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算盘打的也很好,并且他们一度认为驻守机场的守军不过是一群溃兵,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整个甸缅战场的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曾经气势汹汹的远征军仅仅经历了几次战斗,便溃不成军,撤退野人山,退向印度。
联队乘胜追击,主力部队已经追击至印度边境,日本人认为自己已经赢了,并且是赢疯了,敌人毫无战斗力,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军才敢全军出击,甚至连二梯队都不留,企图一次性的将驻守在机场上的溃兵拿下。
他们骄傲的认为自己已经赢定了,机场是属于他们的。
殊不知,这次他们遇到的对手非同寻常,就在土坡上陷入激烈战斗的时候,隐匿在黑暗草丛里的龙文章带着主力部队已经就位,他观察着手表上的时间,打着手势命令各部队迅速抵达指定的战斗位置。夏远交给龙文章的部队足足有两百八十余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冲锋枪以及轻机枪,配置的如此凶猛的火力,势必要将这股夜袭的日军吃掉。
信心满满的日军并未发现他们的侧翼出现了大批敌人,此刻他们正以胜利者的姿态朝着土坡前进,至于土坡上凶猛的火力,则被他们当做驻守机场的精锐,拿下土坡,不就等同于拿下了整个机场。
第225章 看到没有,这就是英国人的士兵
黑暗中,悄无声息的溃兵们占领了有利的位置,等待了龙文章发起进攻的命令,土坡上的战斗可谓是激烈,一个露天的轻机枪火力点被日军的迫击炮命中,一个同僚被巨大的冲击甩到天上,重重的落在要麻和不辣中间。
不辣把他扒拉过来看一眼,对正蹒跚过来的郝兽医大叫:“兽医别来啦,死翘啦!”
郝兽医动作一顿,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一个鲜活的生命离他们而去,他蹒跚的向另外一个方向的伤员摸去。
要麻当当地一枪一枪的射击着前方一个晃动的目标,直到那个中了弹的日军冲过来做濒死一击,在他和不辣的攒射下重重栽倒在地上,要麻扣动扳机,子弹已经没有了,他蜷缩在堑壕里,填充着子弹,又大喊着:“豆饼呢?”
不辣回道:“拖子弹去啦。”
迷龙的声音从一旁的火力点里传出来:“换枪管子啦!撞上你这么锅夹生饭,机枪都快成老套筒子啦!”
要麻一直在寻找的人终于出现,豆饼拖着沉重的弹药箱和备用枪管从弹坑里爬了出来,要麻看着那两位不太配合地更换枪管,副射手豆饼和羊蛋子要经常挨迷龙一下子不耐烦的殴击。
阵地上的炮击一轮接着一轮,夏远在扣动扳机,射杀日军的一名机枪手之后,迅速缩回脑袋,填充子弹,他拿起手榴弹,拉响丢向敌人人群之中,手榴弹在敌人头顶爆炸,那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破碎的弹片四处飞溅,一发空爆雷炸的日本鬼子连忙趴在了地上,依旧有两三个日本兵被破碎的弹片洞穿了身体,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孟烦了惊愕的看着他们的团长,有点不知所措:“空,空爆雷,您丢的。”
“不是我是你丢的?赶紧打啊。”夏远收回目光,颠了颠手中的手榴弹,对孟烦了喊道。
孟烦了‘哦’了声,朝敌人扣动扳机,他又看到夏远拉响了手榴弹,用力的甩了出去,这次他看清楚了,那颗手榴弹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孟烦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手榴弹丢的这么远的,从这个土坡上丢过去,至少丢出了一百米远的距离,在他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手榴弹砰的一声爆开,又是一发空爆雷,破碎的手榴弹在空中形成的一团硝烟升腾到天上。
这一刻,不仅仅是孟烦了懵了,就连同一条堑壕里的其他溃兵也懵了,自己的团长投掷手榴弹竟然能够投掷的这么远,而且还能捏出空爆雷。
溃兵们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夏远愈战愈勇,他连续向敌人开枪,精准的枪法命中了敌人的身体,敌人一个个倒下,溃兵们更加震惊了,夏远在溃兵们眼中的形象瞬间高达起来,夏远就像是战神附体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把卡宾枪,连续不断的扣动扳机,日本鬼子一个个应声栽倒在地上,那些日本兵即便已经努力的在进行战术规避的动作,却依旧不能够躲避那一颗颗像是长了眼睛的子弹一样,精准的击穿他们的身体。
见夏远如此凶猛的战斗力,溃兵们内心的战意也被激发,他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探出头和日军拼命。
虽然日本鬼子的人数呈碾压式的压倒土坡上的溃兵们,但土坡上构筑的火力点为溃兵们提供了良好的射击空间,四个地堡火力交叉形成的火力网,遏制住了日本鬼子的进攻,日本鬼子一时半会儿,很难攻下这个土坡。
但见步兵冲不下来,他们的掷弹筒和小口径的炮机炮就用得上了,此时战斗已经进行了几分钟,日军正在匆忙的握着掷弹筒,向土坡上开炮,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震颤,纷纷扬扬的泥土落在他们的钢盔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依旧是这样的进攻模式,攻不下来就用炮炸。”孟烦了吐槽道。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进攻模式,吃掉了大半个中国,而就是这一成不变的进攻模式,让很多溃兵们都束手无策,双方的火力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日军的单兵掷弹筒几乎配备到步兵个人,而我军还是用的是老旧的汉阳造,有点甚至用的是老套筒。
像抗日游击队就更惨,使用的是边区造,射程仅有一二十米的,精度不怎么高的。
也正是在这样的武器装备的情况下,日军通过一成不变的进攻方式,很快吃掉了大半个中国,而那个时候的老百姓,很多连坦克都没没有见过,不少人见到日本鬼子,都还保持着善念,纯朴,他们会把自己的食物分给日本鬼子,殊不知日本鬼子手上沾满了国人的鲜血。
在八国联军入关的时候,一些习武人士还天真的认为自己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外国佬的火器对他们是无效的,他们还能够请神,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拿着刀枪和持有火器的外国佬对抗,结果近千人的八国联军就轻易的打败了清军的几万大军。
落后、贫穷是那个时代的代名词。
在挨打中,逐渐的成长,才有了今天的中国。
溃兵们躲在堑壕里,顶着日军的炮轰,朝日军还击,日军见土坡上的敌人尚未死光,便继续朝土坡上实行轰炸,只要日本鬼子继续盯着他们这个土坡,给龙文章他们运动的时间,那么计划就成功了。
侧翼的溃兵们也基本就位,龙文章带着一个排的战士隐藏在日军屁股后的林子里,他们已经摸到了日军的炮兵阵地上,十几个日本鬼子,外加七门小口径迫击炮,龙文章挥了挥手,让溃兵们靠过去,日军的炮兵阵地的炮兵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他们还在往迫击炮里装填着炮弹,向土坡上的溃兵们进行轰炸。
黑暗的林子里,几十道影子悄然逼近,他们端着装有刺刀的枪,在龙文章的一声命令下,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他们就像是猎豹一样迅猛,扑向日军的炮兵,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溃兵们的刺刀狠狠的捅进日军鬼子的身体。
龙文章看着眼前的七门迫击炮,咧着嘴笑:“赶紧的,收拾一下,继续前进!”
炮兵的哑火让前线的日军心生不妙,但眼下已经进攻到土坡的前沿阵地上,想要撤退显然是不可能的,日军军曹只能咬着牙,命令着队伍继续进攻,他手握着军刀,发出刺耳的尖叫,身穿土黄色日军军装的日本兵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涌向土坡。
“王八盖子地,他们又上来喽!”不辣端着枪骂骂咧咧的喊道。
在机枪地堡火力点的掩护下,前沿阵地上的溃兵开始后撤,把前沿阵地让给日本鬼子,同时,侧翼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龙文章尾随在日军身后,已经成三面夹击之势将这股日军包围。
正面战场,溃兵们在夏远的带领下迅速后撤,吸引着日军继续前进。
“来吧来吧,让他们有来无回!”要麻高兴地喊道。
溃兵们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作战计划的,针对这股夜袭的日军,夏远已经跟他们说了,不管发生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情,这股日军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的。
果不其然,溃兵们刚刚后撤,日军部队开始前进,侧翼的主力部队开始露出獠牙,再加上正面战场四个机枪地堡的压制,失去了重火力支援的日军很难进攻下正面阵地,更让日军军曹感到雪上加霜的是,他们的侧翼和身后出现了中国人的部队,呈现三面夹击将他们团团包围在机场到丛林之间的这片空地上。
日军军曹看着正面战场那四个机枪火力地堡,心有不甘的骂骂咧咧。
副官焦急的喊道:“请允许部队向东撤退!否则来不及了!”
“巴嘎!命令部队,向西撤退!”
“嗨!”
在川军团三面夹击的情况下,日军伤亡巨大的,他们在丢下大量的尸体后,仅剩下几十人向西开始撤退,但见不可一世的日军开始向西撤退,原本还有些畏手畏脚的溃兵们一个个激起了无穷的战斗意志,夏远高喊着不要放过他们,带领着溃兵们乘胜追击。
日军一路西撤,很快就撤到英国佬防守的阵地前,英国士兵此刻正惬意的想享受着美味的咖啡,聆听着他们的盟友传出来的枪炮声,别提有多么舒坦。
突然,从他们防守的前沿阵地上传来一阵枪声,紧跟着就开到几十名日本兵从坡头上冲下来,一路向着他们的前沿阵地奔跑过来,黑暗中,完全看不清对方的人数,只能够隐约的通过探照灯看到日军晃动的身影。
惊慌失措的英军迅速组织抵抗,日军军曹但见他们的前方突然遭遇到敌人的火力打击,迅速命令部队从正面突围。
“别追了!”在一片凸起的山坡上,夏远命令溃兵们停止追击。
“干啥玩意儿,咋不追了?”抱着一挺轻机枪的迷龙咧咧的问道。
“前边是英国人防守的地盘,而且剩余的日本兵数量已经不多了,就交给咱们的盟友处理好了。”黑暗中,夏远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他命令道:“阿译,带着人回去打扫战场!”
“是!”
龙文章端着枪追赶上来,看着爆发战斗的英军前沿阵地,把枪托撑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让英国佬也尝尝日本鬼子的味道,不能光让咱们出力不是,剿灭这股日军应该也有他们的份。”
夏远脸上露出笑容,喊道:“迷龙,朝英国佬的阵地上打两匣子弹。”
迷龙一头雾水的看着夏远:“啥玩意儿,要干自己的盟友啦?”
龙文章道:“你是不是要笨死你哩,日本鬼子已经进入英国佬的前沿阵地,咱这怎么能说干自己的盟友呢,咱们是在帮助他们解围。”
“哦哦,解围,解围。”迷龙咧咧道,趴在地上,支起轻机枪,哒哒,哒哒的朝英国佬的阵地上点射,子弹在夜空是那样的明亮。
紧跟着夏远又让龙文章带着队伍猫在日本鬼子身后,他说:“英国佬不是喜欢看着咱们跟日本鬼子打吗?这次换咱们来。”
日军正在对英国佬的前沿阵地发起进攻,他们想要跳出这个包围圈,要么从正面进行突围,要么转头突围,只不过两个方向都已经被封死,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日军经过短暂的试探,他们发现还是前边的火力较差,便选择从正面进行突围。
这就苦了驻守在前沿阵地上的英国佬,习惯了松散闲适的英国佬并不喜欢战争,尤其是像日本鬼子这样不要命的进攻,哪怕在人数上远胜于日本鬼子,但看到日本鬼子的身影,一些英国士兵从心里感到畏惧。
要命和不要命之间的打斗完全是两回事,英国佬的士兵想着如何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以至于他们在作战的时候,毫无规章,毫无配合。特别是这群英国佬是属于后勤人员,而后勤人员的松散远比想象的更为可怕,他们习惯了没有战争的生活,习惯了享受生活,面对不要命的日本鬼子,自然是害怕。
龙文章看着撤退的英国士兵,放下望远镜对身旁埋伏的战士们喊:“看到没有,这就是英国人的士兵,自己的殖民地就是被他们这样一点一点的败光的,两三百人被七十多名小日本鬼子追着打,还是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个人撤退,就有十个人跟着,十个人就能卷走一百人,一百人能够卷走整个部队!窝囊,简直窝囊。”
英国佬溃败的速度是让夏远都没有预料到了,三百多人的英国阵地,竟然被七十多名日本鬼子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攻下了三分之一的阵地,原本坚不可摧的防线在日军不断的进攻下,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而这片阵地还是英国佬自己挑选,易守难攻的地形。
天时地利人和,除了天时不占优势,毕竟是夜间战斗,地利和人和均在英军这方,日本鬼子仅七十余人,使用的枪支多为三八式步枪,而英军的枪械多为冲锋枪,他们人数多达两个连,地形又有利于防守。
第226章 零敲牛皮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时也在英军这方,天黑导致日军无法有效的观测到英军的火力布防情况,日本鬼子就需要通过人员去摸索,也正如夏远所想,日军派出了一支小队去摸索英国人的火力布防,而后利用单兵掷弹筒对那些火力点进行有效打击。
再加上每一名士兵之间的战术配合,竟然以七十多人的兵力很快的攻下了英军防守的右侧防线。
“二十七分钟,二十七分钟就撕开了一道防线,远征军输的不冤枉。”
有这么样的盟友,谁又能拯救得了他们,只有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
英国人溃败的速度让溃兵们感到意外,不辣骂道:“王八盖子地,这群英国人怎么被小东洋打成这个样子。”
要麻说:“他们太蠢喽。”
蛇屁股道:“那是他们不行,连几十个小鬼子都不能收拾。”
康丫道:“打小鬼子,还得看我们。”
溃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时,阿译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团座,英国人,英国人来了,他们要求我们出兵增援。”
夏远眯着眼观察英国人的防线,说道:“你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出兵了,让他们再坚持一会儿。”
阿译张了张嘴。
孟烦了说道:“我们这边的日本鬼子还没有处理干净,等处理干净了就过去。”
溃兵们悄悄对孟烦了竖起大拇指。
阿译看着夏远,得到夏远的确定之后,这才转身离开,溃兵们继续在看英军和日军之间的战斗,对于英军的溃败,溃兵们也显得十分的高兴,英国佬的高傲可是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表露出来,英国佬没有丝毫把他们当人看的意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是遛狗一样。
现在日本鬼子开始疯狂进攻他们的前沿阵地了,他们慌了神,才想去寻找溃兵们求援,溃兵们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你对他们不好,他们看着落难,自然会高兴。
英军并未抵挡日军的凶猛的进攻,夏远眼见差不多了,便挥挥手,命令部队收拾残局,双方经历了四十多分钟的战斗,战斗状况异常激烈,英军出现重大伤亡,日军同样出现重大伤亡。
龙文章带着溃兵们冲向英国人的阵地,同英国佬对这股残留的日本鬼子发动进攻,短暂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两败俱伤的情况下,溃兵们出现很快就将残局收拾了。
又是一场胜仗,溃兵们以小伤亡的代价,换取了巨大的胜利,这种胜利让溃兵们感到心驰神往,他们溃败了一路,而今终于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即便是感觉到如此的不真实,他们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笑容中带着一丝疲倦。
他们开始清理和休整阵地,抬走尸体,包扎伤员,因为疲劳过度让他们看着就像是阵地上的游魂,配发没多久的新衣服很快就跟收容站里一个德行,成了沾满血和泥的破布。鬼子的炮火轰炸过的土坡上,埋着溃兵们的尸体和日本鬼子的尸体,他们从浮土中扒出人,从打断的灌木下拖出人,在收拾完一切之后,溃兵们终于有了一点休息的时间。
他们坐在阵地上,看着满目疮痍的世界,那种胜利过后的喜悦也荡然无存。
郝兽医看着孟烦了,一直在打量他的腿,“刚动了手术就能乱窜了?”
他的声音有些酸溜溜的,“英国兽医是强了点儿。”
孟烦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嫌脏,反正身上的衣服经历了一次战斗之后,又变成和收容站里的时候一样了,他道:“医术和架子都是您老人家的一百倍。挖掉那块烂肉之后,痛炸了,痛死了。”
郝兽医劝孟烦了:“你该躺着。”
孟烦了咧着嘴笑:“躺着就只好拿英国话损人,隔着鞋挠痒,来这说中国话才损的过瘾,反正他们也听不懂,还以为我在感谢他们,一个个傲的不行,殊不知小太爷我是在骂他们。”
郝兽医也跟着笑。
两人身旁的阵地上又出现了异响,迷龙一脚把他的副射手豆饼踹躺在堑壕里,由此引发了要麻与他触及体肤的肢体冲突。要麻又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辣也在,他们三个人有三根脊梁骨。
要麻被迷龙的臂弯箍着,大喊:“不辣上啊!日翻他!”
不辣喊着就冲了上去,“我给你报仇!”
阵地上的溃兵们无所事事的看着两人之间的打闹,迷龙一个臂弯里箍着一个,那两位砰砰的对迷龙的肚子和脊梁予以拳击,迷龙抽空对两人的小腿猛踹。
龙文章抽着烟,眯着眼看着阵地上溃兵们的打闹,问身边的夏远:“团座,你决定好了?”
夏远点点头:“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都属于另外一种变相的进攻,他们期盼的是自己的家园,哪怕是战死在自己的家园里,而不是这冰冷的异国他乡,没有温度。”
龙文章说:“能活着,谁有愿意死去,国难当头,我们怎么能看着不管,日本鬼子在中国烧杀掳掠十几年,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杀死了我们的同胞,我们出国为他们作战,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有脸回去吗?”
“有没有脸,都要回去。”
龙文章是不清楚未来的局势走向,而夏远是了解过那段历史,又是看过我的团长我的团,回去也好,不回去也罢,但最终结果,就是回家,他们不可能一直在甸缅晃荡,这个团也可能栽倒在他手中,这是夏远不愿意看到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管是留在甸缅也好,回去也罢,战争都不会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激烈,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停止,在抗日战争期间,有两千多万同胞离他们而去,而他们只是这两千多万同胞中,极小的一撮,甚至有的人死了都不曾被人记着,记着的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字,数字的符号,就代表了他们一个人。
夏远又想起了金陵大屠杀,在未来的世界,有人还在质疑三十万这个数字的准确性,有人还提出疑问,官方是怎么得到三十万这个数字,难不成是一个一个去数的吗?
实际上三十万只是保守估计,除了那些没有被销毁的尸体,外加幸存下来的金陵民众,那些没有被记起的太多太多,活埋的,焚烧的,这些都没有记录,三十万,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