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中世纪,抽卡升爵 第40节

洛萨笑着说道:“兴许,我的神跟你的神,其实都是一个神呢?毕竟,他们都是造物主。”

“或许吧。”

阿卜杜拉对洛萨的渎神之语不置可否。

他离开洛萨的身边,向汉斯点头致意,又看向两位“女巫”,依次行抚肩礼。

“再见,两位尊贵的女士。”

“再见,勇猛勤劳的侍从。”

汉斯匆忙回礼。

本来还有些受宠若惊,但听到“勤劳”二字的评价时,免不得生出了一丝幽怨。

难道我跟着领主大人,就是个干杂活的?

他最后跟洛萨对视了一眼,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牙齿白的刺眼。

随即,骑兵队缓缓依次离去。

洛萨目送着阿卜杜拉和一众库尔德骑兵们远去的背影,仿佛在易水河畔,目送荆轲刺秦的高渐离。

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

区区几十个骑兵,又能在有十万大军坐镇的叙利亚,掀起多少波澜呢?

即便这十万大军仅仅只是个约数,但哪怕是除以十倍,仅有一万人,依旧不是区区几十个骑兵所能撼动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勇士,他们对自己的君主的忠诚,是胜过这时代绝大多数骑士的。”

汉斯满脸感慨。

洛萨拍了拍汉斯的肩膀:“这几天辛苦你了。”

汉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的确,大人。您把所有粗活都交给我了,我一个人得搭两个帐篷,喂八匹马。我衷心希望您能尽快为我找几个同伴。”

洛萨脸色一黑。

晦气!

这小子不是诅咒我接下来只能抽一星卡吗?

“少来,我也没少帮忙!”

说罢,不待他反驳,洛萨便道:“加快脚步,我们赶紧进城休息。”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一个冷水浴。

他已经将近一周没有洗过澡了,每天跋涉在炎炎烈日下,即使有般若这个小空调降温,也时常汗流浃背。

凯蒙特是一座有些破败的边疆城市。

围墙,因年久失修,剥落下大块的墙皮。

偶有过往的商队进入城内,也只是稍作停留,便要深入内陆。

城内没有喷泉,只有一条肮脏的排水沟自城中央穿过,里面积攒了一层厚厚的湿滑污物,闻起来像是暴晒过的旱厕。

这里位于耶路撒冷王国的东北边疆,往北就是曾经的安条克公国,如今的阿尤布王国叙利亚总督区。

作为门户城市。

这里时刻要面临萨拉丁在北方厉兵秣马的十万大军,所以就连这座城市的领主,都抛弃封地,跑到耶路撒冷的王宫去担任典厩长了。

酒馆里。

寥寥几个客人正喝着酒。

洛萨一行推门而入,两位女眷率先找了个角落坐下,而洛萨则和汉斯一同,来到了吧台前。

有人笑着调侃道:“哈,两位高贵的骑士老爷,他们竟然和我们坐在了同一张酒桌上,要一起喝两杯吗?”

洛萨露出谦逊有礼的笑脸:“当然,我请客。”

他说着,屈指弹出了一枚银币。

“给这几位,还有我和我的同伴分别来一杯麦酒。”

“感谢你,慷慨的大人!”

“天父保佑你,骑士老爷。”

客人喜笑颜开。

洛萨又弹出两枚银币,压在桌面上:“准备两个干净房间,还有足够四个人分别洗澡用的浴桶。”

说罢,他看向客人们。

“先生们,这几天圣地有什么稀罕事发生吗?”

客人们面面相觑,不太清楚什么才算稀罕事。

难道骑士老爷也想听听隔壁家那位石匠的女人,趁着丈夫外出时,给她戴了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的八卦吗?

这时,有个像是见多识广的人站出来说道:“骑士老爷,您是个日耳曼人对吧?”

洛萨点头道:“没错,我是阿尔高的洛萨,来自施瓦本的瑞士。”

那人说道:“昨天,我听一个商人说,你们的那位皇帝,跟亚平宁半岛上的伦巴第人打起来了。”

“据说是因为伦巴第人不顾皇帝的命令,抗交十字军税,皇帝忍无可忍,才决定对他们动手。”

“啊这.”

洛萨有些难以置信。

这位亨利皇帝,并不像历史上,同一时期的那位赫赫有名的红胡子,腓特烈大帝一样,雄心勃勃。

对于国内诸侯,尤其是本就与大日耳曼尼亚隔了一座阿尔卑斯山的北亚平宁诸侯,他的态度一直相当柔和。

怎么在这即将与教宗缓和关系的关键时刻,画风突变,要施以雷霆手段了?

有人忧心忡忡道:“这么看来,日耳曼的十字军,恐怕要很久才能过来了。”

“这的确是件大事。”

洛萨点了点头,举杯灌了一大口麦酒,这种小酒馆的麦酒带着淡淡的苦味与麦芽香,度数可以忽略不计,是解渴的神器。

那人又道:“除此之外就是伊贝林的贝利安,据说要跟吕西尼昂的居伊进行决斗了。”

说到这儿,他的脸上眉飞色舞,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他们两个都倾倒于西比拉公主的裙下,为了角逐究竟谁更适合成为公主殿下的夫婿,决心于三日后,在耶路撒冷进行一场骑士的公平决斗。”

第44章 洛萨的披甲军士

耶路撒冷。

康斯坦茨庄园。

莱恩百无聊赖地看着莫德尔训练这群新兵。

集结列队,持棍行进,左右转向,蹲下站起,方阵,圆阵.

一片乱糟糟的脚步声,弄得原本干净整洁庄园里满是灰尘。

“所有人,原地立正站好,不得交头接耳,不得有任何异动,直到教堂的钟声响起!”

莫德尔满脸严肃地喊道。

他这一圈络腮胡,脸上总是不怒自威的表情,比起莱恩更适合做新兵训练官。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马鞭,察觉到谁有异动,立刻就是一鞭子下去。

烈日下,披着全副盔甲的新兵们此时已是汗流浃背。

如果不是康斯坦茨庄园开出的薪水更高,伙食也远超耶路撒冷王国征召的士兵,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忍受这种枯燥的训练的。

在他们看来,这种训练毫无用处,纯粹是在折腾人。

根本没办法提高他们在战场上的存活率。

还不如拿着木剑朝着标靶一通乱砍来得有用。

足足一刻钟后,教堂的钟声才响起。

新兵们立刻出了一口气,松松垮垮或蹲或坐在地上。

“卸甲休息!”

莫德尔下令道。

“接下来,我会教你们如何保养盔甲和武器,你们身上的盔甲的价值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它们比们这个人还金贵,也是你们在战场上保命的根本!”

新兵们面色一凛,他们当然清楚一副盔甲值多少钱。

换作他们来圣地之前,做征召农兵或是城市民兵时,领主老爷们根本不可能给予他们盔甲,这是只有领主亲卫才能有的待遇。

这也是新兵们能忍受这种训练的原因之一。

莱恩看着莫德尔讲解这些基础知识,懒洋洋坐在树荫下。

片刻后,讲解结束。

新兵们又开始了漫长的“罚站”过程。

莫德尔顶着大太阳走来,摘下头盔甚至能倒出水来。

“我知道大人是为了训练这些披甲军士的‘纪律性’,使其能在战场上如使臂指,不至于被骑兵冲阵,轻易溃散。”

“但这种训练实在是太无聊了,那些从奥地利带来的领民,也没一个顶用的。”

莫德尔皱眉道:“莱恩,训练新军本就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但你要知道,这支新军可是你我二人以后的班底,练的好坏,关系到我们日后的前程。”

莫德尔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炙热:“你就不想像那些骑士老爷们一样,穿着光鲜亮丽的铠甲,纵横在战场上?”

“想是想,但你也看到了,这些蠢材连左右都分不清,练习个转法都乱糟糟像是受惊的羊群,就这种模样,怎可能让大人满意?”

“那就加练!”

莫德尔咬牙道。

这群新兵的训练的确有些不如人意,因为他们虽然身强体壮,但大多是文盲,上过教会学校的寥寥无几。

左右都不分,又该如何能结成密集队列,齐步前进?

连队列都排不整,不过是披了甲的征召兵,样子货。

这时,街巷中,徐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一骑穿着萨拉森式黑色鳞甲的骑士,在莱恩和莫德尔惊讶的目光中,缓缓步入庄园内。

“来者止步,这里是洛萨大人的私人庄园!不接受客人!”

“异教徒,你玷污了这片纯净的土地!”

莱恩和莫德尔立刻拿起武器,围了上去。

几个站岗的领民也手持武器跟了过去,他们训练时间最长,已经初步具备了战斗力。

“才分开半个月,你们就连我都认不得了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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