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次调查针对的是人，具体有没有妖魔从中作祟，我们不得而知。”
情报部负责妖魔的情报，哪家妖魔占山为王，哪家妖王生育几子，都是他们的调查范围。
如果可以，一些有本事的情报部司妖人还能离间妖魔的关系，栽赃嫁祸，挑起妖魔争斗。
至于调查人类自己，情报部确实很少接到此类任务。
见到林君正在思考，何言也知道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林君知难而退了。
于是何言直接站了起来，双手抱拳。
“林君兄弟，你我不曾相识，对彼此也没有个了解，不如你我切磋一下，也好方便我们互相熟悉，免得配合起来手忙脚乱，如何？”
何言的话给足了林君面子，也放下了台阶，真打起来不至于伤了和气。
只要林君败于他，想必他自己也会感到羞愧，主动放弃任务。
“这好吗？”
面对林君的询问，何言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来到大门前，关上了练武场大门。
“林君兄弟，此次比试无论输赢，皆不外传，兄弟大可放心出手，何某自然也当全力以赴。”
闻言，林君也看到了何言的决心，只好拔出刀来。
“如此，何兄小心了。”
“林兄弟亦是如此。”
一旁的何羽听到二人叽叽喳喳的谈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并不是她懒，而是她修炼的功法如此，平日里如宝刀归鞘般养精蓄锐，积蓄能量，只求出刀的一瞬间那一抹锋芒。
平日里表现出来就是嗜睡。
一旦积蓄完毕，越级而战轻而易举。
此刻何羽看着二人，喃喃自语。
“还没打啊……好烦。”
何羽靠着黑金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急忙起身，转身看向身后的石头。
“黑金石？”
在门外面一直迷迷糊糊，还没有看清楚这石头是什么品种，这下子算是看清楚了。
她伸手摸了摸黑金石，一下子感觉到手感不对劲。
怎么毛毛刺刺的？
等等。
何羽借着太阳的反光一看，猛然发现这块巨大的黑金石居然满是细密的裂纹。
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纹无比笔直，就像是……
一刀刀劈砍出来的一样。
就像是在验证她的想法，一阵微风吹过，三米高的黑金石轰然倒塌，化作了一块块碎片。
这些碎片断裂的地方光滑平整，反射着太阳的辉光。
“不会吧……”
这分明是有人一刀刀将黑金石劈成了这些碎片，完成后黑金石甚至还没有倒塌。
这种力量，让她都忍不住害怕。
等等，自己刚刚打开大门的时候，是不是看到里面的那个男人挥出去一道龙卷将黑金石包裹？
那这么说，黑金石是被他一刀劈砍成这副样子的？
糟了！
自己那婆婆妈妈的大哥好像准备试试那个人的实力？
何羽直接跳起来，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了何言身边。
“妹？你这是？”
何言惊讶的发现自家妹妹解开了功法的限制，平日里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极限爆发。
这里明明是锦州城，为什么他妹妹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何言不解。
只见何羽一巴掌将何言拍翻在地上，那力量，林君见了都眉头直跳。
第79章 杀心
老实说，就算何羽自己能量积蓄完毕，也仅仅只能一刀将黑金石斩断。
这种一刀将黑金石砍成碎片的刀法，何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
明明是一刀，却能让刀风形成龙卷，短时间造成成千上万次斩击。
她都不敢想象这一招打在人类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抱歉，家兄不懂事，给林大人添麻烦了。”
何羽将何言拍翻在地上后，立马对林君鞠躬道歉，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这……”
林君默默将拔出来的刀收了回去。
“何羽！你疯了！”
何言将头从地下面拔出来，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
何羽默默递给何言一把黑金石碎片，对着何言密语传声道：
“一刀做到的，你能抗住吗？”
何言接过那把碎石，这才发现这是黑金石。
一刀，将黑金石劈成这样？
“……谢了。”
“不客气。”
“……”
林君看着这兄妹奇妙的互动，询问道：
“还要练练吗？”
何言闻言，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不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情报部的人，都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狠角色，常年在妖魔中刺探情报的他们随时都准备好了自己的遗书。
但是他忽然觉得，这次任务搞不好是他们进入情报部以来最安全的一次。
他看向林君，露出一抹苦笑。
现在看来，自己才是累赘啊。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何言想了想，道：
“明天吧，扶风城位于压龙江边，走水路更方便，明天我们去港口乘船，从咱们这里正好是顺着水流走，差不多三天就能抵达。”
“明天我们来找林兄弟，就先告辞了。”
兄妹二人离开了杨府。
“咦，公子脸上怎么鼻青脸肿？”
杨彦惊奇道。
“摔了一跤。”
何言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出门，正好遇到了准备去执行任务的青阳。
青阳见到何言，咧嘴一笑。
何言脸色瞬间就黑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何言闻言脸色更难看。
……
江珏府上，两个人对面而坐，石桌上的茶已凉，二人都没有喝一口。
江珏几度试图开口，却又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倒是济源率先喝了一口茶水，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我多半是活不长了，是时候该考虑继任者的事情。”
人类没有妖魔那样漫长的寿命，即便了超凡武者有着数倍于凡人的寿命，和妖魔比起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些年来，锦州除了一个杨婉看得过去，其余的都不怎么样，在这样下去，锦州乱矣。”
他说的不是天赋，锦州百姓千万，有天赋者比比皆是，甚至天赋超过杨婉的也不是没有。
他说的是杀心。
对，杀心。
不是对妖魔仇恨引起的杀意，而是那种纯粹的，不夹杂任何怜悯的杀心。
司妖监的存在制衡了妖魔，同时也限制了人类自己。
锦州妖魔和人类虽然多有摩擦，但是总体还在可控制范围内。
这种称得上‘和平’的环境下成长出来的司妖人，对妖魔的杀意都不够彻底。
再加上人类自己内部的关系……
司妖人，已经不存粹了。
一想到自己死后要从这些司妖人中选出下一任先锋庭柱，他就为未来司妖监的发展感到绝望。
锦州看似安稳，看不见的地方却暗流涌动。
那些妖魔可都在盯着他们司妖监，等着露出破绽呢。
妖魔的智慧一点也不比人类差，一个张震就能耍得司妖监团团转，更何况其他。
若不是妖魔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这锦州还真不一定能守住。
整个锦州人类，真达到了抱丹的强者，满打满算都没有三位数，却要管理整个锦州十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