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下作的手段,便是准备诬陷自己。
走进屋子没多久,捕快们便捧着那盒礼品走了出来。
和自己想的一样,二夫人所谓的赠礼,成了赃物。
“沈家五少爷,烦劳您和我们走一趟了。”
几位捕快对沈寒说话仍旧比较客气。
在他们看来,这沈寒拿了自家的东西,让沈府用家法处置就是。
最终审案,可不会落入府衙之上。
沈寒跟着几位捕快一路,走到沈家祠堂,此处早已经聚满了人。
高位上,端坐的人是大房何夫人与二房谢夫人。
沈家老太君似乎还在休息,并未到来。
“大夫人,这是您丢失手饰玉器,还请您收好。”
捕快将礼品盒子递给大房何夫人,何夫人似乎对丢失的东西不感兴趣。
只是看向沈寒,冷漠地问道。
“何人盗走了我的手饰?究竟是在何处找的?”
何夫人看向面前的捕快,余光却一直落在后面的沈寒身上。
“大夫人这.可能不好说.”
捕快并不想介入这家务事,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不好说的,偷盗之罪,你这个捕快难不成还要袒护不成?”
这帽子给自己扣得太高。
“东西是在五少爷院子里找到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沈寒身上。
“搜查了一夜,把下人家仆们的住处都找遍,都没找到。
难怪,难怪找不到,竟是被府中少爷给偷走了!”
大房何夫人盯着沈寒,脸上带着厉色。
“二位夫人,这是沈府家事,我们这些捕快就不掺合了。
沈家乃是将候之家,自然有家法处置。”
说完,几位捕快就想溜。
但哪有那么容易,叫他们来,何夫人就是想要把这件事情闹大。
“且慢,今日这事既已由府衙接案,自然该由知府大人审理。
我们沈家是将候之家,便不会姑息这种偷盗行径。
今次不严格对待,只怕我们沈家家风都会变差!”
几位捕快算是听明白了,何夫人的意思,似乎是要府衙来审理此案。
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不在沈家内部解决!
“大夫人,这”
“公事公办!”
在大房何夫人的强力要求之下,案件被移到了府衙审理。
不少人听闻此事,都跑来府衙围观。
沈家五少爷偷盗自家物品,竟被送到了府衙之中,似乎很有看头。
很快,府衙门口便围满了人。
高堂之上,徐知府端坐明镜之下。
一起家中窃物,竟然闹得府衙来决断,那背后必然有不可言说之原由。
当徐知府得知是沈家的事情,心中已隐隐猜出其中原因。
“何夫人,这件事您是首告,有些事情我需要向您说明。
此案若由本知府审理,那此偷盗案,可是要按照大魏律法严格施以刑罚。
沈家子弟受罚,可能会有损沈家威严的。”
徐知府话音还未落下,何夫人便出声回答。
“恳请徐知府严格审案,从严处置。
我沈家将候之家,家中子弟自当在品行上有表率。
做出偷盗这样的苟且之事,必须严格惩戒,以正沈家家风!”
徐知府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沈家倒是也心狠。
为了这退婚,竟然直接给自家后辈安上了一个偷盗的罪名,着实狠了些。
偷盗之罪,按大魏律法当判墨刑。
也就是在脸上刺字,刺上一个“盗”字。
若是被施以墨刑,沈寒与那苏今雨的婚约,还有何悬念?
“何夫人,刚才刘捕头已经与我说了,那箱手饰是在沈家五少爷沈寒的房中找到的。
物证是有了,可有人证?”
徐知府例行询问着,而大夫人也早有准备。
身侧的二房谢夫人走了进来,站在公堂上。
“不瞒徐知府,这起偷盗案是本夫人其实亲眼目睹,但想着是自家人,便不忍说出来。
如今看来,为了沈家家风,必须如此了。”
二房谢夫人口才也很好,向着众人描述自己所见,画面感极强。
这栽赃诬陷,倒是准备得极好。
徐知府还未往下审,云夫人喘着粗气冲了进来。
“知府大人,大夫人,二夫人,这件事肯定有误会。
沈寒这孩子怎么可能会偷盗,他常年过得凄苦,若真是行偷盗事,还用过得这般寒酸吗?”
云夫人帮着沈寒说话,可一句话刚说完,便立刻被回怼回去。
“正是因为他过得凄苦,想着过富足些,这才偷盗,有什么问题吗?”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多冤枉。
云夫人除了帮沈寒辩解,实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思索片刻,她想到了老太君。
沈寒若是被判处偷盗罪名,那整个沈家都会脸上无光。
随即立刻找了一位小厮,让其去沈府传话。
第19章 谁还不会污蔑吗?
在云夫人看来,老太君是不喜欢沈寒。
但无论如何,沈寒终究是姓沈。
名字里带着沈字,住在沈府之中,终究与沈家侯府有关。
老太君不顾及沈寒,也要顾及沈家的颜面才是。
高堂上,徐知府稳居高位,他也不急着审案。
就等着沈家老太君来传这消息。
纵横朝堂这么多年,能坐上这知府之位,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智慧。
不多时,小厮慌慌忙忙地跑了回来。
“沈家老太君如何说?”
其他人没说话,徐知府反倒是先开口问。
“回知府大人,沈家老太君说,人犯错就得受罚。
沈家今日脸上无光,但沈家子弟会在战场上把丢掉的脸挣回来.”
小厮此话说完,众人心里都了然。
这位沈家五少爷,已经被沈家彻底放弃了。
看着堂下的少年,徐知府甚至有些同情。
沈家这一辈里,有沈业这样的天骄长子,天赋比起他那位爷爷年轻时还要优秀。
有这样一位兄弟的存在,其他沈家子弟自然身上黯淡无光。
何况沈寒赐婚的对象,是他那天骄般大哥的心悦之人。
沈家为了退这份婚约,牺牲他在所难免
徐知府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沈寒这般的处境,还不如生在一个贫苦百姓家中。
被施以墨刑,未来身份地位便如贱民那般,不知这少年还有没有意志活下去.
府衙之中,只有云夫人还在为沈寒求情。
向着何夫人和谢夫人求情,乞求他们原谅沈寒。
“云妹妹,沈寒坏我们沈家家风,偷盗之行让我们全家蒙羞。
若是不施以惩戒,其他人要是跟着学,我们沈家还如何担得起这将候之名!”
两位夫人嘴里依旧是大道理,反正都是为了家风,为了沈家后辈培养,才迫不得已这般的。
跟着过来的沈家后辈些,则是一脸的冷漠。
或许他们看来,真的是沈寒行了偷盗之事,才被带到这府衙来的。
府衙门外,围观的人小声地谈论着。
多数人都在为沈寒说话,觉得两位夫人过于严苛。
还有人提到说沈寒前些时日,在药坊捡药渣,足以见这位沈家五少爷在沈家过得多糟糕。
拿那些钱财,肯定也是生活所迫.
只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看,又有何用。
“沈家五少爷,人证物证具在,你可有什么要申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