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苏大人在君悦酒楼设宴,大家伙今天好好的宰苏大人一顿。”
众人眼睛一亮,顿时坏笑着开始摩拳擦掌,齐声道:“好!!!”
苏御:“.”
旋即一行人径直朝着君悦酒楼的方向走去。
这场午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才散场。
当苏御走进自己的千户府时,武龄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他了。
“苏御,怎么样了?”
武龄不由问道:“找到凶手是谁了吗?”
苏御点了点头,失笑道:“已经找到了。”
武龄俏脸一怔,然后急忙问道:“是谁?”
“陆泽。”
“陆泽?”
武龄俏脸剧变,失声道:“是你麾下百户陆泽?”
“这是怎么回事,杀害夏双元和余孟阳的人,怎么会是他?”
“他现在不是才铜皮境圆满修为难道,他已经晋升铁骨境了?”
苏御苦笑道:“此事我也不愿去相信,但目前的所有证据,指向的都是他,而且他也确实拥有铁骨境的修为。”
“那他现在是被关在武狱里吗?”武龄不由问道。
“没有。”
苏御摇了摇头,道:“被他跑掉了。”
“跑掉了。”
武龄俏脸有些错愕,失声道:“他就算有铁骨境的修为,也不可能躲过镇武司的缉捕吧,他是怎么跑掉的?”
苏御笑道:“龄儿,你还记得上一次炎州之行,有个神秘武者出手,帮助我们化解了武王谋逆一案.”
“我记得。”
武龄点点头,然后说道:“这个神秘武者,和陆泽有什么牵扯?“
苏御答道:“陆泽就是被他救走的。”
“是那个帮助我们化解那场危机的神秘武者救走了陆泽?”
武龄先是一怔,然后思忖了片刻,突然道:“难道说上一次魏庆谋逆,其实这个神秘武者就是去保护陆泽的?”
“这也就能解释的清,为什么他会出手帮助咱们?”
苏御闻言,不由愣了愣,自己媳妇竟然还能引发如此联想
不过转念一想,武龄会有这种联想倒也有她的道理。
炎州之行,陆泽当时作为校尉,是跟着武龄一同去的。
若是他们在炎州被擒,免不了就是被魏庆拎出来祭旗。
神秘武者帮他们平定叛乱,自然也就是变相的帮了陆泽。
只是苏御作为幕后的主使者,自然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苏御笑道:“或许就和你猜的一样。”
“苏御,你说,陆泽为什么要杀夏双元和余孟阳全家啊?”
武龄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他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杀害夏双元和余孟阳两家吧。”
“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让陆泽下此狠手。”
“但是又有些说不通,夏双元和余孟阳皆是近五十岁的年纪了,陆泽恐怕连三十岁都还未满吧?”
她有些不解,不解陆泽和夏双元二人的深仇大恨是如何而来。
“在我们的调查中,许多年前,夏双元和余孟阳刚刚加入镇武司时,是在同一个小队。”
苏御笑道:“你知道和他二人在同一个小组的队友是谁吗?”
武龄来了兴趣,急忙问道:“是谁?”
苏御道:“陆炳。”
“陆炳?”
武龄一怔,然后问道:“难道说,陆炳是陆泽的.”
“不错。”
苏御点点头,然后说道:“陆炳就是陆泽的爹。”
“而根据镇武司的卷宗记录,陆炳是在一次和夏双元、余孟阳二人执行任务中,意外殉职。”
“依我看,恐怕陆炳的殉职并不简单,很有可能就是被夏双元和余孟阳害死,然后陆泽忍辱负重多年,晋升铁骨境后,便第一时间去找夏双元和余孟阳报这份血仇.”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夏双元和余孟阳已经被陆泽所杀,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现在已经无人知晓”
武龄认真的听完,然后俏脸显得有些严肃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或许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陆泽曾经在我麾下数个月,他给我的印象,内敛谨慎,并不是一个喜好打打杀杀的人。”
“如果不是背负了血仇,他为什么要将屠刀伸向这二人?”
“如果陆炳真是夏双元和余孟阳害死,那他二人现在被陆泽所杀,那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只是夏双元和余孟阳的家人终究是无辜的,陆泽杀害他们,实在是说不过去.”
“家人是无辜的?”
苏御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龄儿,你还是看的太片面了。”
“你想想,为什么在大魏朝堂之上,有人贪污受贿后,他的家人会遭遇连坐,女子充入教坊司,男子发配边疆修筑工事.”
“就是因为这位官员的家人,皆会因为这位官员的贪污,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们从这位官员的手里得到了好处,自然就得承受他相应的因果!”
“如果照你这么说,他的家人是无辜的,那以后这大魏官员贪腐,就算事发了,也能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制定严苛的律令,才能让这些官员有所收敛,而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贪腐受贿,否则不仅他得死,他的家人也得同坐!”
听完苏御这番话,武龄不由陷入了沉思。
她不得不承认,苏御这番话很有道理。
如果家人无辜,那反而会激起对方的肆无忌惮,反正就算事发了,自己这辈子也享受够了。
还不用牵连家人,家人这辈子岂不是能用他的钱,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苏御接着道:“而且经过我的调查,你可知当年陆炳身死后,作为他同僚的夏双元和余孟阳又是怎么做的?”
“陆泽和他的娘亲孤儿寡母两个人,在这太安城又是如何活下去的?”
“据说是夏双元和余孟阳在暗中接济这母子二人.”
“但他二人自是不会白白接济,代价就是陆泽的母亲暗地里服侍“
听到这里,武龄俏脸顿时冷了下来,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二人还真是死有余辜!”
不仅借执行任务害死了陆泽的爹,还要霸占陆泽的娘,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身为武家千金的她,哪能忍受这种不公之事。
武龄目光有些怅然的说道:“苏御,我现在倒是有些庆幸陆泽能被人救走了,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恐怕活得也不容易.”
苏御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传出去。”
武龄问道:“那陆泽一事,镇武司会怎么处置?”
“接下来镇武司会发起对陆泽的通缉,罪名是勾结年组织成员。”
苏御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他毕竟是杀害夏双元和余孟阳的凶手,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为了避免镇武司里出现同僚相戕的事情导致声誉扫地,明面上不会公布在镇武司担任百户的他杀了夏双元二人”
武龄闻言,不禁轻叹一声。
明明是夏双元和余孟阳的种的因,但却导致陆泽因此丢了大好前途,甚至不得不如同老鼠一般,只能活在黑暗中不能得见天日。
接着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武龄才离开了苏御的书房。
苏御取出一副补药,简单的清洗过后,便开始熬煮起来。
今天一大早为了处理这件事,让他甚至都没喘口气。
现在终于是得闲下来,才有机会熬制补药。
看着火石忽明忽暗的光芒,苏御的心思又转到了猎杀梁博这件事上。
梁博身为魂宫境的武者,他根本没办法利用分身进行有效的偷袭。
魂宫境武者拥有神识,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引发他的注意。
除非是他将避神镯交给分身,让分身掩盖自己,然后发起偷袭。
但如果仅仅只是一位分身,根本不可能偷袭成功。
他想要利用赤眼游龙戟将梁博一击必杀,就必须让梁博陷入短暂的凝滞,无法发起反抗。
可想要让对方没办法抵御自己的赤眼游龙戟,就必须要另外一具分身催动井中月进行牵制,给持赤眼游龙戟的分身创造机会。
但总有一具分身手里没有屏蔽神识感知的避神镯,就没办法巧妙的隐藏自己的身形。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苏御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境地。
左思右想,苏御在脑海里推演种种伏杀梁博的办法,然后又一一根据梁博的应对手段,将这些方案一一推翻。
苏御发现,如果是自己主动发起袭击,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想要击杀梁博,至少需要两具分身分工合作。
其中一具分身没有避神镯掩盖行踪,一旦靠近梁博,就会被他给发现。
也就是说,类似于之前猎杀日使寇玄策的方式,肯定是不适用于梁博。
“既然目前我所能想到的偷袭都无法奏效,那就只能试试钓鱼了。”
苏御目光泛起泛起一丝奇异之芒,低声喃喃道。
偷袭是他偷偷潜入梁博所在的府上,然后对其发动致命一击。
可左思右想,他还是没办法借助分身发动有效的偷袭。
既然如此,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梁博在太机城‘找到’自己,然后找上门来。
当然,为了避免本尊在此次遭受殃及,本尊不会参与这次钓鱼。
一旦事不可为,至少还有继续试错的机会。
就算梁博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他至少还能隐姓埋名的去猥琐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