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诧异的看着自家孩子。
前些时日,让他去李平安的小院就跟把他送入地狱一样。
可现在却每天盼着要去。
“这孩子....怎么了?”
母亲盯着儿子的背影,面露疑惑。
这个疑惑不仅仅是王毅的父母有,阿丽亚和赵玲儿也对于王毅这几天的表现十分困惑。
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他或许不是真的王毅?
每日也不偷懒了,专心致志地练字。
先生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敢有丝毫违背。
一晃十余日便过去了。
王毅想着事事顺着李平安的心意,照着他说的做下去。
说不准哪一天,李平安高兴了。
就收自己做关门弟子了。
只是渐渐地王毅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李平安对他的态度从未有过改变,无论是王毅以前如同叛逆少年一样,还是现在这般温顺。
李平安只是教他书法,偶尔教一些做人的道理。
不过分亲近,却也不疏远。
暮风,夕阳。
就像是一幅巨大的画中的几笔,有一种疏朗的淡然,有一种清冷的宁静。
李平安坐在树下,手指轻轻点在三寸短剑上。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
只要一方稍有分神,另一方便会对另一方发动致命一击。
半个时辰后。
李平安的额头和鼻端都是汗珠,肌肉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又麻又痒。
十余日不休止的出兵伐战,终于将三寸短剑最后的剑气逼了出来。
今日,或许便是最后的决战了。
李平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指尖。
嗡!!
剑尖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剑化作一道残影,如莲花般绽放开来。
下一秒,李平安的手背上多了一个剑洞。
若是他再慢上一步,这一剑便会刺穿他的咽喉。
第64章 贵人
李平安有些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这柄短剑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威能。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心念一动,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短剑内。
积压了数日的沉重,让他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不出片刻,短剑停止了嗡鸣。
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鸟儿,重新落回了李平安的手中。
他放在眼前,睁开苍白的眸子仔细瞧了瞧。
用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弹,立时一道波纹般的剑光闪过。
好剑!
李平安思索片刻。
念头之中,似乎多了一根无形的线。
突然间,那条线变得清晰许多,光芒也强了许多。
一股奇异的力量,慢慢的荡漾开来。
三尺短剑缓缓浮空,划出一道弧线。
几息的功夫,李平安额头便冒出了汗珠。
嗖嗖!
三尺短剑胡乱飞动起来,在半空画出一道又快又圆的弧线。
不多时,落叶便如雨般落了下来。
李平安根本无法控制,像是手里牵着风筝,却偶遇了狂风一般。
突然间“砰”的一声轻响,短剑落在地上。
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李平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当真是难得要命。
想要完全控制,还需要一些时日。
李平安抚摸着短剑,想着应当给它起个名字。
沉吟片刻,轻声道。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那便叫细雨吧。
李平安将细雨收入袖口。
...........
乌云,一大片的乌云笼罩在一起。
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像是一座黑色的大山压了下来。
今日傍晚的丽春院与往日不同,门口只挂着一盏大灯笼,烛火摇曳。
歇业了?
李平安微微挑眉,马三娘那个财迷就连过年都不会歇业。
今儿这是怎么了?
李平安从丽春院的后门走进丽春院,守卫却多了几个。
明显不是丽春院的人,身穿一袭黑衣,腰间都挂着斩马刀
气息彪悍,身上自带一股杀伐之气。
军旅之人?
李平安心生疑惑,还没等靠前。
几名黑衣汉子的手便摁在了刀柄上,警惕地盯着李平安。
这时,一个认识李平安的小厮走出来。
跟为首的汉子耳语几句,这才将李平安领了进去。
“三儿,这是怎么了?”
进了院子,李平安才开口询问。
赵三低声道:“您还是去问三娘吧,她在里面等您呢。”
丽春院顶楼。
三娘倚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安北四镇。
“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响起李平安的声音。
马三娘扯出一个笑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最近生意不太好愁得慌。
对了,最近有个委托,要你护送个人明天出发。”
“好。”
马三娘随手将几包捆在一起的药,丢过去。
“你的药。”
李平安伸手接过。
沉默片刻,马三娘转过头。
“没什么事就回家吧,这几天天气多变,多穿一些衣服。”
........
翌日。
李平安简单的收拾了包裹,挂在老牛身上。
一手拿着竹竿,背着二胡,袖口里还藏着细雨剑。
又摘了一包椰枣,便离开了家门。
一手拿着竹竿,背着二胡,袖口里还藏着细雨剑。
又摘了一包椰枣,便离开了家门。
车队在了小沙河的东边,没什么特殊之处。
没有旌旗,也没有车辇,看上去就像是一支普通的商队。
只是车队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丽春院的杀手。
这些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像是大街上的那些人一样,很难让人记住他们。
真正的杀手很少有一张精致的五官,出众的气质,充满杀意的眼神。
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一颗豆子。
融入人群当中,仿佛豆子混进了一袋豆子中。
除了丽春院的熟人,李平安还发现了几个军旅汉子。
以及刘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