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利用手中的权利,通过敲诈勒索监牢内的罪犯,以及罪犯的亲人,获得大量的财物,逍遥至今。
施恩至今无妻无子,也不与亲戚来往,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这或许跟他喜欢流连烟花之地,甚至住在一旁有关吧。
能被巡抚司关押起来的人,大多都跟诡异有关,有的痴迷诡异,无法自拔,被关在里面戒瘾,有的被诡异附身,侥幸活了下来,但人需要被关押看管。
巡抚司监牢又是阴暗的地下,若无人照看,只需感染个风寒,人便有可能一命呜呼。
巡抚司是一个独立于县衙的新生机构,权力和职责范围极大,一般人的人脉在这里根本说不上话,这就给了施恩从中牟利的机会。
其实,对于是否杀掉这个老头,石轻心中是有些犹豫的,施老头虽然贪婪无度,但手脚干净,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隐瞒的极好,石轻至今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让他很为难。
距离那件事发酵的时间还有十多天,对石轻来说还算充足,石轻决定每天晚上来到这里监视施恩。
若这几天施恩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会提前将老头送走,免得白家追查,至于那些放在监牢里的财富,那自然是没收咯,把赃款还给施恩这种事,在石轻这里是不可能发生的。
‘至少交给自己,这些财富才能物尽其用。’
石轻心想。
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巷子,从中间走过去显然是行不通。
石轻看了看左右,随即轻轻一跃,便到了一座房子的屋顶。
随后踩在瓦砾上,朝着巷子里面奔跑了起来。
凭借着大成的罗烟步,石轻即使脚踏砖瓦,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像一片落叶飘过一般。
看着脚底几乎成了幻影的步伐,石轻心想,罗烟步只是他在四通商行学习的普通功法,自然是没有什么绝招或者奥义。
但当他完全修成后,脚底的步伐越发变幻莫测,这估计是绝技形成的前兆,但由于秘籍本身的缺陷,才使得这个前兆无法更进一步,以后得多收集一下更加高级别的秘籍了。
一处四进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前面的院子里数十个孔武有力的护院正站着巡逻,只不过从飘忽的眼神来看,似乎并不尽心。
最后边是一个三层的阁楼,即使在远处,也能听到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嬉笑声,惹得下方的护院路过此地时,不约而同的躬身。
石轻见此,只是随便跳跃了几下,便已经到达了阁楼顶部,中间没有丝毫阻碍,更没有人站在高处望。
将屋顶正中间的一片砖瓦小心挪开,石轻低头向阁楼内看去。
整个三层阁楼全部打通,上下有宽大的楼梯相连,整个阁楼的柱子上挂满了丝绸,无数穿着暴露的风尘女子,围绕着施恩不断的跳舞打闹,不时摘下一颗葡萄,喂到了施恩嘴里。
施恩此时丝绸满挂,脸色因为大量饮酒而通红,敞开着肥硕褶皱的上半身。
施老头老当力壮,左拥右抱,不停吃着身旁的佳丽们投喂的水果,不时还亲上一口,惹得一阵惊呼,双手更是没有老实,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看得石轻口干舌燥,恨不得以身代…咳咳。
总之小老头晚上的生活可谓是丰富多彩,也不知是今天如此,还是夜夜笙歌。
石轻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吧唧了一下嘴,感觉没有意思,如果老头只是这种做派,那他虽然可恨却没有到必死的地步。
看来还是只能和黄鹂一样的处理了,实在不行就将他们两人收入麾下,建立起只听命于自己的势力,然后以巡抚司为依托,慢慢发展。
至于起始资金,监牢旁的那所房子不是现成的吗。
就在石轻起身打算离开时,下面传来了施恩兴奋的声音:“美人们!穿好了衣服,就快点一一上来吧。”
“嗯?”
石轻心中疑惑,穿好衣服?难道是某种特殊服装?真是恶趣味啊。
他决定再看看。
阁楼内,施老头正坐在那张可以当床的椅子上,面目通红,喘着粗气的看向右边阁楼的出口处。
随着一阵喧哗,一个个身穿偏大衣服的孩童居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全是忐忑。
施老头见此,兴奋莫名。
就在施老头还沉浸在自己导演的场景中时,殊不知死亡已经降临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对着施恩的头顶伸出一爪,只是轻轻一拍,施恩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七窍流血。
这番画面吓傻了一众莺莺燕燕,那少年郎更是眼睛一翻直接昏迷,只有裤子下的尿骚味传来。
石轻还未放心,又对着胸口点去,将施恩的心脏隔着骨骼皮肤直接点爆。
随着施恩直直的倒下,石轻紧了紧头上的包巾,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遗漏,这才心满意足的破窗远遁,留下此处一片狼藉…
第42章 琐事
第二天,烟花巷。
一群穿着黑红长服的捕快将这里包围,人群中一个面容枯瘦,但眼睛中精光四溢的中年男子,正皱着眉倾听手下的汇报。
“大人,死者名叫施恩,五十四岁,于昨夜亥时遇害,据案发现场的人供述,死者死前正在寻欢作乐,被一个身材壮硕的蒙面人从上而下一掌拍死,蒙面人随后又一指点在施恩的胸膛上,据仵作报告,死者心脏被强烈气劲炸裂。”
“大人,属下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中年男子看了眼前的冯前一眼,挥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人命官司按理来说应该交由我们衙门来办,但死者是巡抚司的人,要不…”
中年男子是北天府郡守手下的一名八品捕快,名叫黄夺,别看品级不高,却是北天府郡守底下负责缉捕的头号大将。
黄夺现在是外罡巅峰的修为,之所以被评为八品,也只是因为捕快的最高品级就是八品,若想继续晋升,就得走武官路线了。
但黄夺深受州主器重,在衙门的一亩三分地又是老大,自然不会去当武官去开疆拓土,还随时会丢掉性命。
当两个朝廷部门的职责发生重合时,大概率是发生摩擦,一者压倒另一者,不会出现什么兄亲友恭的场面,毕竟权力就那么大,你占多一点,我就少一点。
巡抚司由于是大周皇上亲自领导过问,所以权力比他们这种当地衙门大的多,中间多有摩擦,也是他们退让居多,这让黄夺不爽巡抚司很久了。
“不用了,这次的凶杀案,明显就是人为,合该由我们来办,你去直接给巡抚司递个消息通报下就行了,告诉他们,此事衙门包了。”
“这…”
冯前还要再说什么,被黄夺一个凶狠的眼神吓退,只得领命讪讪退下。
虽然口上说了要独立完结此案,但此案的线索太少了,只知道凶手大概的外形,其他的一概不知。
死者又是个无儿无女的老头,亲戚也已经不与他来往很久,甚至都不知道对方还活着没有。
亲朋好友更是没有,而且施恩的档案还在巡抚司内,想要拿到,那是比登天还难。
黄夺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没有个具体侦查方向,看来只能从这些逃出来的人身上找线索了。
不过,凶手出手如此缜密,又没有对其他人赶尽杀绝,明显是有恃无恐,很可能是被人买凶杀人,这种无头案子最是难办。
但牛已经吹出去了,再难办也得办,毕竟若不给巡抚司一个说法,那边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
这边,依旧照常上班的石某人,若无其事的查看着案牍上的文件,不时做出一些批注。
正在此时,外面一白衣卫跑了进来,纳头就拜,“百户大人,我去寻那停职代办的黄鹂,却得知对方已经被监察部拿走了。”
石轻放下文件,眉头一挑。
动作这么快,急着给白希然洗脱罪名吗?
“沈叶,我让你调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禀告大人,黄鹂的父亲早死,家人目前只剩下她的母亲和两个妹妹。”
“哦?”
石轻没想到,黄鹂还是个身世凄苦的主。
“你亲自把她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保护起来。切记,千万不要暴露行踪,即使是其他的白衣卫也不行。”
石轻凝视着眼前之人,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潜在意思。
沈叶心思急转,随后半跪在地说道:“敢为大人效死!”
石轻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走到台下,将对方扶起:“我只是叫你办一点事而已,不用这么认真!”
他拍了拍沈叶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我来到这千户所不久,但对你这个人却是分外的信任,或许这就是眼缘吧。”
“必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好好好,你先下去办事吧,办完事记得汇报。”
“是!”
看着远去的沈叶,石轻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只是对着虚空划拉着什么。
“勉强模拟了两次,可最后都没有躲过被下毒的困扰,自己身上中的毒,听鹿泽所说,是一种复合毒药,必须靠近自己多次下药,可有最明显动机的人都不是,那么会是谁呢?真是有趣。”
随后,石轻面目一肃,“来人!随我一同剿灭诡异。”
…
十坊中的安乐坊,晚上人声鼎沸,白天却是冷清,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
只是在一处大家心知肚明,却不约而同缄口的地方,此时却围了许多人。
“让开让开!”
石轻身后的白衣卫直接上前,将围观人群推开,下手毫不留情,让石轻眉头一皱,看来回去之后要整顿手下的素质了。
石轻此次前来,是假借巡视的名义来查看这边的进度的。
还在案发现场的黄夺,正一一审问着风尘女子和护院,当他看到这些人身后还有一些幼童时,面露厌恶,这人死不足惜。
突然身后一阵喧闹,黄夺转身看去,看见一队白衣卫强闯了进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该死!怎么来的这般快,难道这老东西在巡抚司有人?’
黄夺直接迎了上去,伸手拦住向前的石轻等人。
“衙门办案,闲人止步!”
“我怎么是闲人呢,这可是我的辖区。”
看到眼前这个身穿百户服的年轻人,黄夺有些惊疑不定,如此年轻的百户,自己怎么之前不知道,新进上任的?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如果你讲清楚,只要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内,我们就不会插手你的办案。”
“这…”
“怎么?还真的与我们巡抚司有关?”
最后,黄夺眼看瞒不下去了,只能让手下将此事讲给了石轻听,他站在一旁鼻孔朝天,保持最后一丝的倔强。
“哦?原来有这事啊,那我可要参上一脚了。”
‘果然…’,黄夺暗道糟糕。
…
接下来,衙门的捕快不停审问着犯人,但注意力早已经飞到了旁边围成一堵墙的白衣卫身上了,这些品级低下甚至没有品级的捕快,哪受过这种场面,纷纷面色紧张说话结巴。
“一群废物!”
正在黄夺发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怒吼,
“施恩这老梆子死不足惜!”
只见那个年轻得过分的百户,正站在几坨衣服旁边,黄夺一看那物件,就瞬间明白了对方愤怒的原因,毕竟这种拿着白衣卫的衣服做龌龊之事,任哪个巡抚司的人来说都是丑事。
只见石轻用脚一踩,脚底下的衣服被罡气直接绞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