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红娘:开局在小酒馆说书 第23节

“八成是看出来了,刘晋元怎么想的?看出来了怎么还要跟着妖怪走啊!”

“状元郎不要命啦!他在想什么?”

听见这么多人骂刘晋元,东方秦兰倒是不太好开口了,她一直都觉得刘晋元这个角色就像是呆瓜一样,根本配不上状元郎这个称号。

可是一路走下来,这个‘小七’却好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姐姐,你怎么看啊?”

“听林公子说便是了……”

东方淮竹神色有些黯然,她能体会到,这种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错。

可以说,刘晋元和林月如这个角色在对待感情方面是十分相似的,只不过刘晋元是个彻彻底底的君子,要更为豁达一些罢了。

二楼上的说书公子折扇一摇,娓娓道来,神色淡淡,身形似有些落寞。

东方淮竹心头一紧。

“刘晋元在狐妖露出了真实面目之后,并未觉得奇怪,相反释然一笑,淡然自若,狐妖自然觉得奇怪,便质问刘晋元难道他不害怕吗?自己可是来报杀夫之仇的。”

“刘晋元只是说他不怕,其实他早就看出了狐妖的易容术,他的月如表妹是不会说‘喜欢他’这三个字的。”

“狐妖便问他既然识破了为何还要过来,刘晋元只是望着某个方向眼中带光道:‘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感谢你扮成了她的模样对我说出了这三个字,为了这三个字,我的命可以给你。’”

“狐妖见此人如此不要命,大抵是想起了为了保护自己奋不顾身的丈夫,当即便大声斥责刘晋元怎么这么傻,连她都看的出来那个女人喜欢的是那个拿剑的男人,而并非是他刘晋元,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刘晋元却说他喜欢林月如是他的事情,与林月如无关,爱也并非是占有对方。他爱的纯纯粹粹,干干净净。可即便是这么说,刘晋元这个始终都很少表露情绪的状元郎也不仅潸然泪下,最后呢喃着叹道‘相爱不如相知,与其执着痴念,不如化为祝福。不要让爱你的人,被你的爱所磨蚀,反过来,以你的爱,让他得到力量,展翅高飞。假若真的有缘,就算分隔两地。心仍在一起,真正爱一个人,必定以他的幸福为自己的幸福。’”

相爱不如相知,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还不如化感情为祝福。

这便是这个状元郎为何一路上都举动古怪的原因,明明喜欢着林月如却还是放任她去跟李逍遥去吵去闹,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放手又是何其痛苦的一件事情呢?

“这……状元郎未免也太傻了吧,没必要这么做啊……”

“你懂个锤子,这叫性情中人,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去逛窑子,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到头来哪个都记不住啊?”

“呜呜……我想我媳妇儿了。”

忽然,喧闹的席间安静了下来,因为有人夺门而出了。

“姐姐……姐姐……”

客栈独属于东方小姐的那个席位如今空荡荡的。

东方秦兰大喊着追了出去。

金人凤低着头站在原地,身躯微微颤抖,他刚想去抓那个衣角,却听到了很心碎和冷漠的一阵声音,只有两个字,滚开。

寂静空旷的院子里面,草木深深,大门紧闭,门外不断地传来东方秦兰大声喊叫的声音。

东方淮竹蹲在梧桐树下,树叶不断地往下落。

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哭的像一个孩子。

她很想控制的,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就像是心口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一样,明明只是听个故事而已……

第45章 时间的话,一辈子怎么样?

一阵风声攒动,树枝间光影晃动。

东方淮竹微微抬起头,泪痕满布的脸上视线有些模糊。

依稀可以看见一道身影正倚靠在梧桐树旁边,提着一壶酒,一口一口的饮着。

“我其实早就想说了,这家的绿蚁不够纯,你该去隔壁那家买的。”

东方淮竹愣了一下,随后梨花带雨的气愤道:“不喜欢,那你还喝什么?”

林逍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笑道:“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叫东方淮竹的女孩送给我的,我还知道她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镇买酒,生怕晚点了就买不到,她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壶酒,就为了把自己的心意送给那个自己认为很好的人,所以就算再难喝,我也会喝干净的。”

东方淮竹宛如一头受惊的幼麋,愣在了原地,林逍进了一步,她却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林逍也不在意,微微笑道:“你瞧,像这样兜兜转转复杂了一圈,我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做这些事情,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她的确就是很纯粹的喜欢听我说书。”

“不……不是这样的…”

东方淮竹目光之中升起了一丝惧怕,摇了摇头。

林逍转过身,神色已然一片冷漠,仰头将酒饮尽,自顾自噙着笑意道:“梦里似风煮酒,常与无眠相扣,万般心事入喉,最恨难得长久。东方小姐,谢谢你的酒,就此别过。”

万般心事入喉,最恨难得……长久。

东方淮竹望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身影,她有一种感觉,就这么放他走的话,这一辈子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人什么都明白,包括东方淮竹的这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想法,可是这种似是而非暧昧不清的东西他不稀罕啊,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要,所以他才会一直装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错的,始终只有她自己而已,明明只要直面自己的内心,说清楚就行了,说自己想留在他身边就行了。

脑海之中又响起了那一阵声音‘东方小姐,就此别过。’

“不……不……”

东方淮竹回过神来,美目之中满是心碎,她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角。

“我没有说过不喜欢你啊。”

感受到林逍停下后又逐渐往前走的力量,东方淮竹知道自己的回答又错了,这一次她抛开了所有的矜持,什么东方家的大小姐的身份都不要了,拼命的用双手搂住了那个温暖的身躯。

明明可以说一些什么的,此刻的她却笨拙的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心很痛,眼泪一直掉,无所适从,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她只能将哭红的脸埋在那个人的背后,拼命的抱着他,不让他走。

两人像这样相持了一阵子,林逍才仰头,叹了一口气。

“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在这方面会这么笨呢?”

东方淮竹十分委屈的哽咽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是那么笨啊,连酒都尝不出好坏,我就是一想到关于你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说而已…我…”

林逍转过头,能看到那张清丽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楚楚可怜的泪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人摧毁了一般。

“好啦,怕你了,喜欢一个人是那么复杂的一件事情吗?让你犹犹豫豫这么久都开不了口。哦……你喜欢的是我啊,那没事了,我知道,我这么英俊,你的确挺难开口的……嘶。”

东方淮竹宛如一只小老虎一般咬在了林逍的脖子上,满眼泪花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阵,直到东方淮竹所有的心痛都逐渐淡去,化为了平静的满足和喜悦。

林逍方才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你说像这样贴了以后我头上是不是也会生出和你一样的标记啊?”

“你做梦呢,这可是我们东方家女子特有的标记,一出生就有的,女子才是我们东方家灭妖神火的传承基石。”

东方淮竹微微撅嘴,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林逍懒洋洋的叹道:“那可就麻烦了啊,我该怎么向全天下宣布,我是东方淮竹的男人呢?”

“你能不能稍微正经一点,我喜欢的是林逍,不是护院阎罗,林逍可是人如其名,很潇洒的一位公子。”

东方淮竹哭笑不得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刚才有多痛,现在就有多开心,以前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坏啊?

“哼哼,东方家的大小姐这就过河拆桥了啊,没有护院阎罗在,你的心意又怎么会传达给风度翩翩的林公子呢?一壶酒就把他打发了啊,你想的可真美。”

望着林逍老神在在的样子,东方淮竹有些纠结,这家伙可真会趁火打劫。

“那……那你想怎么补偿?”

“你说呢?”

林逍侧了侧脸,东方淮竹先是茫然了一阵,随后反应了过来,脸色通红,乖乖的凑了上去啄了一口。

“还有…”

“还有?”

东方淮竹错愕了一阵,她又哪儿错了?

“以后不准当着我的面甩脸子,也不准摔东西。”

“哦……”

东方淮竹乖巧的点了点头,之前自己好像是有一次做的很过分,明明那一次是人家救了她,她却因为这家伙死要钱其他的都不在乎而生气了。

忽然,她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不对啊……吃亏的不是她吗?

“可是,可是那个时候我明明被你看…”

东方淮竹脸色通红的望着林逍,后者似乎是一脸看好戏等着她说的样子。

东方淮竹当即便知道自己斗不过这家伙了,那种事她怎么说的出口,最终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赶忙又在林逍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你不准这么欺负我!”

“那可不行,这样我太吃亏了,做个交换吧,以后只有我可以欺负你,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都不行。”

林逍拂了拂她额前的发丝,露出了一张摄人心魄的绝美面庞。

淮竹的美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温婉气息,却又自带一股英气,平日里她是个感情淡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子,可是如今却与一般坠入爱河的少女无异,那些以往被她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纯真懵懂此刻都展露了出来。

只有在林逍这里她才不是什么东方家的大小姐,而仅仅只是东方淮竹。

“时间的话,一辈子怎么样?”

东方淮竹慢慢的低下头,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好。”

第46章 拦不住我

随后林逍自然是带着东方淮竹回了自己的厢房。

桌上杂乱的摆放着一些墨痕已干纸张,床上则是甩着一些换下的衣物,地上也是一些捏成团的废纸,整个房间狼藉的像一片尚未打扫的战场,空气之中都有一股淡淡的墨水味儿。

东方淮竹有些诧异,之前她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房间虽然算不上有多干净整洁,却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乱,男人的房间里面一般都是纸团这么多的吗?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第一时间拿起了笤帚帮林逍打扫。

“这些都是……”

“仙剑的稿子,我打算把这个故事分批写成几本小册子,现在第一本已经写完,就差装订成书了。”

林逍带她来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东方淮竹似乎一直都很疑惑林逍在没有说书的那一段时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干什么。

“噢…啊?我可以先看看吗?”

东方淮竹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眼眸之中跳跃着欣喜的神色,她可是仙剑最忠实的粉丝啊。

虽然下午刘晋元那一段的确伤到她了,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她反而更期待后续会是怎样的发展。

林逍站在桌案前,收拾着桌上的杂乱的纸张。

第一次动笔的时候写了差不多三张左右,那个时候还会煞有其事的在写完之后排个序叠在一起放起来,下一次写的时候还会总体看一遍。

这中间自然是修修改改的很多地方都不满意,有几天甚至因为修稿而卡住进度完全什么东西都写不出来。

后来他才发现,写书这玩意儿与其修修改改,倒不如直接把进度全部赶完,趁着能写的时候把所有想写的东西一次性全都写出来,真要想改的话等整本写完了再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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