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平静的回应了一声后，姜渺率先踏上擂台。在秦云硕他们这些内门弟子的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是在犹豫究竟该挑谁。
但其他人不知道，此刻，一道只有姜渺可以听见的中二女声在她脑中不断炸响。
“渺渺，听我的，就选那个红色衣裙的女子。身为我的好姐妹，咱们就要有一颗无惧一切的心。那女子实力最强，我们就偏要刚她，拣最大的打。”
这道带着点中二的女声便是姜渺的最大金手指，上古神剑雪踪的剑魂。据它所说，当年它的主人，可是一个差点打破了世界规则的大佬。
做为这种级别大佬的佩剑，它当然也是天下第一神剑。不过目前，因为剑身被毁的原因，它除了瞎哔哔以外，暂时提供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姜渺本已经选好了对手，却因为雪踪剑魂的声音顿了一下，抬眼环视了一圈后，疑惑的反问道。
“对面的十个人里，女子有四位，可没有一个人是穿红裙的啊？”
“谁说他们了？我说的是眼下正悄悄藏在云层之中，往这个方向偷看的红裙女子。”
“藏在云层中？那你能看出对方是什么实力吗？”
“区区聚神境罢了，放在我当年巅峰时，这种级别的蝼蚁都不需要主人出手，我一道剑气就能碾死好几百。”
姜渺：……
有一说一，自从有了这个上古剑魂的指点后，自己的日子真的是好过了不少。
因为它总能给你率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跟着它的建议反向操作，那绝对不会有错。
你知不知道我还只是个外罡境的萌新？还拣大的打，那我还真是要多谢你没让我去打问道境哦。
无视了雪踪剑魂中二的叫嚣，姜渺对着一位蓝衣少女微微一躬身。
“外门弟子姜渺，请师姐赐教。”
第5章 挑战开始
被姜渺挑战的，正是方才和同门科普朝阳大会规矩的女子，见自己第一个便被挑中，还笑嘻嘻的回头冲身旁众人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才迈步上了擂台。
“翠竹峰弟子李秋若，有礼了。”
“外门弟子姜渺，见过李师姐。”
“师妹选了半天，最后却挑中了我。看起来，在师妹的眼里，这一批内门弟子中就我最弱咯？”
“不是，只是直觉和李师姐交手，对我最合适。”
“嗯，那你的直觉很准，我虽拜师翠竹峰，擅长的却是丹道，与人交手确实是经验不足。师妹若是能越级而战的天才，待会儿可要记得手下留情，别让师姐输得太惨了。”
李若水的话让围观的众人纷纷嘴角一抽，好耿直的姑娘，但是你还没打就已经考虑着输的事儿了，是不是太怂了一点？
姜渺也愣了一下，随即便微笑着摇了摇头。
“师妹学艺不精，还需师姐你手下留情才是，请。”
见两人已经准备好，王长老一挥手，就见一道七彩的结界将擂台笼罩了起来。秦云硕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的确是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到。
当然了，自己看不到，却不意味着王长老与躲在云层中偷窥的其他长老看不到。那道结界，本就只能挡得住凝魄境以下的视线。
云层中的那些长老来此自然是为了挑选合心意的弟子，姜渺身为主角，一身战力不容小视，看的这群老家伙纷纷点头。
唯有月华峰峰主徐慕诗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双手随意的摆弄着自己的红裙，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月华峰上多是丹师，徐慕诗本人的战力在几大峰主之中也差不多是垫底的存在，之所以无人敢小视于她，就是因为徐慕诗的炼丹术冠绝整个寒月仙门。
这样的经历，导致了徐慕诗在挑弟子时，对于战力的要求并不高，反倒是更加看重炼丹天赋。她这次来，也不过是静极思动，看看热闹而已。
只是这种打斗的场面徐慕诗着实不喜，稍微看了两眼后，就觉得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炼丹呢。
“师妹莫动，稍安勿躁。”
可徐慕诗刚准备转身离开，就接到了一道传音。徐慕诗有些惊讶的四下寻找了一番，不确定的轻轻开口问道。
“掌门师兄？”
“是我。”
“真的是你？可掌门师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喜欢见生人的毛病…治好了？”
做为寒月仙门高层之一，季无锋社恐的秘密徐慕诗当然清楚。甚至当年季无锋还偷偷来求过自己，为他炼制一些能治疗社恐的药呢。
当然了，药肯定是没炼出来。不过几次接触，季无锋倒是和徐慕诗熟悉了许多，也不太排斥与她见面了。
但眼下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以掌门的性格，除非妖王改吃素，否则按道理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稍后要出去一趟，有些事想当面交代云硕。”
原来是为了徒弟啊！那就不奇怪了。
“既如此，可要我帮师兄叫他过来？”
“不必了，先看看比试吧，这个叫做姜渺的小丫头，很不错。”
“嗯，剑法的确精妙，根基也很扎实，若是好生雕琢一番，将来必定是一块美玉。”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姜渺让我不太害怕，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收她当弟子。”
徐慕诗：……
感情你收弟子看的不是天赋心性，而是看对方会不会触发你社恐开关是吧？
等等，该不会你前三个徒弟都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被你收入门下的吧？
“那师兄你自己在这儿看吧，师妹还有事，先走了。”
“别走，你要是走了，无人遮挡，我不习惯。”
季无锋一听唯一挡箭牌要走，声音都有些变了。
“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我，可…可待在这里，周围一个熟人都没有，我有些不舒服。”
徐慕诗：……
所以说，掌门你到底是怎么修炼到问道境的？难不成，社恐还能增加修炼效率的吗？
徐慕诗的吐槽无人知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擂台上。虽说弟子们看不透那道结界，但也想看看谁会第一个出来。
“好了，擂台上的结界不是你们能看透的，现在挑战继续，下一个，王铭，挑选你的对手。”
擂台上的比试还未结束，但对于寒月仙门这样的大宗门，搞出个小空间场地并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甚至十组人一起交手也无妨。
当然了，如果这些外门弟子想挑战的对手此刻正在与他人交战，那稍微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王长老不急不缓的点到了一个又一个名字，这些人或是挑选了自己的对手，或是表示自己想挑战的对手正在与他人交手。很快，便问到了最后一人。
“弟子白沅晴，想请这位师兄赐教。”
一个看上去有些怯懦的的女弟子伸手指着秦云硕，向王长老恭声道。
白沅晴，女主姜渺的闺蜜，一个资质一般，但因为成功抱上女主大腿，从而飞黄腾达的典范。
原著中，她便是挑选了秦云硕作为对手，结果被目空一切的原主打了个半死。而这一幕，恰巧又被刚刚结束比试的女主看到了，所以才会发生姜渺二次挑战，并且成功击败原身的事。
“你…确定要挑他？”
王长老顺着白沅晴的手看了过去，当看到被指到的人是秦云硕时，脸上的表情莫名怔忡了一下，随后才一脸古怪的反问了一句。
白沅晴原本看这位师兄似乎很不合群，想着或许是他实力低微，所以和其他师兄师姐聊不到一起去，这才选了他。可看王长老的表情，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不过此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秦云硕在被指到的瞬间，已经飞身上了台。做为一个走剧情的工具人，他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打完收工。
“云霞峰，秦云硕。”
白沅晴：……
好了，我明白刚刚王长老为什么那种表情了，原来这位师兄就是那个被盛传的“第一天才”啊。可是说好的被挑战之人全都是逆命境呢？没记错的话，这位秦师兄好像已经突破紫府境了吧？
看着对面秦云硕淡漠的眼神，白沅晴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吐沫。那啥，我现在重新选一次还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来不及了，别说王长老不会同意，就连秦云硕，看着系统面板上标了加粗符号的任务名称，他也不会同意的。
“任务发布：请宿主重伤白沅晴，并用言语激怒姜渺。”
第6章 阁下可应战？
“外门弟子白沅晴，请秦师兄赐教。”
没办法，谁让自己手黑呢？既然已经挑中了特等奖，那就安心挨打…不是，安心交手好了。
“嗯，动手吧。”
冷漠的应了一声，秦云硕连佩剑都未拔出，就那么随意的站定，细看去时，仿佛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一般。
知道对方境界远高于自己，又是内门师兄，切磋之时断然没有先动手的道理。白沅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低声道了句“得罪”后，便欺身上前。
修炼到了外罡境，便已经拥有了“罡气外放”的能力，只是由于此时灵力尚浅，这种手段只能当做大招来用，更多的时候，还是要打近身战。
外门弟子能接触到的秘籍不多，白沅晴此刻使的，是一招极其大众化的“回风拂柳”，直取秦云硕面门。
秦云硕虽不能做到越级挑战，可他一身紫府境的实力也是毫无水分的，面对这一剑，他不慌不忙的抬起左手，屈指在剑身上一弹，白沅晴便感到一股巨力传来，险些连剑都握不住了。
好在她本身在战斗方面虽然不算出彩，但毕竟也是进了前十的人物，再加上回风拂柳这一招本就偏向于防守，借着这股力量就势退开，倒也不曾受伤。只是她心中明白，倘若秦云硕方才再补上一招，自己就算不受伤，也会失了先机。
仅仅一招，高下立判，不愧是十万年不遇的天才人物，自己与秦师兄的差距，太大了。
“就这么点手段，也能进前十，看来近几年外门的师弟们是越发的懈怠了。”
冰冷的声音传进了白沅晴的耳中，缓缓抬起头，她还没来得及对那话中的意思表示不服，就看到了秦云硕紧蹙的眉头，以及正对着自己的剑指。
一瞬间，白沅晴突然有了一种汗毛倒立的恐惧感，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的举起剑挡在了身前，同时左手还掐起了一个目前为止她唯一会使用的防御法诀。
下一秒，一股浩荡的灵力自秦云硕指尖飞出，直奔白沅晴而去，速度之快，让她只稍稍偏了偏头后，便被直接击中，她所掐的防御法诀，连半点作用都没起到。巨大的力量将她带出了擂台，然后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外面围观的弟子们被吓了一跳，随后看过去时，均觉心中一凛。只见白沅晴左肩被彻底穿透，留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鲜血已经染透了半边衣物。而从她嘴里接连喷出的鲜血来看，很明显除了外伤，白沅晴的经脉脏腑同样也被那道灵力伤到了。
第一个出场，并且此刻早已打完了的姜渺，最先反应了过来，飞身过去扶起了白沅晴的同时，也从自己腰间储物袋中拿出了一瓶丹药，小心翼翼的喂了她两粒，这才焦急的问道。
“沅晴，你觉得怎么样？”
“咳咳，渺…渺渺，你打完了？”
“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种小事？把药吃了赶紧调息，小心别留下什么暗伤。”
见她还能开口关心自己的胜负，姜渺心知应当是无大碍的，不由稍稍松了口气。可还不等她替白沅晴梳理一遍体内灵力，就听擂台上传来一道冷厉的男声。
“才这点攻击便承受不住了？身体脆弱，意志更脆弱，像你这样的，就算入了内门，很快也会死在各种任务试炼当中，还是回去再修炼两年吧。”
姜渺豁然抬头，目光如电的看向了说话之人。一袭宝蓝色的长衫，其上并无什么多余的饰品，给人一种干净纯粹的感觉。面貌上也当的起一句俊秀，唯独眉眼之间，仿佛带着千年不化的积雪一般，就算是嘲讽之语，都被他说的毫无起伏，似是在阐述事实一般。
看着倒是光风霁月，谁想做起事来竟如此不堪。
“纵是考核，说穿了也不过是同门切磋而已，秦师兄下如此重手，不觉得过分了吗？”
即使是压抑着怒火，姜渺的声音却依然动听，只是在秦云硕听来，这番话简直就像是死神的审判一般。
而令人淡腾的是，面对这种局面，自己还必须开口怼回去，进一步激发女主心中的怒火。唉，打工人没人权啊！
“我并未下重手，只是她实力太差劲。伤在我手上，总比日后死在别人手里要好。”
“叮！成功重伤白沅晴，并使姜渺愤怒，任务完成。”
好了，智障系统这里是应付过去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自己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