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改变不了这场战役的走向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我们绕过尚间崖，去赫图阿拉。”
“......那里可是后金都城。就算是防御空虚，也不是我们四个人能够动的了的吧。”沈炼跟陆文昭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陆煊的思路了。
“不是要动都城。我要在路上伏击他们。”
“？？？不是陆兄。你这......”陆文昭话到嘴边，发现槽点太多，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是旁边的沈炼解了围。
“陆兄是觉得，努尔哈赤会回防？”
“没错。纵然现在看来，明军不堪一击。但是在开战之前，努尔哈赤也绝对不可能轻松了。此战后金也是倾巢而出。都城防御空虚。如果这时候，有一股明军突袭都城。后金之前的所有胜仗就都白打了。
所以，在击败马林之后，大局已定。努尔哈赤必定会回防都城。把剩下的战局交给安巴贝勒，红台吉等人。”
历史上是努尔哈赤回防了，他确实担心老家被偷。然而事实上，根本就没有明军进攻后金老巢。唯一幸存的李如柏一路，出门就迷路，根本连打都没打就溜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明军也算是战术上胜利了一次。只要我没战术，你就料不中......
陆煊的话语中，几乎已经认定了马林必败。奇怪的是，其余的三人也没有丝毫的反驳。他们三个脱离了战场之后，以局外人的目光来看，发现明军确实输的不怨。
不管是军队战力，还是战术选择，明军都远不及后金。这要是能打赢了才怪。
“即便如此，回防之人，也必定会率精锐部队回防。我们要如何伏击？”
“不是我们，是我。你们三个负责为我准备退路。郭公公你现在教我一些简单的满语。我也不需要伏击后金的军队。我只是想要杀了努尔哈赤。”
陆煊的话一出口，尽管其余三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仍旧被陆煊的直接惊呆了。
“这......陆兄。你是我见过的世间第一等的高手。我估计不会有比你更高的武者了。但是万军从中，取敌将收集，这种事情一般都只是传说。你可......”陆文昭想要劝一句。但是陆煊直接打断了他。
“我不是要冲进去杀人再冲出来。这件事就算是我，也需要仔细谋划。不过我们时间不够，所以只能一切从简。我们现在去后金回防的必经之路上等候。路上我会跟你们解释我的计划。”
“陆兄弟，我陆文昭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不过今天我必须得说一句。就凭你陆兄弟今天干的这事，普天之下无人能出其左右。我陆文昭服了。不管此去结果如何，今天，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沈炼这条命也赌上了。如果能用我这条命，换了努尔哈赤的命。那也算是了了父亲的报国之愿。”
原著中，沈炼的父亲应该曾经在戚家军当兵，后来做了锦衣卫。沈炼的刀被丁白缨斩断之后，就是换上的父亲的绣春刀。
三人最后把目光望向了郭真。
郭真心理苦啊。他是真的没想跟着三个疯子玩命。然而现在的这局势，这三人打算去干一件十死无生的事情。自己要是不顺着他们的意思，怕是随手就把自己剁了。
“诸位壮士，精忠报国，我郭真虽是阉人。但也还有几分志气。努尔哈赤的命，我要了！”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马林败了，实际上，他原本不至于败的这么快的。他这边有三万大军。而对方还不到两万。这一战是硬碰硬。明军这边火器充足。纵然骑兵质量，远远不及对方，但是防守应该绰绰有余才对。
然而他还是败了。因为精忠报国的潘宗颜，带领的后续部队，不但没有及时支援，反而比先头部队败的还快（？？？）。潘宗颜一退，马林顿时失去掩护。被后金精骑突入阵中，瞬时溃败。努尔哈赤尽歼马林一队，然后带兵追击潘宗颜。顺手把对方也干翻。之后努尔哈赤感觉战局已定。为了防止后方紊乱，他准备回都城了。
安排安巴贝勒等将领，汇合其它军队，合击刘。之后，努尔哈赤急匆匆的赶回后金，稳定后方大局。
.............
“这里应该就是努尔哈赤回京的必经之地了。地上还有他们来时的马蹄印。”沈炼仔细的观察地形之后说道。
“没错。这段路四周都甚为坎坷，只有这一片最为平坦顺畅。而且视野开阔不易被伏击。如果我是带队的将领，必然会走这里。但是陆兄。我明白你的计划，你想躲在地下，趁大军经过的时候，从中间突然出手，袭杀努尔哈赤。
但是如果我们把你埋在地下，你如何得知头顶经过的就是努尔哈赤。他回防都城，必然携数千精锐。队伍绵延数百米。你要如何准确的找到努尔哈赤？”
沈炼郭真对这个问题也是好奇。三人一起望着陆煊。
“努尔哈赤身为主帅，必定被队伍护卫在队伍中间。现在是战时，他周围的近卫，必定时刻保持警惕。为此他们需要维持固定的阵型。这样一来，他们的步伐，必定跟周围的散兵不同。如果仔细听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来。”
陆文昭：“......”
沈炼：“......”
郭真：“......”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二五仔的下场
陆煊当然不会把自己简单的埋起来。他们四个，先是挖了一个长条形的坑。然后陆煊躺在其中，并在身体周围，放上一圈石头。然后将两面重型盾牌，放到石头上，遮住自己的身体。防止身体直接承受战马的踩踏力道。
之后使用泥土，把盾牌覆盖起来。并故意堆得有些凹凸不平。天空中还飘着雪花。很快就会覆盖这些琐碎的痕迹。之后，陆文昭沈炼等人，快速的脱离了这一带。开始在约定好的地方，布置各种机关陷阱，同时等待陆煊。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痛苦的。至少沈炼等人，在外围的树林等候，都快要冻僵的了。这时候，他们终于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来了。至少三千精骑。中间有一个大人物，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努尔哈赤。”陆文昭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交给了沈炼。
沈炼接过看了一下。同样无法分辨那些最中间的是什么人。
“不管是什么人。这时候回防的，必然是后金的大员。杀了他，绝对是赚了。”
“有道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陆兄弟能不能活着走出来。”
“这也是我担心的。走一步算一步的。就算走不出这里，杀一个后金的大将也值了。郭公公，如果到最后，事不可为。我们会尽可能让你活着离开的。到时候，这里发生的一切，还需要你来说给后人听。”
郭真张了张嘴，但是最后还是应下了。他真的不愿意留在这里玩命。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三人做的事情，确实值得敬佩。至少在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见过比他们三个更疯狂，更值得尊敬的人了。
“两位放心。我郭真在宫里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未来必定传遍整个大明。”
“那就好。人这辈子，总得有点追求。我陆文昭等着名扬天下的那一刻了。”
“沈家若能在我身上光宗耀祖。父母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
且说努尔哈赤率军率五千精锐，急匆匆的返回后京都城。他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因为理论上，明军有四队人马的。目前已经有三队，在他的掌控之下了。但是还有一队，现在失去了动向。
李如柏一路，他原本派了一只两百人的斥候，去盯住对方的动向。但是没想到对方在山里七绕八绕，竟然把斥候给甩开了。
这让努尔哈赤心中大为警惕。如果对方真的绕过了自己的斥候，直取大本营的话。就凭大本营那点老弱病残，怕是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大军倾巢出动。军心也有些开始不稳了。很多人都惦记老家。这也是他不得不回归的重要因素。
两天的鏖战，纵然是这些精锐之师，也已经开始疲惫了。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努尔哈赤有心加速行军。但是有有点无可奈何。这时候，如果在强行急行军。万一遇到明军第四路，怕是要有危险。
李如柏可不知道，自己的一次迷路，让努尔哈赤脑补了这么多的疑问。他现在正在山里乱逛，尝试往回跑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你后金的斥候还能知道？