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中世纪,抽卡升爵 第362节

  “不过我们的确要做些什么了,小伙子们的士气很差。”

  “没错,陛下,很多人都认为您还有我们,都被那头魔龙给吓住了,许多小伙子们晚上睡觉,都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已经葬身火海。”

  “侯爵大人,我得承认您的指挥水平十分卓著,士兵们也训练有素,但靠这些无法击败巨龙,您什么时候才能展现出天父赐下的非凡伟力呢?”

  一道道热切的目光看向洛萨。

  比起萨拉丁,他们的情报来源更多是“道听途说”,他们只知道洛萨有屠龙的壮举,却不知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眼下,实际上是想要洛萨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哪怕只是稍微露一手,也能使他们更安心一些。

  洛萨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诸位,我们所面对的苦难,与圣子被钉上十字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天父的辉光照耀着加利利,我们终将赢得胜利。所以,请诸位稍安勿躁。”

  一众贵族们顿感无奈,这种场面话可不是他们想听的。

  却见洛萨环顾四周,突然发问道:“诸位可知晓,异教徒出卖灵魂给魔鬼换来的魔龙,为何没有俯冲下来,喷吐出带有剧毒和高温的龙炎?”

  众人微愣。

  洛萨继而又道:“因为我没有出手,就像一把躲在暗中的弩手,令对手如芒在背,只要继续这样下去,这就仍是一场世俗战争。”

  “但我们的士气十分低落。”

  洛萨迅速应道:“那就采取能提振士气的方法。”

  “比如派遣骑士,跟异教徒决斗萨拉丁是个自诩光明磊落的人,他大概率不会拒绝,假使拒绝了,也能宣扬这些异教徒害怕我们。”

  以决斗来定胜负,在欧陆的战争中是一种常用手段。

  既是遵循“神裁”,也是能够极大减少双方损失,迅速结束战争的必要手段。

  因为欧陆城堡林立,一场战争真要打起来,必是靡费极多,耗时良久。

  于进攻方而言,他们没有能够击毁城墙的大型攻城器械,想要攻陷一座坚固城堡,要付出的伤亡绝对是守方的数倍。

  于防守方而言,龟缩不出敌人自然就奈何不得己方,但领地里的村镇,都将任由敌人掳掠,甚至是烧成白地。

  在战争当中,即使是最不值钱的农奴,也是一个领主的重要财产,但凡一个懂得权衡利弊的正常人,就不会像汉斯提到的那个残暴领主一样,丝毫不顾领民的死活。

  也因此,若真是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必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到那时反而有可能引来第三方的干涉。

  因此决斗定胜负,看起来有些儿戏,实际上却也有其合理性。

  “是这样的没错,但如何确保我们能赢呢?”

  一些十字军贵族们神情凝重。

  时至今日,在场的众人也摒除了那些初来乍到的小马驹,大家都是跟异教徒经常打交道的熟人了,自然是清楚萨拉森人战斗力的强悍的。

  许多精锐的马穆鲁克骑兵,都是从小经过严格训练,同吃同住,武艺高强,纪律严明,战斗力丝毫不亚于欧陆骑士们的强大战士。

  洛萨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突然想起了虎牢关外演绎出的场景。

  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虽然感觉这话说起来很有种插旗的感觉,但洛萨还是开口道:“我有两员大将,可以率先出战。”

  …

  跟异教徒进行决斗的消息,迅速传递了下去。

  众人离开营帐后,年轻的国王才有些忧虑道:“会不会暴露什么?”

  洛萨摇头道:“总要露点底给对面看,如果我们不先出牌,萨拉丁占据优势地位,更加不会有所动作。放心,陛下,我的底牌很多,先打出一两张也无妨。”

  维内托跟汉斯的战斗力都算不俗,甚至他自己不出底牌,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洛萨想起前一阵子,亲自观看的两人对决,脸上泛起笑意:“也借此看看对面到底是什么成色,如果连汉斯和维内托都应付不来,只凭一头巨龙的话,我们就不必紧张了。”

  巫师的战斗力一般不体现在体魄上,走人体改造流的巫师不是没有,但很少。

  比如之前那个走改造流,创造出融合怪的巫师。

  但对面的可不一定就是巫师。

  最好能逼出敌人一两张底牌。

  “我们走吧。”

  随着国王陛下披挂完毕,洛萨跟着国王一同走出了营帐。

  已经安置好的军营,如同活过来的巨兽,开始动作起来。

  烟尘漫天。

  两层木栅栏围成的营地当中,先是轻装骑兵们,如风一般自营地开口处的箭塔旁飞奔而过,紧随其后的是世俗骑士们,他们跟随各自领主前行。

  最后才是那些黑袍或白袍的修会骑士。

  跟这些十字军骑士们相比,一副东方打扮的重装弓骑兵就显得醒目太多了,他们一度被视作是来自帝国或是东方的雇佣兵,但摘下头盔后,露出的却是法兰克人的相貌。

  十字军骑兵们迅速占据了营地外的两处高地。

  天空中,猎鹰群落如同食腐的秃鹫,期待着一场血腥大战就此上演,好在战后能够大快朵颐一番。

  这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一直监测这里的萨拉森人,他们立刻做出了应对,派遣士兵们有序离开营地,排开标准的“骑兵两翼,步兵中坚”的阵势。

  双方都在布阵,有如努力张开翅膀,向对方展示自己力量的斗鸡。

  除洛萨麾下的农兵,黑鹰旗队,林地射手,瓦兰吉卫队,留任老兵等步兵外,那些十字军军士们和失去坐骑的步行骑士们,也算得上军容整齐。

  他们手持长戟,连枷,战锤,枪矛,装配着鸢盾,筝型盾或是圆盾,戴着诺曼式的脊盔,形似一个倒扣的铁碗,加了一道护鼻。

  举着各种圣像的神职者们,一边走着,一边向周围的信众们高声宣教。

  白袍教士们簇拥着藏有真十字架的匣子的大车,车上屹立着镀金的巨型木十字架,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提振着所有十字军的士气。

  “天国的副君,永恒的圣米迦勒的红十字架在庇佑着我们。”

  十字军的五花八门的纹章和旗帜,以及修会骑士们几乎清一色的各色十字架旗帜,如同风吹过的麦田,掀起阵阵波浪。

  对面,是萨拉森人的火焰旗帜。

  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些萨拉森人即便是向来不重视的步兵方队,都是训练有素,甲胄齐全,穿着皮甲的轻步兵连队;更别提那些穿着各异的马穆鲁克骑兵,其中近三分之一都是人马具装的重骑兵,背负骑弓,稳稳当当分布于步兵方阵的两翼。

  (本章完)

第409章 决斗

  萨拉森大营里。

  萨拉丁有些疑惑地重复了遍奴仆传来的消息。

  “十字军派来信使,要跟我们进行一场公平的‘骑士’竞赛?”

  说到“骑士”这个词时,萨拉丁特意使用了法兰克语。

  “我们凭什么要遵循异教徒的野蛮传统?”

  塔基丁对此只觉得可笑。

  作为库尔德人,他的血脉中也流淌着祖辈流传下来的勇武,可跟喜欢单打独斗的十字军骑士不同,无论是库尔德人还是阿拉伯人,都是游牧民族起家。

  对他们而言,部族观念更深入人心,也就是更重视集体的力量。

  萨拉丁只是略一思索,便领略了对方的意图,他轻笑道:“他们就那么笃定能赢我们?”

  他声音微顿,又道:“那就如他们所愿好了。”

  “吾王?”

  塔基丁明显有些诧异。

  萨拉丁摇头道:“一场决斗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能使我们看清对手到底藏了什么底牌。去告诉十字军的使者,我们愿意派人出战,跟他们展开一场公平的决斗。”

  塔基丁接道:“吾王,要我出战吧!”

  他拍了下胸膛,膀大腰圆的身躯上,肥肉颤了颤,显得分外魁梧。

  萨拉丁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有些无奈地想着“你还当你是以前?”

  以前的塔基丁,是一员力大无穷,骁勇善战的猛将。

  但他在担任埃及总督那段时光里,纵情声色,被美酒和女色掏空了身体,现在别看身体还算魁梧,但实际上早就没了以往的骁勇剽悍。

  萨拉丁果断拒绝:“塔基丁,你现在太急躁了。”

  塔基丁有些无奈道:“吾王,您比我更清楚维持这样一支庞大军队的消耗有多大,埃及跟叙利亚就算再富裕,也是有极限的。”

  埃及看似领土广袤,实则真正的核心地带只有位于尼罗河上游的上埃及和下游的下埃及即尼罗河三角洲,其余地方,绝大多数都是人迹罕至的荒漠。

  萨拉丁集结于此的军队有四万人。

  哪怕每天,每个士兵只吃一公斤的小麦,不吃任何肉食,每天要消耗的粮食就有四万公斤,也就是四十吨。

  这还只是战斗人员,没有计算数目众多的征召民夫。

  除了食物以外,整个萨拉森大营,单算每天士兵和牲口产出的粪便都有数十吨之多,要用大车拉出营地,到远处填埋,以避免滋生蚊蝇。

  四万人,不是萨拉丁所能集结士兵的最大人数,却是这片土地所能承载的极限。

  如果是在欧陆上的战争,进攻方就算集结了数万大军,往往也会将整支持军队分成数支,乃至数十,上百支,分散进入敌人领地中劫掠。

  采取就食于敌的方略,以尽可能减少己方后勤压力。

  真正聚集起来数万大军包围敌人的城市,绝对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狠手。

  “如果只要消耗钱粮就能拿下耶路撒冷,这会是一笔最划算的买卖。”

  萨拉丁冷笑。

  塔基丁的想法没错,聚集起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就是要跟敌人速战速决,长时间耗下去,就是补给没出问题,窝在军营里的领主和士兵们也会躁动起来。

  萨拉丁认真道:“这场战争,只要我们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再大的代价我都承受得起。”

  “请舍迈尔大师和穆德里吉大师过来,我记得,舍迈尔大师平时看守巨龙的那名战士,还有穆德里吉大师的贴身护卫,都是实力极强的战士。”

  两方军队,摆开阵势,遥遥对峙着。

  没人敢松懈心神。

  就算十字军们都清楚今天出战的目的,是为了跟异教徒进行决斗,但只有天知道狡诈的异教徒,会不会趁着这个时机,对己方展开突袭。

  头顶的烈日炙烤得人焦渴难耐。

  许多士兵们都拿出携带得水囊,小口饮下已经有些发烫的清水,一些骑士们更是开始饮用起啤酒来。

  洛萨骑着日蚀,站在队伍最前方。

  这匹大牲口原本还有些趾高气昂地向众人展现自己的挺拔身姿,但等了许久,也不见能放开四蹄,撒了欢地狂奔,也逐渐变得怏怏无趣起来。

  身后的翼骑兵连队,手中紧握着系有旗帜的骑矛。

  双头鹰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翼骑兵们背后的羽饰,像是振翅高飞的天鹅翼骑兵两翼,是全副武装的具装弓骑兵。

  他们的甲胄森严,全身上下没有寸缕皮肤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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