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第189节

  他在马背上嘶喊,骆敬宾却是连忙阻止他。

  顷刻间,一道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背挂红披风的将领,拖着一杆画戟,朝这边直冲过来,奔行之中,挂戟翻弓,抽出一支绑有纸张的箭矢,在马背上拉弓满弦。

  辕门射戟!

  嗖!

  箭矢带起剧烈的呼啸飞过数里,从无数骑马的西戎骑兵头顶飞向大纛,的一声,正中大纛的旗杆。

  啪!

  粗大的旗杆被这一箭直接射断,倾倒下来。

  “呵呵……哈哈哈!”

  吕布垂下弓,勒马停下,望着远方一片惊慌失措的西戎马阵发出大笑,随后,兜转战马,持戟杀向城墙下的西戎人。

  ……

  “可汗!”

  “快来人,可汗被大纛盖住,掉下马了!”

  一众汗帐亲兵跳下马背,拨开大纛,将斜驭和骆敬宾从下面拖了出来,也有人取过那箭矢上的纸张,交给大口喘气的斜驭。

  他看不懂燕国文字,让骆敬宾念给他听。

  后者展开纸张,看到上面赫然一行字:“孤王来了,部落野王你可要接住,接不住孤王杀尽尔等王族。”

266.第263章 祭刀(为暖阳黄金盟主加更)

  266.

  2023-11-03

  “天兵到了!”

  “西戎蛮夷退兵了!”

  “呜呜……夏王的天兵终于杀到过来……”

  无数骑兵涌过街道的一刻,关隘中的百姓站在街边、阁楼推窗而望,随后远处的西城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厮杀浪潮。

  城墙上,雷铜挥舞环首刀,斩下扑来的西戎士兵,嘶吼:“援兵已至,众儿郎随我杀!”

  被压制的延塘关兵将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士气陡然一振,疯狂挥舞刀兵长矛,渐渐将站稳脚跟的西戎人往后推去。

  “杀!”吴会之领着生奴兵也在左侧的城墙段发声怒吼。

  红发蛮夷女人脸颊染血,挥舞双兵推行,用着并不流畅的燕国话,跟着大喊:“杀啊!”

  其余十几个红发蛮人也在跟在后面奋勇推进,将对面二十几名西戎兵挤压到墙垛,然后推下城墙。

  惨叫的士兵坠下城头的一刻,城墙下方延绵开的西戎兵也在忽如其来的北地骑兵狂推下,被犁出长长的血毯,不少西戎兵被杀懵了,而徘徊的西戎骑兵想要冲过来,被赵云带一千骑兵,直接杀散。

  打仗讲的就是一鼓作气。

  此时攻城紧要关头被打断,城头守军士气重燃,已经失去继续抢夺城墙的机会,斜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将骆敬宾手里那张出言不逊的纸张撕得粉碎,重新上马,叫人吹响号角收兵暂时退走。

  被舍弃在城上城下的西戎人,此时想要逃走已经晚了,多数选择了投降,不愿降的转身就跑,随后被追上的骑兵戳死在地。

  “投降……一概不留!”吕布瞥了一眼那边跪地乞降的蛮夷,眼中全是轻蔑的神色。

  “温侯,先将他们收降。”

  赵云促马过来,眼中同样全是冷色,“等缴了兵器,捆缚好后再杀,对方就不会负隅顽抗了。”

  “赵将军,活得久,这方面经验比某家老道许多,哈哈。”

  吕布哈哈大笑起来,便让令骑去传令收下俘虏,他与赵云骑马返回城关,此时郑和、吴会之、雷铜也都一一过来见礼。

  “温侯!(赵将军)”

  郑和、雷铜,一个是明朝的人,一个是三国时的人,自然知道飞将吕布和赵云,吴会之并没有见过吕布,毕竟之前长川县一战,吕布烧了燕军粮草,直奔燕京去了。

  而赵云,他也没见过,对方是玉山原一战才出现。

  “这两位……都是夏王的麾下?”

  吴会之跟着郑和、雷铜拱手见礼,随后小声询问雷铜,“为何我都未曾见过。”

  “云侯没见过的可就多了。”

  “啊?”

  吴会之看着雷铜上前与那两名骑将以及郑和凑到一起说话,他也想上去,可总觉得格格不入,索性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

  “两位将军可是先行过来?”郑和将长剑归鞘,让人取来他的水袋,递给二将。

  “主力多是步卒,此时应该进容州腹地了。”赵云接过水袋喝上一口,“大王让云和温侯领骑兵先行。”

  “那大王手中可有多少兵马?”这是雷铜问的,他坚守延塘关半月,关隘里的兵将伤亡惨重,又早已疲惫不堪,想的自然是将延塘关防务移交到增援的兵马手中,让麾下儿郎得以休整的机会。

  “不多!”

  赵云摇摇头,“并州、益州、西凉三军收复中原未归附的三州去了,鹿阳为中原都城,夏侯将军的青州军驻扎,眼下大王手里只有幽燕军和生奴军,以及新建的三千兵马,共计两万七千余人呢,加上我与温侯的骑兵,也就三万六千。”

  也就?

  吴会之心里想吐血,这还觉得少了?

  “云侯,三万多名将士击败关外的西戎人不难,难的是要将对方吃下,还有整个草原!”郑和可是明成祖身边常青树,揣摩话语上自然有一套的,从赵云说的那番话,便猜出夏王这是要永绝北方这个后患。

  他眼中竟不自觉有些湿润,难免想到朱棣北伐草原,击破大漠……可惜那时候,他没有机会成行。

  “我等汉将何时面对一帮蛮夷畏首畏尾?!”吕布目光扫过吴会之,乃至他身后的几个红毛的身影,随即冷哼一声,与赵云、郑和、雷铜转身离开,边走边说:“待霍骠骑过来,某家与骠骑破蛮夷王帐。”

  “温侯绕袭后方,似乎颇为娴熟?”

  “哈哈,偷就是偷,某家不觉得丢人,家都不护不住,活该被偷!”

  “呵呵,这哪里叫偷,分明是迂回。”

  四人哈哈大笑离开,只留下吴会之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里还有些凌乱,一时间没搞明白,咱是防守,怎么就说到打对方王帐了?

  他身后的一帮红发蛮夷里,艾尔莎也听得目瞪口呆,她的兄长巴里在尸体下被找到,此时浑身缠着绷带,坐在地上靠着城门墙。

  “刚刚听到了?他们要杀回去?”

  巴里捂着肩头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这帮东方人太疯狂了……外面的蛮夷凶残的不要命,他们还想杀出去。”

  “巴里,对他们来说,我们也是蛮夷。”艾尔莎坐到他旁边,缩起浑圆修长的双腿,抱着膝盖,看着走远的那些将军们,目光闪烁兴奋的神采。

  “我们可能会在这片土地上,见证一个强大的国家诞生。”

  延塘关的危机暂时解除,关隘上下开始重新修缮防御,毕竟九千骑兵不可能去冲击十来万骑兵,就算吕布敢,他也会心疼好不容易带起来的部将。

  眼下四人议定的便是继续防御,骑兵突袭来回交替,拖到主力赶来。

  ……

  此时的苏辰,重新踏上祖柩车,随主力已经过了云郡。之前,他在这里停留了一日,祭拜了过世的房文烨,以及为延塘关押送粮秣被西戎骑兵截杀的房进游、房陵父子俩。

  房进游,苏辰是见过的,当年对方随房文烨带着房雪君来定安城拜访,对方言语间多有戏谑,可到如今,物是人非,这样的人也能为延塘关出一把力而身死。

  苏辰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毕竟为抗击外族而亡,在这一刻都是英雄。

  离开云郡前,他也让房雪君留下来,为她阿公守丧尽儿孙辈的本分。

  随着一路往延塘关过去,接近那批西戎骑兵翻过幽燕山下来的地方时,原本就心情不好的苏辰,看到途中一个个村落被焚烧殆尽,附近县城衙役、民夫正忙着收敛尸体。

  所行一路,村子、田野、林间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也有之前阻挡西戎骑兵的哨卡兵卒的尸首,每一处发现的尸体地方,都有上百具之多,血腥气已经染红了土壤,尸体被遗弃在路边,或丢在小溪里,也有砍下脑袋插在木桩上、吊在树枝下。

  那年西戎出延塘关南下云郡的画面仿佛又回来了。

  “……裴统领!”

  见惯了尸山血海,是不该有这样的慈悲,但苏辰脸上的冷漠是彻骨的寒意,他拄着夏王剑立在车辇,望着前方一颗烧焦的树下吊着的一具女人的尸体,他轻声道:“带人先去把幽燕山里的盗贼杀干净,把贼首带过来。”

  “……其他人,随孤进关,孤要看看,这蛮夷野王的脑袋够不够份量,祭奠我燕国百姓。”

  他说道。

  周围以长龙队形前行的幽燕士卒,看着途中这一幕,他们早已咬牙切齿,听到号角声吹来时,纷纷加快了脚程。

267.第264章 霍骠骑(为暖阳黄金盟主加更)

  267.

  2023-11-03

  祖柩车摇摇晃晃驶向远方关隘,周围众人步行拱卫大车,典韦不时看向四周原野、山麓,听着蝉鸣、鸟鸣中是否有其他异样的声音。

  六轮六马的大车之上,李道士在驾车的士卒诧异的视线走出,来到他旁边,说了句:“好好驾车。”便云淡风轻的盘腿打坐。

  淡淡青烟从车帘飘出,苏辰坐在虎皮大椅上,耳中是诸位皇帝的话语从灵位上传来。

  “这些蛮夷跟当年的匈奴、鲜卑、突厥、蒙古一个德性,只要犯边,拿最弱小的百姓下手。”朱棣的灵位响起他的声音。

  “咳咳,我到死都没南下过汉地。”铁木真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此间惨剧,朕这些皇帝常年在宫中,不过在书面上见过描述但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让人痛心疾首!”光武帝刘秀声音低沉,“要是长生让朕出来……”

  “出来做甚?给他们一颗流星?”宋太祖赵匡胤,说道:“不过汉武帝倒是令人敬佩,宁可费去一些香火,也要弄出霍骠骑给长生打西戎人。”

  “我大汉帝王,没一个孬种!”刘邦的灵位开口说道。

  “没?不知道哪位在白登山被匈奴人给围住了。”李世民笑呵呵的在也跟着出声。

  一遵遵灵位相互吵吵嚷嚷,李世民的灵位转过来,面向苏辰:“接下来,长生该怎么打?”

  虎皮大椅上,苏辰大马金刀的坐在那,目光冰冷而冷漠的望着前方拂动的车帘外。

  “先将这支西戎人击退,然后,回一趟燕京,今年已经秋收,正好有充足的粮秣支撑军队打一场大仗。”

  说话声里,缓驶的车轮渐渐转向,吴子勋来到帘外。

  “启禀大王,到延塘关了。”

  此时关内的吕布等将已经过来迎接,也挑选了一批士卒在街上呈队列排开,关隘的百姓站在街边眺望入关的王驾。

  幽燕军和生奴兵、秦琼的新军停留在关隘外,进来的只是一千五百盾戟士护卫大车前行,他们手中铁盾、长戟,身材高大,看上去异常威猛。

  大车上,苏辰揭开帘子站到车辇,目光扫过长街,建筑破旧损坏,夯实的硬土路面四处坑洼,两侧的士兵和百姓,衣甲脏旧,甚至衣衫褴褛来形容,一张张脸庞有着悲戚的神色,许多人眼里还有刚哭过的泪渍。

  “停!”

  苏辰抬起手,驾车的士卒赶紧拉住缰绳,祖柩车便在这条大街中间停下,吕布、赵云等将赶忙过来,想要劝阻苏辰离开毕竟这里人多眼杂,说不定有为了长生之术潜伏的刺客。

  “我想说一些话。”

  苏辰没有挪步,他解下夏王剑丢给一侧的吴子勋,紧抿嘴唇,偏头扫过周围士兵和百姓脸上的污渍、伤口,之前压在心头的悲戚,渐渐泛起了起来,目光有了湿痕。

  “孤,感激延塘关兵将,此间百姓!”苏辰缓缓抬起双手,朝周围拱手几拜。

  穿着威武甲胄的夏王,站在车辇上给街上的百姓、士兵躬身拜下的画面,让街上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这一幕里呆立原地,有人捂住嘴哽咽的抽泣,也有人的跪在了街边,一人跪下,周围一道道身影跟着跪到了地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街边,脚边还有他的拐杖,望着那边的夏王,须髯抖动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哽咽的喊出来。

  “大王,杀西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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