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得从那第一关中,取另一样东西……
……
这一天无事发生。
第二日,子时已过。
又通了一遍第一关的陆铭睁开了眼。
手中一瓷瓶凭空出现,打开瓶塞,一枚淡紫色的丹药映入眼中,淡淡的草木香气流入口鼻。
此为,武道至宝,祛毒丹!
至此,六品之路完全打通。
功法,气血丹,祛毒丹,陆铭统统入手!
然而陆铭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
只因在小游戏中,三相转魔功的修行效率也不理想。
“十五日,只是靠小游戏,我需要十五日方能抵达七品之巅,冲击六品!”
这速度其实不慢,所谓的修行效率不理想,也只是陆铭眼中的不理想。
也可以证明,小游戏确实与三相转魔功适配,所提供的煞气环境也足够支持陆铭持续修炼三相转魔功。
只是陆铭又哪里还有十五天的时间!?
念及于此,陆铭目光中狠色一闪,却是下定了主意。
……
清晨。
血煞营大堂。
英方与林东联袂而来,给大当家请安。
请安完毕,依序就坐,刚刚吃完了早饭的陆铭用丝巾擦了擦嘴,开口道。
“林东,你在这大凉山待了多久了。”
林东便答道:“回营主,在下从小就生活在这大凉山内。”
陆铭微微颔首,便再问道:“那你对这大凉山,很熟喽。”
林东自信一笑,也不回话。
陆铭声音再响:“那你可知,这大凉山内,煞气最浓郁的地方,是哪儿?”
林东不由一愣,不知道自家老大问这问题干嘛。
想了想,他道:“要说煞气最浓郁的地方,那必然当属五十里外的风煞岗了。”
风煞岗这个名字一出,陆铭目光一沉,英方也是若有所思。
很快英方一拍巴掌:“就是本名叫乱风寨的那个?”
林东便笑着摆了摆手:“乱风寨那都是陈年老名了,现在这地儿就叫风煞岗。”
“不过嘛,咱这凉山中人可都是知道,这风煞岗绝非什么善地。内里煞气浓裕武者入内都要染病,更何况……”
说着,林东便神神秘秘道:“那边可是闹鬼的啊。”
这话把英方吓得一愣,后眉头一皱:“真假……”
当时那周老汉也说山中闹鬼,现在这林东也这么说。
哪怕英方在这大凉山待了不短时间也从未遇过鬼,此刻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忐忑。
林东登时嚷嚷道:“那还能有假?风煞岗这地儿可邪门透了,往里钻的人那是九死一生,出来的那个还疯疯癫癫……”
“里面不是闹鬼那又是什么!?”
陆铭忽地开口,打断了林东的絮叨。
“找个向导,让他带我去风煞岗。”
大堂内气氛陡然一冷。
英方与林东皆是愣愣看着陆铭,便见陆铭眉间邪光一闪。
“听不懂人话了!?”
林东赶忙起身下去办事,心中大抵想着你这毛头小子爱送死就去送,关我鸟事。
直到林东走远,英方这才犹豫着开口:“帮主,您这是……”
陆铭却只是闭眼摇头,不发一言,唯有脸上的坚决,证明此事陆铭主意已定,绝非英方所能劝动。
英方便也不再多说了。
很快,陆铭睁眼,再开口。
“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办。”
“但此行,生死难料。”
英方腾地起身:“定不负帮主所托。”
便见陆铭打量英方片刻,很快,从怀中取出两枚瓷瓶。
“我要你这般做……”
随着陆铭娓娓道来,英方的瞳孔越扩越大,许久后,陆铭说完,英方深吸口气接过药瓶,目光坚决神情坚定。
“谢帮主信任,此行,英方必不负所托!”
陆铭温和一笑:“如此便好。”
……
虎啸营坐落于大凉山深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如同小镇的大寨立于山中,形似卧虎凶悍之意尽显。
山寨内,某一宅子中。
“轰隆隆”的闷响声连续响起。
视线拉近,便能见一魁梧青年正赤裸着上身,重拳出击击打沙袋。
汗水顺着精赤的身体流淌而下,阳光照耀下,仿佛为男子披上了一层金甲。
此人,正是石寒山。
“轰隆!”
打击声陡然变大,却是石寒山一记陷阵,打得沙袋当场崩开,铁砂撒了满地。
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如此方能压下心头的悸动,良久后,石寒山猛地开口爆喝一声。
“来人!换沙袋!”
便有脚步声响起,将沙袋换好。
然而那换了沙袋之人,却让石寒山眼眸睁大,似有些不敢置信。
“老叔?”
“嗯,是我。”
为石寒山换沙袋者,正是虎啸营大当家,匡飞虎!
第47章 匡飞虎!二桃杀三士!(第三更)
匡飞虎今年三十有六,一身武艺早已屹立于七品之巅。
他身材魁梧四肢修长,脸上蓄了大胡子,虽然五官恶相满满,但配上胡子,却又给人一种豪爽之感。
凝视着石寒山带着血丝的眼,很快,匡飞虎便叹息一声。
“前两日你去了那血煞营,回来便魂不守舍,这两日你打碎了三十八只沙袋……”
“所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虎啸营对外是匪寨,凶名满溢。
对内却是石寒山等人的家。
寨中人皆是街坊邻居兄弟,石寒山从小在此长大,他与匡飞虎虽无血缘,但却以叔侄相称,羁绊颇深。
此刻匡飞虎发问,石寒山沉默良久,却终究只是叹息一声。
他闷头重新揍起了沙袋,仿佛那沙袋乃是陆铭本人。
直到一只大手重重拍在了石寒山的肩膀上。
轻缓低沉亦有力的声音,从匡飞虎口中传出,落入石寒山耳中。
“寒山,你小时,父亲便为虎啸营战死,母亲也于十几年前病逝。”
“你身高只到我腰这儿的时候,你就跟着寨子中的大人们同吃同住,习练武艺。”
“我亲眼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继位大当家的时候,没几天便选了你当这二当家。”
“因为我知道你石寒山,是一个何等坚强的人,一条何等有潜力的好汉!”
匡飞虎的声音让石寒山慢慢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匡飞虎情真意切道:“寒山啊,咱们是叔侄,但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还记得咱们虎啸营的口号么?”
“兄弟,比黄金更重!”
“有什么疑惑,有什么问题,有什么纠结之处,你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做到,舍命我也帮你!”
匡飞虎的另一只手将胸脯拍的咣咣作响。
石寒山念及曾经的种种,慢慢湿了眼眶。
他嘴唇蠕动着,片刻,方才蚊呐般开口。
“叔,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你说,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说!咱们两人之间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石寒山五官一扭,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叔啊!老叔啊!”
“我犹豫了!我真犹豫了!我真的差点儿就没经受住诱惑!我差点就想着要杀了你啊!”
“那陆铭……陆铭拿出一本六品真功,他说……他说……”
有力的大手轻轻抚在了石寒山的脑袋上。
匡飞虎的声音充满了温柔。
“既然如此,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