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险些害死我了。”方凌说道。
若非当初他有些实力，不然真就会被紫竹除魔卫道。
但若不是她从中牵线，他也很难和紫竹发生后边的故事，当真是世事玄妙。
上官海月羞愧得低下头：“这么说来，师太差点把你给打死？”
“我……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啊！”
“紫竹师太名声在外，人称玉观音的，我只是想让她拉你一把……”
方凌：“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只是今后你莫要再过问我的事。”
上官海月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不会再多管闲事。”
“走了，祝你好运……”该说的她已经说完，立马就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方凌低头看向手背上的传讯法印，立马联系兰颜祭司。
不一会儿，兰颜就出现在他身旁。
“准备离开了吗？”她问道。
方凌嘴角微微一扬，反问道：“你想替兰氏复仇吗？”
兰颜黛眉微蹙，咕哝道：“当然，不过如今还不是时机。”
“我女儿得了巫神传承，过些年，等她也踏入仙境，才是我兰氏复仇之时！”
“仇不隔夜，我方凌可等不得。”他正声道。
“川氏和天道宗联手，想致我于死地。”
“川氏几亿人被我屠灭，不过这天道宗却一直没付出什么代价……”
兰颜闻言，更是疑惑。
“你究竟想做什么？咱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她说。
方凌：“我得到消息，天道宗宗主此刻分身乏术。”
“而天道宗另一个仙境大能闻穆，则守在大周附近。”
“此时天道宗两大仙境高手，都在宗门之外。”
“你我若趁机杀入天道宗…………”
兰颜闻言，美目瞪圆：“你这人，好可怕。”
上一次方凌血炼了川氏几亿人，她虽然痛快，但也由此觉得方凌为人太过凶狠。
而今日她们已是这种处境，被人堵着追杀。
可他却还想着反杀一波，更是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和这样的人为敌，太恐怖了，她不由庆幸自己没有得罪于他。
她沉吟片刻，说道：“虽然闻穆和鹤长龄两人不在宗门，但单凭你我……”
“你或许对这种大势力的底蕴没有概念，你我杀到天道宗山门，多半连他们的护山大阵都打不开。”
方凌淡淡以问：“川氏的护族大阵，比之天道宗的护山大阵如何？”
兰颜：“或许天道宗的护山大阵更强一些，但两者的差距应该不大。”
“我当年能破开川氏之阵，今朝便也能捅破天道宗的护山大阵。”他说。
兰颜思量一二，最后点了点头：“好！我随你走这一遭！”
“天道宗将手伸到苗疆，害我兰氏族人几乎死伤殆尽。”
“我身为兰氏祭司，也要他们血债血偿！”她眼中流露出无尽杀意。
那一天兰氏部落有多惨烈，她至今都历历在目，十年来不敢安睡。
每每入睡，都会被这场噩梦惊醒。
第090章 铤而走险入虚空
“不过此事成与不成，还要看天命，而且有莫大凶险。”方凌又说。
“你我进入无尽虚空之后，究竟会是何种情况，我也不知道。”
“以往我从未进入过无尽虚空，我们或许会被空间乱流吞噬，又或者被空间风暴撕碎……”
“那日我展现血眼之力，碎裂空间，其实只是想让紫竹安心而已。”
“若不然，这傻尼姑是不会想走的，或许还会和我们一起面对天道宗。”
要是真如他那天说的那般轻松，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又何必硬要去面对那两尊仙境大能。
兰颜闻言，笑了一笑：“没想到你这厮倒是个情种。”
方凌淡淡道：“你想多了，她若跟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所以我才要让她先走。”
“希望你我的运气能好一点，既能安全离开无尽虚空，回到的位置又还在南斗域，而且别离天道宗太远。”
“这两个条件若能成，便可助你兰氏复仇。”
“若有差池，你可别怨我。”
单纯为了脱身的话，他其实已经有退路。
上官家所赠的上古遁空符，足以让他摆脱险境。
但这枚上古遁空符出传送的距离太远了，百万里之外，他或许会直接出现在南斗域之外的其他界域。
如此一来，便会错失这个机会，根本来不及在半个月内赶回来。
兰颜俏脸一凝，点了点头：“无妨，我愿一试。”
方凌：“好！你抱紧我吧！”
“千万别松开，不然你我若是在无尽虚空中分散，我尚有机会回到外界，但你却将永远被困在那里。”
兰颜上前一步，伸出自己的小手牵住了方凌的大手。
“这样应该也可以吧？“
她咕哝道，脸上不免浮现一丝羞红之色。
她修道几万年，从未与男人亲近过。
别说是抱了，就连牵手也是第一次。
方凌瞥了她一眼，语气严肃得说道：“若是碰到空间碎片，将你我当中任何一人的手臂切断，我们就分开了。”
“前后你自己选，双手抱紧我，莫要玩笑！”
“我知道，你这么凶作甚？”她轻哼一声，一张脸瞬间涨红。
她也知道，要想尽可能的安全，两人最好贴在一起。
为了能亲手复仇，这点小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她只是感到有些难为情而已。
她走到方凌的身后，一双藕臂往前，将他抱住，紧紧贴在他身上。
兰颜平时的衣着十分保守，所以波涛不显。
但此刻贴紧方凌之后，却让方凌暗自心惊。
那两座被积压到变形的峰峦，可着实不小，而且弹性惊人。
“走吧！”兰颜连忙说道，只想快点结束。
方凌嗯了一声，右眼顿时化作一片血红，红芒闪烁。
眼中六芒星印不断转动，迸发出破空之力。
空间碎裂的刹那，他抓准时机，纵身跃入其中。
待两人进去后，破碎的空间再次重合，就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
无尽虚空中，方凌以及贴在他背后的兰颜随着暗波涌动，漫无目的的漂流着。
“原来无尽虚空长这样。”兰颜睁大眼睛，好奇得看着周围的一切。
虽然她也是仙境大能，但却不谙空间一道，因此不知其中玄妙。
方凌第一次进入无尽虚空，也同样好奇。
只不过他不像兰颜这般轻松。
她只需紧紧贴着他就行了，而方凌则需要时刻洞察周围的危险。
稍有疏忽，即便他拥有近乎不死的肉身，怕是也落不得好下场。
无尽虚空中，明暗交替，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四周还漂泊着空间碎片，这些空间碎片是最为锋利的东西，能切割世间一切。
还有的地方如黑洞一般，吞噬周围的一切，若是被卷入其中，又不知会如何。
方凌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每一次移动，都近乎是在赌命。
忽然，一阵空间风暴席卷而来。
空间风暴和外界的风暴完全是两种东西。
它靠近的时候，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异常，周围一切如故。
只有在接触到的那一刻，才能感受到，但此时自身已经处于风暴之中了。
方凌的护体罡气，在空间风暴面前就像是纸糊的，完全起不到防御的效果。
刹那间，他身上的衣袍被撕碎，甚至连手上的储物戒指，也被风暴化解。
在这危机时刻，他果断的施展出自创的无上法，虚无！
身体虚化后，即便是空间风暴，也奈何他不得。
但不可避免的是，他也因此和兰颜失散了。
但好在两人同处空间风暴之中，没有分隔太远。
他默默看着她，不免有些担心。
在他的认知中，兰颜是巫修，主修的是神魂。
因此觉得她的肉身未必有多强，恐怕抵挡不住这波空间风暴……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是在瞎操心，兰颜身上的衣裙虽然也被风暴撕碎，但身体却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她看向方凌所在，俏脸滚烫，嗔怒道：“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看我作甚？”
“一但成仙，肉身即为仙体，即便我没有刻意修炼，也不是你能比的。”
“这波空间风暴虽然可怕，却伤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