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力量暴涨毕竟是有着代价的,所以这门神通仅仅只能持续半个时辰,而且不能连续使用,不然会有血脉本源损伤的风险。
血脉本源受损会使潜力大大下降,代价太大,以后还是得悠着点来。
墨玄想着,心中跃跃欲试,瞥了眼正暗自欣喜的周开定,摇摇头,算了,实力太弱,容易控制不住力道。
这要是失手将他打死了,墨玄可就欲哭无泪了,前面的所有努力都得白费。
被墨玄瞥了一眼,周开定毛骨悚然,一股凉气直冲脑门,让周开定有些坐立难安,细细感受了一圈,又没有什么异常
墨玄有些惊疑不定,不过是瞥了一眼,什么时候这小子的灵觉变得这么敏锐了。
于是连忙扯开话题:“这些时日可曾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闻言,周开定这才放下心中的不安,将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尽数说了出来。
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大戏,墨玄有些遗憾,心中也是无奈。
与墨玄商议一番,周开定决定再过一日便离开千叶城,此次出来时间耗费颇久,久不归家,心中总有难安。
不过,周开定还有着一件事要做。
墨玄自然没有意见,既然有事那就随着走一趟便是。
于是飞入袖中,与周开定一起出了客栈,往着售卖法器的地方而去。
问了数家店铺,都没有周开定所寻之物,不由略微有些失望。
墨玄也是无奈,你在此地怎么能找得到,明显是药不对症,货不对板。
周开定倒是没有放弃,又来到了家名为宝器阁的铺子,铺子并不是很大,装饰也稍有简陋。
迈步进入铺中,四面墙上皆挂满了法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铺子不大,种类倒是齐全,里面只有着一位掌柜,也不见侍从。
见着周开定进门,开口问道:“道友有何需要?”
声音温润,令人顿声好感,看不出具体年纪,一副文士打扮。
“这里可有凡俗兵器售卖?”
周开定扫了一圈,这才开口。
“哦?”
“这倒是难得,我在此数年,道友还是第一个来此询问凡俗兵器的。”
文士有些诧异,看着周开定气势不凡,想来也是修为有成,不想开口却是为了寻凡俗兵器。
“不瞒道友,我是为我家后辈所寻。”
周开定略微有些苦笑。
闻言,文士略微沉吟,心中有所猜测,此人倒是用心良苦。
“你且等会,我这还真有几柄上好的兵器。”
说完,在周开定点头答应之际入了后方。
墨玄微愕,还真被他找到了。
之前墨玄在知道周开定是要寻一件凡俗武器的时候,差点失笑,在这全是修士的城里买一件凡俗之物,岂不是大海捞针。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说是上好的兵器,其实不过是积压角落的无用之物罢了,若不是周开定提起,还真不记得了。
说起来都是泪,当初自己第一次做生意,听了别人的忽悠,竟然耗费了数枚灵石买下了一堆凡俗之物,结果一件都没卖出去。
几件不顺眼的早就被他处理了,剩下些许兵器就堆放在这角落之中。
将角落里的数件兵器取了出来,施了团法力,将灰尘清理干净,这才带着回到了铺中。
“都在这里了,也就是在我这里,道友若是去到别处寻,还真难以找到。”
周开定点点头,还真是如此,遂拿起兵器细细挑了起来。
最终,周开定挑了一柄长剑,为青钢所铸,剑长三尺,重四十余,品相不凡,若非不能注入法力,还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
靠近剑柄处刻有“沧海”二字。
“沧海剑。”
周开定低语,挽了个剑花,想了想,对着文士道:“就它了,作价几何。”
文士见着周开定甚为喜爱,目光微微闪烁,语气笃定的道:
“道友,你看此剑寒光凛然,材料不俗,技艺高绝,若非铸造此剑之人没有法力,这就是一柄上品法器啊。”
“我也是费尽千辛万苦,历经磨难,这才寻到了这么一件珍品……”
“诶?道友别走,道友莫急,道友且听我说完。”
“虽然此宝如此难得,但道友一片拳拳爱护后辈之心着实令人感动,今日,为道友高义贺,此宝仅售两枚,不,一枚灵石。”
拉着眼看又要告辞离开的周开定,文士连忙改口,心想:我做个我生意我容易嘛我。
周开定这才看了看文士,觉得那柄剑甚是不错,若是送给业儿,想必也会喜欢。
毕竟哪有男孩子不爱剑啊。
于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灵石递了过去,将沧海剑拿到手中,又向文士要了个剑鞘,这才将剑收入储物袋中,离开了铺子。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赚钱嘛,不寒碜。文士苦中作乐。
今天又开张了一笔,等下去寻哪位仙子呢,文士神思飞荡,开始乐不思蜀,目露精光,眼神逐渐邪异。
第17章 天养道人
出了宝器阁,周开定去到售卖符的地方,将自身符补了几张,毕竟明天准备离开,路程甚远,有备无患。
回到客栈之中,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上午,周开定起身,走出客栈,出了城门,离开了千叶城。
墨玄照例缩身于周开定的衣袖之中。
周开定回首望了望,感慨良多,顿了顿,疾行而去。
奔行不久,前方些许修士聚集,周开定只是粗略看了看,本不欲好奇,准备折换个方向,避开人群。
“嗯?”
周开定身形顿住,传音墨玄道:
“墨兄,这是不是当初天养道人所使的法术?”
墨玄闻言,也是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意识所见之中,人群前方有着两人。
其中一人为一锦衣青年,面容俊美,身姿不凡,身上宝光弥漫,头顶一座巴掌大铜钟溜溜旋转,散发出道道涟漪将锦衣青年全身护住。
其面带微笑,透露着讥讽,一手凝聚出一道灵气大手印向着不远处那人拍去,正是那日天养道人所使的一气擒拿大手印。
另一人也是一青年,相貌平凡,发丝散落,面色微白,气息略有不稳,身形狼狈,身上附着着金光,艰难的抵挡着那拍击而来的手印。
墨玄点头,肯定着周开定的判断。
周开定面上犹豫,心中颇不平静,难道当初杀的那人有着大来头,那岂不是为自己埋下了祸患。
“去看看吧。”
墨玄出言,打断了周开定的犹豫,既然遇上了,不妨去瞧上一瞧,也能打探更多信息,以防万一,早作准备。
周开定这才下定了决心,朝着那处行去。
临近那两人,周开定慢下身来,不动声色的融入到围观的人群之中,周围人见状,也不觉奇怪。
看了看,这才瞧细致了,那两人应是在斗法,且使用的法术与天养道人皆有相似之处。
周开定寻了个面善的年轻修士,凑了过去:“道友可知这斗法之人身份?”
年轻修士闻言,略显诧异,看了眼周开定,回道:
“那锦衣青年乃是旋金门大长老莫成空之孙,莫海渊。而那另外一人,听其话语,应是旋金门外门弟子。”
周开定心中狠狠震了震,这旋金门还是在拍卖会中听旁边修士交谈,才有所了解。
听闻乃是金丹真人所开创,虽然如今门内已经没有金丹真人坐镇,但实力仍然不容小觑。
心中有些彷徨,若这天养道人是旋金门弟子,其被自己和墨玄所杀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整个周家都要一起覆灭。
周开定内心不安,可还没有失去分寸,接着又疑惑的道:
“既然都是旋金门弟子,怎会在此斗法,看这情形,也不像是同门之间的切磋。”
“呵~”
年轻修士轻笑,笑声传入周开定耳中,只觉得另有深意。
“这就不得不从这莫海渊说起了,这莫海渊仗着自己是莫大长老的孙子,在宗门内耀武扬威、欺男霸女,此人性格霸道,而又好色如命。”
“听闻其在宗门内祸害了不少年轻女弟子,人怨鼎沸,可在旋金门内又有谁能找他麻烦。”
“如今这旋金门外门弟子,看其似乎忍受着极大的屈辱,想必是受了这莫海渊极大的羞辱。”
“这才趁着莫海渊离开宗门来此之际,跟踪了过来,将他从城中邀了出来,挑战与他。”
听着此人的描述,周开定看向莫海渊的眼神有些不大一样了,看这莫海渊仪表非凡,却是个如此人物,令人耻笑。
接着又问:“此人在旋金门有着如此巨大的能量,又怎么会任由这些消息传了出来,岂不是降低了旋金门的声望?”
“这种丑事旋金门自然是极力遮掩,只是数年前,有位旋金门内门天才弟子叛出了旋金门,将其所作所为尽数宣扬,这才被外人所知。”
周开定闻言心中闪过一道亮光,似乎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既然是内门天才弟子,想必受到宗门的重视,怎么会无故叛出宗门。”
周开定故做疑惑,略微质疑。
“此事近乎人尽皆知,这莫海渊趁着那位内门弟子外出执行宗门任务之际,趁着酒醉,竟将其道侣给祸害了,其道侣受不住屈辱,自尽而亡。”
“那位内门弟子回到宗门,知道此事,将整个宗门大闹了一场,要莫海渊赔命。”
“只是,身为旋金门大长老的嫡孙,怎么可能给人偿命,最终,竟然只是处罚了半年禁闭,就草草了事。”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说到最后,年轻修士感叹了一句,面露不忿,显然对于莫海渊极为不耻,只是声音极低,害怕被莫海渊听到,迁怒与他。
“后来,那位修士不满宗门判决,本想杀了此人为其道侣报仇,奈何并未成功,只能叛出宗门亡命去了。”
“听说旋金门为了清理门户派出了许多修士,但仍然被其逃了。”
周开定已经确认天养道人就是那位叛出旋金门的内门弟子。
墨玄听完也是一阵默然,对于天养道人有着深刻印象,本以为只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没想到,倒也是个有血性的人物。
难怪其人自号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想来在此人心中,自己早已死亡,剩下的唯有仇恨。
难怪如此喜怒无常,性格多变。
原来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若是此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说不得也会与天养道人做出同样的选择,拼命一搏,报仇雪恨了。
周开定神色复杂,对于旋金门和锦衣青年莫海渊皆没有好感,只是想不到自己与墨玄误打误撞间竟为旋金门除去了一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