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第270节

  他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宦官再设一处席位,便邀往利吹山入座,“快入座,朕要好好听听,你是如何杀进夏国军营的,那夏国将领又是何恐惧、惊讶的表情!”

  几个宦官在书房右侧摆放了桌椅,往利吹山朝皇帝道谢后,过去坐下,可听到皇帝的要求,他颇有些为难,他思虑了片刻,还是说道:“回陛下,那夏国将领做梦都没想到,臣会带骑兵出现在他营地外面,更没想到手中还有如此精锐的骑兵。”

  往利吹山先说了如何带着骑兵在山间林野操练奔行和队形,随后军中的斥候便发现了夏国人的辎重,在判断敌情之后,果断选择了出击。

  “那夏国将领是什么表情?”

  “惊恐万分。”

  “哈哈,朕喜欢听!”

  拓跋魁高兴的抚掌,让往利吹山继续说下去,这可是少有的大捷,他要好好拿出来做文章,鼓励民间百姓的士气。

  “对了,可有破夏国军队的想法?尽管说出来,朕定支持你!”

  往利吹山面上保持淡然的神色,心里却是叫苦,没想到一句谎话,居然让拓跋魁有这么大的反应。

  “早知道,索性直言没在对方营寨前讨到好处。”

  那边,拓跋魁安静的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听着往利吹山讲述,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回味了好一阵,才满足的开口。

  “这样才叫打仗,往里吹山是朕的好将军!”

  这话让屋里的文臣武将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虽说都是拓跋魁的嫡系,可刚才那番话,不就暗指,他们不会打仗,只有往利吹山一个人会。

  “好了,朕今日有些过激了,让诸位受惊,实在是朕这段时日,被屡战屡败的情报刺激的难以自制。”

  皇帝看向众人,“眼下朕已经回过神来了,不会再有刚才的失态了,之后怎么打仗,朕心里也有数。”

  说完回到龙椅,大马金刀的坐下。

  “尔等立即整备兵马和粮草,朕决定先打齐国来的那批降兵!这些人没有士气,看似二十一万,实则不堪一击,一旦战败,对夏国军队的士气,可是不小的打击!”

  野辞弄别、往利吹山、拓跋昭日连忙送上一句马屁。

  “陛下圣明!”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陛下!”的话语,打断拓跋魁的声音,只见一个皇宫侍卫飞快从殿外石阶下方跑上大殿前。

  “陛下,出事了!”

  书房内的几人刚从北面五万人战败的事情里缓过气来,此刻又见那皇宫侍卫面色紧张,气喘吁吁,心脏顿时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对方说出让他们难以招架的事。

  “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粟特部的轧荤山头人,他……他……”

  拓跋昭日快被这侍卫吞吞吐吐的话语,火急火燎的问道:“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他率弋落河两千骑兵,收拢三个部落的溃兵,造……造反了!”

  “什么?!”

  拓跋魁脸色顿时一变,面容都憋的发紫,他坐在龙椅上,让那皇宫侍卫重新说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咬紧的牙关将腮帮都鼓了起来,艰难的挤出沙哑的声音。

  “轧荤山……朕待你不薄,为何要叛朕!啊!!”

  他在龙椅上,气得大吼一声!

  ……

  同样的天空下风吹过北面数百里。

  名叫轧荤山的粗野胖子,甩了甩脑侧的几根小辫子,在傍晚的风里,打了一个喷嚏。

  “这是谁在想我?”

  他坐在帐篷里,揉了揉脸上肥肉,呢喃着走出帐篷,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他前方的空地,是三个部落的溃兵,都被吸纳进来。

  “……潜伏这套,我说天下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了。”

  “老子卧底两年,哪一个部落的头人不认识我?”

  他站在帐篷前,望着成千上万的部落兵,叉着圆滚滚的腰身。

  “该轮到我给这风烛残年的梁国插上一刀了,就好好躺进棺材里吧。”

376.第371章 造反大户 背后捅刀安禄山(求票,求订阅)

  376.

  2023-12-28

  位于古荡山东南面,距离梁国大都还有两百多里的一处山坳林野之中,将近一万八千人的颇超、房当、费听三支部落的士卒颓丧的坐在地上,神情麻木、彷徨。

  他们当中多数人战败被俘,原本以为会死在夏国人手中,然而,粟特部落头人轧荤山如同神兵天降,将他们解救出来,一路奔逃至此休整。

  原以为能偷袭夏国军队,合围积麦城,结果反被对方偷袭,还是两千骑兵,巨大的落差让这些西北勇士们开始怀疑人生了。

  人一旦开始自我怀疑,便开始摇摆不定。

  对于救他们脱离危险的人更加信赖,此时的粟特部落头人,眼下就是他们依赖的对象。

  清晨的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洒在一顶帐篷上,光尘飞舞。

  风挤进微开的帐帘,身形肥大的轧荤山跪坐羊毛毯,他双手按在膝盖,闭着眼睛感受着帐外静谧的林子,树上蝉鸣、鸟叫,那天的梦又回来了。

  沉寂的脑海里,一个个曾经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他站在点将台上,下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那些曾经属于大唐的士兵,挥舞兵器,跟随他起兵南下。

  遥想当年何等威风!

  然而,记忆翻过去,另一个片段里,是唐玄宗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安禄山,朕待你不薄,你将来不得好死!”

  记忆又翻了过去他在床榻上捂着破开的肚皮,挣扎而起,迎面是近侍李猪儿,凶恶的举刀冲来。

  犹如当初的唐玄宗,朝他嘶喊:“陛下,杀你者非李猪儿,而是不死大家都得死!”

  “李猪儿!!”

  安禄山挥舞抓过身边的长剑格挡劈来的刀,伸手抓住的李猪儿的肩头时,他后背陡然一痛,慢慢回头,是惊恐之极的宫女,握着一把短刀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你……也杀我?!”

  记忆停了下来,那满脸惊恐,却敢捅出一刀的宫女,在脑海里越来越远,静谧中的某一刻,安禄山缓缓睁开眼。

  “到死,我才知……曾经错过了许多东西……”

  “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他从羊毛毯上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到死,我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让人厌恶。”

  话语轻声呢喃,安禄山舒展了一下筋骨,耳中的蝉鸣、鸟叫又回来了,他张开双臂,外面有两个义子走了进来,将地上的瘊子甲搬起,为他披上。

  这是西北梁国冷锻法,打造的瘊子甲,有三千多片甲叶层层覆盖全身上下,就连铁盔下方也有着层层甲叶,保护脖子。

  最后的裹腰穿戴完毕,安禄山取过梁国战刀,或许这辈子他无法忘记曾经叱咤大唐,将最为繁荣的大唐拖入地狱的经历。

  但现在,他重新来过,从前的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

  安禄山走出大帐,望着这片晨风里摇曳的树林吸了一口气,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该是为陛下尽全功的时候了!’

  最后的一点思绪里,他压着刀首,身后是两千弋落河骑兵大步跟着他,一起走进树林,走上最高的一块岩石上。

  犹如当初起兵反唐时,遥望军中儿郎。

  林子里呆坐一地的部落士兵里,一个颇超部落的头目抬起头,便看到站在大岩上那膘肥的身影,周围许多部落士卒也跟着抬头望过去。

  “诸位!”

  安禄山的声音此刻在林子里响了起来,林中的鸟鸣、蝉鸣被惊扰的消弭下去。

  似乎知道这位粟特部落头人有话要说,已有大批部落士卒聚集到岩石下方。

  “诸位!”安禄山看着他们,“我轧荤山,有话对你们讲!”

  还有人正聚集过来,而下方的部落士卒悉数都安静下来,仰头望着对方,想听听粟特部落头人要跟他们说什么。

  眼下,他们最不期望听到的,是让他们自行离开,返回各自部落。

  毕竟集结的大军被夏国人两千骑兵战败,回去后也无颜见到妻儿,更无法面对战死的族人的婆娘孩子。

  幽暗的林子里,阳光穿过树隙化作几缕光束。

  不久之后,所有人都聚集完毕,不少人眼中闪出疑惑。

  晨阳的光斑里,那大岩石上方,披着沉重瘊子甲的安禄山在所有人目光里,再次开口。

  “……你们不过是梁国皇帝随手下的棋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其实也可以不用理解什么意思,你们需知道就是一枚随手可用,也可随手丢弃的东西!”

  岩石下方的一众部落士卒听到这话,神色微微发愣,也有人拔出腰间的兵器,想要上去喝止安禄山接下来的话语。

  哗

  周围林子里,站在大岩左右的弋落河骑兵响起了抬弓的响动,一枚枚绽放金属寒芒的箭头,瞬间指向那拔刀的身影。

  安禄山抬了下手,轻说了句:“放下!”

  一张张弓方才在弋落河骑兵手中垂下,安禄山偏回头,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

  “……你们听到这话的反应很正常,我不会生气,因为我和你们都一样,是西北群山里骄傲的猎人,冰天雪地中凶残的狼,不是随手可用,随手可弃的棋子!”

  “……但事实是已经发生了,我们也确实是皇帝的棋子,合围积麦城,他为何不让精锐的军队杀过来?反而是你们?!”

  安禄山指着他们,厉喝:“因为那是他的嫡系!而你们不过各部落中低贱的人,除了你们的妻儿,你们死了,根本就没人会在意,所以皇帝让尔等绕过夏国的前锋,深入夏国军队后方!”

  林间原本还有些低微的说话声,此刻全都寂静下来。

  安禄山拖着膘肥的身形,走到岩石前沿,“你们以为攻下积麦城就完了吗?我告诉你们,一旦你们打下积麦城,夏国人的前方绝对会掉头扑过来,而你们会有更多的族人死在他们的报复之下!”

  林间,安禄山豪迈且高亢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人耳中。

  “……皇帝舍不得他的精锐,因为那是他的嫡系,而你们在眼里,不过是豢养的一群瘦犬,随时都可以死去。他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吃着世间的山珍海味,看着美丽的舞蹈而你们这些衣衫褴褛,只穿着兽皮的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西北群山里的勇士,怎能如此让他轻贱,我们是山中骄傲的猎人,我们是家中妻儿的天,不是随时丢弃的东西,不是他眼里只会咬人的家犬!”

  安禄山拔出腰间的刀,举起来指向前方,愤怒的声音让林中密密麻麻的人群,握起了拳头,他们出生就在部落里,每日为食物发愁,为一顶帐篷发愁,每日都在山中狩猎提心吊胆,从来没有人为他们说过这些话。

  也从没想过这些事。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这些言语,他们心里仿佛有一把火,渐渐从心底烧了起来。

  大岩上的安禄山垂下刀,声音带着愤怒、高亢。

  “我们也可以锦衣玉食,我们也可以住在能遮风挡雨的房子里,可以让我们的孩子衣食无忧,可以让帐篷里的婆娘为自己的男人骄傲!”

  林中一道道的身影心潮澎湃,渐渐举起了握紧的拳头,就连刚才想要出言喝止的人也握紧了刀柄,然后缓缓举过头顶。

  那边,安禄山的声音高亢响彻林间。

  “我们过得如此之差,一定是有人蛊惑了皇帝……”

  刀锋挥开,他声音浑厚。

  “……我欲杀入皇宫,清剿皇帝身边奸臣,尔等可愿跟随?!”

  把造反的细节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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