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让李二抢先了,唉!”
曹操飘了出来,过来就让苏辰将令牌给他看看,待看到玄霸二字,竟也有些激动,似乎早已熟识一般,盯着令牌赞叹一声:“孤在下面久观典籍,奇闻野史,当真是那个一人独挡千军万马之将?”
“魏王这是在下面看了多少书,学了多少词汇?”
“孤乃文豪,还不兴多看几本书籍?”
唐明皇李隆基也飘了出来,没等苏辰开口,他当先一跪,朝着李世民的牌位磕头:“皇曾爷爷,皇曾孙向您请安。”
“丢人之孙。”
李世民的身影渐渐在李隆基前面凝实,虎目含威,他看向苏辰和曹操:“长生,还有孟德兄,劳烦二位先到车外等朕一会儿,朕处理下家事。”
“还有诸位陛下,劳烦们也回避!”李世民看向贡桌上的一尊尊灵位说道。
几十遵灵位齐齐蹦起来,面向后方,只有朱元璋还立在那一动不动,李世民直接过去将他的灵位‘啪’的一下拔出凹槽,惹得朱元璋的灵位在他手中扭动挣扎,骂骂咧咧的声音里,被转了一个方向,按下去才消停。
苏辰和曹操面面相觑,还是到外面将车帘放下。
然后,就听车里的一阵殴打声,车身都在剧烈摇晃,李隆基的惨叫、求饶听得典韦的眼皮都在狂跳。
“果然够狂……”典韦叹了声。
周围盾戟士们也都纷纷偏头看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又将头给转回去。
过得好一阵,里面惨叫消停了,车身也慢慢趋于平稳,苏辰这才重新上车辇,掀开帘子进去,就见李世民呼出一口气。
“终于舒坦了。”
随后脸上泛起和蔼的微笑说道:“长生莫要担忧,朕平日里还是平易近人的。”
“应该……是吧?”苏辰看着地上本就魂魄的唐玄宗李隆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由挤出一点笑,看向曹操:“魏王觉得呢?”
“孤若有这般丢人的子孙,别说家法,杀了他心都有。”
李世民点点头:“常言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朕在九泉之下,看到这无能子孙,做的那些事,朕就气……气的差点掀棺材板跑出来!”
他瞥了一眼蜷缩的李隆基,恨恨道:“难怪你连像样的将领都拿不出来,换做朕是那些将领,说不得造你的反了!”
“太宗严重了,不是还有一个叫哥舒翰的嘛。”曹操也上来打圆场。
李世民哼了一声,又是一脚踹在李隆基屁股上,将他蹬到车厢壁下。
“信不信那哥舒翰一出来,跟那杨玉环一般,拿刀第一个劈得就是你!”
“魏王,你看过几本典籍,这事儿你清楚吗?”苏辰还真不是无所不知,唐朝的事也就知道一些非常出名的人物,像秦琼、尉迟恭、李元霸这些,还是看得演义小说。
曹操瞥了眼苏辰:“你就这么想知道,诸位皇帝家里的私事啊………不过孤也不是很清楚。”
“滚回去。”
李世民在那边喝骂一声,李隆基抱着脑袋一声不吭化作烟雾钻进灵位,适才他负手转身,“好了,碍眼的东西滚了,长生又唤朕出来,所谓何事?”
“是这李玄霸……我用了功勋,却不见他反应,可是备上他喜爱之物?而且……”苏辰靠近过去,小声问出心中期待的问题:“是演义中那个李元霸吗?”
“甚的李元霸,吾弟原就叫李玄霸,被后世之人编撰,避讳当时皇帝的名讳擅自更改。”
说到这,李世民顿了顿语气。
“玄霸与我一母同胞,英武不凡,天生神力……性情乖戾好动,惹下不少事,我父以为妖怪托身,从小豢养别院,不许其出来,或许常人之躯难以承受他那神力,身形日渐虚弱,但就算如此,也少有人能比过他,到得大业十年,他十六岁,常人身躯终于扛不住,死在了别院里……”
他叹了一口气。
“吾弟临死前,拉着朕的手……他说,此生之憾,未能成年,此生之怨,苍天给予神力,却只给常人之躯。如此天生猛将,若是能长寿……岂能寂寂无名……所以,朕将他令牌带来,就是想让他能明明白白活上一世,不再抱憾人生。”
之前乃天子威仪,眼下的唐太宗只是做为一个垂怜兄弟的兄长,他望着苏辰,托袖缓缓拱手一拜。
“长生,朕拜托你了。”
“陛下,长生定让玄霸好好活上一世!”苏辰拱手与其对揖,两人缓缓直起身,他靠近一点:“那如何让他出来?”
“玄霸,只能朕能唤动他,不过,眼下不急,待……”李世民在苏辰耳边轻声几句,苏辰脸上露出笑容,当即点点头。
还没说完话,长香燃尽,身边的曹操、李世民再次消失不见。
“道长,下次准备粗实一些的长香,寻常不够用!”
苏辰走出车辇,顺着某人的习惯,在李道士肩头拍了拍,“陛下这么多,寻常一炷香怎么够,下次多加点!”
不久,天色渐暗,传讯的斥候终于带回了夏侯渊、张、马超等人的消息,此时正在返程的路上,顺道还有关于魏国主力已进均州,正朝陈度郡赶来。
还是苏庭之前说魏国精锐奉圣军。
……
天光昏暗,陈度郡往南七百多里,下过一场雨的缘故,道路泥泞湿滑,一辆辆辕车被士兵推着,艰难的在泥坑前行。
前方简陋的行营之中,名叫赵贵延的宗亲大将,正看着地图,叫来帐外的传令兵。
“把安禄山叫过来……押送粮秣,怎的如此之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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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一炷好大的香
军营里路面泥泞,过往士兵面容肃穆、车声马声进出辕门,带起浑浊的积水,而营外,仍旧有部分士兵在行军。
这是魏军一种行军法,到的天黑,前队扎营休整,后营继续前行,到的三四个时辰,前行的军队扎营,休整过的兵马追上他们,进行交替。
若遇到埋伏,也不会将所有兵马折进去。
此时,做为前队的魏军士兵已经不管地面潮湿泥泞,大多待在篝火旁取暖,或在营帐里呆着假寐,等待拔寨的号角。
临近亥时,中军大帐内,统领两万奉圣军的宗亲大将正翻看近日送来的战报,等到一起合围的各郡县兵马,被对方奔袭击溃。
让他感到了一些压力,能有这样的见机,很明显,对方领军将领都是经验极为丰富的。
“……一一击破,好手段。断陈度郡耳目,让城中兵将战战兢兢,乃攻心之策,确实是打过大仗的,战法老道。”赵贵延将近日的消息一一整理,交给帐中亲兵,“转交监军王知文,顺便派快马告知西路的陈权,让其注意敌军西路的兵马。”
那亲兵刚离开不久,帐帘陡然被掀开,一名身材肥硕的汉子带着满脚的淤泥走了进来,在帐口甩了甩靴子。
“嘿嘿,赵郎君唤我可是想看胡旋舞?不过得等我先将这一脚泥给弄干净,省的等会儿稀泥到处都是。”
“不用了,进来到一旁坐下。”
对方这嬉皮笑脸的模样,让他不喜欢,但对方卑微、称呼,却让他颇为受用。对方是一个亲信推荐上来的,也考核过用兵、带兵,确实有些真材实料,但这般岁数,又无名望,原本想随便丢到一支队伍里,当个都尉即可,可这老家伙倒是会来事,将上官服侍的舒坦,阿谀奉承也是极为拿手,接触几次下来,赵贵延让人查了查底子,是察州人士,便调到了麾下。
这次出来,看他一把年纪,还想混出一个名堂,索性将押送粮草的差事丢给他。
赵贵延朝进来的老胖子挥了挥手,让他随便在旁边找个矮凳坐下。
“在军中莫要嬉笑,不成正形,我念你这般岁数,还心念功名利禄,让你运送粮秣,为何脚程如此之慢?别跟我说地面泥泞所致!”
安禄山拍了拍身上泥点,嘿嘿的傻笑,随即小心翼翼的在衣襟里掏了片刻,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石砚,朴实无华,边沿只雕琢些许纹络。
“赵郎君有所不知……我这是路上捡了这个东西,所以耽搁了行程。”
说着,他将石砚轻放到案桌。
!
赵贵延拿起那石砚在一本书册上拍了下,“安禄山,收起你那一套,眼下行军打仗,就快进入陈度郡,斥候来报周围数郡派出的援兵,被人逐一击破,形势严峻,若是吃了败仗,我都无法在陛下那里交代,不管道路有多难走,粮秣都要及时到达雍城!”
“是!”
安禄山拖着沉甸甸的肚皮,轰然起身应诺!
“今日粮秣拖延之罪暂时给你记下,待打完仗再跟你计较。”
叮嘱了一句,赵贵延抬手朝对方挥了挥。片刻,待安禄山出去,他才将砚拿起来翻看,小心的摸了摸砚底,眼里有些心疼的神色。
他今年三十有五,身材算不得高大,半尺须髯,面容白净雍容,若没身上这身甲胄,更像是书堂中捧书而咏的先生,平日间除了兵书,最喜好的便是文房四宝。
“这老家伙真是会投其所好,每次都能戳到我心坎上,要是再年轻一点,镇守一方的大将说不得让你坐到,可惜老咯,陛下不太喜欢年老的将军……你啊,好好在我麾下做事,好好孝敬我,呵呵。”
来回翻看手中的石砚,在旁人眼里一文不值的东西,赵贵延却是津津有味的摩挲上面的每一道纹理。
军营外,一脸谄笑的安禄山不时跟军中同样打招呼的将校哈腰点头,待到离开这方。
“我会好好孝敬你的……好好给你们供给粮秣的……”出了辕门,他脸上依旧保持笑容,一声接着一声的自言自语。
之后的两天,他口中的那位阿谀奉承的老头,按时将粮秣归入雍城,赵贵延在保持与西路的另一支由名叫陈权率领两万京畿兵马随时联络的情况下,一起并进陈度郡地界。
四万人分作十多个梯队,推进的路线占据山间、田野、平原,沿途收拢之前被击败的几路残兵,充作劳力安排在后营。
而派出的斥候也越来越多,每日几乎都有消息往返数百次,毕竟对面的燕国军队也是身经百战的,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数日的行军,他将推荐的路线打造成连横的推进,一边赶路,一边让后方的工匠赶制器具,做足了进攻的准备,然而距离陈度郡只有两百多里,除了不时发生一些斥候战,对方的军队,根本不与他厮杀,或对阵。
从斥候传回的消息,对方前前后后抵达的兵力至少已有三万左右,但接连几日都没有进攻的迹象,这让他有种卯足了劲,却一拳打空般的难受。
马蹄声、脚步声,旌旗的猎猎作响声都在推进的阵线上持续的响着,赵贵延低头看了眼最新的消息,皱了皱眉头,随后抬起脸,看着前方行进的阵列,穿梭的斥候。
他对后方左右跟随的将领说道:
“燕国这支军队,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不断在我们前方来回穿插,是在故布疑兵?”
后方最靠近他的一员大将,笑了笑:“末将猜测,他们是在观察这座我们,在寻找可以攻击的地方。”
做为奉圣军的将领,他衣甲华贵,自然有不俗的战力和眼力。
面对名声赫赫的这支燕军,奉圣军的将领们并没有轻视,也未偷懒,但这种四处移动的策略,让他们感觉颇为被动,好像随时都会进攻他们军队某一处。
因为中原少马的缘故,让习惯军阵正面硬撼魏军有着奇怪的焦虑感。
“他们的斥候很厉害,之前我军派出的十五名斥候,就有七人受伤,三人被杀,多数被对方暗算,斥候战上,我们已落入下风。对方完全有备而来,就算军队压迫对方斥候,但无法摆脱被他们监视。”
数位将领中,一个穿着袍服,外罩皮甲的文士轻声说道:“快到陈度郡的这两日,对方数营兵马又换了几个地方,仍在我们前方来回穿插。”
“他们在搅乱我们的视线,混淆我们的耳朵。”赵贵延对于这些,也有自己的见解,沙哑的声音艰难的挤出喉咙:“若是跟着他们的脚步,那就被引入圈套了,以静制动,照常逼近陈度郡,两支主力,椅靠大城形成犄角,第一仗我们就算胜了!”
他说道这里笑了笑。
“那位夏王,以为这里是燕国,可惜他忘了,中原之地,文人风貌,博学多识,他能想到的战术,兵书上也多有记载和破解之道。
他有百战之兵又如何,有厉害的猛将又如何,到的眼下不断后退,故布疑阵,说明他也不敢小觎我军,真希望他听到自己百战之师失利的消息,该是何等模样!”
这番两边分析的话暗含鼓励的意思,周围几员大将略略对望一眼,沉重的应和一声,但对于这场战事,并不看好。
赵贵延伴随战马行进,身形微微摇晃,身为宗室大将,就算对战事不容乐观,他也不能说出来,皇帝、宗室的颜面,摆在那里,不容他退缩!
……
“诸位将军,你们猜对方那位将领会不会觉得我们在故布疑阵才迷惑他?”
客栈的大厅内,郭嘉笑眯眯的喝上一口茶水,衣襟的间隙,隐约能看到里面缠裹的绷带,他将杯盏放下,在诸将视线里,起身走到地图前。
“其实,嘉就是要让他心生疑虑,然后让他印证自己的猜测……且深信不已。毕竟,还有一万幽燕军,他肯定会觉得我等不敢乱动,毕竟是用来护卫本阵的。”
他嘴角勾起狡黠的微笑:“这几日,西凉军也都在疑阵里回拢,可以动手了,朝奉圣军几个点发起进攻,让这位奉圣军主将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随后他看去另一侧席位间的赵云、张翼,然后就拜托二位将军:“与嘉一道,把对方西路两万兵马吃下!”
赵云须发尚有些白迹,但与来时已经少了许多,他与张翼对视一眼,齐齐起身,拱起手:“大王放心,我等绝对吃掉魏军这支兵马!”
“不,嘉与大王一道陪同二位将军去,硬拼魏军两万主力,幽燕军终究会伤亡过大。”
文文弱弱的文士笑容更盛:“嘉也很久没在战场用计了,想找找当年跟随曹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