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歌淡淡瞥了他一眼。
转头盯着半跪在地上的林沧海,笑吟吟的说道。
“你说,我现在就是杀了你和你儿子……”
“你圣族林家……可会说些什么?”
林沧海听闻浑身一震。
“帝子大人问你话呢!”见对方不语,羽化圣宗老祖呵斥道。
林沧海神情复杂万分。
他不明白苏家帝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手肘一时失去了支撑着的力气。
双膝匍匐在地。
头低的不能更低了。
任他什么身份,在这身后站着一尊活着大帝的帝子面前,都无济于事。
就算苏九歌现在杀了他提着他的头回到林家。
族内的那群至尊们恐怕也只会说一句杀得好。
林沧海面露挣扎之色,咬着牙说道。
“回帝子……”
“林家……”
“什么都不会说。”
苏九歌听闻大笑一声,抚手说道。
“好!”
“看来你们林家都是一群识趣之人。”
他帝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摄人的弧光。
开口道。
“听羽化圣宗这些长老的意思,想来你们父子俩应该也是第一次相见,本帝子今天就成人之美。”
“让你们父子俩好好叙上一叙。”
苏九歌随手一挥。
一枚洋溢着浓浓生机的翠绿色圣丹滚落于林沧海视野之前。
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这枚翠绿色的丹药一经出现,枯木逢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甘甜了许多。
这气息,光是闻上一口,便沁人心脾,一看便不是俗物!
上面晕染的纹路玄奥无比,竟是诸天之中失传已久的丹纹!
而更为神奇的是,这枚丹药滚落的地面后。
青石板之中竟然有小草破土而出,宛若神迹一般。
林沧海一怔,眼神有些茫然。
有长老认出了这枚丹药,瞳孔大震的喃喃道。
“这是……”
“青帝丹?”
“青帝丹?!这不是长青大帝所炼制的帝品丹药吗?!”
“据说只要是大帝之下服用此丹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够拉回一条性命!
不仅如此,更是能够延年益寿,其增长寿元的效果甚至对圣人境都极大的效果!”
“自长青仙帝陨落之后,诸天再无青帝丹出现了!
上一次,还是在五千年前的圣域遗址中发现了几枚!可是有不少至尊都前去拍卖的!”
“嘶帝子大人为何会有这种神物?!”
所有人脸色变得狂热无比,闪过一丝渴望之色。
“长青仙帝乃是圣域之人,听说与无始大帝关系极好,以帝子的身份,能够拥有青帝丹,倒也并不奇怪……”
“只是,帝子大人这么做究竟是要做什么?”
哪怕是羽化圣宗的老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询问道。
“帝子大人,这是……”
苏九歌脸色平静,看着低着头的林沧海,淡淡的说道。
“这枚青帝丹,应该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吧。”
“想要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不仅是一众羽化圣宗长老,就连林沧海都满脸的不敢相信。
眼神死死的盯着那枚青帝丹,一刻也没有放过。
“我没有听错吧?帝子大人……要救那个畜生?”
“这是为何?!”
“他们父子俩皆是冒犯了帝子大人您,本该万死难辞,为何却还要赏赐其这般至宝啊?!”
“青帝丹的价值,就算是他十个林叶也不足以媲美,帝子大人还请三思啊!”
所有人心都在滴血,他们万万不能理解苏九歌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帝品青帝丹给一罪大恶极的废人服用。
这若是传出去,只怕无数人会夜不能寐。
毕竟,修炼界竞争残酷无比,一枚青帝丹,几乎等于给了所有修士第二条性命的机会,万金难求!
除了长青大帝以外,再也无人能够炼制出这般神丹!
苏九歌看了看捶胸顿足的长老们,皱了皱眉头。
不就是一个青帝丹而已。
激动个什么。
青帝丹在他储物戒当中,就拥有不下百枚。
当年自己还小时,父亲带着自己拜访长青仙帝就敲诈了不少宝贝。
对于众人的疑惑,苏九歌也懒得过多解释。
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物尽其用,这青帝丹,就让林叶释放出他最后的余晖。
见浑身颤抖的林沧海,苏九歌淡淡的说道。
“你儿子的伤,除了青帝丹,没有任何能够完美办法恢复。”
“这青帝丹,你是要,还是不要?”
众人听闻瞳孔一缩,羡慕无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沧海。
恨不得此时跪在帝子大人身前的是他们。
林沧海如何不知这青帝丹的重要性?
他如蒙大恩的说道。
“我要……我要……”
“多、多谢帝子大人……”
那般模样,卑微至极,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圣人境的大能。
苏九歌嘲弄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上位者的淡漠之色。
当见到林沧海准备伸手捡起那枚青帝丹时,苏九歌眉头一挑。
缓缓上前,在林沧海面色激动的触摸到青帝丹的那一刻,直接轻轻的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啪!”
连带着整颗青帝丹,也一同踩碎。
这一脚并没有用太大力量。
林沧海浑身一震,瞳孔瞬间放大。
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戏谑的苏九歌。
他笑吟吟的说道。
“哪怕是变成粉末,也依旧不影响它的功效。”
一旁的影老上前,目光不带丝毫感情。
十分冷漠的吐出了简单明了的四个字。
“磕头,谢恩。”
第20章 圣人叩首,我这一命可够?
林沧海浑身一震。
磕头?
让他一尊圣人境的存在磕头?
如此羞辱之言,简直无异于是将他的脸面给撕碎,毫无尊严可言。
苏九歌的声音响起。
“怎么,难道不想救你儿子了么?”
帝子的恩岂是那么好受的?
林沧海满脸挣扎,叶儿自幼便失去了自己的庇护。
这数十年的亏欠之情,说不内疚,那是假的。
他脑海中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许久。
最后终于败给了现实。
只见他十分虔诚的低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