔，距离第四阶中级尚有很大差距，自然无法拥有真正的感情。”
楚轩摇摇头，拿起了一个看起来最鲜艳的苹果啃了起来：“但在通过封神榜对亚当身上的‘反面之力’进行解析之后，已经取得了部分突破……最起码就味觉的话，可以感受到一些。”
“亚当啊……”想到亚当机关算尽，费尽心思，却在死后化作了楚轩的“研究素材”，杨云便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亚当的失败是一种必然，无论是‘正面者’还是‘反面者’，都不会让他活下去。”楚轩一面啃着苹果，一面道：“天要他死，他便不得不死，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顺势而为。”
“嗯，那多吃点，如果亚当得知自己的存在意义能为你获得感情出一份力，那他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开心一些吧。”
杨云笑了笑，想起即便算计了反面者一把，却还走上了与原本世界线相同结局的亚当，不禁笑了一笑……不过相较于原本那个根本不值得两个楚轩正视一眼的“小丑”，现在的亚当能够死在楚轩手里，想必也是死得其所了吧。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短短的数十秒内，楚轩就将一个苹果啃得只剩下了果核，随即他也不顾手上的汁水，继续道：“无需弯弯绕绕，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和咒怨时不一样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
听闻此言，杨云也便收起了笑容，认真看向了楚轩，严肃地道：“虽然我不是很想问这件事情，但现在却不得不问……楚轩，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或者说，‘回忆’起了多少。
这句话，杨云并未问出，但他之前的问题却是指向明确，说的自然是楚轩在仙剑奇侠传世界里使用“奇迹”进行变身，连续打出“补天一指”和“娲皇一指”，力挽狂澜补天阙的事情。
同为“奇迹”的使用者，杨云自是知晓这个技能虽然强大，却也有其相应的局限性。必须要以情感为薪，以心灵为火，以故事为引，三者缺一不可……那么问题来了，就算楚轩那时已经开启了第四阶的基因锁，心灵之光方面暂不考虑，那他又是如何知晓补天之事，并且同步了女娲补天之时的相应情感的？
要知道，无论是刹那还是琉璃，其实都是通过瓦尔基里提供的基因，经由人类城的基因科技，改造培育而成的改造人，即便追本溯源也最多追溯至瓦尔基里本身……因为这就是“女武神计划”相应的局限性，也是作为原体的基因极限，光凭瓦尔基里的基因，绝不可能追溯到如此深远。
而楚轩能够使出只有女娲才会的那两招，便只有一个理由。他通过基因锁的本源力量，与潜藏在血脉深处的记忆达成了共鸣，一路追本溯源，并且在自己的灵魂或者基因的深处，突破了相应的极限……
甚至根据张恒使用盗版的“轮回烟尘”成功使出九箭射日的举动，杨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楚轩是将张恒当成了小白鼠，在得到了足够的实验数据之后，自己也使用了相同的手段。
“你是指制造了我的那条基因，其实和神话传说中炼石补天，人族始祖的女娲有着极深的关联吗？”
令杨云惊讶的是，这一次楚轩并没有用“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试图搪塞过去，而是颇为干脆的一口承认了下来。
似乎是为了表示对这次谈话的重视，中洲队的智者甚至没有像之前大部分时间那样分心二用，而是将手中的微型电脑放置在了一旁，认真地看向了杨云：“你的想法没错，我的确知晓了很多，无论是关于洪荒大陆，又或者是主神空间。”
“……看起来你用封神榜手搓的轮回烟尘，较之正版也差不了多少啊。”
楚轩的答案不出杨云的所料：“以红色警戒二的超时空科技影响时间，以血脉科技自基因中追本溯源，再用轮回烟尘催动奇迹变身，也难怪你能够用出那两招了……”
“不，杨云，你说错了。”
但令人惊讶的是，楚轩却在下一刻摇了摇头，否定了杨云的猜想：“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间点，比你想的要早得多。”
“早在你
第862章 文王与太公
“听好了，记忆的联接与共享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的确有相应的潜力，并且具备学习‘奇迹’，获取魔王级力量的资格，那即便看在杨云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允许你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这是楚轩初次进行记忆共享时，名为刹那的管理者再为严肃不过的警告，她就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母亲一般，不断在楚轩耳边强调着注意事项：“你是第一次进行尝试，更是需要小心更小心，永远不要去试图越过那条不可逾越的‘线’，否则你很可能会永远的迷失在浩瀚如海的记忆之中……”
而当楚轩真正接入伦戈米尼亚德的灵魂网络时，他看到了很多东西。
那是资料库中有关“女武神计划”的记载，那是灵魂网络内，在历史上曾发生过的景象，那是藏于基因中的记忆。
他看到了杨云与张杰救世的经历，看到了第四团千年之前与芦屋道满的奋战，看到了10032号本体与辛必安的谈话，看到了伦戈米尼亚德落入咒怨位面的整个过程。
他也察觉到了更多，他摸到了某条将自己，刹那，琉璃，薪刻，10032号，乃至于她们的本体，在女武神计划中也仅有部分片段记载的“瓦尔基里”共同联系起来的“线”，去追本溯源出了更深层次的记忆。
轮回烟尘……或者说似是而非的东西，与那可以在短时间内追溯回前世真身的BUG级兑换类似。名为“楚轩”的男人，也可以在耐瑟之核的帮助下引发属于自己的奇迹，并且通过对“艾德雯娜的腰带”进行的改造，将自己与“记忆中的自己”相链接，用出这股属于魔王级的力量。
平心而论，楚轩的旅程可以到此为止，因为他已经取得了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完成了一开始杨云想让他达成的目标……而这力量，足以完成布局的最后一步，将接下来的一战胜率提升至八成之多。
而刹那的警告，是再为正确不过的，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个度，对于记忆的领域也是如此。继续下去，就是未知的世界，谁也不知道楚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很可惜的是，楚轩从来都不是那种循规蹈矩，会乖乖听从他人指示的人物。
尤其是当楚轩面对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渴望之时，所有的限制与警告，都全然不值一提。
我，是谁？
然后，没有找到自己一直想要寻求的答案，与之后自己的复制体抱有相同的心情，一心想迫切知晓自己是谁的楚轩，毫不犹豫的越过了安全距离，无视了刹那的警告。
这个青年顺着某条看不见却又的确存在的“线”，在灵魂的网络一路追本溯源，在记忆的汪洋一路寻觅踪迹，在心灵的深海一路下潜……
他的确取得了成果。
豁出一切想要知晓真相的楚轩，沿着这条将共同联系起来的线，看到了基因的来源，瓦尔基里。那是一个容颜无比冰冷的女子，和楚轩平日里的神情几乎是一模一样，同样是那种冷淡似水似冰，对于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表情。
他看到了这个美丽女子在一间未来风格的实验室中呼喊着什么，然后一道光柱就落到了她身后的数人身上；看到了她和一群可以并肩到死的伙伴们，在一个充满着未来风格的地方共同冒险；看到了她与一个独眼的男子并肩作战，迎战无边无际的怪物大军，而楚轩也听到了那个男子的怒吼……
“去吧，瓦尔基里，在那里，有着你真正的伙伴们！在那里……有着能够信赖你，并且帮助你，能够与你并肩作战的伙伴们！”
瓦尔基里，北欧的女武神，与奥丁在诸神的黄昏战场上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的人。
这就是，那条基因的来源吗……
楚轩知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由于不顾一切的追寻，现如今的他连意识都几乎在心灵之海中磨损殆尽，黑暗就要将他彻底吞没……
然后，在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去吧。”
那是一个与之前冰冷感觉颇为类似，却又无比温柔的声音，那个声音对着楚轩说道：“不要被他的道所束缚……走出你自己的路吧。”
“我相信你，以及你们能做到，成为这一切的……”
……
“自那以后，我的脑海之中就多出了许许多多的情报与资料，而关于‘补天一指’和‘娲神一指’的使用技巧，也是从那一次的追溯之中得到的……”
“等等等等！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没等楚轩说完，目瞪口呆的杨云连忙打断了对方的话：“你这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能够糊弄过去的吧？而且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是那位出手……”
“不，其实是刹那她发觉我越过了那条界线，强行启动了应急预案，把我的意识拉回到现实的。”
楚轩理所当然的道：“据她所说，当时拉回我消耗了大概整个伦戈米尼亚德运作三年所需的能量，为此她还强行从生命之河中抽取了大量的能量，以至于差点影响到了英灵殿……”
“真亏刹那没有当场宰了你啊！”
想到刹那每每提到楚轩之时，就恨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杨云的额头顿时流下一滴冷汗。
这么看来，我在刹那面前提到楚轩的事情，无异于雷区蹦迪……下次再见到刹那的话，稍微补偿她一下好了……
在心中打定主意，下次见面时要对刹那好一些，杨云又问向楚轩道：“那楚轩你手中的封神榜所在地，难不成也是那一位告诉你的？”
“对，封神榜大部分封存在主神空间里，作为各支轮回小队各自的‘主神’主体存在，但在部分的特殊位面中，还是存在相应的封神榜碎片……它们有的是投影，有的是作为消耗品，可以重生的碎片，也有的是小块的主体。”
说着，楚轩单手一伸，那报纸残片便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就好像我手中的这份，便是小块的主体。”
就好像哈利波特世界中，时间转换器的那一小块封神榜碎片吗……
“那么，楚轩，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听着楚轩的解释，杨云在一瞬之间明白了许多，而楚轩一直以来诸多的怪异行为，也都有了相应的解释。
但正因如此，杨云才紧盯着楚轩眼镜片后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们……或者说，如何看待我，以及我代替郑吒成为中洲队队长的呢？”
其实，杨云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也是复杂无比。或许自己当时在咒怨前夕，为了取信楚轩所说的话语的确是当初的最优解。但在楚轩提前知晓了更多的情报，尤其是当获得了封神榜之后，定然也会明白许多事情……
一个谎言，无论再天衣无缝，再精巧细致，终究也只是谎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无数的细节而逐渐暴露。与楚轩相处了如此之久，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下，杨云自认为自己没有把握瞒过楚轩的法眼，也不可能做到毫无破绽。
所以，现在的楚轩，或许已经……
“嗯，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面对杨云的问题，楚轩先是略微停顿了一秒，这才推了推眼镜，与杨云正面对视：“你之前与郑吒打算联合兑换打神鞭时，是出于对付仙人的考虑，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啊？”
杨云做梦也没有想到，楚轩居然不刨根问底，也不问其他的事情，而是问出了这个看起来异常奇怪的问题来。但他当时的确是没有其他的意思，于是便如实回答道：“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武器与封神榜配合，针对仙人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
“嗯。”楚轩只是略微点点头，就不再言语：“既然如此，那我没有更多的问题了。”
杨云愣住了：“等等，这算什么问题？你没有更多想要问我的吗？”
“没有了，因为杨云你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不仅是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楚轩道：“而我刚才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
“……我还是没懂，楚轩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凡人的智慧……”
面对杨云的目光，楚轩人性化的叹了口气，解释道：“你的武器，名为‘文王七星剑’，而我的武器，则是你和郑吒联合兑换的‘打神鞭’。”
杨云总算明白了楚轩要说些什么：“所以你我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周文王与姜太公？”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