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可不能被两位花魁姑娘看低了。”
“让我们满饮此杯!”
“.”
前来参加这场就会的达官显贵们,也一一端起自己桌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能得两位花魁同时登台献舞,实属我等荣幸,不知两位花魁可有准备其他节目?”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吆喝声。
紧接着,便是其他人的附和声。
“是啊,教坊司两位花魁一同登台献舞,实属少见,不知两位花魁可有准备其他余兴节目?”
“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年开春,就会开始今年的花魁竞选,飘絮姑娘,妃萱姑娘,你们还有把握连任花魁吗?”
“要不飘絮姑娘和妃萱姑娘再上台献一支舞吧?”
“就算不能献一支舞,献上一曲也行啊。”
“飘絮姑娘,妃萱姑娘,不知在场可有相中之人能有幸成为两位花魁姑娘的入幕之宾?”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相嚷嚷道。
很显然,众人都抱着能被飘絮和妃萱看上的小心思。
毕竟这今年的花魁竞选在即,想要连任花魁之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指不定今晚,就是两人最后的一次辉煌。
今晚过后,可能再难遇见这种高朋满座的场面。
迎着众人的目光,飘絮和妃萱无疑是场中的焦点。
“若是飘絮有心仪人选,自会招他入幕一叙。”
说着,飘絮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不远处的苏御,眸子显得有些幽怨。
苏御嘴角一扯,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当天晚上如果不是施施捣蛋,他指不定是能哪个双杀
“既然大家这么有雅兴,这又是一场诗词酒会,总不能名不副实才对。”
妃萱笑道:“不如咱们对对子吧?”
对对子?
在场的众人语气不由一滞。
大魏武德倒是异常的充沛,尚武成风。
至于这种对对子的玩意,在场的许多人还真是玩不来。
而这也是花魁举办诗词会打发时间的一种主要方式。
如果有人真能在酒会上拔的头筹,也确实有机会被花魁看中,继而引入香闺一叙
只是这样的情况,几乎是微乎其微。
教坊司的花魁,只是以这种方式把粗鄙的武者摘出去罢了。
她们的主要目的,是想从某个文人手里得到一首诗,然后让自己获得声名大噪的机会。
就如同现在名气已经是一时无两的媚姬和施施。
她们的名气之所以走出太安城,响彻大魏九州,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苏御给她俩各自作了一首诗。
否则她二人的名气,也会止步于太安城内。
然而世事本就是如此无常,大半年前的她们,还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半年后,双方的身份地位,就已经出现了天与地之间的差距。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场景,飘絮和妃萱对视一眼,心头却是不由暗乐。
当话题转移到舞文弄墨方面,大家顿时哑了声。
这种情况,对于举办多场酒会的二人来说,自然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到最后,这场酒会便会以她们再献上一曲而告终。
当然,如果她们在酒会上遇到心仪的男子,便会安排贴身丫鬟出面邀请其去闺房一叙。
两人心头皆是打定主意,今晚一定不能错失良鸡,必须把苏御彻底拿下!
“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花魁姑娘先出上联吧,指不定在场的大家伙,有人运气好把上联给对出来了呢?”
突然,人群里一名青年男子朗声笑道:“就是不知道,若是对出了下联,两位花魁姑娘有什么彩头呢?”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出声之人望去。
青年男子身穿一袭锦袍,面容俊逸,手持一把白纸扇骚包的摇着。
这一幕,令得众人嘴角不由扯了扯。
这大冬天的,你拿着一把折扇在那摇什么?
不过马上就有人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那家伙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啊。”
“那家伙不就是首辅之孙王新文嘛?”
“没想到这家伙也在这里。”
“应该没错了,就是那家伙,骚包的很,据说在以前,和武家当代家主武晨还在教坊司隔着一堵墙比谁更厉害呢。”
“他不是被首辅送去东州太虚圣地了吗?“
“估计是回来过年,过完年又会返回太虚圣地,据说他现在已经有铁骨境的修为了,最有可能在今年瑶池圣地举办的比武招亲上拔的头筹。”
“嘁,不就是铁骨境嘛,今年的年轻一辈,我已经听说许多人晋入铁骨境了,他想要在比武招亲上拔得头筹,可没那么容易。”
“就是,武家的武轩是星月圣地的圣子,早就晋入铁骨境了,他凭什么?”
“呵,这家伙,不会是想借此机会在飘絮和妃萱两位花魁面前露脸,然后骐骥着被招为入幕之宾吧?”
“嘿嘿,谁不想?别说他,就是我,要是飘絮和妃萱能让我去陪她睡一晚,折寿十年我都愿意。”
“.”
众人议论纷纷。
王新文?首辅之孙
苏御不由一怔,然后仔细的看了王新文一眼。
真要说起来,现在的他和王家算得上是敌对关系。
因为武龄,王景徽曾安排自家的客卿搅局。
甚至可能在大婚前他被年组织的人刺杀,都是王景徽暗中联系的年组织。
要不要让分身出手宰了他,让王景徽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御心头不由升起这个念头。
不过他马上就压下了这个念头。
在王新文的身边,站着两名面容木讷的老者,显然是王景徽担心王新文在外有个闪失,安排家卿在他身边守护。
“啧啧,若是不出所料的话,这两个家伙应该都是潜龙境武者。”
苏御不由啧啧称奇。
这王景徽在这太安城极为低调,但其手下的底蕴倒是非常可怕啊。
两位潜龙境护卫王新文,他没有经过仔细谋划,还真不一定能杀了王新文。
他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王新文身后的两位老者。
两人似是察觉到了苏御的注视,亦是抬头和苏御隔着人群对视在了一起。
不过仅仅是片刻后,苏御便移开了视线。
王景徽派人千方百计的来杀自己,他自然不会让王家的人好过。
但凡有机会,他都要把之前的场子给找回来。
“既然大家如此有雅兴,那咱们就试试。”
妃萱轻笑道:“若是今晚有人对出下联,妃萱便专门为他抚琴一曲以示感谢。”
“妃萱姑娘,你这奖励也太小了。”
王新文看着妃萱,眸子里闪烁着邪光,嘿嘿坏笑道:“不如这样,若是有人给出下联,妃萱姑娘今晚把他招为入幕之宾,大家意下如何?”
“就是,妃萱姑娘,要玩咱们就玩大点!”
“妃萱姑娘,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同意王公子的提议,不知妃萱姑娘意下如何?”
‘.’
场下众人唯恐天下不乱,群起响应。
相比起诗词,对对子无疑简单了太多。
说不定自己运气好,真的就对出了下联呢?
这种利好自己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苏御甚至能看到梁玉轩都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很显然他们都非常清楚,如果真的走到作诗词的那一步,他们可能都不是苏御的对手。
可这对对子,他们就还有一丝机会,哪怕同样是非常的渺茫
就连刚刚升任元州镇抚的史俊卿,脸上也不免露出了意动之色。
若是今晚这场高升宴,能和一位花魁成就一段佳话,那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随着鼓噪的声音越来越多,妃萱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也没想到,会不经意间搬起一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自己给出的上联,真的被人对上了下联,难道自己就真要将对方成为自己的男人吗?
反倒是一旁的飘絮拉住了妃萱的手,轻声安慰道:“妃萱,别怕,事到如今,那咱们就赌上一把。”
“反正对于你我二人来说,再过一个月,咱们便不会再是花魁了,到时候结果不也是一样?”
有了飘絮的劝慰,妃萱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听姐姐的。”
接着飘絮站了出来,她先是看了眼不远处的苏御,然后朗声说道:“那就依大家所说,今晚玩一场大的。”
“若是有人今晚对出了奴家给的上联,那奴家和妃萱,今晚就招他为入幕之宾,一同服侍他。”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