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第23节

  就这样时间转眼飞快。

  十月十五,苏从芳修订了婚书,备上了三媒六聘,三书六礼,热热闹闹的送到云郡房府。

  十月十七,回礼的婚单也由房家一位长者递送过来,然后两家开始测算对自己有利的吉日,一直推算到明年四月。

  十月十八,招募的五百私兵,开始入驻新修的营寨。

  十月二十一,定安军库房失窃,少了一批甲胄兵器。

  十月底,苏辰带着祝公道、十三,在董卓陪同下,参观军营。

  ……

  转眼便过了十月,进入金秋十一。

第32章 西凉军(补偿加更34)

  

  攀附树干的蝉褪去了生命,在绵绵秋雨里,落在了地上。

  远远的官道间,百余人护卫着两辆马车驶往定安城,后面的马车里,女子微微翘起玉指拨开车帘一角,望着缓缓移动的山丘,满目的金黄之色。

  真雅啊。

  “小姐,你这动作还不够雅。”

  女子对面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侍女,她比出兰花指示范给女子看。

  “不学了不学了!”

  原本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子陡然一变,唰的将帘子拉扯下来,跪坐的身姿变做随意靠坐,一条腿从裙下伸出,撑着手肘,莲步一下一下的点在车厢地面,这才是她往日的风范。

  “哎哟,小姐啊,你这样实在让奴婢为难。”看到房雪君又变成这样,那侍女哭笑不得,在家里其实她没少教的,小姐也学的有模有样,可就是坚持不了多久。

  房雪君懒得理她,不过想了想,让侍女靠近过来一点。

  “有没有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男人喜欢上你?”

  “啊?”

  那侍女有些为难,支吾了半晌,瞅了一眼车外,于是靠近自家小姐,附耳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女子先是有些皱眉,然后,俏脸上泛起甜甜的笑容,仿佛深悟其中道理,晃着咎连连点头。

  不久,车队入城,早已得到命令的城门守卫,自然没有任何盘查直接放行。

  苏府上,苏从芳带着妻子,还有世子苏雍,两个儿媳以及家中旁亲在前院厅堂等候,由苏雍在府外迎接,算是对儿女亲家最高的礼节了。

  房家这边,房文烨下了车辇,身后还有三房的儿子房进学,他是房雪君的父亲,自然要一起过来,拜会亲家公的。

  自从跟侯府结亲的事定下来,做为三房,房进学的腰板就没弯下来过,跟着父亲向世子拱手还礼后,催促着才下马车的女儿赶紧跟上。

  女子粗枝大叶,对侯府的气派丝毫没放在心上,跟着阿爷和父亲一路进了前院厅堂,拜见苏从芳以及未来婆婆萧。

  不过她目光四处游移,却没见到苏辰的身影。

  那边正和房文烨说话的苏从芳见她东瞟西顾的神色笑了笑,停下闲聊说道:“长生还在他院子里,最近不知道忙什么早出晚归,这就让他赶紧滚过来。”

  苏从芳和苏雍当然知道苏辰在忙什么,甚至知道那处藏匿山间的军营,起初以为只不过练兵罢了,有次跟随苏辰过去,看到了那个时常出入府邸的那个叫董卓的胖老头,腰挎锯齿刀,身披重铠,威风凛凛操练新兵,仅仅一个月不到,原本印象中的瘦弱兵卒,练出了精壮肌肉,相互配合演练从未见过的阵型,两人简直颇受震撼。

  此时,回到大厅里,苏从芳正要让苏雍去,房雪君忽然站起来,那身青色缀着花边的衣裙,显得格外柔美。

  “公爹,让女儿去吧。”

  定下了婚事,双方都交换了婚书,叫这声其实也顺理成章,不过换做其他女子或许还有些羞涩叫不出口,房雪君大大咧咧的性子,倒是没这方面顾虑。

  这声称呼大方的叫出来,让苏从芳愣了一下,随即欣喜的点头:“去吧去吧,春梅!带雪君去南院,把那混小子给叫过来。”

  房雪君低低浅笑,保持侍女教导的礼数,福了一礼,施施然退出厅堂,跟随叫春梅的丫鬟去往中庭。

  与此同时。

  被谈及的苏辰,正拿着手绢轻轻擦拭过锋利的剑身,阳光落在屋檐,剑身倒映出剑眉威目,他脸上黝黑了些许,自从那日听完二哥对他说的话后,每日一早便起来练武提升修为。

  到的下午,带上祝公道、十三去往山间军营,跟随董卓操练兵卒,当然他也是被操练的,用董卓的话说,想做将领,先做士卒,切身体会操练的过程,方才知晓如何排兵布阵,光看几本兵书,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差不多到时候了吧?”

  苏辰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句话是问一旁的祝公道。后者点点头:“快了,不过今日听十三说,房家的人要来。”

  “父亲那边会接待,他们只是过来拜会一番。但我们的事,不能耽搁。”

  苏辰丢下手绢,反手一剑,唰的插进悬挂檐柱的剑鞘内,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离开院子,从侧门出去。

  刚一转身,就见春梅走前头,领着一个青色衣裙的女子穿过月牙门过来。

  “三公子。”春梅福了一礼,随后退到后面转身出门,只留下亭亭玉立的房雪君站在那,明眸皓齿,温柔抿笑的看着苏辰。

  “苏公子。”她轻柔的唤了一声。

  苏辰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毛孔悚然,他提着剑鞘径直朝她走了过去,“你怎么跑到这边了?”

  成了成了,梳青教的果然有效。

  房雪君看着持剑而来的翩翩身影,心脏都在突突狂跳,赶紧闭上眼睛,感受到苏辰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嘟起了红唇。

  风扑面而来,然后跑了过去。

  女子睁开眼,面前哪里还有苏辰的身影,连忙转过身,就见苏辰带着那个负枪的侍卫快走到月牙门了。

  此时,苏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溜。

  前脚刚一落地,女子从他旁边唰的冲到了前面,身姿摇曳,一手翘起兰花指扶着发簪,另一只手放在扭出的曲线上,微微侧过略施粉黛的俏脸,翘起红唇吐出丝丝兰香。

  “你跟谁学的?”

  苏辰提剑走到她旁边,抬脚在女子歪歪扭扭的脚踝轻踢了一下,房雪君差点摔倒在地,揉了一下脚踝赶紧追上去。

  “跟我一个侍女学的,她在车上就这么教,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苏辰回头笑道:“她有男人吗?”

  “她怎么可能有男人,她是我家的仆人,没有主家允许是不能……”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辰打断:“她都没男人,拿什么教你?好好做你自己,我就觉得那个英姿飒爽的房雪君挺有意思,好了,远来劳顿,你还是回前厅待着,我有事出门。”

  “你去哪儿?我可不可……”房雪君眼前一亮,追上两步,长枪横斜,拦在她面前,祝公道冷冷瞥她一眼,随后收枪离开。

  “男人的事少管。”

  苏辰头也不回,提着长剑大步走出侧院的门扇,翻身上马,带着祝公道还有两个骑兵策马而出,消失在女子视野里。

  “房……房小姐。”春梅一直没走远,她小心翼翼过来,生怕这位娇生惯养,有些蛮横暴力的女子拿她出气。

  然而,她走过去,房雪君双手合十呈在胸前,嘴唇勾起,轻笑出一对梨涡。

  “好有男儿气概!”

  ……

  日头越过正午的云端,城外四野乏黄的颜色里,一支四人的骑队拐过官道,奔入荒无人烟的山间,沿着山脚下并不算宽敞的小路,直奔矗立两座山丘间的军营。

  不久,有着‘咚!’‘咚!’的战鼓声敲响。

  数百人的兵卒结群来去,一袭披风招展的肥硕身影走上高台,看着集结的兵卒,他面容肃穆,举起一只手握成了拳头。

  “西凉!”

  风吹过来,奔腾的战马冲入营地,苏辰一勒缰绳,嘶鸣声里,他翻身下马,一边走向高台,一边有士卒过来为他脱去衣袍,披上甲胄。

  待上了台阶,系上的披风‘哗’的一下风里招展,苏辰走到董卓身旁,望着正渐渐西垂的日头,他拔出腰间佩剑指向天空。

  喊出与董卓同样的声音。

  “西凉!!”

  校场之中,五百士卒抽刀拍响盾牌,呐喊震天。

第33章 就从这五百人开始(补偿加更44)

  

  坟丘,五百人的军营之中,杀气蔓延,一支写有‘西凉’二字的崭新旌旗挂上旗杆,在山风里猎猎抚响。

  营中仅有三匹战马,驮着挎刀负弓的斥候冲出辕门,往东北方向狂奔而去。校场之中,集结的五百士卒在高台上董卓抬起手势,轰的齐齐原地坐下。

  迅速检查身上皮甲、圆盾、钢刀,以及一条黄布带,随即在一声口哨里,起身列队,无声的走出军营。

  西斜的昏黄之中,苏辰披甲上马,与董卓并肩而行,看着走出军营的五百人,他仍有些担忧。

  “董公,不到一个月,真能杀得过对方?”

  “哼,见过血才能称为士卒,活下来才能称为精锐。”董卓抚着战马晃动的鬃毛,“五百人打两百足够了,一群教众虽有武艺傍身,但不成阵型就不足为虑……当年老夫打的羌人,可比游兵散勇强了不知多少,他们可是山中的猎人,驰骋林间的狼群。”

  董卓偏过头,看向苏辰咧嘴笑起来,用力握了一下拳头:“还不是被我杀败。”

  昏黄的霞光照过来,远远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祝公道望了一眼,促马靠近:“张角兄弟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刚还咧嘴笑的董卓,脸色顿时呈出严肃,一手持缰,一手压着刀柄,望着远来的三骑,低声道:“长生叫他们来的?”

  “以防万一,毕竟打太平道的名号,终究要让大贤良师一路,才显得逼真。”苏辰回了一句,便促马迎向过来的三骑,笑着拱起手:“大贤良师。”

  “三公子,许久不见!”

  将近一个月,张角的气色比之刚来时要意气风发,披散的发髻间,眉宇额中那块红纹阴阳越发鲜艳。

  他与苏辰见过礼,目光随即落到董卓身上,毕竟修道之人,重活一次后并没有太多戾气,张角笑着,也拱起手:“董将军,别来无恙。”

  张角与董卓打过一次,那会儿董卓还只是中郎将,称呼一声将军倒也不为过。

  “嗯。”董卓轻应了一声,看到张梁、张宝眼光不善,自己也不想讨没趣,说了句前方汇合,便扬鞭而去。

  “如此,等会儿还要劳烦三位。”

  渐落的霞光里,苏辰向着他们轻声说道。

  ……

  天光落入山头,葱郁的林野间,一片青白的月光笼罩夜色,朦胧而阴森的光照着一座座起伏的大山,彷如蜿蜒的巨兽雌伏。

  树林中偶尔有火光晃动,有巡逻的身影走过熟悉的路径。

  的声响传来,远处还有夜枭的啼鸣,走动的三人举着火把朝有着动静的灌木张望,露出疑惑的目光。

  他们身后有脚步在走,缓缓三人贴近,锋利的匕首压在颈脖的一瞬,贴近的身影纷纷出手捂住巡逻的三人口鼻,手中匕首猛的一拉,鲜血飞溅洒在附近树上。

  尸体飞快拖入灌木,有人拾起火把继续走动,吹出一声鸟鸣。

  ……

  青白的月色下,一座木寨立着,周围有着数栋木楼,稍远贴着栅栏还有数十个茅屋,此时寨中人影拥挤,人头攒动,围拢寨子正中一座岩石堆砌方形祭台,头戴羽毛花冠的祭祀披着彩色绸袍,沐着这片柔和的月光呜咽的叫喊。

  这是荒神教的祭月仪式。

  两丈高的石台上,祭祀挥舞双手,踏着奇怪的步法念念叨叨,旁边还有一张石床,上面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女,被捆缚双手双脚,她的家人正跪伏祭台下面,跟着祭词念叨。

  周围还有一大群寨中百姓,他们神色麻木,或露出兴奋,根据教中传统,这名少女纯洁的心将要献给荒月。不过其中也有一个少年捂着嘴无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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