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沈殿主令。”
虽然这三宗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来的,但沈安在还是搬出了南诀殿的名头。
毕竟这样才算是名正言顺。
以个人身份和以公职身份差人办事可是不同的。
随着三艘飞舟化作飞虹远去,笼罩此城的封城阵法也是随之散去。
城内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好事者小心翼翼地到拓跋家门口看了一眼,触目惊心。
内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血腥凄惨之景象,简直叫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干呕作吐。
“拓跋家……死完了?”
拓跋府邸外,一个小巷阴影处。
两名身着斗笠的黑衣人站着,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后方的一人身形略显高大,而在他前面的人则略为消瘦,看起来应该是个少年模样。
少年看了一眼已经被灭门的拓跋家,斗笠下的眸子平静。
“张大哥,你说如果大师兄从那里出来了,得知慕容家出了事,会不会很伤心?”
张一哲没有回话,只是冰冷冷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铁人。
“嗯,你说的对。”
少年点了点头,摸着腰间的木刀,喃喃自语,“拓跋苍穹还伤了师姐,惹得师父生气。”
“那就听你的……把所有借拓跋家之势作恶的人,杀光吧。”
少年压低了帽檐,转身走入了巷子深处,连同张一哲一起消失在阴影之下。
明明是两道背影,却显得尤为孤寂。
飞舟之上,沈安在看了一眼城角小巷,微微叹气。
看来老三这些日子已经真正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他的刀意变得更加血腥了。
纵然没有见到,可那刀意是自己亲自传教,又如何会感知不到呢?
“老三啊,以后要是为师失去了力量,青云峰就靠你们三个来守了啊……”
……
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路旁。
三人隐藏着,望着天上三艘飞舟远去,其中两人咬牙切齿,双眼满是怨毒。
“沈安在……”
拓跋苍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低沉嘶吼。
从今往后,偌大的拓跋家,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
“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老夫誓不为人!”
拓跋苍穹双目发红,死死盯着飞舟远去的方向。
“行了行了,会有机会的。”
天衢神色平淡,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有些冷漠之意。
大势将起,这天下大争之势,将来谁能获得那独一份的机缘,就看谁的准备更加充足了。
……
南诀域,平天皇朝。
“圣上,灵境十族已有五族族长赶至,玄巫更是亲至,据说炼器三宗那边也有了动作……”
宦官有些忧虑地看着龙椅上,神色沉思的威严中年。
他一手轻敲,面色有些沉重。
“拓跋家……”
他冷哼一声。
若非是拓跋家搞这么一出,纵然沈安在如今是南诀殿殿主,也不可能号召如此多的势力,对自己的江山群起而攻。
现在这么一来,恰好是给了他沈安在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直接让他平天朝处于风口浪尖,危难之际。
“七皇子那边如何了?”
平天皇抬眼询问。
“回陛下,七殿下自从武试之后一直在道宗内,未曾回朝。”
砰!
平天皇怒而拍案,手下檀桌直接化作齑粉。
“逆子!”
他眼露怒意,“若非他在比武之上对那个慕容天屡次留手,平天朝何至于此!”
“犯下如此滔天大孽,竟过了如此之久还不来宫内请罪,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王!”
面对震怒的平天皇,宦官惶恐跪地,话都不敢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半晌,随后才缓缓开口。
“传令给齐云道宗,让他们直接开始计划,不必再等了。”
“是。”
宦官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计划是什么,但还是恭声点头,弯腰退去。
待得殿内空无一人,平天皇目光闪烁,思索了起来。
这十多天的时间,大安铁骑几乎长驱直入,连破数城。
有玉心兰和百里一剑加入战场,他派遣再多的军队过去也没用。
哪怕是他前些日子派出的平天大将军,同为冲虚境,也没能挡得下大安铁骑分毫。
那个名叫百里一剑的,实力太强了。
强大到一剑就斩了作为平天朝军众信仰的大将军。
如今这是强者之间的战斗,他们这边必须也站出如此强者才行。
平天朝已经无人了,如今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只剩下了齐云道宗。
虽然没能如愿让李长生获得四域气运,三朝龙脉。
但凭借他的体质,应该也能勉强做到让计划开始。
而这,也将会是他平天朝大军,征服南诀域……乃至称霸整个天玄大陆的机会!
……
第458章 天地在目
与此同时,极北之境深处。
此间风雪狂盛,满目冰川,入眼一片凄凄,草木不存。
异于幽木山的荒芜,此间却是宛如生机被冰冻了一般。
哪怕是天玄大陆无论在毒沼还是寒川荒木都能倔强生长的一些顽强草木,也无法在此地冒头。
“哞。”
清脆的蹄踏声响彻。
一头埋头顶着寒风前行的青牛向着冰川顶部走着。
在它背上,一名身着道袍的慵懒青年躺着正在打鼾,睡得香甜。
“哞。”
青牛打了个响鼻,有些不满地甩了甩背。
似乎在埋怨自家主人拿自己当牛使唤。
牛背颠了一下,青年悠悠醒转,伸了个懒腰起身。
抬眼看去,已经到了冰川之顶。
白雾遮云蔽日,微弱的光芒被冰川折射着,让此间不至于显得昏暗,但也没有那么明亮。
“到了啊……”
东方青木又咬上了狗尾巴草。
漫天风雪落在他肩头,让他眉眼都结了霜。
不过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从储物戒里摸出一把青草塞到青牛嘴边,并且嘀咕个不停。
“这地方天寒地冻的,要不你驮道爷回去算了,反正明天再来练也是一样的。”
“你看,道爷下去了,你一头牛在上面守着,万一遇到什么强盗啊母牛啊什么的,你遭不住。”
“哞!”
青牛嚼着青草,斜了他一眼,似乎对于眼前这个人的无耻和拖延感到鄙夷。
“是吧,你也这样觉得,那等你吃饱我们就回去吧。”
东方青木嘿嘿笑着,摸了摸牛角。
“哞!”
听到他还真打算回去,青牛打了个响鼻,用角顶了他一下。
那副表情,好像是在说老子好不容易给你驮上来了,你现在又要老子给你驮回去,想得美!
东方青木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骂骂咧咧地。
“好好好,道爷下去成了吧……”
他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脚,拍去肩头落雪,目光望向了前方。
深渊之下,是一片望不尽的风雪之地,山壁陡峭。
内里罡风呼啸,宛如刮骨之刀。
此间存在多年时间,原先应该是一片普通的峡谷,被这风雪不断摧残,才形成如今这一片不见底的深渊。
“五大禁地,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东方青木目光闪烁,朝着悬崖迈步。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