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认真听完，有些在意地看了眼好像幸福猫咪，身子左右摇晃的顾怜儿，“此行为师感悟良多，洞天万化重点在于基础，平日勤加打磨，金丹期或可横击化神。”
别看安流萤跨两境杀敌似乎很简单，甚至能凭借秘术短暂跨越三境。
那都是因为神体和异象的加持实在夸张。
顾怜儿没有这些，天赋全都点在了后勤。
想要跨境杀敌，能依靠的很少。
作为准帝经，洞天万化与仙人有染，非常玄妙。
昨日悟道时林萧重点钻研，搞清楚了许多妙用。
此时一点点掰开揉碎，不过片刻，便让少女对经书的理解再上一层楼。
顾怜儿清楚其中宝贵，放空心思，接纳着珍贵的知识。
没过几分钟，周身就有神辉绽放，有了新的见解。
林萧看在眼里，满意点头。
待她处理完毕，才将剩下的糕点，花种，包括此行所遇到的一二事转告给了少女。
当听见在大盛仙朝，还有一位公主和顾家子女在担忧，调查背后之事时，她握紧了拳头，神色晦暗下来。
“需要师尊出手吗？”
林萧问，“大盛仙朝虽是无上道统，但也不会为了一个臣子之后与为师交恶。”
“不，”
顾怜儿眸光闪烁，“这件事，我想自己去做。”
林萧看了她两眼。
虽然独立自主是很好的品质，但偶尔也会希望弟子不要冒险。
无法两全其美，就是师尊的矛盾啊！
“罢了，你做决定就好。”
“谢谢师尊。”
顾怜儿落落大方地行了一个淑女礼。
接下来，林萧又将蕴仙学宫的事讲了一遍。
他亲自看过，这地方天骄品质极佳，一眼望去不弱于大教圣子圣女的有好几个，是检验战力最好的地方，很适合安流萤，顾怜儿等弟子前去进修。
有他在那边护道，也不会发生什么麻烦。
就算斩道大帝和陆沉一齐要撕破脸皮，他也可以炸掉手头上的帝兵，将整个蕴仙学院付之一炬。
这是最有效的威胁。
至于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手段，就看小安同学和小顾同学，能不能多给师尊爆爆金币了。
顾怜儿静静思索着林萧的说法，心中震撼的同时，感觉师尊的想法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同在中洲，她对蕴仙学宫有不少了解。
若是只想送她们去进修，哪儿需要付出如此多的代价。
既讲道，又挂名。
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顾怜儿抿了抿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等以后自己进修时，好好帮师尊办事。
与此同时。
坐在院长室，琢磨着该如何广纳天骄的陆沉，莫名感觉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我该退休了？”
他不适应地扭了扭腰，满脑袋都是问号。
……
事情全部说明完毕。
顾怜儿又回到了修行的日子，在空地上摆动脚步，施展阵法神光。
动作轻盈，翩然若仙。
到了中午，师徒二人吃完饭，一同将买来的花种栽进灵田里。
没有使用修为。
就是亲自动手，用锄头挖开小坑，然后填入花种，再往上面埋好土。
顾怜儿干的非常卖力。
到了种植番阳花时，还哼唱起歌谣，声音婉转动听，宛如百灵鸟寻找知己。
林萧看她忙来忙去，仿佛背后延伸出一个欢快的猫尾巴，顿时感觉有些好笑。
不同于安流萤的热切与大胆，少女表达情绪的方式内敛含蓄。
但也正因此，偶尔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欢欣与惬意，才显得更加可爱。
“师尊。”
“嗯，怎么了？”
“种完这最后一部分就结束了，弄脏了您的衣服和鞋子，稍后让我为您洗脚吧。”
“嗯，好。”
“……”
第115章 问心……无愧
真要洗？
顾怜儿脸色“砰”地红了，有些发烧。
说实话。
最开始那几天她确实做好了准备，想要好好服侍师尊。
但随着时间的推进，越发习惯与师尊的相处，也快要习惯他的拒绝。
猛然的同意，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更多的，还是一些莫名的慌张感。
有些像阿娘让她想办法和师尊在一起时，那种窘迫又无可奈何的感受。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怎会这般？
顾怜儿啊顾怜儿，你难道忘了自己的问心无愧么？
脑海中似乎显现出师尊递来脚掌，搭在她手心上的模样。
师尊的脚掌……
清心诀自然发动，屏蔽多余的思绪。
顾怜儿呼出一口气，小脸微红地将种子埋入深坑里。
林萧倒没什么反应。
在出山的路上，他就准备好了新的教育方式。
既然问心无愧，又需要担忧些什么？
不过，
在他的视线里，那个尾巴摇摆，又哼着歌，满是惬意的猫咪，种植花种的动作变得矜持了许多。
期待，紧张，以及一点点的羞涩。
在这样的氛围下，时间过得飞快。
没过多久，顾怜儿便抱着木桶，来到了师尊坐着的椅子前。
林萧正在读经书。
看见顾怜儿跪坐在跟前，动作轻柔地将自己的脚抱进怀里，解开鞋子绑带。
少女娇艳的容貌，小有起伏的身姿，以及乖巧的模样，比以往来的更有魅力。
垂落的发丝，有几缕触及小腿，冰冰凉凉，很奇异的感觉。
林萧的瞳孔忍不住颤抖了两下。
不想再看，于是稍稍扭转了视线。
感受少女发热的手指触碰肌肤，心里莫名有种负罪感。
这真是正常的么？
很快，他就想起了前世的洗脚。
虽然彼此都是陌生人，但也可以做到这一步，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而且修行界与古时接近。
哪怕是普通人，驱使丫鬟洗脚，甚至洗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
师徒之间这样做正不正常，他不知道。
顾怜儿也不知道。
抱住师尊的脚之后，她就感觉自己脸色烫的出奇。
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师尊。
只是聚精会神地将热水撩起，擦拭揉捏着不染尘埃的圣人之体，尽自己所能为师尊带来放松。
动作轻柔，眉目如画。
在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中，就连时间都要变慢了。
似乎过了许久，
顾怜儿才用毛巾擦去每一点水渍，心境稳定地放下来。
她直起身子，微微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师尊。
“好了。”
“嗯。”
林萧也不敢看她，仍把视线放在经书上，“休息半晌，就去炼丹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