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旁边另一只黑山羊，刚刚那只黑山羊已经恢复原样。
“师傅……你怎么在这？”
这家伙失踪了几百年，竟然出现在这里，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此乃本座道场，何不上去一叙？”
也没等陆谦回答，黑山羊转身跑向山上。
陆谦想了想，还是紧随其后。
越往山上，周围的景色越发光怪陆离。
阴风呼啸，鬼哭狼嚎。
四周充满了绿雾，雾气犹如有生命，不断的蠕动，组合成各种奇异的妖魔鬼怪。
这时，黑山羊忽然停了下来，跑到旁边的树底下吃草。
陆谦正疑惑之际，旁边的黑雾凝聚出一张夜叉人脸。
“这边……”
随后陆谦跟着指引一路来到山顶。
期间有无数妖魔指路，仿佛这些妖魔都是他的化身。
“真不愧是无相天魔。”
无形无相，蛊惑众生。
山顶之上有一副石桌椅。
一个身穿白袍，头戴逍遥巾，剑眉星目的修士在在其中一个椅子上。
与周围浓郁的妖氛相比，宛如一尘不染的谪仙人。
这个人的样貌分明就是年轻版的李度。
李度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缓缓说了一句：“好久不见，陆谦。”
李度表面风淡云轻，内心暗暗惊讶。
想不到陆谦的修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恐怕通幽在他面前都没有一回合之力。
“好久不见了。”陆谦笑道。
虽然都是老熟人，当年也算患难与共，两人都在相互试探。
不仅是李度感到惊讶，陆谦惊叹其神秘莫测的能力。
洞察神眼居然看不出此人的修为境界。
“你这些年一直在幽冥？”
“也不算是吧，去了很多地方，后来觉得这里不错，于是定居下来。”
天空的云层变换出各种惊人的魔相。
而李度身处其中，仿佛是掌控万千的魔王。
两人闲聊一番，讲述了离开之后的事。
听到万象岛之旅，妖人大战，冥府入侵时候，李度不由为之感叹。
陆谦这一路真是坎坷。
经过这般磨难，也怪不得修为如此之高。
这时，李度忽然看向陆谦，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说：“留下来一起做事如何？我可以带你去更多界？”
说话的同时，陆谦与其目光对视，周围环境大变。
身形急速上升，大地越来越渺小，最后变为一颗星辰。
星辰继续缩小，身边的星辰有些生活生命，有些星球只有一个人，身高顶天立地，以日月精华为生。
陆谦经过他身边，这人甚至都没有发现。
很快，停留在无垠虚空。
虚空回荡着李度的声音。
“我可以带你去任何一方世界，游览诸多星辰，无数神功秘法唾手可得。不知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陆谦不为所动。
“莫非以为我骗你不成？看好了！”
哗啦！
话音刚落，陆谦身形急速下坠，来到一处火红的星辰。
这颗星辰人人都长着羊一般的角，皮肤血红，生活在火焰当中，呼吸硫磺之气。
陆谦此时正附身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的生平事迹一切都展露无遗在脑海。
眼前是一座城池。
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街道两旁的小贩摆着摊子，吆喝着口号，移动桌椅声，碗筷敲击声，招呼声，打架推搡声……充满了市井生活气息。
虽然人种不同，生活倒是差不多。
“这是丹阳人，天生操控火焰神通，血里有风，神通无敌。”
哗啦！
陆谦身形又再次变换，这次来到一个仙气飘飘的世界。
旭日初升，紫气东来。
整个世界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白雾。
这种白雾是浓郁的天地精气。
朦胧雾气之中是重重人影。
这些人身体瘦长、长满羽毛、头长发髻、细腰，双手持节，飞在仙草云气之间，犹如仙人。
落地的一刹那，白色羽毛迅速退去，翅膀变成双臂。
陆谦附身在其中一个男子身上。
“此乃羽人！先天之人，天生修道之体。”
李度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次带着一种蛊惑之意。
“如何？”陆谦反问。
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景色如潮水一般褪去。
陆谦又再一次站在无垠虚空当中。
“你还不明白吗？”李度的声音有一时不耐烦。
“血肉苦弱，心灵永恒。别说你一个小小丹劫，就算是元神又能如何？天地这般广阔无垠，肉身能探索多少地方？刚才那些地方又能飞多远？唯有心灵无限大，无限可能。抛弃肉身吧！我引你登上大道！”
“我自有我道！”陆谦淡淡说道。
天魔属实擅长蛊惑，可惜这些都不是自己所需，无欲则刚，根本无法限制住自己。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哗啦！
时空裂开裂缝，一只洁白如玉，巨大如星辰般的手朝陆谦压下来。
咔嚓咔嚓！
方圆千万里一切陨石碎片灰飞烟灭。
陆谦顿时感觉千万座山的重量压下来。
陆谦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随后身形迅速拔高万丈，一剑朝着这个遮天手掌斩下去。
轰隆！
白光淹没了两人。
良久，陆谦睁开眼睛。
还是刚刚那座山顶，两人面对面对饮。
陆谦看了一眼天色，发现时间没有过去多少，于是笑道：“好神通！”
李度轻轻摇头，无奈一笑：“你的心神十分坚定，我奈何不了你。”
“刚才那一幕是真的吗？”陆谦说出心中的疑问。
刚才李度倒是没有对付自己，他没有感觉到杀意，只能说互相试探。
“当然，真实不虚。心神不同于肉身，可无视虚空，无视任何距离，任意跳跃穿梭。只要对方心中的破绽符合条件，这也是天魔无孔不入的原因。”
“这种降临方式又称作显圣，心神修士用来传播道统，域外天魔用来蛊惑眷属。”
“你的心神十分坚定，如果转化成天魔，可能立地显圣！不比你丹劫之境强？”
李度毫无避讳，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看到陆谦今日的成就，他确实动了爱才之心。
第431章 回归酆都山
“立地显圣？”
自己也能够做到刚才那个地步吗？
可以自由无碍穿梭在虚空，降临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理论上来讲可能没有肉身，但可以用很多种能力。
心灵之道神秘莫测，不可琢磨，确实是一条很好的道路。
但是……
“算了，我还是不太喜欢。”
陆谦摇了摇头。
练气之道与之相比，有点像是以力争道的意思。
此道强弱很分明，说强就是强，不会有任何反转。
但是心灵这方面属实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