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年老的婆娘想了一下,赶紧说道:
“你说的那个赵寡妇,我知道啊!
那个赵寡妇是年轻的时候,老汉就死了。
独自一个人将儿子狗蛋抚养长大,也算是有本事了。
但她对儿子的控制欲太强了,从小就教育儿子要孝顺她。
孝顺老娘也没什么错,就是有点费老婆了。”
“是啊,不到五年的时间熬死了三个老婆。
就那狗蛋依旧没有悔意,依旧口口声声的说着是媳妇不听话、不孝顺婆婆,该死。
结果,被第三任媳妇的爹打断了脊柱,一辈子都只能靠老娘养活了。
这也不怪人家老丈人,主要是第三个老婆的死的时候,人家可是有着身孕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婆娘在这里说话,那搭起来的可不是一场戏。
“这狗蛋你说惨不惨,这都快四十了,连一个娃儿都没有。”
“我听说那狗蛋在家里可是天天骂他娘呢!”
“肯定骂啊,再怎么孝,碰到这种事也会心生怨气的。
你看,这断了腿的楚大郎不就在天天折腾吗?”
“这楚大郎可比狗蛋可怜多了,狗蛋家里只有男丁,人家妈再怎么偏心,也是偏心狗蛋啊!”
“是啊,狗蛋娘在家里那是以泪洗面,说儿子不理解自己,她也只是想要儿子更多的陪伴啊!”
“这对对错错,谁又说得准啊!
只能说这个世道对寡妇太不公道了。”
一位肥胖的妇人叹了一口气,紧跟着村里的寡妇们不说话了。
最后的大闹,以楚天岚的胜利告终。
楚天岚赢得三两银子的买药钱,再也用不着让阳晓薇跟孩子们上山去专门寻找草药。
谁知道山上有没有毒蛇什么的。
找不到草药是小,万一被毒蛇咬了,或者遇到什么野兽什么的,孩子们出了危险怎么办?
楚天岚可不是原身,对老婆和孩子苦大仇深,老婆和孩子是用来宠的。
“夫君,来吃药吧。”
阳晓薇两只手拿着药,将煎好的药放在了楚天岚床边,然后对着自己烫的通红的手哈着气。
阳晓薇小心翼翼将楚天岚扶了起来。
自从夫君断了腿之后,那是真的变了。
在家里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
只有在婆婆面前才会显得蛮横不理。
这买药的钱,还是夫君哭闹了一天,婆婆无奈之下才给的。
“晓薇,手没事吧。
药烫的话,一会儿再拿就行了。”
“不烫,不烫,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面对温和的楚天岚,阳晓薇总感觉自己生活的不真实。
这两天,她就跟在梦中一样,非常的幸福。
夫君不打她也不骂她,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楚天岚端起了放在床边的药,一口气将碗里的药给喝完了。
如今的相公已经跟以前不同了,不打她,不骂她跟孩子,甚至都没对她们说过重话。
这样的好日子,让被苛刻了多年的阳晓薇一下子有种苦日子总算过去的想法。
她也看出来了,自家婆婆很可能不愿意为相公付买药的钱。
如果婆婆不肯给银子治疗丈夫的腿,她就干脆分家,她拼命干活养活自家这一家子。
还好相公只是断了腿,如果是要没了的话,那她的日子过得更苦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虽然不是寡妇,但也听别人说过。
她又没有娘家,没有人会为她出头。
“爹,这药苦吗?”
大妹歪着头看着喝完药后面不改色的爹爹。
“不苦,看到你们就不苦了。”
楚天岚笑着说道。
“娘说,这药很苦的。
爹,你吃这个。”
大妹伸出手,是已经剥好的沙棘上的小果子。
沙棘上面有刺,这一把的黄色小果子,都是三个孩子好不容摘到,然后小心的从沙棘荆棘刺上剥下来的。
沙棘果是甜甜酸酸的,正值夏季,田地里、山上会长这么一些出来。
但这些沙棘果子一般都在峭壁上,而且上面有很多刺。
平地上长得沙棘果早已经被其他孩子们摘走吃了。
对于农村吃不起糖的家庭,这可是稀罕玩意。
想来这一小手的沙棘果肯定废了孩子们不少事,说不定三个孩子都没舍得吃,就给自己带回来了。
“大妹,爹爹牙疼,吃不了太多甜的。
吃几颗就行了,剩下的你跟弟弟妹妹吃吧。
这沙棘果是你们从哪里摘得啊!”
“爹爹,那是我们从大英家跟前的山上摘的。”
二妹张开嘴,被楚天岚喂了一颗沙棘果。
“下次可不准去摘沙棘果了,
你们三个孩子出去太危险了。
爹爹吃药不苦的。”
这是一个普通的古代位面,生和死非常的容易。
“爹爹,要不是大胖和二胖抢走了那一大串沙棘果,我们带回来的沙棘果比这个多多了。”
三娃提溜着鼻涕,看起来呆头呆脑,但他心思门清。
虽然姐姐说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爹爹,因为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他觉得,爹爹肯定是更疼他们的。
还好碰到的是楚天岚,如果是原身,那结果就是白告状了。
楚天岚摸了下三娃的小辫子,
“他们再抢你的东西,你就打他们。”
大胖二胖就这么被惯下去,估计又是两条白眼狼。
楚天岚从身上摸出了四块糖果。
“这是奖励给你们四个的,你们一人一个。”
“这是,糖!”
三个孩子眼巴巴的看向了楚天岚的手里。
说起来原身也是真的可笑,好容易攒了一点钱,买了四颗糖。
就这样,他还是给两个侄子准备的。
那全然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孩子。
但楚天岚来了之后,自然不会跟原身一样了,有好东西都紧着外人吃。
这特么神经病吧!.
第十六章谁才是败家娘们(感谢mr.quin的588vip打赏支持)
“来,晓薇张嘴。
这颗最大的糖给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天岚将糖塞入了阳晓薇的嘴里。
阳晓薇笑了,这糖真的好甜,甜到了她心里。
“相公,那我先去做饭了。”
“去吧。”
厨房内,阳晓薇带着三个娃忙活着,大妹拿柴,二妹倒水,三娃看火。
没有一个人可以歇下来。
哪里像楚孙社的两个娃,坐着等饭吃就好了。
“阳晓薇!
家里的米怎么剩下这丁点了!
我不是说过吗?
家里每顿吃饭的米,不能超过一瓢。
说,是不是家里的米被你偷偷卖了!
刘银花说是让阳晓薇解释,但她根本不给阳晓薇解释的机会。
刘银花挑起门口挑水的扁担,朝着阳晓薇身上打来。
阳晓薇第一反应是先将三个孩子护在身后,紧绷着身子闭上眼睛迎接婆婆的毒打。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知道婆婆不会听,但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护,
“娘,我量米一直都很注意,绝对没超过一瓢……”
“你还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