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颍川司马,一个是河内司马。
即便祖上是同宗,到现在那也是非常远了。
不过,通过司马徽认识一下河内司马倒也不是不可行,颍川和河内的距离可是不远,相邻的两个郡呢。
害,再说吧,先把司马老爷子搞定再说。
司马徽乃是颍川阳翟人。
这地方曾经是夏朝的国都,人杰地灵。
司马徽在阳翟,郭嘉也在,颍川郭氏便在阳翟。
陈元一行来在阳翟,由于先前向朗已经书信一封送至司马徽府上,说近日将来拜会老师。
因此,司马徽这些时日并未远游。
司马徽这家伙有一个喜欢旅游的爱好,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乱逛,要不是向朗送了信过来,说不定他又旅游去了。
向朗上前叫门,听闻是向朗来了,那奴仆直接开门让向朗入府。
陈元等人入了司马府,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人正在采桑。
陈元见此心中一动。
这多半便是司马徽了,先试试这家伙。
因此陈元出言曰:“吾闻丈夫处世,当带金佩紫,焉有屈洪流之量,而执丝妇之事。”
司马徽闻言,抬首看向陈元温和的笑道:“昔伯成耦耕,不慕诸侯之荣;原宪桑枢,不易有官之宅。何有坐则华屋,行则肥马,侍女数十,然后为奇。此乃许、父所以慷慨,夷、齐所以长叹。虽有窃秦之爵,千驷之富,不足贵也!”
果然是你司马徽。
陈元这一段乃是历史上庞统见司马徽说的话。
既然确定了是司马徽,陈元便道:“仆生出边垂,寡见大义。若不一叩洪钟,伐雷鼓,则不识其音响也。”
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没有什么见识,若是不试试就不知道老爷子你才干有多深。
陈元此话虽然有些无礼,但是胜在豪爽直言,不会让人生厌。
司马徽本身性格就非常温和,对于陈元的这种小小试探,自然更不会生气了,反而称赞曰:“小友果豪爽之士也。”
当即,向朗便为两人引荐。
得知陈元姓陈之后,司马徽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敢问子初可是颍川陈氏之人否?”
陈元摇头:“吾自幼便在幽州涿郡,非颍川之人也。”
司马徽闻言,脸上的奇异之色更浓了。
陈元见此,不由问到:“德操先生,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司马徽想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话:“子初之样貌颇似太丘公也。”
???
啥玩意,我跟陈长得很像?
这不是开玩笑嘛。
陈是谁,颍川四长之一,清高有德行,闻名于世,谥号文范先生。
陈出身微寒,起家任都亭佐,转为督邮,迁西门亭长,四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公,再辟大将军府。
司空黄琼辟选人才,补闻喜县令,治理闻喜半岁;复除太丘长,后世称为“陈太丘”。
梁上君子这个成语就是他发明的,可以说颍川陈氏就是从他手里开始崛起的。
我怎么会跟他长得像呢,这不科学啊。
司马徽看到陈元似乎有些不信,便问到:“子初,敢问令尊名讳?”
陈元想了想,原主他爹叫啥来着?
哦,对了叫陈光。
“家父陈光。”
司马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据我所知,太丘公有六子,第六子便唤作陈光。”
陈元闻言顿时大震。
什么???
难不成我特么还是颍川陈氏之人?
这玩笑可开大了。
搞来搞去,我特么跟陈群成了堂兄弟了,这就有点扯犊子了。
这消息太震撼了,得让我消化一会。
陈元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主要是颍川陈氏在陈元的计划中,是要被打击的对象啊。
自己要是真的是这个陈光的儿子,这就不好办了。
这个时代,宗族情谊胜过一切,如果自己真的六亲不认的话,舆论就能杀死自己。
亲亲相隐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谁不顾同族情谊,对同族出手,那是要受天下人唾弃的。
大义灭亲固然也有,但是在这个时代不被推崇啊。
而且大义灭亲人家石蜡杀的自己的儿子,父杀子,也许会被人称一句大义灭亲。
子杀父,多半会被评为畜生之属。
虽然陈元的老爹已经死了,然你杀长辈那也是犯忌讳的。
以孝治天下的汉朝,忤逆长辈,名声就全玩完了。
该怎么办呢?
132,天生郭奉孝,打小就喝酒
陈元好一会才镇定下来。
不得行,不能认。
认了以后,虽然可以借助陈氏名声和力量,对自己前期推荐招揽人才非常有用。
可是,那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打击世家的想法?
如果陈氏做大,自己该怎么办?
打击还是不打击?
到时候更加难以处理。
所以,不能认。
于是陈元摇摇头:“家父自言乃是幽州涿郡之人,并非颍川陈氏,故家父应不是太丘公之子,吾也并非颍川陈氏之人也。”
司马徽看陈元否认,点点头,也没有多说。
这毕竟是人家家族自己的事情,自己提出来就够了,至于怎么处理,外人无权插手。
陈元直接略过这个话题,看向司马徽道:“德操先生,想必我等来意巨达在先前的书信之中已经有所提及,不知德操先生可愿屈就我襄阳书院博士否?”
司马徽本就有意,不然的话即便是向朗来信,他也早就出去旅游去了,不至于在家中等候陈元一行。
而且司马徽久观天下大势,他有着预感,天下大乱也许真的不远了。
荆州未必不是一出避乱的上佳之地。
而且,这陈元虽然否认了自己是颍川陈氏之人,但是看情况多半就是那陈光之子了。
那陈光早些年的时候,与陈太丘发生过一些事情,因此就离开了陈家,不知所踪。
没想到啊,竟然在幽州娶妻生子了。
而且看陈元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这就很有趣了。
也罢,去襄阳也好,起码可以享受几十年太平日子。
所以,司马徽笑道:“子初如此看得起老头子,不嫌我才薄识寡,那我就厚颜一试?”
陈元闻之大喜:“德操先生过谦了,有先生为师,书院必人才迭出也。”
司马徽抚须而笑,并未多言。
陈元也没想到,司马徽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搞定了司马徽,那就去搞郭嘉吧。
郭嘉此时正在阳翟。
只不过,这家伙这个时候才14岁,先前陈元以为郭嘉神隐是错误的,那是在郭嘉二十岁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才14岁,神隐个屁啊,金风卫一到阳翟便寻到了。
此时正居住在阳翟之中,只不过待遇不是很好就是了。
因为郭嘉乃是郭氏旁支,家中有些贫寒,而且父母早亡,郭嘉靠着些许薄田度日。
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要说多有钱,那就是扯淡了。
别以为生在大家族就能过上华服美食的日子,那是嫡系嫡脉之人的待遇,旁支旁脉,尤其是比较远的支脉,生活上也就比一般的百姓强些,不至于饿死,有读书的机会而已。
想要华服美食,须得自己努力。
而且郭嘉并未住在颍川郭氏府中,乃令辟别府而居。
虽然称之为府,实际上就是一处宅院,几间屋子而已。
陈元直接司马徽:“德操先生,可知颍川郭嘉也?”
这个时候郭嘉还没有成年,还没有字呢。
须得行过冠礼之后,才会有师长赐予字。
司马徽想了一下:“你说的可是郭原之子?”
陈元也不知道郭嘉他爹是谁,不过多半是他没错了。
陈元点点头:“正是此人,他现在在何处?”
司马徽叹了口气:“这小子现在处境不太好啊。”
“哦,愿闻其详。”
司马徽道:“郭嘉之父郭原已于光和五年病逝,当年郭嘉薄葬父亲且不为父守孝,为郭府众人所不耻,于是郭嘉便出郭府于白沙湖旁另辟别居,不与世俗同。”
“不过,此子有机谋权变之才,家传小杜律,固亦有法度之能也,虽未大成,但其前景不可限量也,未必不可称之为鬼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