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白缨知道张景云有什么秘药,肯定会很陆文昭说,张景云便可以接近崇祯,趁他生命垂危使用驯服术。
丁白缨看着张景云,皱起眉头道,“喂,你治伤还要摸头吗?怎么摸这么久?”
张景云睁开眼睛。
“给师父治伤时摸得更久。”
丁白缨脸色绯红,“你这个逆徒,赶紧治伤,要是治不好,以后别再叫我师父。”
约摸两炷香时间。
张景云的驯服术才施展成功。
驯服术一旦施展成功,被驯对象,就很难再挣脱束缚,张景云的思想已经烙印在崇祯灵魂深处。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挣脱束缚。
只要被驯服的对象精神力更强横,就有机会破掉驯服术,但区区崇祯岂能比张景云精神力强横?
这辈子他都休想挣脱
做完这些,张景云才给崇祯治伤,他见丁白缨眼神一直往这边瞟,于是将崇祯身上的衣服都扒掉。
丁白缨瞪他一眼扭过头。
张景云遂施展黄金瞳为崇祯治伤,随着大量灵气注入,附着在伤口附近的灵气与伤势再也不是持平状态,在大量的灵气冲刷下,崇祯伤及心脉的伤口竟肉眼可见的恢复愈合。
但为了防止伤口愈合的速度太快,张景云还是稍微控制了一下时间,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停止治疗。
张景云起身走到门口。
“怎么样?”
丁白缨忍不住问道。
“每隔一天来一次,三次差不多,他的伤比师父严重的多,一次治疗不能完全治愈。”
张景云勉强说道。
丁白缨脸上闪过惊喜,随后质问:“不对啊,我的伤更轻,为什么你摸我的时间更长?你该不会除了治伤还做了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吧?”
“徒儿要是骑师灭祖,师父现在,估计都该准备生孩子了……这次为信王治伤,徒儿损耗极大,请师父去买一只老鳖和乌鸡,做个霸王别姬给徒儿补补身子。”
张景云说着将手搭在丁白缨肩上,踉踉跄跄走出门,丁白缨没拒绝,直到看见陆文昭才推开张景云。
“信王情况如何?”陆文昭问。
张景云拱了拱手,“恭喜师伯了,还是信王的好心腹,师侄还有事,就先跟师父走了。”
说完,张景云给丁白缨使眼色。
陆文昭点头,丁白缨才跟着离开,回到清风茶楼她还真去买了老鳖和乌鸡炖了个霸王别姬。
………
信王这边转危为安。
另一边,魏忠贤等人却欢喜得很,那是因为合谋刺杀皇帝的逆贼沈炼主动找上门来,供出惊天大案。
竟是东林党谋逆策划此事!
虽说沈炼也说过信王亦参与其中,但信王是未来皇帝,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可改变。
魏忠贤选择性忽略了信王的参与,将全部罪责推到东林党头上,料想信王也不会主动承认自己曾参与策划。
有了这个把柄,魏忠贤重振威风,他自以为可以像控制天启皇帝一样控制未来的信王。
而沈炼,他自己说不是信王同党,而是暗中查案被人栽赃污蔑,那么显然栽赃污蔑沈炼的才是幕后真凶。
“陆文昭,竟然是他!”
魏忠贤双目微凝,狗一样的东西,竟然也敢与自己作对,昔日对自己溜须拍马原来只是做戏给外人看!
“拿我当猴耍吗?”
魏忠贤对陆文昭动了杀心,但是,也不能沈炼说什么就信什么,整件事情还要有更多的证据才行。
就在此时。
锦衣卫镇抚使走来,“启禀义父,郑掌班回来了,说有要事禀告,还说是跟沈炼有关。”
“让他进来。”
“是!义父!”
镇抚使走后,不一会郑掌班走来,他脸色苍白,看到魏忠贤,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干爹,儿子差点就见不到您了。”郑掌班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他在案牍库中与沈炼大战,又被人救走的事详细禀明。
魏忠贤听完,更加正式沈炼说的,他被人逼迫火烧案牍库,结果发现刺杀皇帝的真相,才被陆文昭通缉。
这一切一切,竟全都对上了。
“救你的是什么人?”
魏忠贤连忙问道,郑掌班回答说:“是一个叫丁修的人,他这个人只对钱感兴趣,他还说,自己手里有干爹最想要的东西。”
“丁修?明日带他过来。”
郑掌班低头道:“是,干爹!”
“另外沈炼的事,都是一场误会,他去案牍库是被人逼迫的,有人想火烧案牍库毁灭罪证。
幸好这沈炼脑子灵光,灵机一动,竟找到了逆贼谋害皇帝的罪证,他跟你也是不打不相识。”
郑掌班恍然大悟。
当下,魏忠贤让他把沈炼带过来,而沈炼自从被抓后就被监禁,本来还有些忐忑会不会出差错。
万一张景云忽悠他,导致进诏狱,那就完了,诏狱是什么地方,没几个人能好好的出来,甚至想死都难。
然而沈炼被监禁还没到两个时辰,就又被放出去,沈炼看到来接自己的人惊诧万分。
“郑掌班?”
郑掌班拍了拍沈炼的肩膀笑着说:“既然你也是给干爹做事的,那就都是一家人,跟我来吧。”
沈炼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魏忠贤这边的人,虽说他是陆文昭手下,明面上也算魏忠贤的势力,但他向来都没有站队,所以混的也不是很好。
来到魏忠贤面前。
沈炼单膝跪地道,“拜见厂公!”
“你可愿为我做事?”
魏忠贤披着头发,像个和蔼老人,然而身为锦衣卫,谁又敢小觑这个权势滔天的老人呢?
“全凭厂公吩咐。”
魏忠贤说,“你在郭真案中有功,我给你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把信王身边的逆贼都一个个找出来,将皇帝落水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沈炼心里一咯噔。
张景云说过自己会有个逆袭机会,但沈炼绝没想到是给魏忠贤当刀,清查东林党势力。
沈炼就是再愚笨也知道。
魏忠贤口中的,信王身边的逆贼,定然是东林党,不是也得是,皇帝落水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沈炼嘴唇发抖,“卑职遵命!”
魏忠贤似乎已经看到想要的结果,东林党被打压的抬不起头来,信王惶恐不安的站在自己面前。
大明天下又被他掌控。
沈炼适时又道:“卑职还有事说,郭真案的关键物证宝船纪要,被一江湖人士夺走,卑职不是对手,希望厂公能派人追回物证。
另外,卑职曾救下南镇抚司裴纶。裴纶因为发现陆文昭跟逆贼勾结被背后捅刀,卑职希望厂公允许裴纶和我一起查明案件!”
魏忠贤点头,“准了。”
自从知道陆文昭其实是信王的人,魏忠贤就对他动了杀心,如今正是清算此人的时候。
…………
几天后,沈炼主动露出踪迹。
陆文昭此时还不知道已经暴露了,他沉浸在信王安然无恙的喜悦中,脸上笑容不断。
忽地,有人来向他禀告,“大人,发现沈炼和裴纶的踪迹,是不是要派人过去缉拿?”
“我亲自去!”
陆文昭当即开口,信王刚被救活,又发现沈炼踪迹,真是双喜临门,当下来到清风茶楼准备联合师妹和三个师侄共同追捕沈炼。
“呃…丁修还是算了…”
陆文昭想了想,张景云不太靠谱,不是贪他银子就是勒索他,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
带上丁、丁泰就行。
到了清风茶楼,陆文昭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张景云的身影,但是省的他多费一番口舌。
“师妹,找到沈炼了,带上儿、阿泰去抓人!”陆文昭招呼丁白缨火速前往目的地。
“师兄,你想过后路吗?”
丁白缨犹豫着问道。
陆文昭摇头:“我没有后路。”
丁白缨心中一叹,脸上毫无波澜:“我知道了师兄,马已经备好,快上路吧。”
“好!”
陆文昭骑上一匹马和丁白缨并肩,身后则是丁、丁泰,一行四人沿聊城追击,由由济南府奔向沂山。
“看来是要到威海卫坐船逃走啊,我们在沂山堵住他!”陆文昭根据沈炼暴露的痕迹判断道。
…………
这一天,郑掌班也顺利将张景云带到魏忠贤面前。
魏忠贤换上一身蟒袍,威风凛凛,言语间竟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身边几名太监护住魏忠贤,其中一人则开口呵斥:“大胆!见厂公敢不跪?”
张景云一眼扫过去。
竟是作用了国术中的目打功夫。
双眼锐利冷漠,好像一拳轰在他脑海深处,那小太监竟然不敢直视张景云的眼睛。
“倒有些不凡,不用那么麻烦了,开门见山,东西在你手上?”魏忠贤向张景云问道。
“公公指的是那本书?”
魏忠贤微微点头,“你知道就好,我听说你这个人爱财如命,你尽管说个章程吧。”
“公公开价就是。”
魏忠贤道:“五千两!”
张景云嘿笑:“公公可能不知道,若交出那本宝船纪要,就会连累我师伯陆文昭!”
魏忠贤皱眉说道:“你这样的人,还在乎这些吗,难道你想用那本书保住陆文昭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