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笑了笑,说道:“这种情况我早就考虑过,那就让他进呗,这么大的功,我们一个川军团是吃不掉的,蛋糕只有分着吃,才会有人对你放心,你想要将整个蛋糕拢在自己怀里,那是不可能的,上峰是不会看着你把蛋糕独吞的。”
龙文章沉默的看着南天门。
夏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大的功劳,不要说是虞啸卿了,就是比他高一级的,都会抢着过来吃,你看吧,等我们炸了日军的炮兵阵地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收到上级派来增援的消息。”
“那我们”龙文章此刻已经跟着夏远的思路走了。
“他们来就让他们来,我们把顶住日本鬼子的进攻,日本鬼子着急了,他们的进攻会更加猛烈,不要说是一个旅团,就是一个师团,估计他都能够拉过来。”
夏远眼睛带着莫名的光芒:“毕竟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
日军一旦走到末路穷途的时候,必然会疯狂一把,也就是所谓的不成功,便成仁。
实际上夏远对于坚守南天门并不抱有太大的信心,他也没打算真的在这里坚守到以身殉国的程度,他要的只是自己和川军团应得的东西。
“去吧,把这件事情捅过去,不出一个星期,我们的情况就会好转很多。”
夏远脸上带着自信,那股自信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到的,他来自未来,知晓舆论力量的重要性,更知道如何利用舆论。
但实际上他也不过是利用了民众的爱国之心,只是他在利用民众的爱国之心时,也和日本鬼子在战场上拼杀。
龙文章离开了,孟烦了摸了过来,他看着夏远,“您是不是又在弄什么东西?”
夏远倒也没有隐瞒孟烦了,他抬头看着天际,说道:“我很早就说过,远征军的事迹不该被埋没,他们的故事更不应该被埋藏,还记得我让阿译记得本子吗?我给了虞啸卿,虞啸卿给了报社,现在全中国的人民都知道了,整个甸缅战场,只剩下一支部队了,那就是我们,我们是远征军最后的脸面,也是所有人民、百姓、学生、工人眼中最后的希望。”
他的眼中燃起熊熊火焰:“这一仗,我们必须要打好!”
孟烦了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您早就想过了这些,是吗?”
夏远点头。
孟烦了又追问:“什么时候?”
夏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阵地上的溃兵们,说道:“你觉得你们怎么样?”
孟烦了愣了一下,思考夏远这个问题,“不怎么样,我们只是一群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溃兵。”
夏远摇摇头:“还记得我先前说的什么,别人看不起你们,你们就做一些让别人看得起你们的事情,常年吃败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没有从每一次的失败中吸取教训,每一次的失败都让你们认为自己赢不了了,会输一辈子,你们跌倒了,就甘愿的躺在地上。”
他的目光带着深邃:“我是在找你们心中丢失的魂!”
孟烦了看着夏远,呆呆地看着他,“你在找我们丢失的魂,我们丢失了魂吗?没有,我们好好的。”
夏远看着溃兵们,又收回目光看着孟烦了:“你们好好的,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们会在收容站里没有目标的活着,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虞啸卿的到来会把你们收编了,把你们送到甸缅战场上当炮灰,让你们去当枪,你们浑浑噩噩的死了,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说道:“我会告诉你们为了什么,但不是现在!准备吧,拂晓前,日本鬼子会对南天门发动试探性进攻。”
夏远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转身就离开了,留下孟烦了呆呆的坐在地上。
他看着不辣、迷龙等人,他找到郝兽医,问他:“你年龄大,你说说,我的魂丢了没有?”
郝兽医看着孟烦了像是中了邪一样,说道:“你要是丢了魂,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迷龙眯着眼问:“啥玩意儿,咋了,魂没了,让死啦死啦给你招招魂,他不是会招魂吗?”
孟烦了看着溃兵们那奇怪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口中的魂和夏远口中的魂是不一样的,他在想,夏远口中的魂究竟是什么,但任凭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出来夏远口中的魂究竟是什么。
拂晓,日本鬼子的先头部队向南天门发动进攻了,失去了炮兵阵地,日本鬼子没有对南天门发动炮击,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常,但就在这平常中,带着一股别样的味道。
夏远放弃了第一道防线,他们已经有了应对日军一天的武器弹药,并不需要再坚守第一道防线,而且日军没有了炮兵的支援,哪怕日本鬼子死在了第二道防线前沿,他们也能够派人前去捡起日本鬼子身上的武器弹药和单兵装备。
第二道防线上的溃兵们发现了日本鬼子,吹响了用子弹壳做成的号子,号子在第二道防线上响起,远远的,第三道防线上的守军也听到了号子的声音,他们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将为数不多的武器弹药搬到第二道防线。
夏远带领着豆饼和羊蛋子,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狙击位置,没有了日军炮兵的威胁,夏远挑选的这个狙击位置异常醒目,而这个位置能够俯瞰整个第二道防线,四支三八式步枪,四百多发子弹,两人将子弹用子弹袋装好,并把每一支步枪的弹仓里都压好子弹,靠着堑壕的墙壁。
“枪!”夏远趴在掩体上,利用鹰眼将进攻的日军队形收入眼中,端起一支三八式,瞄准在后方日军的小指挥官,扣动扳机,巴沟一声枪响,日军的指挥官倒在了地上。
“羊蛋子,你看,团长一枪就把小日本鬼子的指挥官给放倒了。”趴在堑壕上的豆饼瞪大了眼睛,惊的说出了声。
“团长的枪法你又不是没见过,先前在一道防线上的时候,小日本鬼子的指挥官一露头,那就被咱们团长给放倒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夏远的枪法如此的精准,但每一次看到这样精准的射击,他们依旧难掩心中的激动。
只看到夏远拉栓,开枪,清脆的枪声从这个高点扩散到很远的位置,五声枪响过后,日本鬼子栽倒在地上五个,两人是瞪大了眼睛,还不忘给夏远拿枪,把打空的枪压上子弹,又抬头看去,又是五声枪响,又放倒了五个日本鬼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正面战场,有着夏远的远距离狙击,前线的战斗可谓是轻松,没有了日军组织的炮击,但凭借炮兵的冲击,就是那几个射击火力点,日本鬼子都要损失大量的士兵。
一个小队的日本很快就被第二道防线的战士消灭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十几个日本兵见事不对,迅速就要撤退,夏远连开两枪,放倒两名日本兵之后,其他日本鬼子慌不择路的窜进丛林里。
“枪。”夏远把打空的三八式丢给豆饼,又说。
“团长,他们已经跑了。”羊蛋子提醒。
“我给日本鬼子的每一个尸体上补一枪再说。”
夏远目光冷淡,拿起三八式,继续射击,一些没有死亡,想要装尸体,等山上的支那人下来,企图和他们同归于尽的,也被夏远一一射杀,在开启鹰眼的夏远,对这群日本鬼子看的一清二楚,同时也对自己射中的部位也是了如指掌,有好几枪都不是致命的,日本鬼子还活着,只是他们无法撤下去,被留在了阵地上,企图装尸体。
日本鬼子曾经用装尸体这一招,杀死了很多中国人,以至于在后来的战场上都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日本鬼子的每一具尸体,都要补枪,不补枪的代价可是死亡,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第259章 溃败的日军
日军后方的旅团长又惊又怒,“八嘎!你们现在告诉我,无法拿下南天门,难道我要向上级报告,调过来一个师团吗!”
三名联队长握着军刀,低着脑袋,没敢吭声。
“炮兵阵地被炸,你们都有失责,我给你们将功补过的机会,拿下南天门,拿不下南天门,们就向天皇陛下谢罪吧!”
旅团长如何不生气,经过几天的观察,他们已经掌握了南天门上的最新情报,驻守在南天门上的支那部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他们的数量很有可能是三个团,其中他们正面面对的应该是支那人的主力团,而左右两翼则是支那人的协防。
他们只要突破支那人的主力团阵地,就能够依托南天门,威胁左右两翼的两个团。
本来这是胜券在握的计划,但没有想到,就在凌晨的时候,他们的炮兵阵地遭遇到了支那人的袭击,大量的炮被炸毁,囤积了四个帐篷的炮弹同样被炸毁,这其中还有一批是来自东四省运送过来的,都在这次袭击中,被支那人尽数摧毁。
这些炮弹,均是来自大后方的支援,各种口径的炮加起来足足有两百门,也都在这次爆炸中被炸毁。
而这些炮和炮弹都是用来打开怒江防线的攻坚利器,是他们从好几个联队里调集过来的,没想到就这样被支那人给炸毁了,旅团长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险些昏厥过去,他甚至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师团长,因为这些炮是他们留在甸缅的最后一批,其他的炮都被拉到太平洋战争上了,和盟军进行交战。
这一批炮和炮弹被摧毁,对于整个在甸缅作战的日军而言,无疑是最为沉重的打击。
这批大炮实在是太关键了,硬是在三个联队的眼皮子底下,被炸掉了,而且从爆炸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最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他们追击的部队竟然连敌人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
也就是说,敌人毫发无伤的穿过他们的防线,在一个旅团五千人的眼皮子底下,仅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他们至关重要的炮兵阵地给摧毁了,旅团长在将三名联队长骂走之后,气愤的坐在凳子上,但紧跟着又升起一股无力感。
炮兵阵地被炸,仅凭借各个联队的一些小口径炮弹,想要摧毁支那人占领的南天门,谈何容易。
“八嘎!”
他气愤的用手大力的拍打桌子。
南天门上,第二道防线上的战士听着不断响起的枪声,时不时传来日本鬼子的惨叫,他们意识到日本鬼子这是又在装尸体了。
他们可是不止一次的被日本鬼子用这样的方式坑过,这些溃兵们心里痛恨了日本鬼子。
夏远向最后一具尸体补了一枪之后,迅速命令李乌拉带着人去收集日本鬼子身上的武器弹药和单兵装置。
“药物、水壶都不要放过,还有他们的钢盔。”
“是!”
李乌拉立即带领着一个小队的溃兵们从掩体里越出来,“其他人负责掩护!”
他大喊一声,快速的跑到一名日本鬼子的尸体前,将尸体上的武器弹药以及水壶全部摸走,战士们动作非常迅速,显然都是摸尸体的好手,十分清楚知道日本鬼子身上子弹袋的位置,又知道如何取子弹袋是最快的。
日本鬼子留下了四十多条,近千发子弹,川军团的战士们基本上都装备上了日本鬼子的三八式步枪,每个人身上能分得二十多发子弹。
日本鬼子的试探性进攻结束之后,战士们又陷入到无所事事的状态,他们在堑壕里点燃一堆堆火,把缴获来的罐头配合着从怒江里舀的水,煮上一锅稀糊糊,味道还算不错,豆饼拿着一个水壶跑过来。
“团长,喝点水吧,这水是刚烧开的。”
夏远接了过来,小口的抿了一口,问道:“当我的副手感觉怎么样?”
豆饼抱着枪,靠在堑壕上,一脸憨厚的笑:“团长,那还用你说,简直太棒了,你打枪真厉害,俺连要麻哥都不佩服,就佩服你,打日本鬼子一打一个准。”
他又说道:“换做是俺,就不行,俺打枪不准,帮着扛弹药,更换枪管还是没啥问题的。”
夏远笑了笑:“打枪啊,不能瞄着日本鬼子身体打,得往前边瞄着点,日本鬼子进攻的时候是往前跑的,子弹飞过去又需要时间,如果你瞄着他的身体打,可能子弹刚飞过去,对方就跑开了,也就打空了。”
豆饼一听,十分兴奋的说道:“难怪团长这么厉害,俺都不懂得这些。”
夏远拍了拍豆饼的肩膀,说道:“多练练,打枪就准了。”
豆饼憨厚的笑着摇头:“团长,俺来不了,俺还是当你和迷龙的副手就行了。俺以前的连长说过,每一个位置就像是车的四个轮胎一样,少了一个,这辆车就跑不起来了。”
夏远笑了笑,“对,不管在什么位置,都是很重要的,没有你和羊蛋子,就靠我一个人换子弹的速度怎么能杀的了这么多小鬼子,杀小鬼子的也有你们一份功劳。”
豆饼又憨厚的笑了,突然,他目光凝住了,指着远处说道:“日本鬼子,日本鬼子!”
夏远寻声,抬起头向远处眺望,第一道防线前出现了数量庞大的日军,远比先前进攻的小队数量更多,数量约为一个中队两百多人,阵地上到处都是侦察兵传递来的信息。
“日军一个中队向南天门发动进攻!”
伴随着还有头顶零星的炮声,那是日军剩余的残炮对南天门发动炮击,零星的炮弹在南天门上开了,卷起来的泥土是那样的绚烂,这样的炮击对于南天门上的守军而言,不足为惧。
夏远立刻着实布置防守任务:“不要慌张,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等敌人靠近二十米开枪,投掷手雷!沉住气!都给我沉住气!”
二十米是溃兵们基本能够投弹范围和射击范围,能够极大程度上在节约弹药的同时又能够消灭日本鬼子。
进攻的日本鬼子相互配合,呈战斗对象不断地向南天门逼近,跨越第一道防线之后,向第二道防线进攻,他们十分小心翼翼的前进,端着枪,谨慎的盯着前方,零星的炮弹在第二道防线上爆炸开,日本鬼子仅存的几门大炮并未对第二道防线上的溃兵造成多大的伤亡,他们躲在避弹坑里,等待日军炮击过后。
老兵怕机枪,新兵怕炮击。这样零星的炮击,不少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都有自己躲避炮击的方法,他们通过聆听天空上炮击的声音位置,预估炮弹落下来的位置,而后迅速躲避天空上那落下来的炮弹,所以,面对日本鬼子这样的炮击,溃兵们并没有多少慌乱。
他们依旧保持着井然有序的布防,在日军炮击过后,迅速钻出掩体,找到自己的战斗位置,瞄准前方的日军,静静等待着战斗打响的时刻。
第二道防线夏远依旧是倾注了不少心血,他预估,在炸毁日军炮兵阵地之后,第二道防线至少要坚守三天时间。
坚守的时间越长,对他们就愈发有利。
第二道防线上的溃兵已经能够看到日军进攻的身影,双方的距离不断地拉进。
夏远瞄准日军后方的战场指挥军曹,当日军接近第二道防线的前沿阵地时,那名日军军曹拔出军刀,高高向前举起手臂,明晃晃的军刀指向天空,伴随着他发布的进攻命令,原本谨慎前进的日军突然就像是发疯了一样,谨慎前进的战斗队形一下子散成了一道散兵线。
他们端着枪,飞快的冲向第二道防线。
就在那名高呼进攻的日军军曹下达冲锋的命令之后,一发子弹陡然从第二道防线上激射而下,那名日军军曹重重的栽倒在地上,身旁的军曹副官大惊失色,他立马去查看这名日军军曹的伤势,隐隐听到子弹嗖的射过天空的声音,紧跟着眼前一黑,头栽倒在了这名日军军曹的身上。
战斗一触即发。
第二道防线前沿阵地上的战士向进攻的日本鬼子投掷手榴弹,第二道堑壕上的战士向日本鬼子开枪射击,而第三道堑壕上设立的设计火力点内,由数名枪法老成熟练的老兵组成的射击火力点,一颗子弹接着一颗子弹射击冲上来的日本鬼子。
每一道堑壕上的战士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两百多人的日本鬼子在接近第二道防线的前沿阵地时,已经倒下了一大片,日本鬼子当中有采用单兵掷弹筒的,都被夏远一一狙杀。
羊蛋子和豆饼抓着一把子弹,飞快的帮助夏远压子弹,压完子弹就递过去,接过来空枪继续压子弹。
这就是夏远应对日军进攻的对策,各司其职,物尽其用。
第二道防线挖了三道堑壕,前沿阵地的堑壕向前弯弯扭扭的延伸了单兵坑,能够容纳两名士兵,他们在单兵坑里能够向日军投掷手雷,当日军接近前沿阵地时,他们可以通过歪歪扭扭,呈‘s’型的交通壕撤退,在撤退的途径上,还有阻击坑,两名士兵相互配合,你撤退,我阻击,能够个给与日军最大的伤亡,并且利用手雷,能够极大程度上破坏日军进攻的队形,致使其变得混乱。
夏远则狙杀掉日军的战场指挥官,让日军在被手雷炸散之后,很难再短时间内形成进攻阵型。
第二道堑壕则为火力压制,他们不需要多么精准的射击,只需要不停的向日军扣动扳机即可,在被前沿阵地上的战士用手雷炸的溃散的日军,正是战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他们就能够轻松的压制进攻的日军。
第三道才是重中之重,设立的几个设计火力点采用了夏远在上甘岭上学习美军构筑机枪地堡的方式,用原木加上一层厚土,能够极大程度削减日军的炮弹,而日军在炮兵阵地被摧毁之后,大口径的炮均损失,小口径的炮很难轰开这样的设计火力点。
在寻找几个熟练射击,枪法精准的士兵放在这些射击火力点内,对被压制的日军进行精准射击。
如此相互密切的配合,需要统一的指挥,龙文章和孟烦了不断地通过交通壕在两道堑壕之间游走,传递着命令,让溃兵们把战斗力发挥到最大,没有了炮弹的威胁,每一名溃兵们安然无恙的趴在堑壕上,对日军进行射击。
一个日军中队两百多人面临的是第二道防线上两个连,三百人驻守的防线,而且是紧密有序的溃兵们配合防守的防线,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
“用损招,用损招揍他们!”
龙文章大声的呼喊着,声音掺杂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他不断地拍打着防守的溃兵,目光又紧盯着进攻的日军,裂开了嘴巴,一个负责进攻的日军中队在第二道防线上受阻,他们不再是先前那样不要命的进攻,而是开始寻找弹坑这类的掩体,和第二道防线上的溃兵们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