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我想为大帝画一幅肖像……”
……
一日后。
西南角幽泉。
顾长生盘膝坐在幽泉石莲上，脸色铁青。
面板之上多出一门全新修行法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
天字号品级！
【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天）】
【介绍：由黄泉大帝所创，黄泉道门圣法。修行者需修成黄泉经、阴灵经、鬼神经、分神经和横沙经，黄泉道门五大入门修行法，辅以黄泉山镇压宗门气运，方可炼成。】
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正是黄泉道门修行法的源头。
如黄泉经、阴灵经等五大道经，均拆解自它。
五者合一，还要建立宗门镇压气运，才勉强入门，可见此法修行之难。
最让顾长生脸色难看的是，在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中，清楚记载了完整版黄泉经。
那缺少的部分经文，正是夺舍篇。
在得到天字号修行法的同时，脑海里涌入黄泉大帝的生平记忆。
顾长生回忆着。
十万年前，百万妖魔合围不朽王朝。
那一战，天地撕裂，尸山血海散发的煞气遮蔽日月。
最终，不朽王朝破灭，亿万生灵被屠戮一空。
一位宫女带着襁褓中的婴儿出逃。
此婴儿眉心天生神纹，有大气运加身，正是末代人皇之子。
宫女带着婴儿隐姓埋名。
若干年后，婴儿成长为一个身姿如玉的青年。
青年天资聪颖，世所罕见，拜师仙人宗门镇运天宫，碾压同代，后叛宗而出，深入妖魔界斩杀同代十大妖圣，威震天下。
后来开山立派，收道童十万，创下黄泉道门，自号黄泉大帝。
鼎盛时期，威势不输不朽王朝分毫。
然而，就在万年后，黄泉大帝寿元将近之时，白发苍苍的他分魂百万，一举夺舍黄泉道门百万弟子。
企图活出第二世。
可惜，为镇运天宫所阻，仙人降世，只好散真灵于世间，布下海量传承，以图万神合一，重返人间。
黄泉秘境便是其布下的七十二道真传之一。
而那红衣女子，则是黄泉大帝夺舍后的一道分魂，本体名为芸娘。
万载时间，分魂早已诞生自我意识，思想与最初的黄泉大帝截然不同。
然而，这一切也早在黄泉大帝的算计中。
分魂一旦诞生自我意识，就会被永远束缚在真传秘境。
芸娘苦思冥想下，才想到以夺舍篇，夺舍黄泉门真丹传人，收纳此处真传的同时，重返人间。
‘果然是夺舍……如那钱塘公夺舍燕赤霞，想让我成为下一个么……’
顾长生眼神冰冷。
【夺舍】出自黄泉经末篇术法，使用限制颇多。
如那钱塘公夺舍，历经三百余年家族繁衍，夺舍有着血脉联系的后代，依旧是九死一生。
这芸娘却另辟蹊径，竟改良了夺舍篇，将条件放宽到黄泉一脉的真丹弟子。
‘如此看来，那钱塘公即便活到最后，欢天喜地来到洞府，也就是个提供肉身夺舍的命。
嗯……等下，理论上来说，钱塘公才是最佳的夺舍目标，何必舍近求远，培养我？
寻常修士进阶真丹，往往也要数十年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成……
搞不好就功亏一篑。
除非……她的影响力仅限于洞府，根本干涉不了洞府之外。’
顾长生眼前豁然开朗。
目光望向属性面板的【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意念点在‘+’号上。
十年寿命流逝。
海量的修行感悟涌入心头。
良久，顾长生睁开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
入门一阶！
第41章 炼化黄泉山，开启幽冥通道
顾长生摒心静气，意念在‘+’号上连点五下。
轰
强烈的抽髓感来袭，大量寿元被抽取，灌入属性面板。
肉眼可见，脸上、脖颈、手臂等地方生出细密皱纹，两鬓瞬时斑白，整个人看起来如行将就木的老者，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如今，面板上只剩下三个多月的寿命。
与此同时，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被强行提升到六阶。
“这一次，几乎耗尽了我全部寿命…
好在总算寻到一线生机。
原来…这座黄泉山便是整座洞府、乃至秘境的核心。
只需以【炼宝术】，将黄泉山禁制炼化三成以上，就能勉强控制秘境，打开幽冥通道。”
【炼宝术】，正是黄泉观自在一切妙法六阶时诞生的一门术法，以黄泉气洗练法宝，可洗刷法宝中存在的心神烙印，将法宝炼化。
眼前这座黄泉山，本质上正是一座山型法宝。
芸娘不过是黄泉大帝的一缕分魂，勉强控制洞府区域罢了。
“炼宝术……按照黄泉山的体积，就算炼化三成，至少也要三十年的时间……
好在黄泉山是一座名山，炼宝术搭配元山融身法里的炼山术，效率将大大增加。”
事不宜迟，顾长生盘膝坐在石莲之上，掐弄两种法诀，种种玄妙气息自身上散发。
黄泉山的地脉之气源源不断被抽取，提炼成九幽黄泉煞。
不同于之前，这些九幽黄泉煞并未被吸入体内，而是以一种玄妙的方式沁入地脉核心，勾勒出玄妙纹路。
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从心里诞生。
“果然，两法叠加，炼化黄泉山的效率至少提升百倍。
最多不过超三月的时间，我便能将黄泉山的禁制炼化到三成以上……”
顾长生缓缓闭上双目。
洞府内，芸娘微微皱眉。
“奇怪，怎么突然间有些烦躁……”
身为黄泉大帝一道分魂的她，很清楚，修士的心血来潮往往并不简单，而是意有所指。
“难道跟那小子有关……”
芸娘沉默片刻，脸色逐渐阴沉。
“哼，那小子有些不凡，修行的妖魔法品级极高，甚至不逊色本门圣法。
可那又如何？
泼天机缘在前，由不得人不心动。
越是天才，越是自视甚高。
兴许，早就认为此处洞府传承，是他的囊中之物。
退一万步，没了我赐下的还阳符，幽冥通道关闭，任谁也脱离不了此地。”
原来，钱塘公三百余年的谋划，也只是芸娘算计中的一环。
三月后，顾长生猛然睁开眼，目光里透过一抹惊喜。
“终于炼化三成…甚至……还有意外之喜……”
此刻，操纵部分秘境，打开幽冥通道已不是问题。
甚至，他还发现，洞府内的禁制存在漏洞，正是药园所在。
凭借此漏洞，可潜入其中，盗取灵药。
人间界，任何一株普通药材，生长数万年也可化凡入灵。
何况是天材地宝。
一想到药园内满满的灵药，顾长生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那里的灵药最差也是紫气龙参之流，位列地品。
年份更是超过万年。
即便洞玄境老祖都要抢破头。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撞上那人，洞府内厮杀，我不占优势。
可惜，我的寿元即将耗尽，必须尽快返回人间界补充。
不然，直接驻扎着个一年半载，将黄泉山彻底炼化。
到时候，单单凭借洞府禁制，我也可一念镇杀那人。”
顾长生叹了口气。
此刻他脸上堆满树根似的褶子，须发皆白，身躯各处浮现出暗黄的老人斑，隐隐散发一股特殊的腐朽味道。
面板上，寿元已不足三日。
“罢了，大不了多等上一个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