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安琪儿。”
加百列的金丝眼镜后，那双好看的美目闪烁着光芒，嘴角带笑，开口道。
“曾经奥美尔先生还在时，四天使中，你我的关系最为要好，堪称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为何现在你对我杀意如此强烈？”
当！！
安琪儿舞动那与之体型不对等的大剑，斩出一道刺眼的金光，与海尔曼的猩红剑芒遥遥相撞。
往后翻腾，竭力扇动着羽翼，用以保持平衡。
“明知故问！”
少女咬牙切齿道。
恶狠狠地瞪着那一袭白袍的眼镜女士，啐了一口鲜血。
“你背叛了先生，背叛了誓约，背叛了希望与秩序……我真是看错你了，加百列，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呵呵。”加百列并不恼怒，反而笑容更甚。“混乱与秩序本就一体，世上并不存在绝对的事物，哪怕是律法或信仰……奥美尔先生斩下混乱肉蜕‘硫磺公’，便是绝佳的证明。”
“帕尔那家伙虽然没脸没皮，行事跳脱，甚至有些疯癫，惹人生厌，但也早就看透了这一切，选择追随‘硫磺公’。”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和都没有背叛，反倒是你与杰曼两人，死守着过往，看似信仰贞坚，实则陷入了极端。”
“这有所违背先生的教诲，也不是所希望看到的……”
“闭嘴！！”
安琪儿暴怒尖叫。
身上绽放出刺眼的光芒，一双眸子也无比璀璨。周围的圣光变得更加炽热，将空间都烧穿，坍缩成一团。
“不要再为自己的堕落而寻找借口了，我会杀了你，让先生的律法回归秩序。”
“很可惜，你做不到。”
加百列手持圣杯，面带微笑。
“安琪儿，你若能杀我，早就在数百年前杀了，何需等到今天。”
“因为有我。”
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介入进来。
在场三位使徒都是一惊。
们竟然都没有感知到，有人悄然靠近过来！
三人暂停了交手，齐刷刷扭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礼服，头戴矮帽的青年，不知何时悬浮于百米开外的空中，双手插兜，静静注视着这边。
“‘红贤者’吉兰伊洛斯？！”
加百列俏眉一挑，发出了不可思议的质问。
在的认识里，“红贤者”还是那位刚刚飞升7阶的小家伙，却不知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并且，还能避过使徒级的感知。
吉兰当然也不会解释，这是“泡影律”和自身“作弊”原质的功劳。
既然有透视、锁头、瞬移和脚本等功能，自然也少不了“隐身”。
原本原质并没有这个能力，但在“泡影律”的虚构下，吉兰很轻松就能添加这个同类功能。
“安琪儿小姐，抱歉，久等了。”
吉兰朝白衣少女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轻声道。
“帕尔那边出了点小意外，让逃出了‘地狱’，跑到了‘回廊’，中途西格尔夫人与艾威格尼两位使徒介入战斗，试图搭救……好在我已得手，彻底陨落了。”
说着，吉兰轻轻抬手。
其掌中，正托举着一顶璀璨却散发着黑烟与硫磺气的冠冕。
“？！”
包括安琪儿在内，连同听到此话的加百列和海尔曼都是一怔。
们凝视着吉兰手中的冠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毋庸置疑，那正是属于帕尔所罗门的使徒象征，可现在却已易主……
海尔曼将十字剑一甩，眉头紧锁，直勾勾盯着吉兰，瞳孔陡然猛缩。
“你竟已戴冠？！”
沉声道。
语气极为震惊。
加百列眯起了美目，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就像“黑天鹅”与“魔犬”的反应一样，这两位联邦阵营的使徒，在发现了吉兰的真实位格后，都心生不解和骇然。
同时，还有“红贤者”成功击杀了“风车猫”的消息，更让在场三人都不可置信。
“你……”
安琪儿张了张小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原本只是以为，“红贤者”这段时间的准备不过是搬救兵，却没想到是自己亲自上阵。
半个月前，吉兰先生还只是一名7阶飞升者，现在却成了和一样的使徒，并且实力还非同一般，能以一对三，成功击杀“风车猫”帕尔所罗门，全身而退。
甚至还有余力赶到这里，参与眼下正进行的使徒之战。
“加百列，你与帕尔联手，利用‘失序律’扰乱托莉娜小姐的律法，给她带去了无尽的痛苦。”
吉兰五指合拢，收起冠冕。
光芒从其指间消散。
他抬起眼帘，不带任何感情地直视着白袍女人。
“这份痛苦，我会加倍奉还，让你也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感觉……”
噌！！
话未说完，海尔曼已是举起了手中的宝石十字剑，率先朝吉兰斩来。
这一剑掀起了数百米的猩红剑幕，刺鼻的血腥气伴随着恐怖的神秘磁场，席卷而来。
而吉兰眼皮都不眨一下，无动于衷。
安琪儿冷哼一声。
只见背后羽翼一摆，划过白羽之风，整个人拦在了剑幕前，双手高举“狮子之剑”，连人带剑，绽放出刺眼的金光。
“斩！”安琪儿喝道。
锵
一剑斩落。
漫天的金光与猩红剑幕相撞，发生了巨大爆炸。
吉兰看都不看海尔曼一眼，目光一直放在加百列的身上。
“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女士。”
他嘴角翘起，冷声道。
在白袍女士愕然的目光中，只听一声轰隆雷鸣。旋即，四周的环境陡然发生了改变……
第568章 游戏
加百列只感觉眼前一晃。
原本夕阳下的荒凉山丘之景，陡然变幻，被突然出现的夜幕所笼罩……仿佛就像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境逐渐凝实，暂时替换了这片区域的现实。
“这是什么力量……”
白袍女人一脸惊愕，猛然环顾。
只见自己正站在了一处宽敞的露天石殿里，中央伫立着一座高耸的四柱螺旋石塔，顶部燃着十字剑篝火。
石殿四周弥漫着一片灰雾，凝聚成雾墙。以加百列使徒级的感知力，顿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直觉这种雾墙极具隔绝性，无法通行，也无法靠任何物质或能量手段击破。
这处领域的高空乌云密布，呈倒悬的漩涡状扭曲不休，电闪雷鸣，不断发出恐怖的隆隆巨响。
视界愈发阴沉昏暗。
加百列只觉得心惊肉跳，自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被强制拉到了对方的领域中，无法逃脱。
而且，方才“红贤者”说，要和进行一场所谓的“游戏”……
究竟是什么意思？
嗖
就在此时，只听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一道身影从高塔顶端跃下。
身穿黑色礼服，头戴矮帽的紫眸青年衣摆飘飘，左手捏着帽檐，右手拎着那白色手杖，悬浮于加百列前方。
“加百列小姐，这场游戏的规则很简单……那就是杀了我，或者被我所杀。”
青年的帽檐下，传出平静的声音。
“你我双方皆有可视化‘生命数值’，一旦清零，便视作死亡。在这里，不可逃离，唯有死战至一方倒下才能结束。”
说完，加百列便注意到，青年的头顶上方，突然浮现出一条长长的猩红之线。这线条边缘被金色的花纹所包裹，且附有一个醒目的词条：
“‘炼金术士’吉兰。”
而加百列的视线下方，则出现了自己的红线，并附带其信息“‘持杯医’加百列”的字样。
见到这诡谲的一幕，加百列呼吸一滞。
这处露天石殿仿佛成了角斗场。
与对方必须进行死战。
而那猩红之线一旦清零，那么便会真正地死去……
“这就是你的律法之力吗？”
加百列扶了一下金丝眼镜，红唇微张，一袭白袍在愈发狂躁的劲风中舞动。
“能制定游戏规则，强制目标遵守……真是不讲道理的力量。可这并不符合十二司辰的律法，最起码，我从未听闻过。”
吉兰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
他瞥了眼女人，缓缓抬起了手杖。
“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