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死。”托莉娜一脸认真。“最多只是再坐上轮椅罢了。”
“那也不舍得。”
吉兰摇摇头。
“你可是好不容易才补全了律法，恢复了完整的神躯，再失去双腿，会有多难过呀。”
闻言，托莉娜红了眼眶。
抿着嘴，缓缓趴伏在了吉兰的胸口，双手环抱其腰，紧紧搂住。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
吉兰听着托莉娜动情的告白，陷入了沉默，只是反手也抱住了对方。
两人的心跳，在此刻趋同。
…
…
少女推着轮椅，将换好黑色礼服的青年送出了阁楼。
两人沿着寂静的楼道，一路来到了城堡中心的钟塔顶端。
迎着梦境海风，眺望远方。
吉兰抬手一挥，面前凭空炼成了一面落地镜。
他看着镜子里坐轮椅的自己，不禁一怔。
旋即莞尔摇头，朝身后的少女说了句：
“半年，我就老成这个样子啦。”
只见镜中，吉兰一头斑驳的白发，面容沧桑衰老，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位青年，而是行将就木，风中残烛的老人。
他通过衰弱了不知多少的感知，能察觉到自身此刻的糟糕状态。
虚弱。
无比虚弱。
打开面板一看，原本各项已达到9阶使徒极限的1000点属性，此刻只剩下了100不到。
“一点也不老，还是那么英俊。”
托莉娜轻声开口道。
说着，屈指一弹，那面落地镜嘭的一声随之破碎，化作粉尘飘散。
吉兰虽然知道托莉娜是在安慰，却也露出了笑意。
他其实早已释然。
在“哲人剑”被毁，只能被迫以踢击一往无前地攻向巴尔迪尼时，他就已经释然。
外貌也好，双腿也罢。
他都没那么在意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
吉兰问道。
托莉娜曾替他挡过“盲将军”一刀。
记得当时，的身躯出现巨大裂纹，双目流出血泪，伤势十分严重。
吉兰对此很是担心。
“别担心，已经彻底好了。”
托莉娜说道。
吉兰长出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很惊讶，似是没想到托莉娜的伤这么快就愈合了。
“不仅是我，母亲身上的伤也好了。”
托莉娜补充道。
“是奥美尔……当时，我们正与艺术三司辰交手，陷入恶战，曙光突然降临，将我们身上的伤势愈合，这才逼退了对方。”
“奥美尔？！”
吉兰眉头一挑，很是诧异。
“为何会出手？”
“不知道。”
托莉娜摇摇头。
沉默了一会，弯腰俯下身，小声说道：
“但我和母亲都有所察觉，奥美尔在出手帮忙后，变得极其虚弱……本就因为斩下了遗蜕，徒留灵性而不完整，律法在日渐剥离。”
“当初，因天外污染而遁逃神乡隐匿，力量逐渐流失……但不知为何，宁愿付出巨大代价，也要出手帮我们。”
“是承诺……”
吉兰错愕，喃喃道。
他想起了自己在睡梦中遇见奥美尔的场景，以及对方所说的话。
但吉兰心中的疑惑不减，反而更甚。
‘我究竟什么时候与奥美尔达成过约定承诺？而且……’
吉兰有一种强烈直觉。
对方口中的承诺，不单单是出手治疗托莉娜和夏迪亚这么简单。
请长假，一次性发结局
情况也不必多说了，确实写得便秘。
本来说今天补上更新的，却是要食言了，很对不起还在追更的读者。
思来想去，或许请几天长假，一次性将结局发出来，会是最好的方式。
那就这样吧，丸子码字了。
第600章 战终
“先生，要去见见父亲吗？”
这时，托莉娜小声开口问询，征求着吉兰的意见。
“在你昏睡的这半年里，时常会过来看望，颇为关心……”
“嗯，也好。”
吉兰点点头。
“既然我已经醒了，也该去觐见一下‘残王’冕下。”
闻言，托莉娜微微一笑，抬手唤出了一轮幽邃的黑色空洞，推着吉兰的轮椅便走了进去。
当两人再度从空洞中走出时，已是来到了神之乡托亚兰的“神殿”区域。
弥漫着缥缈灰雾的山巅之上。
一座恬静朴素的村子正伫立在此。
吉兰远远眺望，不由觉得眼熟。
‘那好像是……’
他目光一怔，忽想到了什么。
‘我曾在真实胶卷《黑暗时代》里见过的“玛尔塔村”，也正是威廉儿时生活的地方。’
只不过在影片中，那座村子早已毁于一旦，在荣萨之战的战火中，遭遇了屠村和焚烧。
与眼前所见完全是两个画风。
这是吉兰第一次拜访“残王”的居屋，但他似乎也明白威廉的用意……
对方在用这种方式缅怀过去，亦或者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段惨痛的遭遇，从而坚定追寻和平盛世的理想。
“那便是父亲的居屋，称其为‘宁静之地’，十二月飞升之门‘羚鱼之门’能通往那里……过去，从这条道路飞升之人，都将在‘寂静之地’受父亲召见。”
托莉娜推着轮椅，缓缓沿林间小道往那村子而去，边走边小声道。
“我们过去吧。”
“嗯。”
吉兰轻轻点头，予以回应。
…
…
此刻。
村庄形式的司辰居屋内。
正中央区域，一片由沙石铺设的空地上，却是聚集了不少人。
当托莉娜推着轮椅走来，坐在上面的吉兰目光一瞥，不由吃惊。
他远远看到，为首的是一袭朴素麻袍、红卷发披肩的威廉。对方此刻并非与“盲将军”交手时的神明模样，没有金色绸缎环身，亦没有璀璨的光芒闪耀。
看上去，就像一位普普通通的青年。
在身旁，还站着不少男女，大多都是十分简单朴素的装扮。
但这些人的气势非凡，皆为使徒。
“兜鍪王”阿格尼、“摆渡人”卡尔、“沉言者”亚当斯……还有“守灯人”鲁格特、“焦衣神父”乔拉、“盐泉老人”莱恩、“熔炉王”赫尔墨斯与“银瓶夫人”麦卡拉。
且除了这些帝国阵营的使徒外，吉兰甚至还看到了不少中立阵营的使徒。
包括“不败者”忒塞尔、“壁垒”陶诺斯、“恶神”莎黛和“彼姝”萨沙等人，也都在场。
吉兰不解，为何们会齐聚一堂。
当黑裙少女推着轮椅走来，站在两侧的众使徒们尽皆朝其行礼。同时，还向轮椅上的男人投去饱含敬意的目光。
看到那双腿空荡、白发苍苍，衰败得不成模样的男人，众人皆是唏嘘。
阿格尼面色动容，忒塞尔流露出钦佩表情，而萨沙更是俏眉紧蹙，美目流露出深深的心疼和担忧。
“托莉娜，吉兰，你们来了。”
威廉面带微笑，主动过来迎接。
先是朝少女颔首打招呼，旋即看向了吉兰，目光中蕴含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