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
夏远瞳孔一缩,打掉了敌人的步话机士兵,又接连打死了一名小队长,一名机枪手和一名正在投掷手雷的士兵,手雷没有丢出去,落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这一枪本来打不死他,没想到被自己丢的手雷给补了。
打死了几名美军,再扭头就看到了眼角欲裂的一幕,邵指导员的头部流出了血,似乎被爆破产生的石头伤到,趴在地上还没有缓过神儿,敌人的坦克咆哮不断,轰隆隆的向着指导员碾压过来。
足足三辆坦克。
马大个抓着集束手榴弹冲了上去。
这无疑是自杀式的行为。
但似乎更见不得是指导员就在他们面前惨死。
“连长,把指导员拉回去!”
马大个冲上去的最后声音。
他翻滚进入敌人的坦克下,伤口被撕裂,疼的马大个忍不住倒吸冷气:“我c你姥姥的狗东西,看老子不炸死你个狗东西!”
集束手榴弹拉响,往前面一丢,刚从坦克屁股翻滚出来,一辆巨大的坦克轰鸣碾压过来,马大个避之不及,大腿被碾压,三十吨重压在人的大腿上,骨头被压得粉碎,鲜血在挤压之中流出来。
“啊!”
他抱着双腿,止不住的惨叫,眼前猛然一黑,险些疼昏迷过去。
“狗东西,别让你爷爷我活着出去,迟早有一天,老子一定把你的铁王八蛋全给炸了。”
马大个疼的骂骂咧咧,黑乎乎的脸颊上,皮肉止不住的颤抖。
轰隆一声,前面的坦克发生了爆炸,咔哒咔哒的链条转动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马大个狂笑:“我r你姥姥,哈哈哈哈,看你们怎么走!哈哈哈哈!”
他疼,但也高兴,因为又消灭了敌人一辆坦克。笑完又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双腿被压断了,敌人的坦克也停了下来,枪也不在身边,他摸到了身上的三颗手雷,抱在怀里,认命一般的躺在地上。
“嘿,没想到咱也会有这么一天,到了到了,是该到了,兄弟们估计也等着急了,到了下面,你们还是咱兄弟,咱们继续杀小鬼子,继续保护国家!”
怀里的手雷咔哒一声,保险被他拔掉了,马大个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闪过这些年的征战,死在他手中的敌人得有几百人,估计在下面正骂自己呢,不知道排里的那群小子有没有阻止。
没事。
在上面,老子把你们杀了。
到了下面,老子照样能把你们杀了。
轰隆一声!
夏远抓着指导员的动作停了下来,指导员视线发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道:“夏远,敌人的坦克又炸掉了一辆?”
“是,老马去炸的。”
“哈,这家伙,早该炸了。”
邵指导员很高兴,“老马做的不错,在炸坦克这方面,他比我厉害多了,也很有经验,知道坦克的地盘和履带是弱点,以前打阻击,你负责攻坚,他负责阻击,反动派的坦克就是他炸的。”
“对了,他人呢。”
空气有些沉默,邵指导员脸上的表情凝固,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叹了口气:“一连走到现在,没多少人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把攻坚一连的编制带下去,别让攻坚一连的编制散了。”
第507章 放手一搏的美军
夏远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点了点头,“指导员,你放心,我会把攻坚一连的编织带下去的。”
“我也不行了,你赶紧去挡着敌人。”
邵指导员感觉自己有点累,坐在战壕里,微微吐了口气,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他对夏远说:“阵地,一定要守住,不要让敌人过去。”
“指导员,你放心吧,再拖几个小时,这些洋鬼子即便是占领了城隍堂,也没有用了。”
鹰峰才是重中之重,到了明天,一八零师的五三八团和五三九团全部渡过汉江,依托鸡冠山和鹰峰打阻击,撑一段时间绝对没问题。
他心里想着,前提是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阵地上,他们的人越来越少,美军士兵跟随着坦克后面,向阵地压了过来,刘铁柱和王小亮组建的火力点也被敌人的坦克一炮给炸了,重机枪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他们抵挡在后方的一块阵地上,由老杨带领着烧瓶和张厨子负责爆破的小组,在后方同志的掩护下,不断地向敌人的坦克猛冲。
步坦协同下,想要爆破敌人坦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小亮、刘铁柱和陈烈嫣然成为了第二批爆破小组,这地上,也就只剩下他们这点人了。
敌人的第二波进攻来势汹汹,战壕里的邵指导员也听到了敌人坦克的轰鸣声正在不断的靠近,炸毁了三辆坦克,还有四辆坦克正向阵地上冲过来。
“夏远,夏远。”
邵指导员喊了几声,不见夏远回应,从怀里取出了两颗手榴弹,放在自己身后。
脑袋受了伤,虽然不知名,却让指导员的视线发黑,耳边有闻名声,不断地回响。
他望着天,灰蒙蒙的,发黑的视线也看不清什么。
敌人的坦克和协同的步兵很快抵达了前沿阵地,邵指导员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看向了一边,视线模糊的有些看不清,隐约看到了有人影在他这边晃动。
“夏远?”
邵指导员摸到了手榴弹的引线,低声的呼喊。
“中国人,他还没死,嘿伙计,把他抓出来。”
叽里呱啦的声音传递到耳边,邵指导员想都没想,拉响了怀里的手榴弹,咧着嘴笑:“老雷,老子没给你丢脸!”
轰隆一声!
白刺刀进,红刺刀出,一名美军士兵身体抽搐了几下,躺在地上没有了动静,夏远抓着枪,对着冲过来的美军士兵脑门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出膛,贯穿了他的钢盔。
“有枪还拼刺刀,脑子怎么想的。”
夏远蹲下身来,拽走他们身上的子弹袋,忽然,远处的爆炸声惊动了他。
“指导员!”
心中一惊,抓着枪也不顾身后的美军士兵往前冲了,快速的穿过勾连纵横的阵地,远远的看到指导员所在的战壕四周,横七竖八躺着一群哀嚎的美军士兵,美军的坦克横冲直撞的碾压过来,失去了潜望镜,同样失去了方向,本来是直行的,竟然斜斜的碾压过来。
虽然没有碾压到指导员,但是同行的美军士兵发现了指导员,刚刚的爆炸已经让夏远内心有了大致的推断。
“中国人!”
冲到阵地上的美军士兵发现了夏远,胡乱的开枪,叫喊。
夏远迅速跳进战壕里,把身上的子弹袋丢掉,缴获的美军子弹袋挂在身上,先把弹仓里的子弹更换,然后从另一个方向靠近老杨他们的阵地。
抵抗的仅剩下老杨他们,美军的部队正在向老杨他们的方向靠拢,渐渐形成合围之势。
“先把坦克炸掉!”
夏远记得他杀死的有使用无后坐力炮的美军士兵,察觉老杨他们的阵地还算完整,战斗虽然激烈,但还是能够坚持一段时间,他并没有立即前往老杨阵地上过去,而是选择从侧翼迂回,找到了被他射杀的美军无后坐力炮手,不过无后坐力炮却被美军的士兵拿走了。
没关系,他披上美军士兵的大衣,带上钢盔,趴在地上,寻找时机。
美军士兵的身影在他瞳孔里晃动,在弹坑里闪烁,在枪林弹雨之中穿行。
老杨他们向敌人的坦克发起自杀式的冲锋,不解决掉敌人的坦克,依靠着坦克的力量,他们的阵地绝对守不住。
“坚持住!”
夏远褐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自己现在冲过去,没有杀伤性武器,很难将敌人的坦克炸毁。
即便是解救了老杨他们,也只不过是缓冲一会儿,跟随着坦克疯狂的进攻的美军仍旧会压制他们,到时候仍旧不得已要派人去炸毁坦克。
机会总算是到了,美军士兵继续向前移动,在后方腾出了大片的空间。
后方,美军的步话机士兵趴在弹着点里,还有机枪手以及肩膀扛着无后坐力炮的美军士兵。
夏远也看到了美军的督战队,看起来和普通士兵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是冲锋枪,甚至还有扛着重机枪的。
从地上爬起来,知晓机会已经到来,夏远向敌人的机枪手接连开火,后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中国人,中国人!”
“fuck!他在我们左边!”
“oh,shit!利特死了,他把利特打死了。”
“开火,不准逃跑!”
这些美军士兵陷入一片慌乱,与之相对应的,夏远抱着枪,一面迂回,一面射击,枪法精准,开枪频率非常高,精准程度让美军士兵感到头皮发麻,反而是他们,冲锋枪扫射,一枪都没有打中夏远。
后方的美军士兵不过一个排,三个弹夹就把这些美军消耗的七七八八,不仅仅缴获了无后坐力炮,还缴获了大量的子弹和手雷,以及三挺重机枪,二十三支冲锋枪和九支卡宾枪。
重机枪的子弹还剩下不少,夏远望着敌人进攻的身影,果断放弃使用大八粒,把重机枪架在山头上,撸起袖子,孔武有力的手臂摁住重机枪,子弹链塞进弹仓,扣动扳机。
哒哒哒!
一股汹涌的后坐力涌向他的双臂,夏远目光微动,摁住重机枪,这点后坐力,对他没什么影响,子弹竟然被他压成一条长直线,扫向进攻的美军,跃进的美军士兵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被重机枪的子弹链射中,倒在地上。
尤其是坦克后方跟随着大量的美军士兵,重机枪扫射过去,飙升起一团血雾。
这个时候美军士兵才反应过来。
刚刚激烈的枪声并不是他们自己人开枪,而是他们身后遭受到了中国人的袭击,袭击了他们后方的中国人缴获了他们的重机枪,现在向他们开枪,重机枪的子弹十分精准的横扫过坦克的屁股,带走了大量美军士兵的生命。
重机枪不愧是杀伤力最为强大的武器,唯一缺的缺点便是其后坐力,但是在脚架的支撑下,后坐力已经分化给了三脚架,余下的后坐力仍旧会对机枪手产生一定的影响。
夏远具备的绝对的力量,成功抵制了重机枪的这股后坐力,在他手中的重机枪纹丝不动。
美军当下最大的依仗便是步坦协同,而一挺重机枪,扭转了当下的局面。
在屁股,可没有坦克作为遮蔽物,暴露在重机枪的枪口下,恐怖的射速,大片的美军士兵倒下,反应过来的美军士兵连忙趴在地上,子弹在他们头顶扫过。
“是连长,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连长还活着。”
陈烈用八倍瞄准镜看了眼,就看到在敌人屁股后面,带着敌人钢盔的夏远,忍不住大笑起来。
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四处躲避的美军士兵暴露在他的枪口下,借助八倍瞄准镜,陈烈也开始射杀美军的士兵。
爆破的老杨等人脸上露出欣喜,头顶密集的子弹不断地穿过,在重机枪响起的那一刹那,子弹减少了不少,美军被打懵了,这便给了他们机会。
“连长来支援我们了,敌人暂时被压制了,上,到我们了。”
三人各拿着一根爆破筒,冲向跟步兵脱节的坦克,老杨、张厨子负责掩护,烧瓶冲向敌人的坦克,将爆破筒塞进敌人坦克下。
“撤!”
烧瓶大喊一声。
老杨和张厨子拎着爆破筒冲向不远处的战壕。
轰隆一声。
山体猛然一颤。
一辆坦克化作一堆废铁,黑烟滚滚。
剩下三辆坦克在夏远猛烈的火力压制下,成功炸毁一辆,敌人的步兵已经没有继续恋战的想法,伤亡太大了,开始向山下跑去,剩余两辆没来得及撤退的坦克则被夏远利用无后坐力炮轰成一堆破铜烂铁。
第二波进攻被打退,阵地上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硝烟,雨点淅淅沥沥的落穿过了硝烟,落在被炮火点燃的阵地上,捻灭了几分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