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眉毛一挑，朝着周围众人的脸上看去，见他们的表情怪异，当即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商容止住脚步，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大王，你没什么事吧？”
殷寿心中一凛，立马开始担忧起来：这家伙该不会看出什么吧？不至于啊，我这话都没说两句呢！
当即按照脑海中原本帝辛的语气。
将长长的衣袖一甩，冷哼一声：
“我能有什么事？”
殷寿的态度这么差，但是商容等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大王无碍！
然后商容的目光再次看向帝辛的题诗，脸皮不禁又抽动几分，颤巍巍的说道：
“大王，女娲娘娘毕竟是上古大神……”
随后老丞相商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劝说起来。
无外乎就是想要说服殷寿，将这诗洗去！
商容甚至还在提议：
最好能再搞上几十个人牲再次祭祀一下，以此平息女娲娘娘的怒火！
周围的人虽是没有说话，却对商容的这个提议默默点头。
此时的大商，人牲极为普遍。
不仅是大商的贵族们经常以人牲祭祀祖先，就连平民百姓也热衷于此。
比如说家里盖个房子，不得打个生桩、放两个奴隶下去保佑家宅安宁？
修个路，架个桥不也得搞几个宰杀了供奉给各路神明？
更何况得罪了女娲娘娘……
被商容的这番话勾起，殷寿的脑海中忽然冒出几个画面，那是帝辛留下的记忆：
一座高台之上，帝辛面容冷酷的站立着。
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牲，被以各种方式斩杀，倒在血泊之中！
空气之中都弥漫农学的血腥，眼中满是鲜红之色，但是在祭坛之外，却是无数狂热的人群，对着帝辛的身影不断欢呼……
一股诡异却又肃穆、神圣的气息蔓延。
“嘶……”
“怎么感觉这个封神世界不对劲呢？”
殷寿猛然心中一颤。
赶紧将这些限制级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散去！
殷寿毕竟没见过这场面，受不了这种血腥。
立即瞪了一眼商容，有些生气的说道：
“还杀几十个奴隶告罪一下……要不把我绑了，祭祀给女娲娘娘？”
第2章 逼我当昏君是吧
“轰隆！”
一阵整齐划一的甲兵碰撞之声，站在殷寿周围的大商文武瞬间跪倒在地。
原本颤巍巍的老丞相商容，此时的反应比旁边的年轻人更快。
“唰”的一下就朝着殷寿的方向拜了下去！
商容的额头都要冒出冷汗，赶忙告罪道：
“老臣不敢！”
“大王还请息怒……”
也不怪商容他们反应这么激烈。
实在是这事在大商属于比较敏感的话题，尤其是在帝辛面前！
在大商的祭祀活动中，作为人牲的可不仅仅是奴隶。
身份越是高贵，对于祭祀来说就越好，商人也认为更能取悦神明、祖先！
更离谱的是。
在大商建立之初，商汤伐灭夏桀之后。
有一段时间七年大旱，不管商汤怎么求各路神明都没用，就是不下雨！
最后商汤干脆组织了一次浩大无比的祭祀。
在祭祀中，商汤披头散发的，一步一步走上木材架起的祭坛之上，在祷告之后便点燃火堆。
这场祭祀的祭品便是商汤自己！
大商的王！
还好最后大雨来临，商汤才能从火堆上面走下来，自此也算是商汤得到了祖先神灵们的认可。
而帝辛对人牲祭祀则极为不满！
“好好的奴隶，拿来开荒、修建工程不好吗？为何要浪费在祭台之上？”
但是碍于大商根深蒂固的习惯。
帝辛也只能改变一些细微末节的地方，去掉一些不重要的祭祀活动。
殷寿接收了这部分的记忆之后，顿时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有道理啊！”
“现在大商又不是人口爆炸，正是地广人稀的时候，把这些宝贵的人力资源用在正确的地方不好吗？”
“还祭祀祖先神灵……封神大劫的时候你们倒是出来走两步啊！”
殷寿想到这里不禁撇撇嘴。
原本的帝辛不知道。
但是他可熟知剧情！
现在大商举国祭祀的这些神灵们，在封神的时候可是一个都没出现。
即便是他们真的存在。
那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商灭亡！
殷寿不由的就心中不爽，甚至在这一刻就已经决定：
反正拜你们也没用，还祭祀个毛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慢慢融合，或者说是复苏一般，殷寿在过往的记忆片段之中，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帝辛。
“不对啊……”
“不是说帝辛是个昏君么，这打压神权、减少人牲，镇压东夷、开疆拓土……这不都是挺开明的？”
殷寿一愣，随即心中苦笑。
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天道圣人们钦定的事，昏不昏君的还能他自己说的算？
所以后世才有子贡说的：
“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意思就是帝辛并没有那么的残暴不堪，只不过他败了，所以天下的恶行就都归于他身上了！
随着心中的这份感叹，一股共鸣在身体中涌现。
忽然，殷寿眼前一黑。
视角一转，竟然进入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只见这空间之内漆黑无比，一条浩浩荡荡的长河在不停的震荡、咆哮！
长河之中。
每一滴水都散发着毫光。
每一朵浪花都映照着无数人族的景象！
“这是……人道气运？”
殷寿心有所感。
这时候殷寿低头看向自己，略微透明的灵魂状态，漂浮在浩浩荡荡的长河之上！
忽然间无数紫金色的碎片、光芒从长河之中飞出。
在黑暗虚无之中划出一道道紫色的线条，没入殷寿的身躯之中！
紫金色的光芒在殷寿的灵魂之中穿梭，散发的光芒让殷寿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最终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殷寿眉心。
轰！
一个玄奥、浩大无比的紫金色道纹快速生成。
才一出现，便直接光芒大作，照耀遍殷寿灵魂的每一处，将殷寿的每一丝灵魂都打上烙印！
顿时便有煌煌紫金之色的气息，在殷寿身躯之上涌现。
这气息朝着周围的无尽虚空发散。
浩荡的长河都受到影响，震荡之势平息许多！
“人皇业位！”
一念心知。
殷寿又惊又喜！
惊讶的是帝辛竟然还真的是最后一任人皇，喜悦的便是这脑海中出现的紫金色符。
人皇业位就是自己的金手指吗？
殷寿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开始探索这紫金色符的奥妙！
上古有人皇。
一言可封神，一言可赦命。
赐福解厄，降运赠德！
只不过自三皇五帝之后，天道圆满、圣人治世，人皇的威能逐渐不显，似乎是天地间有着莫名的限制，禁锢着人皇的种种威能。
可方才帝辛的临死一击，饱含怨气、愤怒的灵魂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