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有几位道士、和尚进山，结果都一样，不是被打的魂飞魄散，便是化作伥鬼，为虎作伥。
缺牙山的野山君，也因此成为了凶名在外的妖物，一般人到了缺牙山地界，都会选择绕着走。
只有生活在本地的村民，田地都在这一块，才会舍不得离开。
当然，主要还是多数人没有一技傍身，去别的地方难以落脚，与其成为居无定所、需他人救济的流民，还不留下来得过且过。
小牛村，便是缺牙山地界内的一个典型。
有能耐的人都走了。
剩下的，都是些没钱没能力的普通农户。
这也导致村里一个月接连失踪八人，依旧没人愿意挑头筹钱，去阴间客栈雇佣道士和尚，因为他们穷啊！
程龙路过小牛村时，并未进村。
他此行，只为杀妖吸血，并不想额外捞取一份酬劳，而且小牛村农户，个个穷的叮当响，根本挤不出油水。
登山时，不时释放出一道道灵识。
程龙很快便循着蛛丝马迹，找到缺牙山的一处险地，隔着老远，都能一股股腥臭味。
越靠近，凝聚在空中的腥臭就越浓。
“妈的，这窝该死的蛇妖，让我对小白、小青的念想都没了。”
走进蛇妖长年累积游窜的蛇道，程龙闻着空中浓烈的蛇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早知道中午就不吃了。
这味道，实在难闻至极。
越深入，气息越浓，逼得程龙不得不屏蔽呼吸。
很快，他便沿着甬道进入了一处昏暗阴森的地穴之中，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咔嚓！”
不小心踩断一截胫骨。
程龙猛地释放出庞大的灵识，探查地穴上上下下每一寸空间。
不查还好，一查吓一跳。
原来他的脚下，竟然是堆积如山的尸骸融合地穴散落的泥土，混合形成的一座小山包。
山包内，内外白骨森森，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整个山洞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墓地，让让不寒而栗。
在地穴的最深处，一股冷冽而邪恶的气息悄然苏醒。
那是蛇妖，程龙此行猎杀的目标。
它们的身躯缠绕在古老的岩石上，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突然间，两大一小三只蛇妖的纷纷睁眼，瞳孔中透着幽幽寒芒，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它们的身体瞬间绷直，犹如一根绷紧的弦，充满了力量。鳞片上流淌着粘稠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为首蛇妖的头部高高扬起，口中的獠牙闪烁着寒芒，嘴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嘶声。
它的身体在空中舞动，犹如一条巨大的鞭子，无意识的挥舞都带着强烈的劲风，仿佛能将一切都撕裂。
它的眼神中充满了狰狞与恐怖，仿佛一头来自地狱的猛兽。
它，感知到了敌人的存在。
“既然苏醒了，那便速战速决……”
程龙身形一晃，骤然间出现在地穴最深处，望了眼盘踞在岩石上的三只蛇妖，而后脚尖一点地，整个如同脱弦的利箭般，射向其中那条最小的蛇妖。
“嘭！”
他的拳头，好似从山上坠落的巨石，猛地栽在蛇妖头上。
小小蛇妖，不堪重击，脑袋当场碎裂成无数块。
“血不能浪费。”
程龙心念一动，祭出嗜血珠，不停翻转身躯的‘小蛇妖’，十米长的蛇躯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不到一秒钟。
小蛇妖的身躯、以及爆掉的脑袋，都像是在沙漠中风干了数月之久，看不见一丝水分。
这一幕，说时迟，实则发生在短短两秒钟。
蛇妖夫妇尚未反应过来，它们的孩子，不仅被人打杀了，连精血都被妖人吸食一空。
“嘶~~”
“嘶吼……”
体长皆超过二十米的蛇妖夫妇同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砰砰……”
两条好似石柱般的巨尾横向甩来，宛如巨人的擎天巨手一般，将程龙原先站立的石块拍个粉碎。
蛇妖甩尾携带的恐怖力量，至少在二十吨以上。
程龙不仅能硬抗，还能用拳头打死它们。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和畜生比什么力气，把它们的脑袋、或者心脏干碎，跟着祭出嗜血珠吸血就是了。
蛇洞中腥臭难闻，他只想赶紧出去，不愿耽搁半分钟。
“嗬~~”
程龙抓起一块尖锐的碎石，整个人好似灵猿般上蹿下跳，从容避开蛇妖夫妇的连击后，瞄准其中一头，毫无怜悯地将碎石插入其心脏之中。
也就是俗称的七寸。
“砰砰砰……”
蛇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便蛇妖心脏被扎，庞大的身躯，依然极具威胁，疯狂甩动的巨尾，愣是将地穴岩壁都砸塌了不少。
不过当程龙祭出嗜血珠，扭转翻腾的蛇妖身躯，瞬间便失去了全部活力。
嗜血珠本质上是件武器，吸血是附带的，完全可以直接用来杀人。
程龙每次都是杀人之后，或者将人重伤才用，主要是想节省魔力。
直接吸食活人和活妖的精血，耗时又费力，远不如重伤死后吸的轻松。
“就剩你了。”
程龙花费了数秒钟吸干体长二十多米的蛇母，随后便操控着嗜血珠，飘向另一条蛇妖。
先后失去孩子极其配偶的蛇妖，正值怒火中烧之时，它恨不得将程龙咬成碎肉末。
可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尚未付诸行动，就有一股可怕的拉扯力笼罩在周身，将其牵引至虚空之中。
蛇妖体内的精血，更是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溢出。
这一刻，它害怕极了，盯着程龙的竖瞳，猛地绽放出一缕妖冶的光芒。
刹那间，程龙仿佛出现了一阵精神恍惚，隐约看到一位光身子的美人，正在被自己吸血。
可他还没看清美人的样貌，恍惚中看到的场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其庞大的精神力面前，蛇妖施展的幻术，连一秒钟都没坚持住，便被他给破解了，着实有些可惜。
因为他隐隐约约看到的赤身美人，疑似是望月山君，他的山君姐姐。
“咝咝……”
不断挣扎的蛇妖，扭动幅度越来越小，身躯也变得越来越干。
约莫十几秒后。
体长接近三十米的蛇公，便缩小成了不到二十米的蛇干，落地时，干裂成无数截。
至此，盘踞在缺牙山害人不浅的一窝蛇妖，悉数被杀。
不过为了预防纰漏，程龙还是耐着性子，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
果不其然。
他在地穴最深处的一个隐蔽狭缝中，发现了两条两米多长的小蛇，小是小了点，但都很凶，见到他的瞬间，就发动了猛烈攻击。
可惜，这些小蛇的弹射速度虽快，却还是快不过他的手速。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要整整齐齐。”
“我这就送你们上路！”
程龙双手猛然发力，两条小蛇的脖颈，顿时便被他捏碎成一团，化作一滩烂泥。
(本章完)
第124章 跛脚也能跑这么快，真是医学奇迹！
“呼~~”
走出腥臭无比的蛇窝，程龙长舒一口气。
洞内的气味，一言难尽。
他后面没敢呼吸，猎杀蛇妖一家五口之时，全程憋着气，直至离开地穴，出了洞口，才敢张嘴。
虽说洞外的空气依然带着蛇腥，但相比洞内的恶臭，洞外的空气用‘香甜’一词来形容都不为过……
“吼！”
缺牙山核心腹地，一片幽暗密林深处，五年前捡到一枚山神印，便以山君自称的一只跛脚虎妖，凭借其敏锐的感官察觉到十里外发生的动静，眼里掠过一缕寒芒。
随着它一声低沉的咆哮，隐匿在林中的伥鬼们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图，纷纷从阴影中现身，个个面无表情，静待主人吩咐。
“蛇妖死了，有人杀了它们！你们说，本山君现在该如何处置他？”
跛脚虎妖依靠缺牙山的山神印，炼化了喉中横骨，三年前便能够口吐人言，但也仅此而已。
面前的这些伥鬼有男有女，有人作道士打扮，有人穿僧衣、手持佛珠，还有几名身穿薄纱的女子，她们那曲线婀娜的虚幻身躯，无时无刻在散发着魅力。
几个女人，生前都是附近村寨中的农家儿媳，秉性温良，可她们被狐妖残忍杀害之后，无一不满手血腥。
仗着不错的容貌与身段，她们引来一个又一个的精壮男子，为虎妖提供血食。
有时，甚至连半大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里，每一只伥鬼都害人无数。
“主人，蛇妖实力不俗，即便是大人您想杀它们，也得废上一番功夫，不可贸然行动。以我之见，应派人打探一番，确认虚实之后，再做安排……”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开口道。
此人生前乃是一名童生，生前全部精力都花了在科举上，直至1905年张之洞请立停科，推广新式学堂，延续1300多年的科举制度废除后，像他这样的老书生，才不得不接受现实，放弃一步登天的缪想。
“那行，你且去试探一二。”
跛脚虎妖目光冷冽。
它当然知道杀死蛇妖一家五口之人实力不俗，否则刚刚就不是召集一众伥鬼询问意见，而是直接下山打杀了。
要知道，从它感应到地穴下闹出动静到回归平静，过去不到二十个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