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阮氏兄弟老大脸色难看地叹息道。
他的后话虽然还没有说出。
但是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他们到了那里，恐怕是会凶多吉少的，不是被人抓，就是被人杀。
“要不.我们前往陕西，然后从那里去河南.”
“河南.如今似乎也在打仗，张献忠、高迎祥他们，闹得挺凶的
至于山西，救民军似乎已经占领了宣府大同，随时有可能出兵山西.”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一看，大明已经是彻底的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了，随时都有倾覆之险。
“要不、要不.我们先前往成都呢？”
到最后的时候，沐天波提出了一个建议。
“前往成都？我们前往成都能干嘛？
现在可不比往常。
虽然还不时传出蜀王的消息，似乎并没有死，却也早就被贬为平民了，恐怕现在过得并不好
而且，我们前去寻他，还可能.”
陈太夫人以及阮氏兄弟两人，在听了沐天波的建议之后，不禁便是齐齐皱眉。
他们如果与蜀王相认，很可能就会受到蜀王的牵连。
眼见众人全都反对，沐天波不禁便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其实.我看到救民军，似乎并不在意我们的身份
也许，我们就算和蜀王相认，他们也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呢？
而我们到时候，就可以从蜀王那里，获得更多救民军的消息了.
到时候，我们也能够做出更好的选择
更何况.”
说到这里的时候，沐天波顿了顿，随后这才是张开双臂，展示自己身上的普通衣服，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们现在，又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吗？
我看那救民军，似乎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嗜杀，到时候就算将我们真的抓起来，也无非将我们贬成平民，与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吗？”
嗯，如果让那些被抄家，被砍头，被拉去做苦役的达官贵人，豪门富商.
特别是鞑靼土默特，以及吐鲁番被屠的那些军队，知道沐天波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活过来再哭死一回。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救民军并非嗜杀了。
嗯，在听完沐天波的话之后，阮氏兄弟老大，就是忍不住的奇怪的看着沐天波，古怪的问了一句。
“救民军不嗜杀吗？”
“救民军嗜杀吗？”
沐天波同样奇怪的看着众人。
“这要是一般的反贼，发展到救民军这样的程度，作为分封蜀地的蜀王，恐怕是会被圈禁，乃至是被杀死的吧？
毕竟，那可是成都的蜀王啊，怎么也是占据着大明正统名义了，如果被人利用，肯定是会造成不小混乱的吧？”
“.”
听完沐天波所说，陈太夫人以及阮氏兄弟不由沉默，说的似乎有道理，但他们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将自己的安全，放到敌人的善良上？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事实是，掌握了冠压世界的武力，王朝又岂会在意一个前朝王爷。
他现在可不是最初起事之时了。
就连一个普通少年，他都要担心他的报复。
现在，就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国家，都在此时进攻救民军，王朝也不会心怯半分。
当然了，不惧归不惧，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只是没有那么严格而已。
只要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明朝的这些王爷、有名郡王，不离开所在封地，王朝都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等到彻底占领大明之后，那更是会彻底放开对于他们的限制，他们愿去哪就去哪。
当然了，这要除了那些真的犯过大罪，没有挨过公审的。
嗯，明朝的王爷，在救民军也没有特权，也一样会被公审。
在这个过程之中，被斩杀的郡王、郡马公主可是不少。
就连藩王，也不是没有斩杀过。
包括蜀王.
最终，沐天波等人还是决定赶往成都。
只不过，当他们到了成都之后，这才是愕然的发现。
成都的所谓蜀王，足足有着十几个。
在经过一番打听之后，他们这才是绝望的知道。
真正的蜀王朱至澍，已经在明军攻入成都，在公审的时候被斩杀了。
而现在的几个蜀王，不过就是蜀王朱志澍几个没有为恶的儿孙。
而他们之所以打出蜀王的名号，为的乃是救民军留下的房产。
以蜀王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死有余辜。
但是，他的那些王妃侍妾，以及幼儿，却也有着许多没有犯罪的。
而对于这些人，自然也是需要安置的。
遵循之前的惯例，就给她们留下了一座别院。
而那些打出蜀王名号的，为的就是继承这座别院。
强占他们是不敢的，救民军的法律不允许。
但是以蜀王的名义继承，并且赡养那些王妃侍妾以及幼儿，从法理上来讲却也是可以的。
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沐天波等人那是失望、失望、再失望，及至最后已经有些绝望。
这些所谓的蜀王后人，丝毫没有为蜀王报仇的想法，甚至就连返回大明的心思都很少，一门心思都是放到了争夺家产上。
不过，他们却也没有离开。
实在是如今，他们也不知道前往哪里了，只能暂时待在成都的蜀王别院，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
顺便，再去武馆学习一些武功，打探救民军出兵的消息。
崇祯五年十月，他们终于是打探到了，救民军的最新动向。
出乎众人的预料，救民军并没有东出进攻湖广，而是直接向南，展开了对于云贵高原的征伐。
而救民军之所以调转方向，自然是因为普名声等土司联军的动向，被暗影暗卫探听到了的原因。
在收到消息之后，救民军内部立即一片哗然，纷纷吵嚷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对此，王朝自然没有阻止的理由，反正都是出兵扩张，至于是进攻湖广，还是进攻云贵，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早晚而已。
既然统御大半云南的普名声主动送上门来找死，那就成全他，先进攻云贵好了。
甚至，普名声率领的吐司连军，不过刚刚抵达沾益州，还没有来得及对四川救民军发动进攻呢。
李鱼已经率军渡过了可渡河，只是一个冲击，便就占领了可渡城。
随后便是源源不断的大军跨过可渡河，直逼沾益州府城的普名声吐司联军大营。
在获知消息之后，普名声不禁大怒，他都还没有进攻呢，这什么救民军，竟然率先向他发动攻击了。
第一时间，普名声便就派遣蛊师，潜往了救民军所在，想要给救民军下毒。
只可惜，那些个蛊师，尚且没有接近呢，就已经被巡逻斥候射杀。
在接连派遣数支蛊师队伍，都没有完成任务之后，普名声这才是开始认真起来。
虽然联军还没有进行磨合，甚至彼此都还有些冲突。
但是，如今情况紧急，却也是顾不得那许多了。
不过一些小摩擦而已，等到与那共同的敌人-救民军打上几场，自然也就磨合好了，顶多就是死的人稍微多一些而已。
人嘛，那还不是到处都是？死了再招也就是了。
就是蛊师的培养，需要耗费一些时间，但也不是大问题。
虫子，更是满山遍野都是。
更何况，尊贵的蛊师，也并不需要亲临前线，他们更大的作用是进行辅助，下毒、进行斩首等等。
十月二十二日，双方终于是在沾益州百里之外相遇。
李鱼完全没有交涉的意思，直接就是安排了一轮炮击。
“轰轰轰”
伴随着一阵阵的冲天火光与爆炸，普名声所率里的土司联军，立即便被轰击的七零八落，各个土司队伍近乎彻底崩溃。
在那猛烈的炮火之中，什么巫师，什么蛊师，也并不比普通人支撑更长时间。
毕竟，巫术乃是祭祀上苍以及神灵，祈求上苍或是神灵给予启示的，或许有时候也能借来一些力量。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巫师的身体，其实并不比普通人强上多少，他们强的乃是精神。
至少目前是如此。
然而，面对炮火攻击，他们往日引以自傲的强大精神力量，在此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身体瞬间便被炸得四分五裂，精神灵魂自然也就消亡了。
而蛊师，也是同样的问题，他们强大诡异的地方，在于操控蛊虫，而非是强大的身体。
自然而然的，他们在面对炮火攻击的时候，也只能是饮恨西北嗯，西南。
最终，普名声只能率领着联军残部，重新退回了沾益洲府城。
面对这次的大败而归，众多的土司首领，自然是纷纷指起来责普名声，说他不该鼓动众人进攻救民军。
听到这里，普名声险些气笑了。
这些个狗东西，要不要听听自己在狗叫些什么？
各家进攻救民军，真就是因为他的鼓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