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儿。”
张廷愕然。
但历青锋已经走远。
张婷微微沉默:“锋哥是要去报仇吗?”
……
另一边,
历青锋花了十文钱从货郎的手中买到了那个黑色打底有着阴森图案的面具。
他看着面具轻轻一笑:“要开启马甲之旅咯!”
杀人放火面具人,低调普通历青锋!
夜色之下,
戴着那十文钱买来的阴森面具,历青锋以轻功身法轻松避开了巡逻的镇守司、戮恶司和京兆府捕快,缓缓靠近位于西城区的柳狱典的家。
“就是这儿了。”
轻功施展之下,历青锋已经进入了院子之中。
隔着老远,历青锋便是听到主屋内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靠近一听(此处被迫省略三百字),
历青锋的也忍不住有几分心猿意马起来。
柳狱典肆意的笑着,嘴里更是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空气里面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历青锋面无表情的潜入了房间之中,静静的站在那柳狱典的身后。
下一刻,
“大人……”
“大人!你再……啊……诡啊!”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惊叫一声,面色刹那间一片惨白。
柳狱典骤然僵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沁出来。
缓缓转过身,只见一张漆黑的脸孔映在眼中,其上还刻画着诡异至极的图案。
在看到这张阴森面具的时候,他心底猛地一颤,继而脑海中却是忽然闪烁出一段记忆。
天牢暴动!
面具前辈!
七进七出!
这几个词汇浮现的刹那,柳狱典心底升起了无尽的惶恐。
难道……历青锋那小子真的跟这位传说中的面具前辈私交莫逆?
历青锋知道是自己耍了手段才让他进入天牢二层的?
这位前辈是来给历青锋报仇的?
再想到这乃是一尊抱丹境的刀宗强者……
“呃……呃……啊!”
柳狱典怪叫了几声,嘴中吐出一抹青色的胆汁,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那女子的旁边。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到柳狱典被那诡物看了一眼就死掉了,她也是眼睛一翻便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看着柳狱典嘴角的绿色汁液,这是吓破了胆之后吐出来的胆汁。
“这就被吓死了?”
“肯定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
话音出口之时,历青锋挥刀,煞刀决的光芒闪烁,一刀砍下了柳狱典的脑袋,又一刀将那昏迷的女子抹了脖子。
鲜血顺着流下,很快就将床铺染得血红一片。
做完这一切,历青锋就在这屋里找了个盒子将柳狱典的脑袋装了进去,而后转身朝着帝都的东郊城区赶去。
一刻钟后,
一座高大宽阔的院子出现在眼前。
其大门之上竟然还挂着两个灯笼,还有门档的存在。
这便是天牢一层的狱师大人的家了。
不同于柳狱典半夜还在忙着风花雪月,这位狱师大人只是独自坐在院子中喝酒赏月。
也是此时,
一阵风忽然吹拂而来。
等到风停的时候,一个诡异的黑色面具映入了这位狱师大人的眼中。
那面具黑色为底,其上刻画着诡异的图案。
这导致整个面具看起来阴森至极。
还有这戴面具之人身上那恐怖的凶煞之气!
阴森!
这是……当日天牢暴动带着历青锋那小子一起杀了个七进七出,一刀在地面砍出深痕,还有刀意腐蚀石板的……那位前辈?
狱师心底一震,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想到这位前辈在丝毫没有惊动他家中护卫的前提下就到了他身前……
他害怕得将脑袋紧紧的贴在地上,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他张了张嘴,努力的想要开口说些求饶的话语,可在这极致的恐怖之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粗重的气息冲出喉咙却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也是此时,
咚!
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咚咚……
一个球状物体滚落下来,好死不死的滚过来撞在狱师的头顶上。
他微微抬头,用余光看去。
是脑袋!
血淋淋的!
“啊!”
“柳……柳狱典……”
“前辈!饶命啊!陷害历牢头都是这柳串之的主意,小的……小的只是被迫答应……小的也曾努力抗争过,只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脑袋咚咚咚的撞击在青石地板上。
历青锋故意发出沙哑的声音:“聒噪!”
狱师瞬间噤声,明明胸膛中急需空气,他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敢将额头死死的贴在地面。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张廷接任狱典吧。”
闻言,狱师心底狂喜:“是!”
“小的遵命!”
“小的明天早上就直接任命张狱典上任!”
“小的不止让张廷接任狱典,小的还要让张狱典直接掌握副狱师的权力,小的若是调离或者退休的话一定全力举荐张廷接任狱师!”
“小的……”
狱师不停的说着,说了快有半个时辰,他这才敢抬起头来。
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什么都没有了。
毫无动静的来,毫无动静的去……
若不是柳串之柳狱典那颗血淋淋的脑袋还摆放在那里,他只怕会以为刚才是做了一个噩梦……
“马德!柳串之!”
“你差点害死本狱师!”
狱师迅速起身,喝了两杯酒压惊,而后便将柳串之的头颅装进袋子藏了起来,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大概半个时辰后,柳串之家中。
“前辈果然忘了处理现场了……”
狱师:“我若将现场处理了,前辈知道了一定会觉得老朽还有几分用处的吧?”
如此想着,狱师便自作聪明的杀掉了柳串之家中剩下的几人,而后在其屋子洒满火油,一把火点燃……
次日一大早,
大理寺便前来查案,狱师例数柳串之的种种罪责,甚至拿出了柳串之跟妖刀会、太一教这等魔教勾结的‘铁证’。
“下官昨夜见了柳狱典,本想让他自行去大理寺自首,可谁曾想他竟然半夜选择自焚了……哎!”
“对了,下官强烈举荐癸字号狱卒张廷升任狱典,此人刚正不阿,忠君报国,见善不欺、见恶不惧,下官认为朝廷应该不拘一格提拔有用之人!”
大理寺自然不想插手区区一个天牢狱典的任命,尤其是在收了狱师二百两银票之后,最最重要的是……还有其他几方也给大理寺送钱了。
那几方自然也是经手了赵开泰财宝的人……
于是,张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当了癸字号的狱典,而且狱师还召集了所有狱典,给了她‘副狱师’的权力,她自此有资格提审整个天牢一层的犯人。
“属下拜见张狱典!”
“属下拜见张狱典!”
徐牢头和一众狱卒恭敬至极的行礼,心底不再敢有丝毫忽视这个历牢头曾经的小跟班了。
徐牢头昨晚虽然不曾亲眼看见,可却知道很多老狱卒都看见历牢头从天牢二层活着出来了。
不止活着出来了,还成了通脉境的武者!
想来这毫无资历的小狱卒张廷能当上这个狱典,都是历牢头跟狱师大人打了招呼疏通了关系的!
也因为如此,上至牢头下至狱卒,一个个心底更是后悔至极。
早知道以前就该跟历牢头直接拜把子了,在他才顶替他老爹当狱卒的时候,就应该天天请他吃大餐喝美酒,请他天天去怡红院大宝剑的。
如果当初真这么做了,恐怕这个狱典的官身就是他们的,而不是这毛都没长齐的十五六岁的张廷了。
张廷:“诸位都散了吧。”
等到众人散去之后,张廷这才显出极致的惊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