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中世纪,抽卡升爵 第628节

  这是烛骑士精二阶段的剑技,天地间的光影尽数消失,黑暗吞没了鲁普雷希特。

  站在黑暗当中,王储却不感觉恐惧,反而越发兴奋:“光影剑术?”

  跟薇薇安娜一样,他也是一位魔剑士。

  巴伐利亚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自洛萨所处的中世纪,韦尔夫家族的狮子亨利以后,便统治了神罗四大邦国之一的巴伐利亚,距今已有七百余年了。

  而那时,哈布斯堡家族还窝在瑞士山沟,霍亨索伦家族也只是个索伦伯爵,这份古老传承赋予了他们极深的底蕴,在很早以前,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便在南德意志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法师高塔。

  他低声呢喃起来:“霍亨索伦家的传承,也该跟威特斯巴赫家分出个高低了。”

  黑暗中,一簇烛火蓦然亮起。

  鲁普雷希特立刻严阵以待起来,光与影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互依存,正相反,黑暗才是影的敌人。

  只见那烛光投射出的方位,蓦然闪过了十余道黑色的影子,它们戴着高高的“鹿角”式兜帽,黑影化作飞舞的战袍,手中的锋刃几乎是同时从四面八方刺来。

  铿

  鲁普雷希特拔剑了,他体内庞大的魔能充入肢骸,手中的骑士剑舞得水泼不进,十余道黑影的攻势,竟被他以一己之力,轻松守了下来。

  “居然都是真的?”

  王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他本以为这是一道选择题:“但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势,实在没什么压力啊,薇薇安娜,这么多年没见,难道你的剑术只剩下这点花哨了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骑士剑横扫而去,无数道细密的剑痕形成网格,眨眼间便将扑上来的十余道黑影绞碎成了飘扬的黑色斑块。

  紧跟着,黑暗中那簇火苗蓦然熄灭,再亮起时,已出现在了鲁普雷希特的身后。

  那穿着黑白色战袍的烛骑士,便从那摇曳的微弱火苗中走出,刺向王储。

  铿

  王储就像背后长了眼睛,精准格挡住了这一剑。

  随即,无数道璀璨剑芒便绽放在他的身周。

  只是王储的防御做的滴水不漏,薇薇安娜的攻势,根本突破不了他的防御。

  

  剑光越来越密,宛如急风骤雨,拍打着如岸边礁石的王储。

  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久守必失,只是一味防守,口中还有余暇嘲讽道:“慢,还是太慢了,再快一点,我可不希望我追赶了这么多年的烛骑士,就只是这种水平?”

  薇薇安娜的神情没有丝毫起伏。

  在进入战斗状态时,薇薇安娜立刻就会变得专注起来,这是一位骑士对于战斗的尊重她的爱好有很多,诗歌,音乐,书画,但排在最前列的,永远是那陪伴她度过童年的剑术。

  每一个声名鹊起的剑术大师在与她对战时,都会从皇帝那儿得到“不能取胜”的暗示。

  但不是每个大师都会屈从于皇帝的意志,正相反,当他们真正踏入竞技场时,就会意识到即使自己全力出手,也没办法获得胜利。

  皇帝的暗示,反倒成了这些大师们拿来遮丑的说法,他们往往会慷慨地表达对后辈的照顾,给人一种我特意留手,成全你的美誉的表象。

  而以薇薇安娜的道德水平,显然也不会去拆穿这些所谓的剑术大师们辛苦经营许多代人才积攒下来的名声。

  “我听说你在跟一头独眼巨人决斗时,一秒钟的时间足足挥出了三百零一剑,很快的剑术,不愧是迅光捷影,但只是速度快,威力不够又有什么用?”

  能切开皮糙肉厚的独眼巨人,薇薇安娜的剑自然不是徒有速度的花哨剑技,速度和力量,也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只是她虽得到律令加持,但力量终究没恢复到鼎盛时期,导致她技巧有余,却很难耗得过王储。

  “那位洛萨先生说你受过伤,我原本还有些怀疑,但现在看来,他并未说谎曾闪耀一时的德意志骑士之花,已经彻底成为绝唱。”

  薇薇安娜依旧没接话,她的决斗总是优雅的,但不代表她没有领教过黑暗,在她刚出道时,可没少打过地痞流氓,失地骑士,帮会打手。

  那些人的嘴巴,可比鲁普雷希特脏多了。

  “无趣,到此为止吧!”

  一直被动承受的鲁普雷希特,终于第一次主动出手,他仿佛勘破了万千光影当中藏匿的烛骑士的真身,不再防御,径直刺出了手中的剑。

  这一刻,光影组成的领域,仿佛超新星爆炸,轰然扩散了开来。

  场外观战的洛萨不知道谁会赢。

  他是剑术大师没错,走的也是跟薇薇安娜类似的魔武士的道路,但却因为隔了层“领域”,对战况只能是如雾里看花般不真切。

  似乎每一个实力达标的强者,都有这种类似于神域的手段。

  他现在实力虽然已经达标了,真龙化以后,拉冬全盛期也未必是他对手,但他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是太朴实了。

  “能量反应在急剧增加!”

  拉维妮娅提醒道,她能感知到,就在方才,她输送给薇薇安娜的力量,消耗速率正呈几何倍数增加。

第775章 合作

  剑尖,悬停在薇薇安娜的眉心处。

  “你输了。”

  王储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二十余年的心魔,今日一朝翻越,只觉心中畅快至极:“这些年来,你一直止步不前,而我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他始终不觉得薇薇安娜像是一个战士,她的性情,柔软温和,像是傍晚的夕阳,而战士,却需要一颗钢铁般的内心。

  但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面前的薇薇安娜,砰得一声化作泡影,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无数道残影闪过,数十,上百道戴着鹿兜帽的身影浮现,挥剑刺来,她们的速度,力量,数量,均比方才更快了。

  而且,似乎是已经掌握了他反击的规律,每一道身影的攻势,都变得越发诡谲多变,令人难以捉摸。

  “有点意思。”

  他脸上的轻蔑消退,反手一剑刺穿来袭的烛骑士,烛骑士身影爆开的同时,化作一团火光炸开,被鲁普雷希特灵巧地躲开,顺手又解决了两名夹攻上来的烛骑士。

  这些烛骑士们在飞速学习,成长,但鲁普雷希特展现出的实力,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他再不留手,而是正面杀向拦在面前的一道道虚影。

  这是个笨办法,但普卢雷希特不在乎。

  足足半刻钟过去。

  黑暗中,只剩下唯一一个烛骑士,她端着盏烛台,站在黑暗的尽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般遥远。

  她手中的那盏烛台是熄灭的。

  但随着烛骑士纤细的双指轻轻掐过灯芯,一簇旺盛的火苗便轰然亮起它是如此旺盛,富有生机,每一次随风律动,都仿佛是一个强有力的剑客的心脏在跳动。

  王储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出这样诗意的比喻,但他立刻就意识到,那烛火跳动的频率,似乎跟他的心脏完全一致。

  “这是你的生命之火。”

  “方才的交手中,你的气息泄露了很多,每一道我的影子,都会攫取到一分,在消散时,便投入到这盏烛台当中,拼凑出了这盏烛火。”

  烛熄,明灭。

  只要这盏烛台熄灭,鲁普雷希特的性命也将随之一同消逝。

  她轻声道:“你本有机会取胜的,但你低估了我,亦或者是,你不愿占我‘受伤’的便宜,但无论是因为什么,现在,你的生命已经握在了我的手中。”

  “怎.怎么可能?”

  鲁普雷希特脸上的神情僵住了,他本以为薇薇安娜的底牌就是这些不断成长的虚影,仿佛他量身定做的劲敌。

  却没料到,在如此紧张的战斗当中,薇薇安娜还能一边分神操控影子,一边施展这样的法术。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王储简直不敢相信,这都不是一心二用那么简单了,换做是任何一个专业的法师,哪怕是传奇,也不一定能做到,更别提他们只是魔武士,对灵性的操控远不如施法者那么灵活。

  薇薇安娜摇了摇头,却没有解释。

  对她而言,做到这种程度其实一直都不是什么难事。

  王储没再追问,手中的剑颓然垂落,自嘲道:“呵,我趁着你受伤之危,向你发起挑战,没想到最后还落了个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可笑。”

  薇薇安娜挥手散去了凝于身前的烛台:“如果是真正的生死相搏,你才是真正的赢家。”

  “呵,不用安慰我了,我没那么脆弱。”

  王储冷笑了声,扬起眉毛:“如果对敌只比硬实力,是不是谁能量充沛,灵性更强,对手就得束手就擒?输赢,终究还是要打过一场,以结果来给定论的。”

  “你赢了,安娜。只是这一战,我并不觉得尽兴,但愿下一次,我们都能放开手脚,全力以赴。”

  黑暗褪去,领域散开。

  洛萨看向两人,薇薇安娜依旧平静,但那位王储殿下的脸上,就带着难以掩饰的挫败了结果不问已知。

  “殿下,你没事吧!”

  侍从健步冲上来,在鲁普雷希特的身上摸索着,他赶忙拍开,没好气道:“我没事,把陛下要给安娜殿下的信拿来。”

  侍从连忙取出信封,上面用火漆封过,加盖了双头鹰的印章。

  薇薇安娜有些怔怔地接过信封。

  王储轻哼道:“陛下说,你不愿跟我回去就算了,信总要通的。”

  他想了想,没忍住又道:“要我说,你也实在够狠心的,你在维也纳宫廷里住了将近十年,陛下待你如何你心里也该清楚,至少该写几封信,听听陛下发的那些牢骚。”

  她没回话,只是缓缓拆开信封,仿佛那封信有千钧之重。

  洛萨用余光扫了一眼,只隐约看到了信的最后一行字:安娜,既然选择离开了牢笼,就自由地飞吧。

  他轻舒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王储殿下,战斗已经结束,要来新巴斯利卡塔坐坐吗?”

  王储摇头道:“还是算了,如果再让英国人发现我在这儿,就真要闹出外交事故了,我在山脚等一会儿就好,安娜,你可以写一封信,我帮你带回去。”

  薇薇安娜轻轻“嗯”了一声,别过脸去,眼眶已泛起了水光。

  

  “洛萨先生,你应该不是狼族吧?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帮德克萨斯人,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不会站在对立面上。”

  所有人都知晓,英法,德法必有一战,在王储看来,德克萨斯已经走到了英国的对立面,唯一破局之法,就是投奔法国人。

  “恐怕不会…我其实有预感,未来我们会有并肩作战的时候。”

  洛萨面带微笑,既然战斗已经结束,还是自家人赢了,他也不会摆着一副臭脸。

  “其实,德克萨斯不打算投奔英法任一家。”

  王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打算投奔我们?美洲可不属于我们的势力范围。”

  “不,德克萨斯不打算投奔任一家列强,这里的官方名称是孤星共和国,亦如我们的志向。所以我觉得,德克萨斯跟贵国,会有许多合作的机会以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而言,而非一介附庸国。”

  洛萨诚恳道:“我希望殿下,以及您背后的国王陛下和皇帝陛下,能够支持拉丁裔移民到德克萨斯来。”

  哈布斯堡虽然已经退出了北亚平宁半岛,但仍对此地保持着很高的影响力,昔日那些哈布斯堡系的贵族也未得到清算,而是跟狼族保持着一定的合作关系。

  身旁就有德法两个庞然大物,德国最多也就将意大利变为自己的经济殖民地,法国的大拉丁主义,可是要兴复教宗,还于旧都的。

  到那时,对旧狼族而言就是灭族之祸。

  即便是好战的狼族,也不可能意识不到随着武器的更新迭代,他们引以为傲的爪牙早已不是大舰巨炮的对手,所以这些年狼主掌控下的狼族,也就表面上还维持中立罢了。

  “巴伐利亚是个内陆国,恐怕无力帮助贵国进行移民。”

  王储皱眉道:“而且,我们也找不到帮助贵方的理由,阁下应该也清楚,私人感情在国家大事上,永远都只能排在靠后的位置,陛下虽然看重安娜殿下,但绝不会就因此站队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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