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
方子安再次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们死了，我可以为他们报仇，可以好好的折磨你，但我若死了，他们无法为我报仇！”
“那就真的可惜了。”
灭世老人叹息，随手一抓，身后一个人就直接炸成了血雾。
方子安气息涌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
只是，灭世老人淡淡说道：“你可以出手试试，看能不能救下他们。”
“艹！”
方子安暴怒，他已经在计算自己底牌，发现无论是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止灭世老人。
灭世老人早就在他们体内留下了手段。
哪怕神秘少年再临，灭世老人杀他们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神秘少年都不见得能够阻止。
方子安深吸了口气，强忍心中杀意，开口道：“我死，他们活？”
“不错。”灭世老人点头，笑道：“我出来就把你调查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你的底牌，凤祖和那个新帝我也知道，你死了若是我没放他们，那么她们二人联手或许可以杀我。”
“好！”
方子安点头，闭上了双眼。
“千万不要！”
这时，凤祖和狐洛羽两人出现。
她们一直在救人，但很多地方都被布了阵法，她们也无法轻举妄动，所以只能一直隐藏在一旁，等待时机。
现在，方子安眼看要自杀，只能现身来阻止了。
凤祖满脸愤怒的怒骂道：“这个混蛋玩意，平时不是挺混蛋的？怎么这个时候就一根筋了？！”
“方子安，千万别死啊！”狐洛羽满脸焦急和担忧，不断的劝着方子安。
方子安看都没看两人，依旧紧闭双眼，她们隐藏在一旁他早就发现了，灭世老人可能也早就发现了，只是都没点破罢了。
“犹豫了吗？”灭世老人再次开口道：“你看底下那些人，哪一个不是眼神中带着期待？”
城中，所有人都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方子安。
他们也看出来了，他们之所以面临死亡，完全是因为那个老人把他们当做筹码在威胁方子安。
只要方子安死了，说不定那个老人就不会再杀他们了。
这一次，方子安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城中的那些人。
灭世老人继续说道：“其实你不死也行，你灭一城，我放一人。”
“前辈！！千万不要啊！！！”
“那个老人该死至极，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
城中，再次炸开了锅，无数人开口劝着方子安。
“难道你还在意这些蝼蚁的生死？”灭世老人面带冷笑的看着方子安。
“我不在意。”方子安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但是蝼蚁在意，追求生并不是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完，方子安体内气息迅速膨胀。
凤祖和狐洛羽都是大惊，全都出手想要阻止。
砰~！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阻止，方子安就爆炸开来化成一片血雾。
“梦蝶啊，你所说的我终究是见不到了，我信守承诺，能灭多少就灭多少！”
灭世老人看着方子安炸成血雾，神情先是一黯，然后眸中就爆发出了极其恐怖的嗜血光芒。
只是眼神一扫，凤祖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这让凤祖瞬间骇然，灭世老人的强大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看你麻辣隔壁！”
突然，暴怒声响起。
砰的一声，灭世老人脑袋直接被一拳洞穿。
方子安的身影出现在了灭世老人身后，一拳洞穿灭世老人的同时，直接把灭世老人的身躯也给炸碎，不留丝毫血气，避免灭世老人还能活着。
“你没死？！”
凤祖和狐洛羽都是极其惊喜的看着方子安。
“我有那么容易死？”
方子安笑了笑，开玩笑，他会傻到真的自杀来救人？
自爆只是一种手段，他一滴血液都是一个世界，不惊动灭世老人的情况下，自爆化作一片血雾反而更好的让他施展手段，所以他顺势而下直接自爆。
“哈哈哈！！！”
这时，灭世老人的笑声再次响起。
方子安放眼看去，发现之前灭世老人召唤出来的那具尸体竟然化作了灭世老人的模样。
灭世老人大笑着看着方子安，道：“手段是好手段，但是，我不死，他们的生死依旧在我手中。”
“是吗？”方子安冷笑，抬手间，太初圣主一群人身上都是血光闪烁，一滴血液将他们所有人全都包裹，让这群人仿佛不在这片天地间。
灭世老人神情微变，冷声道：“救了他们，那这一界呢？”
说完，灭世老人随手一掌，轰然一声，那座巨城直接消失不见，里面的生灵，也伴随着巨城一起而去。
“我不知道梦蝶大帝究竟是如何洗脑的你，但是，你若是想在我身上看到一些真善美，你怕是想多了，实话告诉你，这一界能救我就救，救不了我心中也没有任何压力，毕竟我尽力了。”
方子安冷笑，对于面前一城的湮灭，完全无动于衷。
“是吗？”灭世老人冷冷开口：“看来梦蝶输了，我赢了！”
“错，是你输了！”
这时，恐怕破碎，夫子帝器从中缓缓走出。
夫子帝器平静的看着灭世老人，道：“你想看的不是他的反应，你想看的是你所没有的东西，其实，你早就已经看到过，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区区帝器也敢来放肆？”灭世老人看向夫子帝器，二话不说直接就出手。
“知道何为儒道吗？知道何为浩然正气吗？”
夫子帝器依旧平静，平静到让灭世老人都失神，停下了攻击。
自由之地中，许多人体内都爆发出了浩然正气，这些人甚至很多都不是儒道中人，根本没修炼过浩然正气。
这些浩然正气在空中凝聚，慢慢显化出一片新的世界。
“浩然正气其实只是附带物，它并不是用来争强好胜。”
“儒道的真意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第244章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你曾经有过宏愿吗？”
“那种为了天下生灵而诞生出来的宏愿！”
“我猜，肯定是有过的吧！”
“很多人成帝的千年万年内，心中都有守护一界的宏愿，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很多人发现自己想的终究只是想的，想象太过美好，但现实跟想象完全不同。”
“所以，很多大帝最后都遗忘了自己的初心，从守护的人成了祸乱的源头。”
“但是，有人坚持了下来，夫子开创儒道，教化天下生灵，阿弥陀佛大帝立下佛土，以慈悲胸怀天下，三皇打造地府，妖皇开创天庭........”
“路途很难，但一直有人在坚持，从未放弃。”
“你早就见过了他们，但你一直在刻意的逃避，因为你做不到，你想让别人来证明所有人也做不到，可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别人早就做到了，你如今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
夫子帝器说了很多，很多话都让人发省。
方子安也陷入了沉思，之前夫子帝器说他虽然会浩然正气，但并没有真正参透浩然正气，现在，他好像已经懂了。
不只是方子安，凤祖和狐洛羽都一样陷入了沉思。
这些话基本上都是大道理，有些时候对大道理不屑一顾，但有些时候，一些大道理真的让人都是一震。
灭世老人沉默了很久，才声音嘶哑的缓缓说道：“让你一死救这一界，可愿？”
“愿！”夫子帝器笑了，道：“我已经看到了发芽的种子，我生或死，都已经无所谓，只要种子发芽，那么以后必定会长成撑起一切的参天大树。”
“那么你死，证明给我看。”灭世老人紧盯着夫子帝器。
夫子帝器笑着点头，身体直接轰然炸开，而且炸的无比干脆，没有留下丁点复苏的可能。
一旁，方子安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夫子帝器已经没留下任何痕迹。
看到这样的一幕，方子安也没有太担心，讲道理，夫子帝器应该没有傻到真的自爆，肯定是留了后手死不了。
“我能做到，或者不能做到，都有什么区别呢？”
果不其然，夫子帝器从之前浩然正气凝聚出的世界中缓缓走出。
夫子帝器看着灭世老人，开口道：“我心中宏愿无法阻止，生或死，对于我而言重要吗？对我而言，重要的是能不能实现心中的宏愿。”
灭世老人再次沉默，这一次沉默了很久很久，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打破这一份沉默。
突然间，灭世老人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梦蝶说的没错，我终究是错了！”
说着，灭世老人神情暗淡了起来：“如果当初我能坚持，或许，如今的我就能够站在你们的身边，道心？去特么的道心，前路难，换条路，难道就不难了？”
“疯了无数年，总归是得偿所愿，也罢，若是我能有轮回，下一世做一个不能诞生灵智的顽石挺不错。”
灭世老人惨笑着，身躯开始出现裂缝。
方子安神情微动，想要阻止，一旁夫子帝器拦住了方子安，开口道：“他被影响的太深，救不了的，而且，若不是天人族种族天赋够强，他活着只是祸害。”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的太轻松了。”
方子安摇了摇头，他虽然救下了太初圣主他们，但也有一个他认识的死了，这种事情能忍？
夫子帝器有些无语的看着方子安，道：“算了吧，他早就疯了，你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疯子杀人就不用负责吗？”
方子安冷笑一声，直接出手，显化出大手一把将灭世老人给抓住，恐怖力量瞬间爆发，将正在自毁的灭世老人深深的给停了下来。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松。”
恐怖火焰轰然爆发，直接将灭世老人笼罩，焚烧着其肉身和神魂，同时，一把把小剑显化，开始在灭世老人的肉身和神魂肆虐，像是凌迟一般。
而且，方子安还用出手段还在为灭世老人恢复着，确保折磨能够一直继续下去。
“不至于吧？”夫子帝器面露犹豫的说道：“无非是一死，何必如此来折磨？”
“不过是一死，为何不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