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调查而来。”
“调入主战营后,每遇战事,必冲在最前,身先士卒,血战之下,无数锐士也深受其活命之恩。”
“哪怕是战事结束,赵封也入伤兵营救治伤卒,救活了诸多重伤锐士。”
顿弱又带着补充的说道。
作为执掌大秦最机密的黑冰台,他自然是深受王恩信任,也同样是非常了解嬴政。
此番嬴政对赵封看重,他自然也是实话实说。
“如此看来。”
“赵封的来历无需担心了。”
“此子,可重用。”
嬴政缓缓说道。
在赵封立下破都擒王之功后,嬴政就下令让顿弱全力的调查赵封的来历,底细。
毕竟在大秦。
文臣或可为外客。
但一个执掌兵权的人绝对不能是他国之人。
兵权。
霍乱之本。
“大王所言极是。”顿弱恭敬赞同。
随后。
又带着试探的语气道:“对赵封,是否安排耳目?”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顿弱一眼。
“臣明白。”
顿弱躬身一拜,瞬间就明白了。
“退下吧。”
嬴政也不再多言,一挥手。
“臣告退。”
顿弱恭敬退了下去。
待得他离开。
嬴政对着殿外喊道:“传诏!”
殿门打开。
赵高迅速躬着身走入了殿内,跪在了嬴政的面前。
“副将赵封为国有功,其母于乡无人照顾,赐工匠为其母修建府邸一座,赐奴仆五十人,赐百金,赐万钱,赐五十年人参一株。”
“命少府,尽快赐下去。”嬴政缓缓道。
随后。
将一封早就写好的诏谕对着赵高一递。
赵高迅速爬了过去,恭敬的将王诏捧了起来。
“奴婢领诏。”赵高立刻道。
随后就迅速退了下去。
章台宫内。
只剩下了嬴政一人。
“王翦。”
“的确是聪明人。”
“扶苏,扶苏…终究不得孤期望!!”
“希望此番赐婚能够让李斯改变一下你吧,如若不然,被王绾他们架着走,你注定不能成事。”
嬴政喃喃自语着,眼中有着一种对扶苏的失望之色。
而此刻。
扶苏府!
“王相,如今这情况可如何是好?”
“李斯素来就与我政见不合,他向来是以强法治国,而我注重仁德,他注定不可能成为我的臂助,可如今父王强行将李斯之女指婚于我。”扶苏一脸忧郁的说道。
今日朝堂指婚之事,扶苏已经是心中怄火了。
“公子。”
“王诏不可违。”
“如今木已成舟,不可更改了。”王绾也叹了一口气。
“难道我只能等着迎娶李斯之女?”扶苏仍然不甘心。
“大王圣意,谁敢违背?”
“可惜了。”
“王翦太聪明了,也太懂得审时度势了。”
“如若他未曾拒绝公子的婚事,那大王也不会钦定李斯之女了。”王绾一脸郁闷的说道。
原本提出婚议之举是为了拉拢王翦为扶苏所用。
却不成想最终却变成了李斯。
而李斯。
是注定不会成为扶苏的臂助的。
不仅仅是因为政见不合,更是因为老贵族与新贵族的争锋。
如果将秦国,将天下比作一块大蛋糕。
君王执掌天下。
那之下的权柄是需要臣子瓜分的,老贵族都想他们的人来争夺,而新贵族也是如此。
争权夺利。
本就是如此争锋相对。
这注定是不可分解。
权利之争,你死我活。
哪怕李斯真的将女儿嫁给了扶苏,也不可能依附于扶苏。
而扶苏哪怕娶了李斯的女儿,也不可能对李斯太过看重。
这是一个死胡同。
“那赵封会不会是王翦刻意找的一个说词?”
“王翦真的太过愚蠢了。”
“公子乃是未来的国之储君,他竟然拒绝?”
“这赵封虽然在军中立下了一些功劳,但怎么可能与公子相比?”
“一个区区副将竟然还敢与公子争。”一旁淳于越十分愤愤的说道。
在他看来。
此番便是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赵封打破了他们为扶苏谋取兵权的好事。
“此事已经过去了。”
“王翦,他在合适的时间说出了合适的话。”
“他立下战功凯旋而归,大王正是看重依仗他的时候,又怎会怪罪他。”
“再而……大王还是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啊。”王绾带着一种深意的说道。
“当年的事?”
扶苏一脸疑惑的看着。
“那个女人?”淳于越眉头一皱。
“难道没有听到大王所言最恨之事就是强拆他人姻缘之事吗?”
“这,是在敲打经历了当年之事的人啊。”王绾颇为吃味的说了一声。
“什么女人?当年发生了什么?”扶苏仍然是一脸疑惑不解。
怎么王绾说的他都听不懂。
“此事公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公子你的性格,知道了可不是好事。”王绾严肃的说道。
见此。
扶苏也不再多问什么,而是看着王绾道:“王相,如今之计该当如何?”
“娶。”
王绾重重说了一个字。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扶苏还是一脸不甘心。
“大王圣意不可违。”
“但公子娶了李斯之女后也并不影响什么,公子要做什么,李斯仍然管不着。”
“公子就如同娶了一个侍妾吧。”王绾冷笑道。
闻言。
扶苏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个赵封该如何?”
“此番被此人破坏了公子拉拢王翦之事,不能这般算了。”淳于越仍然一脸愤愤。
扶苏诧异的看了淳于越一眼,道:“这与赵封有何关系?说到底,人家是两情相悦,谈何破坏?”
“公子。”
“如若没有这赵封,王翦此刻已经是你的岳父,蓝田大营将成为公子的臂助,难道你忍得了?”淳于越愤然道。
“我没有那么小的气量,再而,此事的确是没有料到。”扶苏平静的回道。
虽说他此刻也在为太子之位奔赴,但也不至于气量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